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成為容器，拯救世界
謝深朝著青銅大門內掃了兩眼。
等確定所謂的仙界，並不存在任何問題後，他方才小心翼翼朝門內飛了進去。
同一時間裡。
見到謝深進入仙門，卜田然略猶豫了幾秒後，也忙緊跟著進入其中。
再接著是司空如冰，以及另兩名同樣有著元嬰期修為的南蓮宗長老。
考慮到此次仙界一行，有謝深這等化神期修士在前壓陣。
於是他們三人在略作商議後，也都先後進了青銅大門之中。
…
來到傳說中的仙界後。
最先映入謝深眼帘的，是一座氣勢宏偉磅礴的宮殿。
能夠看到：
此宮殿入口的門楣上掛有牌匾，並寫有『萬仙』二字。
細看之下，則另有九爪金鱗龍鐫刻在殿外大柱上，又有彩羽丹頂鳳雕琢在門戶兩側。
後謝深一步來到此界的卜田然見了，忍不住讚嘆道：「這萬仙殿.再加上四周濃郁到了極致，甚至已呈現出白色霧氣狀的靈力，確實能配得上『仙界』二字！」
卜田然正說著。
又見司空如冰等三名元嬰期修士，也均都已穿過青銅大門，並站在了謝深身側。
見人都已到齊，那有著化神期修為的修士，便再次出聲沖眾人邀請道：「諸位道友，既已蒞臨此界，怎的一直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不打算來我萬仙殿裡坐上一坐嗎？」
見萬仙殿內的化神期修士如此客氣，謝深便也遙遙抱拳回以一禮，並應聲道：「打擾了。」
言罷，便帶頭朝大殿內部走去。
卜田然等四人見了，忙緊隨謝深其後。
…
謝深等人本以為，萬仙殿之所以會有『萬仙』二字，只因為其造型看上去氣勢輝煌。
可等進入其中後，眾人方才發現，萬仙殿之中竟還另有乾坤：
此時此刻，萬仙殿大廳里正盤坐著數千名元嬰期修士。
乍一眼看去，還真就無愧於『萬仙』其名。
萬仙殿內的元嬰期修士們，大多都是些陌生面孔，但也有謝深但他們所熟悉之人。
「文心？」見到昔日舊友後，謝深忍不住沖其喊了一句：「能聽到我說話嗎？」
謝深這邊正喊著。
忽見一上了年紀的白髮修士，從萬仙殿的偏殿之中走了出來。
——此白髮修士有著一身化神期修為，聽其聲音，正是此前隔著青銅大門，同謝深等人說話的那位。
在謝深等人注視下，白髮修士輕撫長須道：「不用白費力氣去叫他們了這大殿裡的元嬰期修士，幾乎有近九成以上都已成了容器，沒辦法再開口說話了。」
「容器？」謝深聞言面露疑惑。
白髮修士掃了眼在場的元嬰期修士們，回道：「看見這些元嬰期修士們，其眉心處的黑色寶石印記了沒？」
「那些黑色寶石里，封印著不可名狀生物『濁』的力量。」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封印，不可名狀生物『濁』才一直都無法入侵我天源星。」
見此有著化神期修為的白髮修士，竟也知道『不可名狀生物』這一說法。
謝深意外道：「你居然也把那些存在，稱作不可名狀生物？」
「怎麼？」白髮修士意外道：「所以道友也是用『不可名狀』來稱呼它們的？」
「不過話說回來。」
「那些存在無法被觸碰，無法被直視，亦無法用言語形容。」
「所以用不可名狀生物來稱呼，確實是再貼切不過。」
「咱們能想到一塊兒去，倒也正常。」
大殿裡。
在簡單閒聊了兩句後，白髮修士向謝深自我介紹道：「在下石翼，見過五位道友。」
「十一？」謝深從未聽說過有人姓十的。
石翼忙解釋道：「不是十一，而是石翼——石頭的石，如虎添翼的翼。」
