第115章 大忽悠和小忽悠
葛誠半蹲下身子，看著朱高爔，臉上露出了極其慈祥的笑容。
「殿下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玩？今日王府有客人來，您招待客人也辛苦了，不如早些休息的好。」
朱高爔聽到這一句話，就知道葛誠沒憋好屁了。
他這是打量著把朱高爔當小孩子蒙了。
要是朱高爔真的想也不想地回答下去，豈不是坐實了葛誠的話。
側面證實了今日燕王府中有外人到來。
不過…
朱高爔看向葛誠，眼神直勾勾的。
他目不轉睛的模樣，讓葛誠本人都有一瞬間的毛骨悚然。
但這種感覺只不過是一閃而逝。
很快，朱高爔的臉上就又變成往日笑嘻嘻的樣子。
「客人？你怎麼知道五叔今天剛來過？葛誠，你莫不是故意在打探王府的消息吧……」
葛誠一開始聽到是周王的時候，心中先是開始陰謀論。
要知道，周王和燕王乃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感情自然比旁的兄弟要深厚的多。
在先皇停靈，朱允炆尚未登基的時候，這兩位藩王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但是還未等葛誠進一步陰謀化，他就聽到朱高爔的後半段懷疑。
這一下，葛誠有點被嚇到了。
朱高爔難道真看出了什麼不成？
他雙手攏於袖袍中，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這才勉強沒有讓自己失態。
旋即，葛誠就雲淡風輕地露出一個微笑，像是在開玩笑似的：
「我乃是燕王府長史，作為王府一員，倘若連我都不關心王府內的動靜，那我這長史當的未免也太失敗了一點。」
朱高爔點點頭，似乎被說服了。
他接著團吧團吧手中的雪團，嘆了口氣，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憂愁：
「其實五叔前來，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後來他發現了一件事……算了，茲事體大，我還是不要說了。」
葛誠正聽到精彩處，結果朱高爔來這一套，他的一顆心被吊的不上不下，心裡更像是有上百貓爪撓似的，癢的不行。
葛誠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目的性顯得沒有那麼強。
他佯裝漫不經心，甚至還蹲下來，和朱高爔一起堆雪人。
一邊堆，他一邊小聲勸慰：
「殿下，其實有的時候，您不必如此故作堅強。我葛誠是什麼人，您難道還不知道嗎？要是心裡實在難受，感覺沒地方傾訴，倒不如跟我說說。微臣這張嘴，那是拿火鉗都撬不開的，您難道還不放心嗎？」
朱高爔還真有點不放心。
他隱約記得，葛誠的結局並不怎麼好。
但是以前他年紀小，前院書房裡的事情，接觸的不多，所以對葛誠也沒多大了解。
可朱高爔相信，在大部分時候，他老爹還是個賞罰分明的上位者。
葛誠結局不好……只怕是站錯位了。
因此在面對葛誠的打探時，朱高爔眼見葛誠一套又一套地忽悠他，他也來勁了。
誰還不是個大忽悠了？
果然。
在葛誠眼中，朱高爔似乎被他的話打動了，神情中，露出了幾分動搖之色。
緊接著，他沉吟再三，微微嘆了一口氣，吞吐不定：
「葛叔，你也是當了多年的王府長史了。有些話……我悶在心裡難受。」
葛誠心中略有些迫切，但同時，表面上愈發不動聲色起來。
「葛叔，我之前在書房外面偷聽。五叔好像說父親生了重病……」
葛誠聽到這一句，瞳孔驟然收縮。
但是心頭第一時間，湧現出來的情緒，不是驚喜，而是驚詫！
這話放在旁人身上，或許葛誠還能夠相信，但是倘若說生重病的人是燕王……
單從朱棣的外表來看，葛誠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但是偏偏這話是從朱高爔口中說出來……
就算朱高爔平時再不著調，也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啊！
葛誠面上看似半信半疑，實則心中已經信了大半，只待這兩日再探聽下消息，徹底打消心中的疑慮。
若是燕王真患了重病，那眼下太孫殿下，削藩之計中最為棘手的一個點，豈不是迎刃而解了？
葛誠想到這裡，面色不變，心中卻已然是波濤洶湧。
此刻，他的腦海中猛的冒出一個念頭來。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天命所鍾，氣運所加？
相比之下，燕王有能力，有資歷，但是在運氣上，卻還是差了一籌。
也許，這就是梟雄吧。
想著，葛誠心中忍不住唏噓了一下，面對憂心忡忡的朱高爔，他也不想要繼續在他身上耗費時間了。
因此，葛誠只是耐著性子安撫了幾句，就腳步匆匆地離去。
在他離開後，朱高爔的表情頓時一變。
從一開始的愁容滿面，轉為悠哉悠哉的模樣。
老爹的寄生蟲病……會影響到子嗣，誰能說，這不是一個重病呢？
朱高爔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子，心中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
他可真是個大聰明！
至於眼前這個葛誠和他一塊兒堆起來的雪人……
只聽得「砰」的一聲。
朱高爔一拳將雪人頭部打碎。
頓時，整個雪人就四分五裂。
……
翌日清晨。
距離燕王回藩地的時間，又近了一點。
朝堂上的局勢，愈發緊張起來。
藩王回，還是不回……
究竟是依照先皇遺詔，還是看新君上任三把火……
這也是京城中無數勛貴文臣在靜靜等待的結果。
燕王府內。
依舊是一派祥和的氣氛。
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
大清早的。
朱高熾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經過一個秋天，因為朱高爔去大同，早上沒有人監督他鍛鍊後，朱高熾肚子上的肥肉，隱隱又多了一層。
他此刻鼾聲如雷，原本躺在朱高熾身側的張世子妃，早就已經起床了。
倒不是因為她喜歡早睡早起。
實在是因為朱高熾的鼾聲實在是太大了。
她只能……被迫早起。
只是今天。
隨著朱高爔的再度歸來。
早上熟悉的起床噪音……又回來了。
「大哥！！！」
「一日之計，在於晨。肚子上的肥肉那麼多，你這個年紀，睡得著覺嗎？！」
飛機中轉，終於被我找到時間發章節了。手機電腦都沒電了，飛機上用二指禪哆哆嗦嗦寫了兩千字，手都快抽筋了，還有一千，明天補。十一點五十的飛機，我怕延遲降落，到時候發不出來就完蛋了。
補補補！等我回杭州穩定下來，我加更一段時間，作為給大家的彌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