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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打壓徐氏,由盛轉衰

2024-11-04 06:24:10 作者: 快淹死的鯉魚
  第94章 打壓徐氏,由盛轉衰

  景新三年六月五日,前太常、太學令徐胄暴斃身亡,享年七十六歲。

  一時間,儒林法壇經歷了一場大地震,這位德高望重的太學令逝去,無疑是一場沉重的打擊,可以說這即是災難,又是機遇!

  就如同昔日徐恭逝世一般,一次名揚天下的機遇!

  徐胄出殯的那一刻,無數太學生自發的跪在地上相迎,十里長街,甚至還有一些人自發辭官為其守孝。

  影響非常可怕,就連皇帝劉據都親自為其哭喪。

  當然,他們這麼做除了是感念徐胄一生的功績之外,更多的其實還是為了自己揚名!如果出了名,對於日後舉孝廉,升遷都有莫大的好處,雖然大漢是以儒法治國,但名聲這個依然非常重要。

  很多時候都是起決定性因素的,從舉「孝廉」這個名字就能看的出來,想要進朝廷做官,道德還是更加重要。

  賢能這個東西沒有特定的標準,什麼叫賢?什麼叫庸?無非在於怎麼說,道德就不同了,基本有著特定的標準。

  天下人有目共睹,也更容易服眾,當然也不是不重視,相對而言的。

  徐胄的官職不算太高一生都只是九卿,但威望卻極其的可怕,很多擔任過三公的高官都是其學生,比如劉屈氂,陳農,九卿、太守、刺史這些就更是數都數不清了。

  這就致使他的權力能做到絲毫不弱於三公的地步,某些丞相都要敬上三分。

  劉徹行事霸道,卻唯獨讓徐胄幾分,劉據此次也是為了加強自己在文人那裡的口碑,以後更好的徵辟人才。

  「兄長…」徐曄跪在靈位前,早已是淚流滿面,他的旁邊是堂弟徐南,兩人再度摒棄前嫌,一同為兄長守孝。

  徐胄雖然本質屬於河南徐氏,但他這個人素來不承認家族分裂這件事,對於清河那邊同樣有所幫襯。

  或者說,以他的名望什麼都不錯就能起很多作用,徐曄拜相,也是太學集體推薦的結果,本來劉徹是不打算這麼早提拔的。

  畢竟,徐家人做官,一做就是半輩子,其餘臣子就沒有機會了。

  現在徐曄在朝中的勢力可謂如日中天,因為劉據需要他來抗衡大將軍,雖然霍去病本人擺爛,可依然被忌憚。

  徐南被扶持起來,也是這個意思。

  「兄長…」

  徐曄跪在地上,淚水止不住的流淌,從小叔父外出打仗,他們幾個孩子都是徐胄帶的。

  長兄如父,這句話兩人有著切實的體驗,即使辭官隱退,也依然幫助家族在太學中運作。

  以至於徐氏能保持自己超然的地位。

  徐南同樣默然,哀痛溢於言表,他向來不喜歡哭泣,只有父親病逝時才有過短暫的流淚。

  「徐相,徐驃騎節哀吧,老師也不希望你們為他傷心。」

  兩鬢斑白的太學博士其實心裡更加悲痛,但卻不好直接哭出來。

  太學已經能夠離開徐氏的扶持了,可這份情義不會消失,第一批的太學博士幾乎都去世了,現在的,大多是徐胄親自教出來的。

  身披白衫的禁軍齊刷刷涌了進來,站在一旁,劉據也來到祠堂祭拜。


  徐胄不是他的老師啊,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其實刷名望倒是順帶的,自己貴為當朝天子,難道還會缺少人才投奔嗎?

