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乾隆正在書房裡把玩著一幅董其昌的《霜降帖》,那是一幅珍貴的書法作品,筆觸遒勁有力,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息。聽到腳步聲,乾隆輕聲問道:「回來了?」
李玉趕緊回答:「是,奴才已經把消息告訴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了。」
乾隆淡淡地笑了笑,仿佛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他說道:「皇后母女想必高興得不得了吧?」
李玉笑著說:「是,奴才侍奉娘娘多年,還沒見過她這麼開心呢。」
乾隆嘆了口氣,目光變得深邃而遙遠。他說道:「後宮裡母以子貴,子以母貴,母以女貴的,除了武則天的母親楊氏,女兒稱帝後追贈為太后之尊,就只有她們兩個人了。」
李玉生怕乾隆不高興,趕緊拍馬屁:「皇后娘娘真是有福之人,明天禪讓大典結束後,新帝肯定會尊她為生母。但您是太上皇,尊貴無比,仍然是天地間第一人。」
乾隆苦笑了一下,心中五味雜陳。他明白,太上皇這個位置並不好坐,歷史上那麼多皇帝,退位成為太上皇的那麼少,就是因為這個位置的尷尬和無奈。
他,乾隆,目光深遠地望向窗外,天際邊似乎透出一絲曙光,那抹光線在晨曦中漸漸蔓延,如同希望的預兆。他的嘴角不經意間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那是一種歷經滄桑後的釋然:「身為天下之主,我從未懼怕過大臣和外戚的權勢,那些明爭暗鬥、權謀詭計,於我而言不過是宮廷日常。唯獨擔心的,是沒有合適的繼承人,會斷送了祖宗打下的基業。幸而,那個人,她的治國才能超越了前朝所有的帝王,能把皇位傳給她,我也算無愧於列祖列宗了。」
李玉在一旁,這位陪伴乾隆多年的老臣,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對皇上的忠誠與敬仰。他附和道:「皇上真是英明,慧眼識珠,為大清的未來鋪就了一條光明之路。」
乾隆感慨萬千,仿佛回到了那些年少登基的日子,那時的他,意氣風發,如今卻已兩鬢斑白。「想當初,我年少登基,到如今已經二十八年了。和元後富察氏感情深厚,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歲月。原本以為永璉、永琮能夠繼承大統,延續我們的愛情與夢想,可天意弄人,最終這江山還是落到了那拉氏的女兒手裡……」
李玉笑著湊趣道:「皇后娘娘出身的那拉氏,雖然比不上元後富察氏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但也是名門望族,太祖、太宗時期就顯赫無比,其血脈中流淌著高貴的血液。」
「確實如此,那拉氏……」乾隆的話音未落,心中突然一緊,笑容也凝固了。他的思緒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回到了那段遙遠的歷史之中。
恍惚間,他仿佛又回到了太祖努爾哈赤勸降金台石,共同對抗大明的那段歷史。那時的太祖,英姿勃發,金台石卻拒絕了太祖的好意,最終太祖怒而出兵葉赫部。城破之時,金台石悲憤地立下了詛咒:「滅清者,葉赫那拉氏!」這個詛咒如同一個魔咒,迅速流傳開來,讓愛新覺羅氏上下人心惶惶。
於是,請來了大師批命。大師經過一番演算,臨行前留下了一句話:「大清興也那拉氏,亡也那拉氏!」這句話如同讖語,讓後來的幾位皇帝都對這個詛咒頗為忌憚。
畢竟,太祖的側妃就是葉赫那拉氏,她的兒子皇太極讓大清強盛起來。皇太極稱帝後,葉赫那拉氏母憑子貴,被追封為孝慈高皇后,成為清朝的首任皇后。這「興也那拉氏」的說法,在她身上得到了驗證。而正因為「興也那拉氏」應驗了,所以「亡也那拉氏」更讓人心生畏懼。
那拉氏歷史悠久,又可以稱為拿懶氏、納喇氏、納蘭氏,族群龐大,衍生出了四大分支,以部落區分,分別是葉赫那拉氏、烏拉那拉氏、輝發那拉氏、哈達那拉氏。每一個分支都承載著那拉氏的榮耀與悲傷。
金台石作為葉赫部的首領,他臨終前的詛咒,也被稱為葉赫那拉氏的詛咒。這個詛咒如同一個陰影,籠罩在大清的皇室之上。
先帝的正妻那拉氏,來自烏拉部落,因此被稱為烏拉那拉氏。葉赫那拉、烏拉那拉,雖然來自不同的部落,但都可以統稱為「那拉氏」。她們的血脈中流淌著相同的血液,也承載著相同的命運。
乾隆對「興也那拉氏,亡也那拉氏」的說法一直心存忌憚。他深知這個詛咒的分量,也深知那拉氏在大清歷史中的地位。因此,當初孝賢皇后去世,後宮中舒妃出身最高,家世顯赫,但因為她是葉赫那拉氏,與金台石同脈,乾隆擔心詛咒應驗,所以遵循太后的意思,立了家道中落的烏拉那拉氏為皇后。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如今,皇位要傳給那拉氏的女兒,大清的國號也將被大炎取代,這無異於亡國。大清因葉赫那拉氏的兒子而興盛,又因烏拉那拉氏的女兒而滅亡。雖然兩位皇后來自不同的部落,但都屬於那拉氏。這仿佛是命運的輪迴,讓人無法逃脫。
