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為你養老送終
「咳咳~！」朱佑樘忍不住又咳嗽起來。
朱無視也不禁露出驚奇古怪之色的看著這個小侄子、小太子。
又悄悄看了眼朱佑樘，見其只是有些尷尬，並無多少真正的怒色。
心裡頓時明了。
小太子的頑劣名聲，恐怕大部分都是陛下寵溺出來的。
這也太寵溺了。
古往今來，有哪位太子敢在皇帝面前如此大放厥詞的？
不，都不是大放厥詞了。
簡直就是尋常地主家，獨生的紈絝子弟，無法無天。
不過，或許事情真的有轉機了。
朱無視心中思緒急轉著。
「照兒、不要胡說，你先回東宮去。」朱佑樘有些尷尬、故作威嚴道。
同時，心裡也不禁有些嘀咕了。
照兒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那未來想要讓照兒多多開枝散葉恐怕就不容易了。
當然，現在還早，他也不是多擔心。
「爹、那你叫我來做什麼？」朱厚照不解道。
「讓你來就是為了讓你見見你十三皇叔。」朱佑樘沒辦法、開口解釋道，心裡有些無奈。
本是想讓照兒跟十三弟先認識下，處好關係，未來十三弟好成為照兒的臂膀。
沒想到，大的不讓人省心，小的就不用說了，日常讓他頭疼。
就知道沒遮攔的說些實話。
「哦。」朱厚照應了聲，看向朱無視，大大咧咧道：「十三叔，我認識你了，你是我爹的親弟弟，就是我的親叔叔。
等將來你老了，我肯定給你養老送終。」
朱無視面上也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因為他聽出了這稚氣聲音中的真誠。
餘光掃眼正含笑搖頭的朱佑樘，他也放開了一分，微笑道：「那臣就多謝殿下了。」
「十三叔你不用謝，我是你侄子，應該的。」朱厚照拍拍小胸脯笑道。
朱無視臉上又多出了一分笑容，在這皇宮大內中，久違的感到了一抹溫暖。
「十三叔你放心，我爹做事經常不靠譜，他不同意你娶我嬸，我同意。
大不了以後我當了皇帝，只要我嬸願意嫁給你，我就發聖旨讓你娶。」朱厚照又大包大攬的說道。
朱無視心中一喜，面上卻不敢表露什麼，也不敢應，而是看向朱佑樘。
就見朱佑樘一副無奈頭疼的模樣，但仍沒有什麼發怒的意思。
好像、就好像是習慣了。
對這對大明最尊貴父子間的關係，有了更為深切的認識。
千古唯一。
他心裡一熱，只感希望更大了。
「照兒、你不懂，這涉及皇家顏面。
你十三叔說的那位女子，有婚約在身，其未婚夫君還是你十三叔的結義兄弟，你說他能娶那位女子嗎？」
朱佑樘知曉，現在要是不說清，自家憨兒子又要做出什麼讓他頭疼的事了。
先前，為了十三弟的面子，他都不好意思說古三通還是其結義兄弟的話。
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都說了出來。
「陛下、殿下，雖是如此，但臣那結義兄弟古三通是認可此事的。
他是個武痴，一心只愛練武，不愛其它，他也已經把素心交給臣來照顧了。」朱無視連忙道。
朱厚照想了下，揮舞了一下小拳頭，霸道又驕傲的道：「爹、顏面是靠打出來的，哪有那麼麻煩？」
隨即，又看向朱無視，認真問道：「十三叔，你結義兄弟同意了，那我嬸喜歡你、願意嫁給你嗎？」
「當然，我和素心是兩情相悅。」朱無視激動的肯定道。
「我們老朱家要愛民如子，不能強迫人家。
但相互喜歡就好了，什麼婚約、退掉就是，什麼顏面哪有喜歡高興重要？」朱厚照露出了笑容、傲然道。
「殿下說的是，皇家是該愛民如子。」朱無視重重點頭附和道，隨後目光激動、懇求的看向朱佑樘。
朱佑樘眉頭緊鎖，想說更多。
但又擔心自家憨兒子來一句『你為什麼只喜歡你的皇后？』
到時很多麻煩恐怕又要出來了。
看看兩人，心裡一嘆。
罷了罷了，就算我現在不答應，照兒以後肯定也會答應。
正好，就讓十三弟重重承照兒這個情，以後忠心輔佐照兒。
輕咳一聲，他鄭重的看向自家憨兒子道：「照兒、你認為你十三皇叔可以娶那位女子？」
「只要我嬸他們都願意，為什麼不行？」朱厚照理所當然的道。
「罷了，反正你以後是皇帝，我現在不答應又有什麼用？」朱佑樘輕瞪了眼自家憨兒子，長嘆一聲道。
