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李飛刀 以文入道
「啪！」
徐溥一拍書案，堅定無比道：「絕不能讓太子如此下去，後天之境教不了太子，那就先天宗師之境。
數萬的文官，難道就真的找不出幾個先天之境？」
劉健三人雖贊同前半段話，但對於最後一句話，卻不禁露出為難之色。
先天宗師之境！
在天下間都是步入了強者之列，每一位都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在武林中，在朝廷中，也是足以立足的人物。
尤其是大明國情在此，想要在文官中找出幾個先天之境，甚至是一個，都難如蜀道。
或者說，先天之境的文官、就難以進入朝堂。
進入了，也會受到各種明里暗裡的排擠打壓。
「各位，這個時候，顧不了其它了，現在太子的教導、才是最為重要的。
有人選，就都說出來吧。」徐溥長嘆了一聲，嚴肅道。
「去年春闈的探花，李尋歡在武林中有小李飛刀之名。
他已步入先天之境。」沉默片刻，劉健開口道。
「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老夫也聽聞過，以其家室，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他現在就在京城吧。」徐溥微微頷首道。
「在京城。」劉健點頭。
「先跟他談一談，他家世淵源，必然明白教導太子的重要性，這是事關大明江山、數萬萬百姓的安危。
告訴他，教導太子，一定要摒棄武夫之氣。
要以聖人之道教導太子。
那些排擠他的，可以適當的壓一壓，當給他出氣了。」徐溥平靜道。
劉健三人默認贊同。
李尋歡能入朝堂，一是他的家室，實在是再正宗不過的文官世家。
二是他的確才學過人。
但即便如此，入了朝堂，以其在武林中的名氣、武道修為，也肯定是要受到各種壓制的。
所以，他沒有成為狀元、而是探花。
也因此，他默默無聞，在京城中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翰林院編修。
不出意外，他會一直默默無聞下去，在翰林院待到老退，或者忍受不了直接辭官。
可現在出了意外，那就只能暫時拿來先用一用了。
還好，以其家室，還是能讓他們勉強放心的。
「一個肯定是不夠的，還有嗎？」徐溥再次開口問道。
「李尋歡以先天之境的修為，能入朝堂，已是這麼多年來、最為罕見的情況。
其他者，沒有了。」謝遷搖頭開口道。
也許地方上還有官員悄悄突破至先天之境的，但他們難以找出來。
至於讓他們主動暴露出來，很難。
這次暴露了，即便教導了太子，接下來也肯定會受到文官體系的排擠打壓。
所以想讓他們主動站出來，很難。
至於李尋歡，就不用多說了，反正一直都是被排擠打壓的。
「或許還有一位人選，但、尚未考中進士，只是位舉人。」李東陽遲疑的開口了。
話音一落，其餘三人的臉色皆是變得有點複雜。
遲疑、猶豫、讚嘆以及絲絲若有若無的排斥。
顯然，他們都明白此人是誰。
「此子尚未中進士，還是算了。」徐溥淡聲開口。
「首輔，現在太子是最重要的。
而且、我倒是以為，或許他真的能教導好太子呢？」劉健肅聲道。
徐溥皺眉。
「大明百年來、唯一一位以文入道者，若讓他接觸太子，很可能會引起未知的變數。
但、情況一定不會比太子繼續這樣下去、更差。」謝遷沉重道。
徐溥眉頭皺的更緊了，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劉健三人。
面上遲疑道：「他尚未中進士，如果讓他去教導太子，恐怕會引起莫大的非議。」
「誰有不滿、可以讓他試試去教導太子。」劉健定聲道。
徐溥看眼劉健，做沉吟狀。
半晌後，淡定道：「那就附上兩個人，先試試吧。」
達成一致後，劉東陽和謝遷親自出馬，見了兩個年輕人。
第二天。
共四個人的名單送到了朱佑樘那裡。
朱佑樘望著這份名單中的兩個名字，陷入了遲疑中。
半晌後，還是下達了聖旨。
然後開口道：「告訴鄭公一聲，請他多多看著太子。」
「是。」陰影中，一道應聲響起。
朱佑樘又命令道：「徹查李尋歡、王守仁的過往一切。」
「是。」
應聲後，朱佑樘看著東宮方向數眼。
照兒，這兩人、未必不能成為你的班底，還要看你自己的了。
聖旨下達，立即引起了滿朝文臣的熱議。
「李尋歡，雖是武夫，但的確可以為太子進學，這王守仁又是誰啊？為何我從未聽過？」
「王守仁，莫不是翰林修撰王華之子？」
「還未中進士？」
「荒唐、簡直是荒唐，竟讓一未中進士的人去為太子進學，這置百官於何地？走、去見陛下。」