想到這裡,乾隆心中一驚,喃喃自語道:「詛咒竟然應驗了,這豈不是天意?難道大清真的要亡於那拉氏的血脈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與無奈,仿佛在面對一個無法改變的命運。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有定數。大清註定會亡於那拉氏的血脈,這是無法改變的命運。乾隆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憂愁與無奈都釋放出來。
第二天,晨光初露,紫禁城內的空氣仿佛都被朝霞染上了一層金色。早朝開始,滿、蒙、漢的大臣們陸續入宮。他們穿著各自的朝服,神色莊重,步伐穩健。明清兩朝的皇帝都在太和殿上朝,這是一個莊嚴而神聖的地方。
文武大臣們早早地就在殿外等候,他們或站或坐,低聲交談著。皇帝作為核心人物,每次都是壓軸出場。等到大臣們差不多到齊了,殿門才會緩緩打開,皇帝才會出現,接受群臣的朝拜。
然而今天,大臣們隱隱感覺到氣氛有些異常。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與不安,仿佛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正在大家疑惑之際,殿外傳來一聲「吱呀」的開門聲。這聲音在寂靜的早晨顯得格外響亮,仿佛是一個信號,預示著新的開始。
群臣們魚貫而入,準備跪拜。然而,當他們抬頭看向龍椅時,卻驚訝地發現,龍椅上坐著的並不是乾隆,而是一位絕美如仙的女子。
這位女子不同於常人,她身穿大紅十二章龍袍,領口和袖口都繡著栩栩如生的龍紋,氣勢凜然。她的面容清秀脫俗,眉眼間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她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夠洞察人心。
群臣們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突然出現在龍椅上的女子。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與震驚,不知道這位女子到底是誰,竟然敢坐在龍椅上,還穿著龍袍。
一位深受儒家禮法影響的漢臣勃然大怒,他指著李清歌的鼻子喝道:「你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竟敢僭越行事,真是死罪難逃!來人,剝下她的龍袍,立刻推出午門斬首示眾!」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與威嚴,仿佛要將這位女子置於死地。
其他不認識李清歌的大臣也紛紛怒斥她不知尊卑、不知死活。他們無法接受一個女子竟然敢穿著龍袍出現在這裡,這是對皇權的挑釁與侮辱。
龍袍只有皇帝才能穿,太子也不敢用五爪金龍。區區一個女子,竟然敢穿著龍袍出現在這裡,這不是造反是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沉穩而有力的聲音響起:「休得無禮!這位是大炎的女王陛下!」
阿桂挺身而出,大聲喝止了那些憤怒的大臣。他身材高大,氣勢威嚴,仿佛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心,仿佛要保護這位女子不受任何傷害。
殿內其他人或許不知道李清歌的身份,但阿桂卻一清二楚。他深知這位女子的來歷與背景,也深知她的實力與手段。當初乾隆設下鴻門宴邀請李清歌,規格極高,出席的都是朝中重臣。雖然絕大多數臣子沒有見過李清歌,更不知道她的真面目,但阿桂卻有幸參加過那次宴會。他親眼見證了李清歌的智謀與武力,深知她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阿桂軍功顯赫,他深知這位女子絕美容顏之下,隱藏著何等恐怖的武力和狠辣的手段。如果惹怒了她,在場的人恐怕都難以活命。因此,他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為李清歌說話。
「阿桂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這位女子竟然是大炎的女王?」群臣都被阿桂的話驚呆了,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李清歌。他們無法相信,這個坐在龍椅上的女子,竟然是大炎的女王。
