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青竹符(祝佛山大昭生日快樂)
「這就是僱主?」抬眼打量著眼前的鳳林山莊,龍子伏眯著眼睛嗅了嗅,點頭道:「確實有股子古意。」
劉小樓問道:「龍師是說這山中大陣?可不是嘛,當初來時我就感其不凡,
所以寧願倒貼靈石也要帶人過來。」
龍子伏搖頭:「我對陣法一道並不精通,聞不出你說的陣法古意,我聞到的是這座山里那股陳朽之氣,這莊子年頭真箇不小了。」
說話間,殷莊主已經遠遠自莊內飛奔而來,足不點地的衝到面前,躬身拜倒:「恭迎來遲,還請龍大師恕罪!」
他身後跟著的一票殷家人也統統見禮:「恭迎龍大師!」
龍子伏微笑道:「莊主,各位,不必多禮。」
殷莊主直起身子,顯得很是驚喜激動,還有些手足無措:「久聞龍大師高名,未想竟駕臨鄙莊,真是·—哎呀呀,殷某不知該當如何是好—··師爺快快備宴,上宴!三十六道硬菜!」
龍子伏淡淡道:「莊主客氣了,小樓是老夫忘年交,他說有些陣符上的疑難想請老夫看看,老夫卻不過他,只好出山走走,但願不要給莊主添麻煩才是。」
殷莊主一邊道:「怎麼會?怎麼會?」一邊引著入莊:「快快快-——」—-哎呀,
蓬華生輝,蓬華生輝!啊,這是我家太叔公——-這是我家表舅—-原本都在閉關,聽說龍師到來,都忍不住要出來拜見----這兩位是我族侄,飛龍、飛鳳·—.」
頓時一片「龍師」、「龍前輩」的亂叫。
殷莊主身後還跟著兩個陌生人,也被他扯了過來誇耀:「今日巧了,正逢江南煉器大師龍師光臨寒舍,二位蒙兄也一起入席暢談如何?龍師、劉高師,這二位是左近蟒山的主人,蒙氏兄弟,與我鳳林莊守望相助。」
「好說好說。」
「不勝榮幸!」
「那就叨擾了!」
殷莊主了個空,將劉小樓拽到邊上低語:「劉高師,沒想到你真將金丹煉器大師給請來了,這-—---我殷家萬分感激,劉高師也放心,龍師的酬勞,我鳳林莊砸鍋賣鐵也要湊出來,絕不讓劉高師虧空得太多!」
劉小樓瞪眼道:「殷莊主,殷老哥,我叫你一聲哥哥,你老哥認不認我這老弟?」
「哎呀呀,哪能不認,現在就可以燒香拜把子!」
「既然如此,談什麼靈石?」
「是為兄的不是,劉賢弟切勿怪罪!」
一場宴席,賓主盡歡,莊中本想留龍子伏下榻歇宿,被他婉言謝絕:「老夫事情有些多,這次遠赴秦地,也是推脫了好些邀請,還是早日幫小樓參研為好,
不然耽誤的時辰,你們鳳林莊可賠不起,哈哈!」
「哈哈哈!」
「哈哈——」
「哈哈哈哈,您老真是詼諧!」
於是,一群人又陪著來到文碧峰青山門,將龍子伏送了進去,當晚,青山門自是又一場大宴排開,石關峽中熱熱鬧鬧,如同過節一般。
飲宴時,青山門靈酒見底,又專門去鳳林莊、蟒山調來了靈酒,這才接得上原本以龍子伏的金丹修為,青山門、鳳林莊再加上蟒山蒙家兄弟,也灌不倒龍子伏,奈何陣法師團體這邊窩裡反,米桃拉著龍師對飲上了,這一下真可謂兩敗俱傷,不僅米桃自己沒討得了好,龍師也被干趴下了。
劉小樓醒來後,兀自感到頭疼,揉著太陽穴,不停以真元度入,這才好過了三分。他出門後前往龍子伏安歇的石洞,碰到米桃,苦笑道:「桃子,你以後可不能給自家人造反,咱們得一致對外才好。」
米桃嘻嘻道:「下次不會了,就是好奇嘛,現在搞清楚了,回去我就到小雨山拜見金娘子姐姐,找她玩!」
劉小樓無語的指了指她:「別傳出去就好。你這是去哪裡?」
米桃道:「小樓哥,那兩兄弟帶來的蟒酒不錯,昨天聽他們吹得頭頭是道我去找了他們,看能不能跟他們買一些。不過這兩兄弟酒釀得好,酒量是真菜,
到現在還沒醒!」
劉小樓道:「酒的事先放一放吧,昨夜刁師說了,今日午時龍師洞中相會,
你快去喚人吧,去喚高師和青竹·———
米桃嘟著嘴:「青竹姐姐還要我去請?」
劉小樓沒搭理她這茬,很快來到龍子伏居住之處。這是青山門給他安排的客舍,同樣是在石關峽岩壁上鑿出來的石洞,里外共有三層,此刻龍子伏正在外面一層的石廳中,和刁道一對坐在石桌前,全神貫注的翻閱一張張黃紙。
這些黃紙,正是劉小樓他們前前後後整理出來的六十九個古符。
