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出發龍石島
在得到韋賽里斯親王的默許後，戴倫帶著伊蒙愉悅地去找了伊耿國王。
非常順利，伊耿國王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只是目送著戴倫和伊蒙勾肩搭背地回到了各自的客房。
直到兩個小子離開了房間，薩曼莎才穿著一身輕便的絲綢長裙走到了伊耿國王的身邊。
「你不應該默許的，親愛的。」薩曼莎靜靜地看著伊耿國王：「在君臨的龍穴，有我們兩個看護，有科拉克休，無論他們想馴敘拉克斯還是夢火，我們都有把握保護他們了，但龍石島的野龍們了：：：：：
薩曼莎回憶了一下龍石島上的野龍。「海煙和偷羊賊都有傷人的記錄，灰影..．.我不認為他們能找到灰影。」
「親愛的，莪也沒法阻止他們。」伊耿國王自然也很清楚這件事。「伊蒙馴服科拉克休失敗是你我都沒想到的事情，雷加也在漸漸長大，女孩們也需要巨龍..：：：.更重要的是，坦格利安家族需要巨龍。」
「我知道了。」薩曼莎平靜地坐在了床上：「等回到君臨，我會帶著他們去龍石島。」
伊耿國王準備倒一杯熱酒的手忽然頓住了。
「他們需要至少一條龍看護他們。」薩曼莎解釋道：「泰雷克休不夠大，野龍們都很狡猾，膽小，它們會畏懼火，因為火夠大夠怪，也夠強。但如果只有泰雷克休，孩子們還是不安全。」
「我也去。」伊耿國王思考了一會兒，輕抿了一口熱酒。
「你不能去。」薩曼莎的回答甚至比伊耿國王說話的速度還要快：「你是國王，你的戰場在君臨。而且，暴雲也是一頭大龍。」
薩曼莎仔細地分析道：「如果暴雲，火和泰雷克休都在的話，依照龍石島的龍衛傳回的信息，偷羊賊這頭狡猾的巨龍一定會避開我們，海煙也不會選擇與三頭巨龍糾纏，至於灰影，我相信我們的巨龍在君臨和潮頭島起飛時，它就已經遠遠地躲開了。」
「好吧.．.：」伊耿國王想了一下，確實是這個道理，誠懇地說道：「辛苦你了，薩曼莎。」
薩曼莎點了點頭，慢慢躺到了床上。
時間過的很快，隨著王室成員離開龍巢城，邊疆地親王領再次重歸寧靜，離開的時候，伊耿王子和伊蒙王子沒有跟隨韋賽里斯一同西進返回舊鎮，而是跟著國王和王后的輪宮北上君臨。
潮頭島。
嚼火安靜地穿過黑水灣的波濤與陰雲，繞著籠罩潮頭島的雲層飛了一圈。
高潮城外，居住在高潮城的馬里的泰雷克休忽然抬起了腦袋。
它聞到了同類的味道，不是經常來潮頭島的海煙，是另一頭巨龍。
泰雷克休伸長了脖子，悠長的龍吟聲喚醒了這座潔白的城堡，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帶著孩子在庭院裡操練的亞當，他在入贅瓦列利安家族後不久，就與他的妻子一起生下了一個活潑好動的男孩，很幸運，這個男孩擁有標準的瓦雷利亞人樣貌，也讓殘存的瓦列利安家族的題者們閉了嘴。
當然，不僅僅是因為生了標準瓦雷利亞人樣貌的孩子，還因為他與埃林的戰功，在拜拉席恩家族征服石階列島的戰爭中，亞當和埃林表現出色，亞當獲得了「海盜毀滅者」的綽號，而埃林也因為率領座艦撞碎敵船的大膽行為被世人稱為「橡木拳」。
經過石階列島頻繁的海戰，王家艦隊徹底蛻變為一支經驗豐富的百戰雄師，
而在王家艦隊占有要職的亞當和埃林自然而然地擁有了不少支持者。
甚至包括了好幾個瓦列利安家族的旁支。他們死心塌地地支持著亞當和他的孩子們的繼承權，當然不僅僅是因為亞當的戰功和能力。
還因為一則廣泛傳播的流言。
亞當和埃林是海蛇的私生子，當然，也有可能是喬佛里伯爵的父親蘭尼諾爵士的。
令人驚訝的是，喬佛里伯爵並沒有干預這個流言的傳播，似乎是默認了這件事情，但也正是因為喬佛里伯爵暖味的態度，以及他的巨龍。
人們最終還是沒讓這個「謠言」發酵。
埃林在亞當入贅後不久也娶了妻子。
不是別人，正是「鐵錘」修夫爵士的女兒，他和亞當少年時的玩伴。
已經漸漸老去的修夫現在也不再擔任盛夏廳鐵匠協會以及城市衛隊的職位，
而是領著龍巢城發下來的薪水，安心地在盛夏廳安度晚年。
「泰雷克休，怎麼了？」亞當用高等瓦雷利亞語問道，他和弟弟從繼父那裡學會了這門語言，雖然說的不好，帶有濃厚的口音，但是已經很流利了。
亞當其實也知道那個謠言，他問過母親，但母親沒有正面回答他，他在迎娶了妻子之後也問了年紀甚至比他小上好幾歲的喬佛里伯爵。