只有和珅在心裡暗罵阿桂這隻老狐狸,竟然搶在他前面為李清歌說話。去年他從乾隆口中得知了李清歌的身世,這段時間以來,乾隆又明里暗裡地提示他,大炎和大清將融為一體,而李清歌將是唯一的主宰。和珅深知自己的未來與李清歌息息相關,因此一直想找機會獻媚討好。沒想到,又被阿桂搶先了一步。
阿桂重重地點了點頭,聲音堅定而有力:「沒錯,她就是大炎的女王。她憑藉自己的智謀與武力,赤手空拳奪下了大清半壁江山,建立起了全新的王朝。她是大炎的創始人,也是大清未來的主宰。」
「這、這……她怎麼會是大炎的女王……」群臣面面相覷,都露出了驚駭的神色。他們無法相信,這個坐在龍椅上的女子,竟然有如此驚人的身份與背景。
誰能想到,那個赤手空拳奪下大清半壁江山、建立起全新王朝的絕世梟雄,竟然是這樣一位年輕貌美、明艷無匹的女子。這種巨大的反差,讓群臣陷入了長久的呆滯和沉默之中。
他們望著李清歌,仿佛在看一個傳奇人物。她的存在,打破了他們對皇權的傳統認知,也讓他們對未來的局勢充滿了不確定與擔憂。
直到李玉扯著尖銳的嗓音高呼「皇上駕到」,眾人才勉強回過神來。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大炎的女王李清歌,沒有哪個女子敢堂而皇之地穿上那繡著五爪金龍的龍袍,它不僅僅是權力的象徵,更是千百年來男權社會中女性難以企及的巔峰。李清歌,這位站在權力頂端的女子,她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挺拔,龍袍上的金色光澤與她冷冽的氣質相得益彰,仿佛她本就是為這龍袍而生。
大炎與大清,這兩個國家之間的關係,緊張得就像冬日裡的冰與火,完全無法相容。它們的邊界線上,似乎永遠瀰漫著一股看不見的硝煙,預示著兩國間永無休止的較量。
朝堂之上,大臣們身著各色官服,站得筆直,但他們的眼神中卻透露出複雜的情緒。這些生長在男尊女卑時代的人們,深受儒家禮法的薰陶,對於女子掌權的事情,他們內心深處充滿了厭惡。每當他們看向李清歌,那份不滿與不甘便如同暗流涌動,卻又不敢輕易表露出來。
他們本想站在傳統道德的高地上,用那些陳詞濫調狠狠地抨擊李清歌這個「牝雞司晨」的行為,說她悖逆天道人倫,企圖以此來維護他們心中那脆弱的男權秩序。然而,當他們觸及到李清歌那雙冰冷而威嚴的眼睛時,所有的言語似乎都失去了力量,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那雙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讓一切虛偽與懦弱無所遁形。
此時,乾隆皇帝緩緩步入朝堂,他的步伐穩健,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他看到李清歌坐在龍椅上,僅僅用一個眼神就震懾住了滿朝文武,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自豪。這是他的女兒,是他血脈的延續,無論是神情、氣度、風範還是威嚴,都是那麼的出類拔萃。
乾隆的記憶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時他的父皇登基,同樣面臨著無數的質疑與挑戰。兄弟和大臣們串通一氣,說他篡改了遺詔,得位不正。然而,父皇憑藉雷霆手段,最終還是將所有的爭議和質疑都壓了下去,穩固了皇位。如今,他看著李清歌,仿佛看到了當年父皇的影子,那份堅韌與決絕,讓他既欣慰又感慨。
乾隆笑著緩步走到李清歌面前,群臣見到乾隆,都齊刷刷地跪下叩拜,不敢有絲毫怠慢。乾隆卻像沒看見一樣,只專注地看著李清歌,笑著問道:「這龍椅坐著感覺怎麼樣?」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似乎想聽聽這個女兒對權力的看法。
李清歌撇了撇嘴,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羈:「硬得很,還不如沙發舒服呢!」她的回答讓乾隆一愣,隨即臉色一黑。這龍椅,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你竟然還嫌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過,乾隆也不得不承認,大炎的沙發確實比龍椅要舒服得多,又軟又有彈性,坐上去都想睡覺。這份坦誠與直率,讓乾隆對李清歌更加喜愛。