謝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他亦跟著自我介紹道：「在下青陽宗謝深，見過石道友。」
再接著是卜田然以及司空如冰等人，他們向石翼行了一晚輩禮，並也都紛紛做了自我介紹。
之後由司空如冰率先開口。
她說出了心中疑惑道：「敢問石前輩，您剛說不可名狀生物『濁』，一直都在入侵我天源星。」
「所以它具體是用什麼方法，通過什麼途徑來入侵的？」
「還有萬仙殿裡，那些元嬰期修士們眉心處的黑色寶石。」
「那黑寶石，又是怎麼封印住不可名狀生物『濁』的？」
「這就說來話長了」石翼既是在回應司空如冰，同時也是在向謝深等其餘四人解釋。
他緩緩開口道：「我們所在的天源星上，總共有著兩隻不可名狀生物。」
「其一名曰『濁』。」
「而另一隻則名曰『靈』。」
「這兩隻不可名狀生物相生相剋，彼此間水火不容，自古以來都一直爭鬥不休。」
「但它們對人類的態度卻是有所不同的。」
「對人類態度有所不同？！」聽見石翼所言，謝深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這話什麼意思？」
石翼解釋道：「由不可名狀生物『濁』所衍生出的濁氣，對人類而言有劇毒。」
「修士吸收後，輕則迷失自我，重則陷入瘋魔。」
「而若是普通人吸收了，則會當場暴斃而亡。」
「與之相比，由不可名狀生物『靈』所衍生出的靈氣，則對人類大有裨益。」
「我們修士就是靠著吸收靈氣，才得以掌握超凡之力的。」
「所以單從這一點上來看」石翼最後總結道：「顯而易見，不可名狀生物『靈』對人類的態度，是和善的，而不可名狀生物『濁』對人類的態度，則是抱有敵意的，不是嗎？」
不可名狀生物『濁』以及『靈』麼？
聽完石翼這一番解釋後，謝深跟著感嘆了一句道：「我以前曾聽一名元嬰期修士說過：這世間的一切超凡之力，全都源自於不可名狀生物，這其中就包括我們修士修行所吸收的靈氣。」
「想不到事實還真就如此。」
「這天源星上，就有著能衍生出靈氣的不可名狀生物『靈』。」
「且最讓我意外的一點是，『靈』這只不可名狀生物，居然還對人類抱有善意。」
「這真太少見了。」
「少見？」白髮老者石翼好奇道：「怎麼說？」
謝深解釋道：「不瞞道友.我曾因為種種經歷，有幸去過很多不同的星球。」
「而這些星球上無一例外的，都有著不可名狀生物存在。」
「且我見過的所有不可名狀生物，都對人類抱有極大敵意。」
「亦或者說，它們根本就是將人類當成了牛羊來圈養。」
「它們會窮盡一切手段，從人類身上榨取情緒作為食糧。」
大殿裡。
聽見謝深所言，石翼輕撫長須道：「看來道友所知曉的，有關不可名狀生物的情報，似乎我知道的還要多啊。」
「就像道友說的那樣：天源星上的不可名狀生物『濁』，就是以人類的瘋狂情緒為食的。」
「而為了能讓儘可能多的人類，都陷入到瘋狂之中，不可名狀生物『濁』便在天源星上衍生出大量濁氣。」
「懂了，懂了。」卜田然聞言恍然道：「所以為了阻止『濁』污染天源星，你就不斷誆騙我們元嬰期修士來到仙界，並將我們作為容器，去封印由『濁』所衍生出的濁氣。」
「那些濁氣被吸入體內後，會在修士的眉心處聚集，最後化作黑色寶石的形狀。」
「我說的可對？」
「呵。」石翼無奈笑了笑道：「你說的對倒都是對的，但聽你那語氣，就好像是在問責我一般。」
「試問。」
石翼沖卜田然質問道：「如果不是我，一直想方設法誆騙元嬰期修士來仙界，整個天源星可能早就完了。」
「畢竟沒有了元嬰期修士當做容器，那些由『濁』所衍生出的濁氣，你能給全清理掉？」
「你要是解決不了這一問題，那你就沒資格指責我。」
這.