「多謝陛下、多謝太子殿下。」朱無視激動的立即行禮道，胸中興奮之情似要爆裂開來。
「小事、十三叔你不用謝。」朱厚照也挺高興的、做豪邁的樣子道。
只不過他樣子太小，做出這幅姿態來，在朱佑樘和此時的朱無視眼中，憨態可掬。
兩人都不禁笑了。
沉吟一下，朱佑樘正色道：「十三弟，朕同意你娶那素心姑娘，不過那些麻煩、也都得解決。
先讓素心姑娘進宮，朕當面問她，是否願意嫁給你？
待取得她的親口證明後，再讓她去跟古三通正式的解除婚約。
此事，你也要與古三通徹底達成協議，事後絕不能不滿，在武林中不能出現我皇室以勢壓人、奪人妻子、還是奪結義兄弟妻子的傳言。
你明白嗎？」
「臣弟明白，一定解決好所有的問題，絕不讓武林中有污衊我皇家的流言出現。」朱無視立即肯定道。
「那就好。」朱佑樘點了下頭，對一旁的太監吩咐道：「去請素心姑娘進宮吧。」
既然決定了，那此事就越快處理越好。
拖下去，事情要是傳了出去，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流言蜚語。
朱無視仍是激動著、無法平靜。
只感覺這二十多年來，他從沒有如此的興奮、期待。
朱厚照想了想，就好奇的向自家十三叔問起武林中的事。
朱無視此刻真將這位小太子看成是自己的好侄兒，滿是喜愛，幾乎有問必答。
不過在朱佑樘的提醒下，也不敢說的太多。
以免明顯性格太過不安分的好侄兒，生起去武林中玩玩的想法。
沒等太久，一位女子被帶進了乾清宮中。
朱厚照好奇的看去，好像沒什麼好的。
過了一會，殿中氣氛變得壓抑了下來。
朱佑樘臉色陰沉，憤怒的看了眼有些失魂落魄的朱無視。
輕斥道：「看看你做的好事？還不退下。」
「臣弟告退。」朱無視神色木然地行了一禮，勉強對旁邊的女子一笑：「素心、咱們先出宮吧。」
「民女告退。」素心面容上同樣有些失神、低落，行了一禮後，跟著朱無視離開乾清宮。
一旁看著的朱厚照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他們離開後，疑惑道：「爹、這素心猶豫，說不知道，就是沒有想好要嫁給十三叔。
十三叔看起來好難過。
這女子有那麼好嗎？
那什麼愛情有這麼重要嗎？」
朱佑樘不解氣的想怒罵朱無視幾句不成器，但想到自己的情況，又憋了回去。
兄長還是不說弟弟了。
只能語重心長道：「照兒、你還小，不需要懂這些。
當然，我家照兒將來肯定是頂天立地的好皇帝，不會沉迷女子之中。」
不管自己如何，他都不想自家憨兒子將來像自己一樣。
「那是當然。」朱厚照一聽，立馬又驕傲的仰著頭。
「好了，照兒、你不用再關心此事了。
你十三皇叔只是一時糊塗，很快就會醒悟過來的。」朱佑樘開口道。
「嗯，希望十三叔快點醒悟過來，不要像爹你一樣，繼續沉迷在一個女人身上。」朱厚照點點頭，一本正經的道。
朱佑樘一滯，現在不想見到兒子了。
····
出宮的路上一片寂靜，一男一女都在沉默著。
直到出了皇宮，素心仍愧疚的不敢看朱無視，只低著頭、輕聲道：「對不起、無視。」
「沒、沒事。」朱無視衣袖下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但面上仍露出溫柔的笑容，只是有些苦澀。
因為他不能在素心面前失了風度。
頓了下他安慰道：「素心你沒想好，是正常的。
是我著急了，沒關係、你慢慢想，我可以等。」
「無視、你····」素心感動，卻又說不出什麼來。
沒多久，朱佑樘的口諭傳到了朱無視這裡。
令他派人將素心送回古三通身邊。
皇室、丟不起這個臉。
接了口諭，待再沒有一個人時，他呼吸加重，眼神變了。
變得無比的陰冷。
「古三通、古三通~！」
不甘、憤怒的聲音響起，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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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