  至於史書評價就更不必說,史書取決於你的功績如何,就算名望刷的再高,也難以掩蓋昏君的事實。

  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老師,您保重啊。」身為天子的劉據居然是直接跪了下來。

  「陛下這不合適吧……」

  徐曄還想勸慰,但被劉據當場回絕。

  「這有何不合適?子跪父,徒跪師,天經地義,就是天子也不能違背這倫理綱常啊,朕說過會守法,就同樣會守德!」

  這番話得到了一眾太學博士的一眾好評。

  明君啊!日後一定要好生宣揚。

  劉據磕了一個頭便站起身來,舊時代的英雄已經幾乎全部離開了人世,新的時代就要來臨了。

  如今朝堂上清一色都是新的人,老人已經被淘汰了。

  ………

  隨著武帝劉徹多年的窮兵黷武,國庫日益空虛,已經支撐不起多麼龐大的征戰改革了,大漢的格局幾乎定型。

  劉據終其一生做的都是休養生息,企圖讓大漢的國力重回巔峰,再次恢復昔日文景盛世的壯舉。

  高帝立國,文景奠基,武帝改革,而他需要做的就是為父皇擦屁股了。

  征元三年,大司馬大將軍霍去病去世,享年四十九歲,車騎將軍霍光繼承其位。

  徐曄被加封為太學令,徐氏的威望再度達到了鼎盛,累世公卿,四世三公。

  可謂是風光無兩,這是歷史上第一個丞相世家,每一代人都會出現丞相的高官。

  征元十五年,驃騎將軍徐南病逝,其嫡長子徐寧承襲其爵位,成為新的清河徐氏家主。

  征元十六年,丞相徐曄病逝,其子徐濡承襲爵位。

  此時徐寧已經是御史大夫,徐濡官拜太尉,註定將再次興盛一代,皇帝對於徐氏依然有著絕對信任。

  至少劉據依然對其相當依賴,只是太子劉洵就不好說了……

  徐氏門生遍布天下,累世公卿,手中無論是資源還是威望都相當可怕,特別是太學令這個身份,如今是徐濡擔任,幾乎做到了世襲。

  因為劉據並沒有接著讓徐氏教導太子,因此劉洵對其有著些許忌憚。

  敵視不至於,但是制衡壓制的心思愈演愈烈,私下曾不只一次和老師霍光商討。

  對此,徐濡有所察覺,但卻毫無辦法,他們無法插手立儲一事,徐家能一直保持不敗,就是因為對自己認知相當充分,永遠不做超出臣子範圍以外的事情。

  劉據作為實權皇帝當然不是不知道,所以對於徐濡等人也是警惕了起來。

  兒子和大臣之間,他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選擇。

  劉洵打壓徐氏的想法,他不支持,但也不反對,畢竟沒有哪個帝王會希望臣子如此做大。

  這種格局一直持續到了征元二十三年,劉據於未央宮駕崩,並著徐濡徐寧霍光等人為託孤大臣,其中霍光為首席大臣,全權輔政。

  太子劉洵在皇帝入葬後繼承皇帝位,改元本始,大赦天下。繼位一個月便在霍光等人的幫助下坐穩皇位。


  遂加封霍光為大司馬,持征北大將軍符節、佩戴相印,總攬朝政,以此來抗衡強大徐黨。

  但是他們首先目標還是要削弱那股強大的影響力,也就是從太學入手。

  只要太學在手,徐氏就會如同野草一般春風吹又生,依然無法改變門生故吏遍天下的現實,官職皇帝最不在乎,這是最廉價的東西。

  唯一能令這位九五至尊動搖的,只有兩樣東西,兵權和聲望。

  兵權能顛覆皇權,聲望則能迫使皇帝讓步,甚至操縱皇位廢立,都是絕對不允許的。

  因此,劉洵感到如芒在背。

  未央宮中,剛剛登上九五之位的劉洵頗為憂愁的坐在上首,手中握著酒肆,天下罕見的美酒都感覺索然無味。

  景新二年,徐曄曾經提議將太子秘密散在民間,並暗中保護,令其品嘗人間疾苦。

  劉據咬著牙採納了這個意見。

  因此,如今的劉洵深知百姓疾苦,重回太子之位之後,他更是對於徐氏的力量有了更深的認知。

  一個在民間朝廷皆擁有極大威望的巨無霸,勢力遍布軍政學三界。

  徐氏子天然就比普通勛貴做官要簡單,只要稍微做一些事就能舉孝廉,輕輕鬆鬆的坐上擁有實權的官職。

  劉洵的忌憚不無道理,漢室春秋昌盛時他們沒有想法,可皇權薄弱呢?誰能保證自己能人才輩出幾百年。

  旁邊陪酒的,便是如今的大紅人,大司馬大將軍霍光,權力出奇的大。

  領導南北二軍,還持征北將軍符節,佩戴相印,雖然不及昔日的徐恭徐貞,但也相當可怕了。

  「陛下可是在憂慮徐氏一事?」

  霍光當然知道劉洵為什麼擔憂,壓制徐濡徐寧易,壓制徐氏就難了,他們積累百年的可怕聲望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削弱的。