李清歌站起身來,站到了龍椅的左邊,把主場讓給了乾隆。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乾隆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坐在這龍椅上了。等聖旨一下,他就要遠離這朝堂,將一切交給李清歌。於是,他便大方地坐了下來,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眾愛卿平身!」乾隆抬手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和滄桑。他轉頭看了李清歌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與期待。他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宣布道:「今天朕有兩件喜事要和大家分享。」
群臣一聽,瞬間安靜了下來,心中都充滿了好奇。到底是什麼喜事,值得皇帝在早朝商議國事的時候提起來呢?他們面面相覷,卻不敢妄自揣測。
乾隆看著這些心思各異的群臣,緩緩說道:「第一件事,朕早年與皇后育有一女,排行第五,當年說是早夭了,其實是被歹人擄走,流落民間。幸好遇到了一對善心的夫婦搭救撫養,才得以長大成人。」說到這裡,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仿佛在回憶那段往事。
聽到這話,群臣都皺起了眉頭。在大清,公主和皇子的地位可是天差地別。十個公主裡面有八個,成年之後都會和親,以此來加強滿蒙之間的姻親關係。不過就是一個公主,哪怕是皇后嫡出的,也不值得在太和殿上宣布吧?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卻不敢輕易開口詢問。
卻見乾隆滿臉堆笑,指著李清歌說道:「她,就是朕流落民間的五公主!」這話一出,就像是一滴水落進了熱油鍋里,瞬間炸開了鍋。大炎的女王竟然是五公主,天下竟然有這麼離奇的事情。群臣們驚愕地看著李清歌,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還沒等群臣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乾隆又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五公主乃是中宮嫡出,雖然是女子,但是遠比男子要強。既有打天下的能力,又有治天下的才幹。如今認祖歸宗是大喜之事,朕決定喜上加喜,將皇位禪位於她。」
瞬間,所有的臣子都被乾隆這話炸得暈頭轉向。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震驚了,歷史上不乏厭倦皇位、晚年禪位的皇帝。但是被禪位的人,無一例外都是皇子。畢竟九五之尊的皇位,歷來都是傳男不傳女的。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哪有傳位於公主的道理?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離譜至極。
群臣被乾隆這一波操作驚得頭腦發懵,就好像後腦勺被人打了一悶棍一樣。他們面面相覷,卻不敢輕易開口反駁。畢竟,這是皇帝的決定,他們作為臣子,只能接受。
乾隆卻不管這些,他眼神示意身邊的太監李玉。李玉會意,拿出事先謄寫好的傳位聖旨,高聲念道:「皇五女李清歌,系中宮皇后嫡出,文武雙全,品行皆優……著傳位於皇五女,欽此!」他的聲音在朝堂上迴蕩,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砸在群臣的心上。
聖旨剛念完,群臣就從震驚中逐漸回過神來,呈現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一派是漢臣,他們如夢初醒,茫然無措。他們不敢相信乾隆會傳位於女子,這打破了他們心中千年的傳統觀念。另一派則是滿蒙貴族,他們個個如喪考妣,渾身顫抖。他們這些人都是出身勛貴之家,利益與愛新覺羅氏高度綁定。幾代人都將希望寄托在最有出息的皇子身上,如今卻突然冒出了一個五公主來搶皇位,讓他們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
更讓他們害怕的是,從太祖努爾哈赤時期開始,八旗貴族的利益就與愛新覺羅氏高度綁定。皇帝選秀只選滿蒙漢八旗的女子,就是通過一代又一代的姻親關係來鞏固皇族與八旗貴族的共同利益。如今乾隆突然傳位於李清歌,如果他們只是面對一個不諳世事的皇家公主也就罷了,但偏偏李清歌還是大炎王朝的統治者。一個人不可能同時統治兩個國家,最聰明的做法就是取消其中一個國號,使兩國合二為一,變成一個龐大的帝國。而大炎王朝是李清歌親手建立的,她作為開國太祖的身份自然要比承繼祖業的守成之君要風光得多。如果她真的繼位了,那麼大清就真的要滅亡了。
