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擁王者的末日
「媽媽，你想拋棄你的子民嗎？」喬佛里站在自己臥室外的圍欄邊，對著下面的雷妮拉大喊道：「我和貝妮拉是你的孩子，但媽媽你現在是女王，那君臨的百姓也是你的孩子啊！」
聽到聲音的貝妮拉也從自己的臥室里走了出來：「母親，您如果為了我們放棄君臨的百姓，那您跟篡奪者有什麼區別。」貝妮拉說道。
「你們懂什麼。」雷妮拉有些氣惱。「那可是顫抖症，我的姑姑就死在顫抖症上。我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我不能再失去我任何一個兒子女兒！」
「陛下，還有龍瘡痘。」格拉底斯學士沉聲說道。「龍瘡痘發病更加迅猛，但傳染性也更強，只要接觸到病人或者尚未發病的感染者就會傳染，而且這兩種疾病都沒有一定能夠治療好的手段。不過並沒有瓦雷利亞人罹患龍瘡痘的紀錄。」
「這」雷妮拉雖然剛剛十分氣惱，但理智一回到大腦，雷妮拉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兒女在做什麼，她如果因為瘟疫離開了君臨，那麼她確實跟大伊耿沒什麼區別，而且就以她現在的重稅，極有可能徹底激怒君臨市民。
「小梅，不，我們不能離開君臨。」雷妮拉意識到了這一點，自然也就意識到了不能輕易離開君臨，「喬佛里，讓泰雷克休和月舞駐守紅堡，巨龍不畏懼疾病，格拉底斯學士，有什麼可以避免紅堡里的人患病的措施。」
「學城猜測顫抖症可能跟老鼠有關，並且顫抖症和龍瘡痘都是烈性傳染病，可以通過隔離初步預防，陛下，我建議可以嚴格控制紅堡的進出，並且發現病患立刻隔離。」格拉底斯學士思考了一下，他當初的醫學成績極好，對顫抖症也有研究。
「明白了，小梅，安排捕鼠人搜捕紅堡所有的老鼠，按照格拉底斯學士的吩咐對紅堡進行管制。城內.」雷妮拉咬了咬牙。「從明天開始，賽提加伯爵的一切稅收政策暫時停止，從國庫里撥出一部分資金」雷妮拉這時候才想到，國庫里已經沒有多少錢了，她重稅壓榨來的金龍全部用於所謂國王的威儀和發放薪水，維持君臨的秩序以及重新打通君臨的海上商路了。「不管怎麼說，以我的名義，從明天開始給君臨的百姓提供免費的麵包，開放龍穴的上層區域，如果有患病的百姓可以去龍穴。」
「讚美您的仁慈，陛下。」白蛆由衷地讚美道：「陛下，您也要小心，最近君臨里出現了很多不利於您的聲音，有一些自稱七神神選的狂信者狂妄地指斥您的家族是惡魔亂倫的產物，您的巨龍是地獄中的惡魔。他們現在在君臨的平民里有不小的聲望。尤其是在兩周前君臨開始出現瘟疫後，人們對您的態度越來越有危險的傾向了。」
雷妮拉頓時皺緊了眉頭：「我明白了，謝謝你的提醒，我明天會命令羅斯隊長和我的御林鐵衛去清除這些王國的蠹蟲。」
看著雷妮拉下達一個又一個指令，喬佛里剛鬆了一口氣，可看著自己房間窗外越發暗沉的天空，喬佛里忽然有些不是很好的感覺。
次日。
君臨，跳蚤窩，一個穿著破衣的男人鬼鬼祟祟地鑽進了一處還滴著髒水的破房子裡，牧羊人正跪在一具已經嘴唇發藍的屍體旁默默祈禱著。
「大師，七神保佑您的虔誠。」男人露出了胸口的七芒星。「惡魔女王今早頒布了命令，暫停了螃蟹大臣的稅收，市場上開始發放有限的黑麵包了，據說她開放了龍穴的上層，要求患病的百姓可以前往那裡接受治療。」
「她在欺騙七神的羔羊！」牧羊人一下子激動地站了起來。「她要讓七神的子民自己將自己送進惡魔的龍口，不然她為什麼不開放七神光輝照耀下的聖堂，而是飼養惡魔的龍穴？不行，我必須要將她的惡行昭示天下。」
「大師。」男人抓住了牧羊人的獨臂：「惡魔女王已經派遣她的爪牙迫害七神的教士了，您不可以獨自在他們的劍下冒險。」
「亞歷克，你不愧是戰士之子！」牧羊人欣慰地看著男人的眼睛：「放心，惡魔的爪牙傷害不到真神的信徒，我一定會向羔羊們揭示惡魔的真面目。」
「大師！」亞歷克再次拉住了準備出去的牧羊人：「我的兄弟們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晚上臭婊子的廣場，人們會聚集在那裡商議要不要送病人去龍穴，那個時候您就可以向他們揭示惡魔女王的暴行了。而且不會有任何危險。」
「真的嗎？」
「七神在上，聖父為證。」亞歷克在胸口畫了一個七芒星。牧羊人欣慰地點了點頭，繼續跪在屍體面前祈禱。
在龍澤爾處理河灣地的分贓，雷妮拉頭疼於君臨的瘟疫時。
河間地，班吉寇和羅德利克·達斯丁伯爵發現了了不得的大魚，他們在哈羅威伯爵的小鎮附近發現了泰蘭·蘭尼斯特，這位在大伊耿放棄君臨後暗中給黑黨傳遞情報的海政大臣趁著克里斯頓·科爾不備，突襲了他的殘軍，並且成功逃脫了追捕。