或許是自知理虧。
也可能是忌憚石翼的化神期修為。
總之，卜田然一時語噻，不再開口做任何反駁。
但見石翼又接著道：「其實這些元嬰期修士中，有九成以上都是自願成為容器的。」
謝深聞言好奇道：「這又怎麼講？」
石翼解釋道：「道理其實很簡單。」
「除了極少數天才絕艷之輩外，能一路修煉至元嬰期，並渡劫飛升來到仙界的，大多都是些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怪物。」
「這些人在天源星上，或多或少都留有些子嗣。」
「那都是羈絆。」
「於是在得知了仙界的真相，以及不可名狀生物『濁』所能帶來的危害後。」
「為了子孫後代的未來，那些人甚至根本就無需我威逼利誘。」
「他們自然而然地，就會主動犧牲自己，去作為容器守護天源星。」
「除此之外.」
石翼繼續道：「成為容器還有著另一個，對修士而言有著致命誘惑力的好處。」
「什麼好處？」謝深很配合地問了一句。
石翼回道：「相信不用我多說，諸位也都能明白。」
「世間萬物都是具有兩面性的，且好與壞的一面能夠相互轉化。」
「所以，濁氣雖對人體有害，有劇毒。」
「但從某種角度而言，它對修士的修行也有著一定幫助。」
「濁氣能助人修行？」一提起修行，卜田然立刻就來了興趣，於是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石翼做出解釋道：「如果將人類的神魂，比作是一塊凡鐵的話。」
「那麼濁氣就是能煉化此凡鐵的烈火。」
「凡人的神魂極其脆弱，經受不住濁氣這團烈火的烘烤。」
「所以將濁氣吸入體內後，他們立刻就會暴斃而亡。」
「但修士就不一樣了。」
石翼強調道：「較凡人而言，修士的神魂要略微強大一些，且尤其是元嬰期修士。」
「如果能抗住濁氣這團烈火的烘烤，致使自身神魂發生蛻變，甚至是誕生出神識。」
「那么元嬰期修士，就能夠憑此直接突破至化神期。」
「到化神期後，修士壽數可從一千年直接延長至五千年，實力更是遠非從前可比。」
萬仙殿內。
石翼說著說著，忽將手一揮，指了指盤坐在大殿之中的所有元嬰期修士。
他沖謝深等人反問道：「試問，能突破到化神期的機緣，這天底下有哪個元嬰期修士能拒絕？」
「年輕一些的還好說。」
「畢竟一旦成為了容器，若無法突破，那麼修士自此以後就將永遠受到濁氣的影響。」
「身不能行，口不能言，整個人如入牢籠之中。」
「所以年輕修士在來我萬仙殿後，並不會立刻成為容器，他們大多都會再考慮上一段時間。」
「但那些已上了年紀的，自身壽數已將要耗盡的修士，他們就都不管不顧了。」
「只要有一絲能突破到化神期的希望，他們都會去嘗試。」
「所以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自願成為容器，久而久之，我萬仙殿便有了現如今的規模。」
卜田然對修行一事，一直都是近乎於痴迷的態度。
於是在從石翼口中，聽說了『濁氣突破法』後，他忙沖其拜道：「石前輩！」
「還請石前輩教我封印濁氣的方法。」
「我卜田然自願成為容器。」
「如不能突破至化神期，哪怕是永遠枯坐在萬仙殿也無怨無悔！」
「嗯？」聞聽此言，石翼輕咦了一聲後，當即上下打量了卜田然兩眼。
他語氣裡帶著一絲意外道：「想不到，伱對修行竟能執著到這種程度。」
「雖說主動向我討要封印之法的元嬰期修士，遠不只有你一個。」
「但那些討要者，幾乎都是上了年紀的人。」
「他們不怕死。」
「而像你這樣年紀輕輕，就敢來討要封印之法的人，真太少了！」
謝深聽出了石翼的言外之意。
他順著對方的話道：「你剛只是說太少，而並未說沒有。」
「所以在此之前，也同樣有過年紀不算太大的人，向道友討要封印之法？」
「確實有過。」石翼點了點頭如實道：「那人叫做伊元魁。」
「他是除了我之外，仙界唯二的化神期修士。」
「一百多年前，伊元魁道友也曾像卜道友這般，主動向我討要封印之法。」
「成為容器後，伊元魁在我萬仙殿內枯坐了整整七十年之久。」
「期間，他的神魂不斷受濁氣打磨，最後終於是發生蛻變並誕生出了神識。」
「憑此，他成為了一名化神期修士。」
卜田然雖痴迷於修行，看見了突破之法就走不動路。
但同時他人也很聰明。
當下謹慎道：「那前輩敢問您口中的那位伊元魁前輩，他現在人在何處呢？」
「呵。」
石翼輕笑道：「不相信我是吧？」
「倒也可以理解。」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那伊元魁跟我這樣的老東西可不同。」
「他貪戀紅塵，所以經常會離開萬仙殿，去往世俗界逍遙快活。」
「你們若想見他一面，以確定我所言是否屬實，那大可先留在我萬仙殿內。」
「一切，等他回來了之後再做定論，這樣總可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