一想到貴族身份即將灰飛煙滅,以鑲黃旗為首的大臣們都跳出來反對。「皇上,這可萬萬不行啊!」「求皇上收回成命,您還春秋正盛,怎麼能輕易地就禪讓皇位呢?」「自古以來,皇位都是傳男不傳女的,男丁應該以嫡長為貴,就算真的要傳位,也應該傳給皇子啊!」「您的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還有十一阿哥、十二阿哥都還在呢,怎麼著也得傳給他們中的一個吧!」他們的話語中帶著焦急與懇求,試圖說服乾隆改變主意。
然而,乾隆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知道這個決定會引起多大的波瀾,但他更清楚自己的心意。李清歌是他的女兒,是他看著長大的,她的能力與智慧他再清楚不過。將皇位傳給她,是他深思熟慮後的決定,也是他作為父親對女兒最大的信任與期待。
在那古老而莊嚴的紫禁城中,比起立嫡立長、傳男不傳女的古老觀念,這些思想如同千年古樹,根深蒂固地扎在每個人的心田。陽光透過厚重的琉璃瓦,斑駁地灑在大殿的金磚上,卻似乎無法照亮那些大臣們心中固執的陰霾。
大臣們面面相覷,心中驚駭難掩,他們簡直不敢想像,一個女人,而且是他們曾經熟知的公主李清歌,竟能登基稱帝,站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指點江山,發號施令。這樣的場景,對他們而言,無異於天方夜譚,顛覆了所有既定的認知與秩序。
對於大臣們的強烈反對,李清歌卻仿佛早已預料,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冷靜而深邃,如同冬日裡凍結的湖面,平靜之下藏著無盡的力量。她端坐在雕龍刻鳳的御座上,一身華貴的龍袍將她襯托得威嚴而不可侵犯,那是一種超越性別的氣場,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這些大老爺們兒,反對得越激烈,李清歌心中的鬥志便越燃越旺。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那是一種對挑戰的渴望,對勝利的自信。在她看來,這些反對的聲音,不過是她通往權力巔峰路上的小小絆腳石,而她,誓要將它們一一粉碎,讓那些曾經輕視她的男人,恭恭敬敬地三跪九叩,對她俯首稱臣。
乾隆坐在一旁,對於眼前的這一幕,他顯得異常平靜。大殿中的人或許不了解李清歌的性格,但乾隆卻再清楚不過。她作為大炎之主,決策果斷,說一不二,一旦認定的事情,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她的改革之心,與先帝一般無二,對於那些貪官污吏,她痛恨至極,出手毫不留情,其手段之凌厲,連乾隆也不得不暗暗佩服。
在南方,那些曾經橫行霸道、欺壓百姓的貪官污吏、地主豪紳,在她的鐵腕之下,無一倖免,皆被她一一剷除。死在她手裡的人,數目之巨,恐怕連大清前幾任皇帝加起來也難以企及。因此,誰敢在她面前囉嗦,無疑是在自尋死路,無異於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了。
此刻,一連十幾個八旗貴族出身的大臣,跪在乾隆面前,如同唐僧念經般,滔滔不絕地嘮叨著男尊女卑、女人不能干政的腐朽觀念,企圖說服乾隆收回成命。他們之中,有的甚至頭鐵得很,直言李清歌身為公主,起兵造反,另立新朝,是大逆不道、不忠不孝的行為,應當立即處死,以儆效尤。
這些話語,如同鋒利的箭矢,卻未能穿透李清歌心中的防線,反而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她冷冷地掃視著這些跪在地上的大臣,他們的身影在她眼中顯得如此渺小,如此可笑。她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那個主張處死她的大臣身上——法海,一個出身滿洲鑲黃旗,佟佳氏的後裔,更是已故孝懿仁皇后的親侄子。
佟佳氏的顯赫,在整個大清都是眾所周知的,其榮耀甚至超過了滿門榮耀的富察氏。康熙一朝,佟佳氏一族更是有著「佟半朝」的美譽,其勢力之大,可見一斑。法海仗著家世顯赫,平日裡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先帝因感激孝懿仁皇后的養育之恩,臨終前特意囑咐乾隆要多關照佟佳氏一族,乾隆對法海的跋扈也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這反而助長了他的氣焰。
李清歌靜靜地盯著法海,聲音冷冽如寒冰:「是你說要處死朕嗎?」
法海被她的眼神嚇得直打哆嗦,但仍強撐著脖子,梗著聲道:「是我說的,男主外女主內,女人就應該待在後宅相夫教子,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悖逆人倫。」
「好,很好!」李清歌怒極反笑,那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一絲輕蔑。她猛地站起身,身形如同一道閃電,瞬間逼近法海。她的手掌高高揚起,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狠狠地扇在了法海的臉上。