  至少,沒個二三十年根本見不到成效,甚至都不只,這種體量已經不是短時間能撼動的了。

  潑髒水?太學可是徐氏的地盤,學生萬萬不會相信。

  「唉…朕並非敵視他們,只是他們的力量太過雄厚,連朕都感到了恐懼啊。」

  劉洵悵然道。

  霍光笑了笑,說道:「臣給陛下指一條路,要動徐氏,需先動太學!否則無論如何都傷不到根基。」

  「太學?唉,徐家在太學經營多年,就連較為分散的講武堂都被那徐寧的門生滲透,談何容易。」

  劉洵搖了搖頭,他不是沒想過,但實在太難了,誰都做不到。

  「陛下莫要忘了,儒法之爭啊,其實自從沒有了徐胄老先生,這徐氏對於太學的根本影響力就已經蕩然無存。」

  霍光胸有成竹,他心中同樣有著一股抱負想要施展,只是苦於徐氏力量太大,想做的事情幾乎都做不了。

  劉洵若有所思。

  ………

  元鳳四年,儒家大儒李刻,法家大賢趙莊掀起儒法之爭,對於太學令的位置虎視眈眈。

  自從徐濡迫於壓力卸任太學令之後,徐氏就再也無法壓制太學內部的儒法之爭了。

  這是一場思想學術的爭奪戰,雙方拉幫結派,甚至朝廷內部都是熱火朝天,再加上皇帝的刻意煽動,已經是幾乎無法避免。


  大量官員,學士被迫站隊,徐氏已經幾乎無法保持中立,內部的大多數人都選擇了自己支持的學派。

  雖然自家不至於先亂,可那種超然地位也很難維持。

  儒法兩黨最主要進行的就是正統之爭,這幾乎是無法避免的,包括徐濡徐寧兩人。

  劉洵趁機在其中剷除異己,徐氏大量主要門生被藉此機會除掉,學術之爭,正式上升到火併。

  雖然武裝衝突不至於,可各種栽贓嫁禍越來越頻繁,甚至連始作俑者趙莊李刻都無法控制,儒法開始勢不兩立。

  誰都想獲得國家的主導權,劉洵成為最大贏家,大大鞏固了自己的皇權。

  正如之前徐曄所言,大漢未來三百年的主要矛盾,就是儒法之爭,其餘任何都要靠邊站。

  事實也是如此,但有一點是徐曄沒有預料到的,那就是皇帝居然會刻意煽動?他就不怕控制不住嗎。

  天下的臣子們也是這麼想的,陛下就不怕未來覆水難收嗎,這些人鬥起來幾乎就沒有個頭,理念思想從根本上就是相悖的。

  結果看來還是小看劉洵了,他以「亂國」為藉口,處死了李刻趙莊兩人,雙方的黨羽也並沒有遷怒皇帝,而是接著內鬥。

  因為時間一長,這場鬥爭就已經變了味道,再不是單純的職位之爭,有心人也藉此擴充勢力。

  但又在皇帝的推波助瀾下,被他人聯合圍攻,此消彼長。

  而且有一點很神奇,國家居然還沒有亂,因為懼怕被抓到把柄,以及證明自己的需要,官員們都是勤於治國,攀比誰更加節儉,誰的成果貢獻最大。

  皇帝成為最終受益人,自己想做的幾乎都達成了,特別是削弱徐氏的需要。

  這次最慘的其實就是徐氏,不僅超然地位消失,還損失了大量門生族人,影響力一落千丈。

  像是很多有潛力的族人也喪失了做官的機會,比如徐濡的嫡長子,一位相當有才的才子,因為誤入兩黨之爭,被牽連。

  判為了李刻同黨,遣返回鄉,再無做官的機會。

  當然,其實也還是看皇帝,只要劉洵肯讓步,這些都不是問題。

  徐寧的長子也被牽連,以謀逆罪論處,已經被斬首示眾。

  對於這些,兩人當然清楚,但毫無辦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了。

  因為這種方法合理合規,就是單純的黨爭犧牲品,罪名也是成立的。

  徐氏再也沒有了昔日隻手遮天的力量,雖然還有人撐著,可下一輩卻再無希望。

  衰弱已成定局。

  這個手段太過高明了,可能以後儒法之爭會反噬君王,但現在不會,只會成為工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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