「克里斯頓就在這附近。」泰蘭指引著班吉寇和羅德利克的騎兵來到了克里斯頓的營地。這位「擁王者」，御林鐵衛的隊長如今身邊只剩下了二十多人。
看到河間地和北境的騎兵出現在視野的那一刻，克里斯頓·科爾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泰蘭，叛徒果然是你！」克里斯頓第一眼就看到了盔甲已經破破爛爛的泰蘭。「我只恨自己當初沒有把你和林曼一起殺掉。」
「抱歉，科爾。」泰蘭低著頭說道：「不過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你，我不是唯一的叛徒，實際上，在我之前，拉里斯就給龍澤爾親王提供了不少情報，但我不理解的是，他對伊耿.」泰蘭最終還是改了口。「竟然保持了如此的忠誠。」
「哼。」鐵衛隊長拔出了長劍：「有膽量的話就跟我來一場堂堂正正的騎士對決吧。」他拔劍指向了黑黨的將領們，可當他看清楚班吉寇的臉時卻愣住了。
這只是一個小孩啊。
「抱歉啦，克里斯頓。」班吉寇調皮地聳了聳肩：「我不認為你是一個真正的騎士，所以.羅柏叔叔。」
紅羅柏毫不猶豫地張弓搭箭，一箭正中克里斯頓的胸口，長箭破開了白騎士已經染灰的胸甲，直直地插入了他的胸口。「你」隨後亞莉珊的箭穿透了他的頸甲，布萊伍德家族的長弓手紛紛搭弓射箭，眨眼間就將克里斯頓和他僅剩的士兵們射成了刺蝟。
「你什麼你。」羅德利克·達斯丁夾了一下長毛馬的馬肚子，緩緩走到身上插滿了箭，死不瞑目的克里斯頓身邊，一斧頭砍掉了他的腦袋。
「老朽不是騎士，但也曉得你們南方騎士的準則，還有白騎士的榮耀，小子，你玷污了你的白袍。」
冬狼軍的統領如此評價道。
於是，擁王者的一生，就這麼屈辱地落幕了。
在君臨爆發瘟疫的時候。
盛夏廳郊外。
黑髮金瞳的霍法·持律者熱愛社交、開玩笑和讀書的弟弟亞當斯·持律者焦急地站在一個石頭房子外面。「阿摩司，你快點出來，我哥著急了咱倆都跑不掉。」
石頭房子裡，阿摩司靜靜地坐在壁爐旁，凝視著火焰，他的身上慢慢長出了一個個水泡，這些水泡一遇到空氣立馬脹大，眨眼間就爆裂開來，紅色的血，黃色的水幾乎同時迸射到石壁上和火焰里，年輕人忍耐著劇烈的疼痛和窒息感，他現在只慶幸一件事。
那具腐爛的差不多的屍體沒有接觸到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
「亞當斯，回去告訴你那個臭鐵老哥。」阿摩司·費澤爾強忍著痛苦大喊道，心思細膩的亞當斯立刻聽出了阿摩司聲音中壓抑的痛苦：「阿摩司，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我。」亞當斯正準備去摸房門，就被阿摩司壓抑的叫聲喝退了。「不許靠近這間房子，回去告訴夫人，讓所有的海關檢查進港的貨物，告訴尊主，不，殿下，我沒辦法報答他了，鋼焰我放在，呃，我的，呃，兵器架上，替我，呃，還給殿下。」阿摩司感覺到自己的頭腦越來越模糊，身體上的疼痛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搖搖晃晃地用力拉開壁爐的護欄，一甩壁爐里的木柴。火焰瞬間舔舐著他的身軀。
火光照亮了亞當斯呆愣的臉。
龍巢城。
黛安娜·塔利坐在龍澤爾的龍晶王座上，皺著眉頭看著維薩里博士和澤薩爾·織影者，雷伊騎龍巡視還沒有回來，現在的城堡中能主事的只有她和蕾拉。
在前一天，龍澤爾的血誓兄弟阿摩司·費澤爾，瓦雷利亞鋼劍鋼焰的持有者忽然沒有返回龍巢城的龍晶塔，而是跑到了城外的一處石頭房子裡不出來，結果那座房屋很快就起了火，阿摩司就這麼死在了火焰里。
「夫人，是顫抖症。」澤薩爾聲音冰冷地說道：「幸運的是，海關檢查得很嚴格，那具屍體沒有運上岸，我帶著學徒們及時處理了那艘船，但不幸的是龍瘡痘的病人屍體流入了碼頭。我們要感謝阿摩司大人，是他及時發現了那具屍體，但他也不幸感染了龍瘡痘。」
「有辦法治療嗎？」
維薩里博士搖了搖頭：「龍瘡痘的死亡率幾乎是百分之百，這也是它雖然可以傳染，但很少造成大規模瘟疫的原因，阿摩司大人在感覺到自己發病之後立刻將自己隔離了起來。」維薩里說到這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黛安娜明白了阿摩司·費澤爾做了什麼。這個年輕人立刻決定了不能讓這種傳染病在城市中傳播，他放火燒死了自己，並提前留下了遺囑，將鋼焰交還給了瓦雷澤斯家族。
「阿摩司是我丈夫的血誓兄弟，他是一個真正的勇士。」
第二更打卡，今天幹活幹得胳膊要廢了，明天有三更，第一更更新的時候通知二、三更的時間。插圖為上一章分贓後瓦雷澤斯家族的領地，包含軍事占領的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