李清歌繼承了江玉燕的一身修為,武功已經達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她這一掌,雖未用盡全力,但也足以讓法海筋斷骨折、五臟六腑震顫不已。法海的臉頰瞬間凹陷了下去,嘴角破裂變形,三顆牙齒伴隨著一大口鮮血噴涌而出,濺落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上,顯得格外刺眼。
李清歌並未就此罷休,她冷笑一聲,身形再次閃動,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太和殿內,頓時響起了悽厲如殺豬般的慘叫聲,那聲音尖銳而刺耳,讓人不寒而慄。
「啊啊啊……」法海的慘叫聲迴蕩在大殿之中,如同一曲死亡的樂章,讓人心生恐懼。
李清歌的面容依舊冰冷,沒有絲毫波動。她屈指一彈,指力如箭,精準地點在了法海的手臂上。「咔咔!」骨裂的聲音清晰可聞,法海的五指盡數扭曲,指甲蓋一片片脫落,鮮血如注,滴滴答答地落在金磚鋪成的地面上,看得旁邊的人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法海拼命閃躲,想要逃離這恐怖的掌風,卻發現自己根本逃不出李清歌的掌控。她使出一招隔山打牛,內力如同洶湧的波濤,狠狠地撞在法海的胸口上。法海的肋骨瞬間斷裂,疼得他在地上打滾,哀嚎不已。
「女王陛下饒命,女王陛下饒命啊!」法海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他自詡為滿洲第一硬骨頭,此刻卻哭得如同暴雨中為娘家求情的弱女子一般,毫無尊嚴可言。
李清歌面無表情,屈指連彈,兩道指力如同利箭,再次射在法海的腿骨上。法海的瞳孔瞬間撕裂,慘叫聲幾乎要撕破耳膜,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想讓朕死,朕先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李清歌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她使出分筋錯骨手,將法海身上的筋骨盡數扭曲折斷。一時間,太和殿內迴蕩著法海悽厲的慘叫聲,那聲音如同十八層地獄裡的惡鬼在哀嚎啼哭一般,讓人不寒而慄,汗毛倒豎。
那些跪地懇求乾隆收回成命的大臣們,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慘白如殭屍,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他們步入仕途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見過太多人被殺、被打,但像李清歌出手這麼狠的,還是頭一次遇到。她的手段之殘忍,讓他們心中充滿了恐懼與敬畏。
李清歌一腳將法海踹飛,然後輕笑一聲,身形如同鬼魅般閃動,瞬間回到了御座上,坐在乾隆的身邊。乾隆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慶幸自己選擇了這樣一個強大的盟友。這種不爽就動手的感覺,真是爽快至極。他知道,大清雖然是君主專制、中央集權、皇帝獨裁,但也要受到禮法的約束。特別是那些文官,稍微有點違禮的地方,就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真是煩人至極。如果不是害怕史官亂寫,乾隆也真想把這些人都殺了。只可惜,他沒有先帝的勇氣,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和身後的清名,只能隱忍。而李清歌這次出手,算是幫他出了口惡氣。
李清歌摸了摸手上戴著的金鑲玉扳指,那扳指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她權力的象徵。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朕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選擇,如果還有人不知教訓,就別怪朕無情了。」
此言一出,群臣皆感寒意嗖嗖地往骨子裡鑽。他們不禁暗暗驚嘆,不愧是大炎王朝的建立者,出手比世上絕大多數男人都要狠得多。她的氣勢,她的威嚴,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聽到李清歌這番充滿殺意的話,那些跪地的大臣們連忙起身退縮,他們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拿捏的公主了,她是真正的帝王,是掌控他們生死命運的主宰。
