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呼嘯

  「嗯。」

  老三倒是沒什麼抗議，畢竟對他來說救人比做誘餌要容易的多。簡單地低應一聲，他收回了左手上的刀，身形逐漸虛幻。叼著棒棒糖的少年將監控畫面重新縮小，轉眼間划去一半的控制屏幕。万俟枝看了看已經拿起法杖的秦哥，深吸一口氣，重新端起狙擊槍戒備。

  另一邊，黑髮少年暈暈乎乎地抬起頭，正對上垂下來的鷹頭。一人一獸對視兩秒，鷹頭猛地向他啄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少年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虛幻的影子。那虛幻的影子在揮刀格住鷹嘴的瞬間凝實，刀鋒與鷹嘴相撞，發出清脆的嗡鳴。

  「叮——」

  「嗯？」

  老三左手撈了個空，索性刀柄一轉，借刀斬的反彈後翻遠離幾步，帽兜下的一雙暗黃豎瞳略有詫異。他肩上一個紐扣大小的鏡頭裡傳出了少年的聲音：「嚯，這小子，躲得還挺快。」

  黑髮少年有些迷茫地歪了歪頭。他剛剛其實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只是覺得身後有一種陰影般粘稠的銳意就本能避讓了開去...

  好奇怪的描述方式，他想了想，又覺得現在似乎不該想這些。甩了甩頭，他看向那個發出聲音的鏡頭，此時這個鏡頭已經隨著它的主人開始虛幻了起來。

  「愣著幹啥，跑呀！」

  女孩子的聲音里滿是焦急，似乎離麥有些距離。隨著那個戴著帽兜的人消失不見，聲音也不見了。

  就在少年愣神間，獅鷲似乎被先前的一刀激怒，粗壯的獅尾甩在地上，崩開一道道碎石。

  劇烈的聲響喚醒了少年的神智。下意識揮刀格開一塊碎石，耳邊傳來輕微的一聲碎響。但這回他來不及多想了，獅鷲扇動的翅膀已經在原地掀起了雜著石塊的狂風。他快速揪住了一根翅羽，瞬間被帶到了半空。

  刀身在他格擋碎石的時候不斷傳來碎裂的聲音。他瞥了眼，果然刀身上的裂痕越來越深，甚至有幾個缺口都崩碎了。

  既然如此...

  他看向了那顆仰頭厲嘯的鷹頭，在翅膀揚到最高點時鬆開了手。

  「臥槽，他怎麼敢鬆手的！」

  秦牧影叼著棒棒糖，齒關在驚訝下將硬糖咯嘣咬碎。但他顧不了那麼多，吐出塑料棒一口將碎糖塊咽下，口齒清晰：「哥，右十五，一千五百，平行距離五五三。枝枝，正前左三，低一。」

  狙擊槍的轟鳴與低沉的咒聲一起響起，子彈跨越了一千五百多米的距離精準地擊中了獅尾尖爆炸，將即將扎向黑髮少年的獅尾彈開。狙擊鏡下，少年似乎並未被影響到，只是向她的方向掃了一眼，下一秒便落在了憑空鑄成的冰台上，一步蹬出。万俟枝悚然一驚，但再定神看去，冰台上已經沒了少年的影子。

  「枝枝，十秒，右十，高七。」

  秦牧影的指令還在繼續，她沒有再想，調轉槍口默數十秒後再次轟出一槍。此時遠處的獅鷲正仰頭試圖甩開落在頭頂的給它腦門插了一刀的少年，露出了布滿細羽的脖子。老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在冰上借了一腳力，手裡彎刀順著脖頸劃出半圈。子彈穿過細簌落下的碎羽，在脖子處轟然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