這些古符已經破解了七個,每一個後面都標註著刁道一、劉小樓他們的各種理解,這些理解是不完整的,是隻言片語的,但方方面面都有涉及,可以說想到哪寫到哪,對每一個古符的理解,都有一個持續深入的過程。
剩下的六十二個,也大多標註了些譯意,但都是些猜想,其中許多標註被劃掉,表明是錯誤的推測。
龍子伏已經看到了一半,他的目光更多投注在那些被劃掉的推測上,由此排除心中的很多想法。
他看得如此專注,劉小樓進來都沒有抬眼打個招呼。
劉小樓站到刁道一身後,小聲問:「龍師看了那麼多了?昨夜不是喝醉了麼,怎麼不休息休息?」
刁道一搖頭道:「我上峰頂看日出,下來時經過這裡,龍師已經看了十個符了,現在是二十三個。小樓你也坐。」
於是劉小樓也坐在一張石凳上,默默等候。
少時,龍子伏忽然開口:「乾裂秋風,潤含春雨,解得很好啊,為何劃掉?」
刁道一回答:「枯而能潤,剛柔相濟,有質有韻,這的確是陣符通道蝕刻之道,但在這裡,似乎做不到,我們幾個為此探討過一夜,刻廢了兩塊玉塊,總是指到意不到。」
龍子伏沉吟多時,提筆在其上寫了兩個字一一「傳神」。
接著翻起下一張黃紙的古符繼續看,看罷多時,問:「浮滑曠野不對?問題出在哪裡?」
刁道一湊過去看了看,這個符不是他精研的,於是望向劉小樓,劉小樓連忙回答:「這句的意思,後面必然是「指力能扛鼎」,但力道一上去,通道就會洞穿下面的兩層交匯點。」
龍子伏點了點頭:「所以不是浮滑曠野,很好——----那就試試』如屋漏痕「。」
就這樣,一直看到傍晚,然後興致不減,繼續挑燈夜戰,
這時候,不僅是劉小樓和刁道一在他身邊回答,青竹、高長江和米桃也都來了,圍著龍子伏,各盡所能的解答各種問題。
夜晚過去,白天到來,然後又是一個夜晚···
如此三天三夜,龍子伏終於從自家儲物袋中取出一頁新紙,正宗的符紙,紙上散發著難以名狀的律動,好似與外面的草木蟲鳥有著某種關聯,符紙一出,立刻牽引住所有人的神念。
龍子伏打開一個黑木盒子,裡面是半盒鮮紅透亮的硃砂,盒子底座上架著根食指粗細的筆管,筆頭只有三根細毫,也不知是什麼靈物身上取來的,瞧著就十分有神韻。
他指訣一掐,三毫筆從筆架上飛起,靈動的蘸了蘸硃砂,三根細毫立刻就被硃砂潤成了金色,半刻也不停頓的在符紙上畫了下去。
一個和原符大約八成相似的新符就這麼一筆勾成,筆尖收尾的那一刻,符紙亮了起來,亮成了一團火焰,在空中燃燒。
灰燼落罷,空中只剩這個金色的符文,符文的筆畫線路如同一條蛇,在不停的遊走著,永遠也停不下來····
刁道一、劉小樓、高長江、青竹、米桃,五位陣法師的目光都死死盯著如蛇遊走的符文金蛇,大氣不敢喘上一喘。
良久,硃砂效力消散殆盡,符文金蛇也失去了遊走下去的靈力,慢了下來。
龍子伏取出一個泛黃的獸皮冊子,打開到中間的空白頁上,符文金蛇便落了下來,在這頁空白上書寫還原。
龍子伏將冊子合上,眼中滿是疲憊之意,卻又掩飾不住的欣喜:「應當便是如此了,這個符解出來了,以水為天,以山為刃,刃山劈水天之意,不知它當年叫個什麼名目,你們自己看著取名吧。」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刁道一想了想,道:「要不,這第一個符由小樓來命名吧,我們都託了你的福。」
劉小樓撓了撓頭:「我不大會取名,這麼著,青竹是大家出身,見多識廣,
說起來,當年我的第一件陣盤,還是她幫我改進的,由青竹取名吧。」
刁道一很是滿意,轉過頭來催促:「青竹,小樓也說了,你是大家出身,你來取名,要好聽一些,古意一些,嗯,再雅致一些!」
青竹白了他一眼:「我吃的墨水少,別來挪我,什麼古意雅致的,犯不著!我就想取個好認的名,不行麼?」
說著,提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一一青竹符。
「好賴就是它了,要麼你們就別讓我取!」
ps:今天是老盟主佛山大昭的生日,身體不允許加更,特意寫個大點的章節,以示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