然而,即便是在這樣的威壓之下,還是有五個不知死活的大臣,相當頭鐵,直挺挺地跪著。他們之中,一人面紅耳赤地說:「皇上,奴才對大清忠心耿耿,日月可鑑。皇位傳給公主,於理不合,於國不利。如果讓這種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人繼承大統,我大清必將滅亡。」
另一人鐵青著臉,咬著牙說:「懇請皇上收回成命,倘若真要禪讓,請另擇明主,否則奴才今日就跪死於此。」剩下的三個人也紛紛附和,舉例說明了前幾個王朝女主幹政的禍患,試圖以此說服乾隆改變主意。
這五個大臣擺出一副視死如歸、鐵骨錚錚的姿態,誓要乾隆收回禪位的旨意。然而,他們卻未曾料到,自己的命運,在這一刻,已經被徹底改寫。
乾隆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怒火中燒。他猛地站起身,怒視著這五個大臣,聲音震耳欲聾:「放肆!君無戲言,朕已經下旨傳位,豈能收回?你們如此逼迫朕,分明是想讓朕失信於天下。」他的聲音在大殿中迴蕩,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與力量。
那五個大臣聞言,頓時面如死灰,他們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他們只能默默地跪在地上,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懲罰。而李清歌,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她的眼中,
奴才顫抖著聲音,幾乎要哭出來:「奴才真的不敢啊!請皇上息怒,奴才只是遵從皇命,不敢有絲毫違背!」他的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地面,汗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浸濕了一片衣襟。乾隆皇帝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乾隆冷冷地掃視著跪在地上的五個人,聲音低沉而有力:「你們既然想死,朕就成全你們。來人,把這五個逆臣拿下,用亂棍打死!」他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猶豫,仿佛這五個人的生命在他眼中不過如螻蟻般渺小。
命令一下,幾個侍衛便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想要拖拽這五個大臣。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清冷而堅定的聲音響起,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慢著!」
李清歌緩步走出人群,她的身姿挺拔,眼神堅定,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她攔住了侍衛,目光如炬,直視著那五個大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想模仿古代的忠臣死諫,來圖個千古留名嗎?哼,沒門兒!我不僅要你們的命,還要讓人把你們阻撓我登基的事情編成戲文,讓天下百姓都唾棄你們,讓你們遺臭萬年。」
她的聲音雖然清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讓那五個大臣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其中一個人撕心裂肺地怒吼道:「你休想!你這個妖女,倒行逆施,悖逆天道,陰險狡詐,狠毒如蛇蠍。蒼天有眼,一定不會讓你這麼得意!」
李清歌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不屑,也有自信:「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她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堅定信念,她知道,自己的路,只能由自己來走。
她的做法特立獨行,完全打破了傳統禮法的束縛。在她看來,如果繼位後治國無方,導致百姓生活困苦,那自然會背負上歷史的罵名;但如果她治國有方,成為一代盛世明君,那就能證明那些反對者都是錯的,被殺也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