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名叫吳憂,就是省城本地人。
出事的也不是她自己,而是她丈夫盧大勇和女兒盧佳。
最開始遇上怪事的是女兒盧佳,按吳憂描述,她女兒盧佳從小就性格內向、靦腆,人也非常懂事。
夫妻兩人對女兒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上了高中之後,學業任務繁重,夫妻兩人對女兒就更關懷備至起來。
尤其是今年盧佳升了高三,眼看就要高考。
夫妻兩人更加上心起女兒的情況來,也一直叮嚀女兒現在是學習的關鍵時期,不要想著談戀愛、不要貪玩等等。
盧佳也是個懂事的孩子,一直以來都懂得自己把握分寸。
然而好景不長,大概就在一個月以前,盧佳有一天回到家突然就說自己眼睛不舒服。
夫妻兩人也沒多想,只當是女兒學習任務繁重,熬夜太多傷了眼睛,第二天也立馬帶女兒去醫院看了眼睛。
一番檢查下來,盧佳眼睛也沒什麼問題,只是說有些眼疲勞,開了些眼藥水。
又過了幾天,盧佳還是一直說眼睛不舒服。
這下吳憂夫妻兩人也有些著急了,前前後後帶著盧佳去了好些醫院檢查,結果都沒有任何問題。
正當夫妻兩人考慮要不然帶盧佳去京城大醫院在徹底檢查一次時,盧佳眼睛突然就好了。
眼睛好了吳憂夫妻兩人自然鬆了一口氣,還叮囑女兒學習之餘別忘了好好休息、保護眼睛。
然而真正的怪事,也是從這時候才逐漸顯露出來。
原本乖巧懂事,什麼事情都願意和父母商量一番的盧佳,性格突然發生了變化。
變得叛逆、急躁,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就和父母吵鬧。
到後面乾脆一回到家,就躲到房間裡鎖上門,也不搭理父母。
偶爾叫開門,盧佳看父母的眼神也很冷漠、甚至透著恨意。
吳憂夫妻兩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也一直在反思是不是之前為了學習管的嚴了一些,女兒開始叛逆了。
一番仔細觀察下來,夫妻兩人卻發現並不是這樣。
盧佳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頭,不搭理吳憂夫妻兩人,但房間裡一直都有盧佳說話的聲音。
準確說應該是和人交談,還是相談甚歡那種。
一開始夫妻兩人以為是打電話、聊視頻,仔細觀察以後卻發現壓根不是那麼一回事。
房間裡又沒有第二個人,盧佳是在和空氣、或者說在和一個吳憂夫妻兩人『看不到的人』相談甚歡。
縱使吳憂夫妻兩人再怎麼不信這些東西,女兒的反應也讓他們有些心裡頭髮毛了。
不過夫妻兩人依舊沒有第一時間往怪力亂神方面去想,還是覺得女兒該不是心理出了問題。
盧佳的情況也是越來越嚴重,從一開始在房間裡談話。
到後面放學以後開開心心帶著一個朋友回到家,還很熱情的招呼那個朋友。
然而從頭到尾,吳憂夫妻兩人都沒看到過盧佳帶回家做客的那位朋友。
事情到此,要是能勉強穩住,吳憂也不至於表現得那麼走投無路。
女兒盧佳情況越來也不對勁以後,沒多久丈夫盧大勇也突然開始眼睛不舒服。
和盧佳一樣,去醫院各種檢查始終查不出問題。
偏偏盧大勇的症狀,又和女兒盧佳不大一樣。
盧佳是自從莫名其妙患了眼疾以後,性情大變還憑空多了一個『看不見的朋友』。
盧大勇則是患了眼疾以後,總是能夠看到一些極其血腥殘忍的殺人畫面。
能看到很多看不清楚五官長相、全身鮮血淋漓的人在他四周。
症狀不同,但父女兩人卻又有一點相同。
現在父女兩人一到白天,雙眼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樣沒有任何問題、檢查也沒問題。
但就是任何東西、事物都看不到,完全就和瞎子一樣。
天一黑,立馬又會恢復正常,但又能看到許多正常人壓根看不到的東西。
到今天為止,吳憂一家原本平靜溫馨的生活,已經算是徹底打破。
前前後後吳憂也找過不少所謂大師去看。
錢沒少花,也沒少折騰。
不僅效果是一點沒有,反而讓最開始患了眼疾的女兒盧佳表現的更加暴躁、憤怒。
甚至當眾說出要和那位『看不見的朋友』一塊去浪跡天涯。
「小師傅求求您幫幫我們家吧!」
「我聽朋友說這邊有位小師傅特別靈驗,就馬上過來了。」
吳憂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著,最後更是起身就要給我下跪。
我忙搶先一步站起身來攙住了吳憂。
「 吳阿姨您先著急,您家這情況確實有些複雜。」
「我會盡力幫忙。」
好一番安撫,吳憂這才情緒逐漸平穩下來。
「小師傅,他們都說我閨女和丈夫是給髒東西迷了眼。」
「我家裡頭是不是真有那麼多髒東西啊?」
問著問著,吳憂眼淚又下來了。
自古陰陽相隔、輪迴有序,陽間人干擾了陰間魂的生活,會讓陰間魂不舒服、不自在。
反過來也一樣。
只不過盧大勇、盧佳父女的情況,表面上看有許多相同之處、出現症狀之處也都是突然莫名其妙患上眼疾。
但我細細分析後,可以斷定父女兩人的情況又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壓根就不是一回事。
至於是不是被鬼迷了眼睛,沒親眼見到之前,我也不好妄下定論。
不過我能確定,盧佳身邊的確有一隻髒東西纏著。
盧大勇則不一樣,他是患了眼疾以後看到一些不屬於陽世間的畫面。
這到更像是牽扯到某些莫大因果。
就像民間經常用來罵人的討債鬼。
之前一直沒有出現問題,是因為缺少了一個誘因。
盧佳惹上髒東西以後,盧大勇憂心女兒,心力交瘁之下陽氣虛弱、又被那髒東西陰邪之氣一衝,便成了誘因。
為何情況截然不同,盧大勇也會出現眼疾。
也許是因為關心則亂,進而體現到了生理上。
安撫好吳憂以後,我起身去裡屋拿了一小包三白灰。
所謂三白灰,就是用香灰、草木灰混了一部分石灰粉。
民間關於親人離世後頭七回魂有個習俗,便是要在家裡頭撒上石灰粉。
第二天若是能看到一些痕跡,便代表親人昨天晚上已經回來過。
三白灰便是基以這個基礎上進一步改良出來的一種手段。
其最大作用也是用來判斷家裡頭是否真的進了髒東西,如果有到底進了多少?
「吳阿姨你先回去,今晚將這包里的三白灰撒一些到臥房門口。」
「然後乘明早天亮之前拍一張照片發給我,我先看看情況。」
吳憂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小心翼翼接過布包,又是好一陣千恩萬謝。
互相留了聯繫方式,以便發送照片以後,我便送走了吳憂。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剛蒙蒙發亮,我正要起床做早課,便收到了吳憂發來的照片。
翻身起床,打開手機一看吳憂發來的照片,我頓時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