喬佛里也沒有正面回答他，但亞當知道，很多時候，不回答也是一種默認。
尤其是在和泰雷克休相處的時候，以及遇到飛到潮頭島的海煙的那幾次，亞當能明顯地感受到巨龍對自己的友善。
從那個時候起他大概就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亞當對自己那位年齡甚至可以當他女兒的小妻子的寵愛在整個潮頭島都是出了名的。
他對自己的几子的嚴厲也是出了名的。
泰雷克休凝視著天空，沒有理會亞當，亞當立刻反應了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雷格，去找你的外公，告訴他有陌生的龍來到潮頭島了。」亞當示意自己的兒子雷格·瓦列利安去找喬佛里，自己大聲地召集著校場內練習的高潮城衛兵們。
「弓箭手準備！蠍弩準備！」
似乎是對巨龍的來訪已經不陌生了，高潮城的衛兵們動作非常迅速，甚至在亞當剛剛招手的時候，弓弩手就已經準備好了箭矢，在城牆值守的衛兵們接到了訊號也開始操縱蠍弩。
雷格剛剛跑出幾步，就不動了，男孩轉過身，有些無奈地說道：「父親，外公來了。」
喬佛里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泰雷克休身邊，摸了摸紫色的巨龍的身體，說道。
「亞當，不用衝動。」他示意蓄勢待發的弓弩手放下手中的弓弩。「是王后陛下和火。」
「王后陛下來潮頭島做什麼？」
亞當的態度一下子變了，他對瓦雷澤斯家族一向都是非常尊重的，一聽到王后陛下這個詞組，亞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鬆了下來。
「馴龍。」
亞當有些奇怪地看著自己的岳父。馴龍？馴什麼龍？王后陛下不是有自己的巨龍嗎？
「是三位王子。」喬佛里看著天空，平靜地說道：「王儲殿下和伊耿王子，
伊蒙王子計劃馴服龍石島上的野龍。他們需要確認海煙有沒有停留在潮頭島。」
「沒有，這個我可以確定。」亞當斬釘截鐵地說道。
話音剛落。火就穿透雲層，緩緩地降落在高潮城的庭院中。
泰雷克休看著用觸手緩衝了一下，慢慢降落的火，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緊緊抱住了自己。
嚼火上是一個三人龍鞍，薩曼莎坐在最前面，戴倫王子和伊蒙王子坐在後面的位置。
兩個王子率先從懸梯上爬了下來。
「伊耿王子沒有來嗎？」喬佛里疑惑地問道。
戴倫想說些什麼，卻被伊蒙攔住了。「叔叔，兄長選擇了在君臨挑選巨龍馴服，父王正在陪伴他馴龍。」
「哦。」喬佛里點了點頭，他對伊耿王子的態度，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他主要不喜歡伊耿王子的特點就是伊耿王子的好色，但除了好色之外，伊耿王子並沒有太多的缺點。
所以喬佛里對他也討厭不起來。
但樂觀，衝動的戴倫，還有沉穩，有騎士風度，有禮的伊蒙，都讓喬佛里發自內心地讚美七神，讓自己的弟弟們有了這麼優秀的孩子。
「你們確定要馴服偷羊賊和海煙了嗎？」
戴倫點點頭：「我確定，叔叔，這兩頭本該屬於坦格利安的成年巨龍野太久了，我們需要讓它們回歸龍群，也需要讓人們知道知道。」
「坦格利安亦是真龍。」伊蒙接過了戴倫的話：「我們也可馴服真正的巨龍。」
「好。」喬佛里一拍手：「這才是家族的好孩子。王后陛下，您.．.·
「我會跟著他們。」薩曼莎平靜地說道：「喬佛里，我也希望能邀請你與我們同行。」
「好。」喬佛里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海煙不在潮頭島，陛下。」亞當適時說道：「它的活動範圍一般在龍石島西側的山崖附近，如果它不來潮頭島的話。」
「謝謝你，亞當。」薩曼莎還記得亞當，這讓這位王家艦隊的艦隊總督頗為驚喜。
不過驚喜也就這些時間了。
幾人絲毫沒有在高潮城停留的意思，在知道海煙不在潮頭島後，兩頭巨龍立刻起飛，前往龍石島。
他們運氣很好。
「母親，那是不是海煙？」
戴倫第一個看到正在海面上捕食魚的海煙，在王子發現這頭華美的巨獸時，它也幾乎在同一時刻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吼！」
