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與他們還有的爭執。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道聲音:「哎呦,這麼熱鬧?看來本官來對了!」
眾人的眼神偏頭看去,便瞧見了申鶴。
申鶴到了這近前,見禮道:「下官見過太傅,見過縣主,見過宇文統領!」
宇文湛忙是道:「申大人客氣了!」
對方雖然品階比自己低,可手裡的實權可是不少,宇文湛是樂意與申鶴交好的。
容世澤還記得上回在相爺府上,申鶴把自己推出去,害得自己摔了一跤的時,所以見著申鶴,他老大不高興,還輕哼了一聲。
但申鶴根本不理他,當自己沒瞧見他一般。
開口道:「琥城忽然出了急事,陛下急召相爺進宮了。不過相爺對這邊的事情不放心,便叫下官過來瞧瞧。」
一聽說申鶴是沈硯書指揮來的。
容釗忙是上去討好:「這位大人,我們方才也正在商討一件對相爺來說,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呢!」
申鶴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哦?是何事?」
容釗笑著道:「實則是因為老夫的孫女也愛慕相爺,還差點鬧出了誤會,叫人以為是奸細。」
「老夫便想著,不如叫孫女給相爺做妾,只是枝枝竟是這般善妒,連自己的堂妹都容不下!」
容枝枝聽他這般說,臉色沉了下來。
實則在大齊,貴族男子,位高權重的男子納妾,都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她也並不確定,沈硯書對此事如何看。
只是如果這個妾室是她的堂妹,她是絕不會同意的!
太噁心了!
申鶴聽完,笑了:「哦?是這事兒啊?說來,本官正是為了此事來的。」
「相爺說了,若是有不要臉不要皮的人,非得要逼著縣主將她納進門,便叫下官轉達……」
「還請死了這條心,他不喜歡不知羞恥的女子!」
容怡聽完,臉色慘白一片。
容枝枝一愣之後,兀地想明白了什麼。
容釗的面上也極是掛不住,青著臉道:「這位大人,這當真是相爺的原話嗎?你確實能代表相爺?」
申鶴笑得禮貌,看他的眼神卻是輕蔑:「老先生想知道本官能不能代表相爺,不如問問太傅大人,問問宇文統領啊!」
笑話,他申鶴都不能代表相爺,還有誰能?
他可是相爺身邊第一人!
容釗回頭便看向容太傅,用眼神詢問。
容太傅沉默了一會兒,道:「既然相爺已經表明了態度,此事叔父便莫要再提了,還是回去為容怡好好尋一門婚事吧。」
容釗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他不死心地道:「相爺實則是沒有見過我們家怡兒,若是見過了……」
申鶴笑笑:「相爺說了,這種連自己的姐姐都要算計的女子,只會髒了相爺的眼睛。」
「是以本官斗膽猜測,相爺是不想瞧見她的。」
「至於先前老先生你說,此事對相爺百利而無一害,本官看也是個笑話,納這種厚顏無恥的女子為妾,您以為我們相爺不要面子的嗎?」
這下,容釗祖孫兩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容世澤也是頗為意外,萬萬沒想到,沈相竟然這般幫著容枝枝,相爺難道半點都不知道,以容枝枝的人品,根本就不配被這樣維護嗎?
相爺對容枝枝越好,她越是會因為得到了自己不配得的,而遭到老天的清算!
不行,為了容枝枝好,他要找個機會好好與相爺聊一聊才行。
容怡眼眶泛紅,最後不堪受辱。
對著柱子便撞了過去:「告訴相爺,我只是愛慕他罷了,愛一個人沒有錯。我並不是不知羞恥,我願意以死自證!」
宇文湛嚇了一跳,沒想到她還來真的。
他立刻拎住了容怡的後領,攔住了她,沒叫她真的自盡。
容怡見著有人救自己,當即委屈地哭出聲。
卻不想,宇文湛根本不是心疼她這條命。
他罵了一句:「你想死別連累本統領!你的案子都沒去內獄畫押,你就在這兒撞柱子,你想讓本統領因為你,擔上辦事不力的罪過是不是?」
容怡:「……」
申鶴搖搖頭:「嘖嘖嘖!怎麼不知羞恥就算了,還這麼晦氣,要連累無辜的人呢?」
「愛一個人是沒錯,但你愛慕你姐夫,你還背著你姐姐自薦枕席,這還不是錯?」
容怡聽完臉色通紅,更想死了。
但是被宇文湛拉著,根本沒法成事!她真是不明白,到底世上為什麼有申鶴與宇文湛這麼賤的兩個男人!
他們到底有沒有半分同情心?
宇文湛也確實深感晦氣:「呸!若不是老子不打女人,真想扇她兩個耳光!」
容怡越聽越氣,瞧著他們道:「難道你們都看出來,我是真心喜愛相爺,否則我怎會願意去死?」
申鶴樂了:「這個京城喜歡相爺的多了去了,願意為相爺去死的也不在少數,你為什麼會覺得你願意去死,我們就要高看你一眼?」
「還有,你方才說你不是不知羞恥,你要以死自證。恕本官不解,你死不死的,跟你知不知道羞恥有什麼干係?」
「你撞死了,難道你就不是不要臉的臭女人了嗎?」
「就算你沒氣了、斷魂了、屍體腐爛了,我們依舊會記住你的惡臭!」
申鶴覺得要是乘風在這兒,說不定還會學著容怡,尖著嗓子,怪聲怪氣地喊一句:愛一個人沒有錯……
容怡沒想到一個男人,竟然能說這麼難聽的話:「你,你……」
她氣得半晌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見著這女人是做不了相爺的妾了,宇文湛也沒什麼可猶豫的了。
拎著對方就走:「太傅,雖然案子差不多是清楚了。」
「但此事畢竟事關相爺,下官還要帶她去內獄仔細盤問、確認一番,還要她們主僕親自畫押。」
容太傅也知道這是規矩,便點了點頭。
容怡羞憤地閉上眼被帶走了,她真的希望自己能死了算了,可以挽回自己的名節,可申鶴說,她就算死了,也還是個臭女人。
那她還死什麼?
這一出鬧劇結束。
容太傅看向容釗,開口道:「叔父今日便搬出去吧,我會給你們安排客棧。」
這話也是表明,他方才雖然也是贊同了叫容怡做妾,但他也確實是煩了容釗一家人。
容釗忙是道:「賢侄……」
容太傅根本懶得理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又是立刻轉頭看向王氏:「侄媳婦,你幫我勸勸賢侄啊……」
方才王氏可是幫他說話的。
可惜王氏見著容太傅的態度,哪裡會為了容釗去惹得自己的夫君不快?她還希望自己能夠挽回夫君的心,讓他放棄納妾呢。
此番便是道:「本也是怡兒做得不對,叔父還是好好教教她吧!」
話說完,她便也走了。
容釗心亂如麻!這下攀附相府不成,還被羞辱一通,最後更是惹了侄兒不高興,可謂是雞飛蛋打!
惱火之下,他扭頭指著容枝枝的鼻子道:「你這般善妒,日後早晚也會被相爺休棄,我等著看你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