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0章 各個方面的希望之光（上）
卡西亞只能苦笑。
「好消息！」摩尼可羅亞複述，他知道卡西亞苦笑的原因，「對你而言，骨骼通訊機器帶去的變化，的確會是一種負擔。即便挖掘計劃讓骨骼通訊機器重新見到陽光，但能使用的生命體，也只會是個位數。」
「說不定就只有你、或者新生世界樹、以及第三將軍，僅有你們三個。見過艾琳諾小姐和那頭參與白鯨計劃的巨鯨群族成員。從直覺出發，他們不會是使用者。更大的可能性，是新生世界樹也不能使用骨骼通訊機器，只會是你和第三將軍。畢竟新生世界樹不是古歷史世界樹，根據現有信息，她更應該是備用的發信器。」
卡西亞嘆息著，雖然嘴巴里吐不出空氣了：「如果真地能使用，倒是不會在意負擔和傷害。可以看做一種代價，我想要達成的目的的代價。但實際情況，骨骼通訊機器根本就是獨立存在的事物，直到現在，即便能藉助它獲得很多便利性，也不過是被動帶給我的。」
「在血液邊就能聞見血腥味道。」
「其實可以用『在花叢邊就能嗅到香味』的溫和比喻。」卡西亞糾正摩尼可羅亞略微血腥的說法，「現在對骨骼通訊機器的利用，都是被動觸發，從未掌握一點主動。從見到它開始，我就有一種想法在了。」
話語被打斷，摩尼可羅亞似乎整理好了心情，回復的震動都變得平穩：「根本就不能真正地去使用骨骼通訊機器，權限和說明之類的東西，都在漫長歷史當中遺失掉，不再有找回的機會了？」
卡西亞聳聳肩膀，「被動觸發的機能足夠使用。能把未過濾的紅星光芒帶到極為遙遠的地底深處，就能讓挖掘計劃的工作強度得到小幅度減輕。地底深處的固態污染可以得到淨化，進而反哺世界樹紋路的保護圓筒屏障，並給小世界樹提供能量。雖然帶過去的紅星光芒很微弱，但的確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卡西亞再度躺下了，「接近大半個月的旅程，足夠藉助星空的力量去分析骨骼通訊機器的各種被動觸發機制。」
「我只管跑就可以了？」摩尼可羅亞的心情很好。
「摩尼可羅亞先生，你似乎沒有和麗蘇曼有過待在一起的經歷。」對於類似的現象和狀態，卡西亞本應該習慣了。其實不僅僅是麗蘇曼，這種怠惰現象存在於大部分高階手術者身上。麥格里那類時刻充滿精神的反而才是特殊個體。
不過在怠惰的情況當中，麗蘇曼尤為突出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她已經屬於被六階段生命體「戳」一下，也不願意動一動的狀態了。
偶爾間，卡西亞會分出小部分思考，想像麗蘇曼成為六階段生命體後的狀況會是什麼樣子。
答案永遠都是災難性的。對麗蘇曼個人而言，沒有任何壞處。只是周圍成員會迎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災難，特別是心理上。
將關於麗蘇曼的思考從思緒中剔除掉，卡西亞閉上眼睛，「摩尼可羅亞先生，路程中會進行很多試驗，如同剛才迸濺的橘白火焰，可能會時常出現了。」
「我會做好防禦，不用為我擔心。」
「我只是想說，如果我燃燒得過於劇烈，你要叫醒我……」
「……」
摩尼可羅亞特地回過頭看了看脊背上的卡西亞，「我會注意的。」
「謝謝！」卡西亞禮貌，意識頓時回到地底深處，固態污染的氣息同步在星空當中散發。火焰「轟」的迸濺開，污染被紅星光芒點燃了。
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卡西亞整理腦袋中的日程，忍不住感嘆。不過小世界樹生長，帶動著骨骼通訊機器所在世界樹碎塊向上的速度明顯有了增長，也讓他的心情順暢不少。
他看著越發明亮的世界樹紋路，開始了新一輪的試驗與思考——星空中的紅星光芒，或許會讓骨骼有額外的反應出現；世界限制和深藍領域有著關係，是否能找到觸發機制，讓它能重新恢復到一定程度的強度？
骨骼通訊機器周圍的沒有任何世界限制存在，如果再上升一段距離，去到有世界限制的地方，又會是什麼情況？是直接加速、或崩碎世界限制？還是不產生任何變化？
卡西亞此刻對結果進行預想。如果直接將世界限制崩碎掉，或許就能觀察現象，從而反推出一些機制。但不產生任何變化，甚至不影響世界限制，也不受世界限制的影響，能得到的情報，或許就是提前跳出世界限制的方法。
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在過後匯集紅星光芒時，或許就能利用類似的方法，直接在深藍領域上開出一個孔洞來，匯流未被過濾的光芒，得到更加強大的效果。
「需要觀測，以及對照實驗。」沒有讓自己滯懈在想像里，卡西亞的精神體隨即浮現一層紅星紋路，開始探索如何讓帶來的星空紅星光芒變得更加強大。
地底有著無數的古歷史世界樹根莖，肯定不可能將之完全淨化掉，卡西亞也從未如此思考。但只淨化一部分，讓一個地域的根莖網變成淨化後的狀態，卻是可以做到的。
那時，不僅能讓更多的極限領域手術者在進化路線上再度踏出一小步，也能藉此探尋古歷史世界樹完好時的模樣是什麼樣子，或許會收穫到意料之外的結果。
「但前提，是自己真地能將淨化出一片地域的根莖網絡。」卡西亞知道重點。依靠阿瓦隆機構的污染淨化工廠，需要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時間，具有非常可觀的規模後，才能開始計劃這一步。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污染的天敵——讓星空當中的紅星光芒直接落下，可控制地進行這一動作。
旅途很快變得安靜，當徹底離開新生世界樹能影響到的範圍，摩尼可羅亞已經習慣了脊背上的卡西亞的各種動靜。只是橘白火焰燃燒得越發旺盛，最開始只是偶爾時間，過後已經是一小段持續性的時間了——爆發的火焰一度膨脹，成為一朵直徑超過數千米的巨大「花朵」，種在了他的脊背上。
「星空中只有我和卡西亞。」摩尼可羅亞一面安慰自己，一面展開感應力場，將自己保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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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森林下的地下世界，謬倫坐在一頭污染地下生物的屍體上，嘆息了一聲，並搖了搖頭：「這完全不是利蒂希婭大人、拉薇婭小姐所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