海煙丟掉嘴裡剛剛捕獲的魚，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正準備迎上來的時候，它卻發現迎接它的是兩頭巨龍，
泰雷克休從天而降，若是正常的情況下，對付這頭體型小於自己很多的龍，
海煙甚至不需要有什麼額外的動作，很輕易地就能撕裂泰雷克休的翅膀。
可是現在不一樣，它的對面是已經將自己身上的觸手散開的嚼火。
灰色的龍焰在暗藍色的天空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海煙躲過了嚼火的龍焰，
卻被一條觸手狠狠地抽了一下。
海煙暴怒。但也只能警惕著扇動幾下翅膀，快速拉開與火的距離。
它也害怕被嚼火的觸手纏上。
但上方的泰雷克休卻讓它沒有辦法安心對付火。只能恨恨地咆哮一聲，轉身向著龍石島飛去。
轟隆。
巨龍落地，泰雷克休和嚼火也幾乎在同時落地。戴倫和伊蒙一刻也沒有耽擱，直接從還沒停穩的火背上順著翅膀滑了下去。
「海煙，我們無意與你為敵。」
薩曼莎的高等瓦雷利亞語很溫柔，但所有人，甚至龍都能聽出溫柔中的冰冷。
「同類...．.離開...．..否則..．．．燒。」海煙怒吼著傳遞出只有同為巨龍的龍們能理解的意思。
但可惜，有火在，沒什麼用。
嚼火咆哮著回擊了過去，泰雷克休靠在火身邊，也大聲怒吼著，金紅色的光芒在紫色巨龍的喉頭閃爍。
它雖然沒有火和海煙的體型，但有火在，它也可以耍一耍威風。
「海煙，冷靜。」薩曼莎繼續說道。「你需要夥伴。真龍需要伴侶。」
戴倫示意伊蒙試一試。
伊蒙點點頭，挺直了腰板，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他毫不畏懼地看著海煙。
暴怒的海煙的喉嚨里已經可以看到火光了，它甚至已經噴出了一道龍焰，但似乎是海煙也清楚，如果這道龍焰真的打到了伊蒙身上，它也落不了好。
所以這道龍焰最終沒有傷到伊蒙。
「海煙，看著我。」
伊蒙看著海煙，一步步地走了上去。
海煙這才終於正視起這個微小的人類。
「吼！」」
海煙再次發出威脅式的怒吼。
可伊蒙好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向著海煙走去。
海煙最終沒有噴出龍焰，它微微低下頭，看著已經走到它身邊的伊蒙。
伊蒙抬起頭，看向了垂下頭顱的銀灰色巨龍。
「海煙。」伊蒙用高等瓦雷利亞語說道：「你是否接納我？」
海煙似乎聽懂了伊蒙在說什麼，它冷冷地看了一眼伊蒙，又掃視了一圈火和泰雷克休，哼了一聲，碩大的龍頭慢慢貼近伊蒙。
熱氣撲面而來，但伊蒙一動不動。
他似乎聽到了海煙的回應。
汝何德何能，與吾為友？
伊蒙凝視著海煙的眼睛：「我是伊蒙，海煙，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真正的騎土。」他慢慢地伸出手，貼在海煙的鼻子上。
「忠誠。」
他的手順著海煙的鼻子慢慢向下，向後面緩緩地移動著。「憐憫。」
海煙沒有動，它的頭顱順著伊蒙移動的方向緩緩轉動。
「謙卑，榮譽，靈性。」
伊蒙抓住了海煙已經破敗不堪的龍鞍上垂下來的鐵鏈。
正常的龍鞍由龍骨與巨龍脫落的龍鱗，以及死去巨龍留下的遺蛻製作而成，
幾乎不會損壞，但當年的瓦列利安家族沒有這樣的條件，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採用次一等的材料。
所以海煙的龍鞍質量很差，不過支撐騎乘問題還是不大的。
「公正，誠實，英勇。」
伊蒙抓住鐵鏈，縱身躍上海煙的脊背。
巨龍的眼睛冷冷地看著伊蒙，它並沒有掙扎，喉嚨里也沒有亮起龍焰的光芒。
戴倫和喬佛里同時鬆了一口氣，只有薩曼莎還有些不安地按著火，準備隨時解救伊蒙。
「這是我給你的回答，海煙。」
伊蒙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海煙凝視著伊蒙，緩緩地轉過了龍頭，對著火和泰雷克休怒吼了一聲。
薩曼莎終於笑著鬆開了按住火的手。
時隔近四十年。銀灰色的華美巨獸重歸坦格利安家族的龍群。
海煙迎來了它的第二任騎手。
伊蒙·坦格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