「聽說、這王守仁很厲害，應該是一位先天之境的武夫。」
「先天之境的武夫就更不能為太子進學了。」
「內閣傳出話來了，還可以自薦為太子進學。」
·····
百官的消息還是非常靈通的，很快就把李尋歡、王守仁表面上的信息摸清楚了。
然後各種不滿的聲音就出來了，主要針對王守仁。
實在是一還未中進士者，就去為太子進學，簡直是在打百官的臉。
哪怕內閣說仍可以自薦，卻沒有官員再去自薦，也沒熄滅這種不滿。
自薦方面，倒不是沒有敢拼的官員了，主要是太子是先天之境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誰都不想去試一試然後躺幾個月。
躺幾個月，好了後說不定連現在的官職都沒了。
反正，對於很多官員來說。
我不自薦去為太子進學，但我就是要說，要不滿。
不能讓亂七八糟的人去為太子進學。
要參內閣，要上奏皇帝，要直指皇帝以及內閣的錯誤。
他們也真的這麼幹了。
朝堂上，繼續極為熱鬧著。
不過這次有內閣陪著朱佑樘挨罵了。
當天晚上。
王守仁家中。
「守仁、你為何要答應去為太子進學？
你尚未中進士、沒有進朝為官，完全可以拒絕。
你這一答應，不知有多少官員要敵視、排擠你了。」王華看著自己最為驕傲的兒子，感到頭疼道。
別的官員，都是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進士，尚不能去為太子進學，成為太子的老師。
一個沒中進士的舉人，要為太子進學了。
先甭管成不成，這都足以引起文官集團的敵視、排斥。
如果不成，那還好說一些。
可萬一真成了，後果不堪設想。
二十六歲的王守仁溫和而淡定的笑著，「父親不必擔心，我選擇去為太子進學，問心無愧。
沒有進士的身份，後年考中便是了。
若是仍招來一些人的敵視，那也無需在意。」
王華看著自信的兒子，更頭疼了。
想教訓兩句，又說不出口。
以文入道，大明百年來第一位。
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這當爹的知道了，再去教訓，那就是書生去教訓一位大儒了。
他做不出來那種事，哪怕這是他的兒子。
長長嘆了口氣，他無奈道：「好吧，為父也就不說你了。」
頓了下，又忍不住擔心道：「不過太子殿下之頑劣，滿朝皆知，更是先天之境。
守仁、你要小心啊。
要不然，你就挨一頓打，正好辭了這事。」
「呵，父親您就放心吧，兒子不會有事的。」王守仁仍是淡定的笑道。
····
次日。
東宮中。
朱厚照看著四個行禮的陌生人，倒不是多生氣了。
又有人來給他挨揍了。
這兩天，他還挺期待的。
「敢來教導本太子，那就讓本太子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吧？」朱厚照握著小拳頭，哼哼一笑後，就一拳轟向四人中為首的兩位。
那兩位的臉上本就隱隱有懼意，這一下、更是驚呼起來。
身後，一位更為年輕、頭髮有些卷的男子微微猶豫，似是想出手救前面兩人。
但還是忍住了。
因為在這一刻，三股氣息鎖定住了他，一旦有任何異動，必會迎來雷霆一擊。
他只能暗自無奈的苦笑一聲，眼睜睜看著。
「啊！！」兩聲慘叫，那兩道身影飛了出去。
朱厚照又沖向剩下的兩道身影。
這一瞬間，剩下的這兩道身影，感受到了更為緊密的鎖定。
不過他們沒有什麼不滿，早有預料的事情。
頭髮有些卷的男子一個後退，輕巧靈敏的閃過朱厚照的一拳。
另一位面上溫和、淡定的男子原地不動，當朱厚照的拳頭打到他面前時，一層無形無色的力量出現，擋在了這隻小拳頭前。
軟乎乎的，無法前進。
朱厚照眼神頓時露出驚奇之色，目光亮了。
來了兩個更抗揍的。
他高興一笑，雙拳接連轟向眼前的淡定身影。
明神真氣催動到了巔峰。
十拳、百拳···
朱厚照一口氣打了上百拳，但淡定身影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動作。
只有一層無形無色的力量，擋在他面前，任由朱厚照怎麼轟擊，都毫髮無損。
時刻警惕著的劉瑾三人、還有那位捲髮男子，此時也不禁各自投去驚奇和震驚的目光。
好一個以文入道！
天地之力、這是以文入道！
「沒意思。」朱厚照打的感覺不痛快，因為打不破。
他又看向那個捲髮男子，興致沖沖地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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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