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有些沒頭沒腦的突然一問。
搞得侯翠翠、馮琪不約而同一愣,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不過很快侯翠翠便反應過來,意識到這種情況下,我不會閒的沒事去問這種事。
「許仙,難道是因為崔曉懷著孕,所以才會說是琪琪害死她兩次?」
「所以她要琪琪賠命?」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模稜兩可的舉動,再次讓侯翠翠露出了一頭霧水的神色,馮琪則是嚇得面色發白。
點頭是因為侯翠翠說的確有可能。
真要是崔曉死在酒桌上時懷著孕,那就是一屍兩命。
如果崔曉懷孕這事,酒桌上三個人裡頭只有馮琪知道,從某種角度來算,的確可以說是馮琪害了她兩次。
更重要的是,這也正好能解釋,為什麼馮琪夢到的是崔曉,纏住她的卻是一隻嬰靈。
搖頭則是我認為從常理來說,這事不大可能。
首先馮琪和崔曉是近十年的鐵桿閨蜜,親如姐妹。
馮琪本身就是護士。
普通人都知道孕婦不能喝酒,作為閨蜜兼護士,馮琪能不知道?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馮琪做人不咋地,明知閨蜜崔曉有孕在身,依舊邀請崔曉一塊喝酒。
大概率也不敢起鬨架秧子給崔曉勸酒、灌酒。
何況近十年的閨蜜情,我不認為馮琪心眼有這麼惡毒。
在一個原因便是馮琪這事,明擺著背後牽扯因果巨大。
單單只是心眼惡毒、用心險惡,明知閨蜜有孕在身,還在酒桌上起鬨架秧子。
最終導致一屍兩命的慘劇,也不會牽扯出那麼重的因果。
崔曉死後,送去殯儀館,她父母又不止一次討要說法。
一紙訴狀告上法庭,衙門肯定也仔細做過屍檢。
真要一屍兩命的話,女兒、外孫沒了。
恐怕崔曉父母鬧得會更大,一怒之下親自動手殺了馮琪也不是沒可能,衙門追責也不會僅僅只是過失。
「沒有啊!真的沒有!」
「曉曉她…她和她對象剛認識沒多久,咋可能懷孕,就算真懷孕了也肯定會告訴我。」
「喝酒前幾天,曉曉還來醫院做過體檢,懷孕了肯定能查出來。」
馮琪一臉驚惶無措的解釋著,字字句句一點不像是在說謊。
生怕我和侯翠翠不相信,她末了還立馬補充一句。
「衙門也做了屍檢的,這些都能查得到!」
「我真的沒撒謊啊!」
說著說著,馮琪情緒也激動起來,不是那種想要通過大喊大叫掩蓋事實的激動。
而是那種明明已經說出真相,卻沒人相信,情急之下只能大喊大叫。
「琪琪你別激動,我相信你沒說謊,許仙也信你,你別激動。」
「是啊先坐下,這種情況下你沒必要撒謊。」
被一隻隨時想要你命的邪祟纏著、躲在你影子裡頭,每天晚上死在酒桌上的好閨蜜,還來找你討要說法、要你償命。
馮琪的身體狀況可想而知,情緒過於激動,搞不好就一口氣上不來。
好不容易等到馮琪情緒逐漸平穩下來,我又趕忙問她在出這事之前。
崔曉是不是曾懷過身孕?之後去墮了胎。
並且崔曉墮胎,和她還有關係。
不管是出謀劃策勸說、鼓勵、贊成崔曉墮胎、還是陪著一塊去過都算。
我原以為這麼刨根問底,總能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結果還是讓我大失所望。
按馮琪交代,崔曉長得不算好看,還很胖,從認識她那會,直到高中畢業就沒談過男朋友。
是畢業以後沒考上大學,在縣城開女裝店之後,才陸續談過幾個男朋友。
不過那時候馮琪在省城念衛 校,兩人大多數時候只是隔三差五在電話里聯繫。
假期馮琪也很少回縣城,基本上是和同學跑去外省打工。
偶爾回縣城,兩人倒是會立馬相約見面。
在這幾年間,別說勸說、鼓勵崔曉墮胎,就連崔曉有沒有不小心懷過孕,馮琪都不是很清楚。
聽完我也是眉頭直皺。
這就奇了怪了,有一隻嬰靈不分白天黑夜躲在馮琪影子裡纏著她、想要她命。
崔曉也在夢裡折磨馮琪。
陰陽有序,那隻嬰靈絕對不可能是平白無故冒出來。
「琪琪那你…你自己是不是懷過孕?」
我毫無頭緒時,侯翠翠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扭過頭一臉嚴肅看著馮琪追問了一句。
纏住馮琪的嬰靈,是馮琪自己的孩子。
這可能性不是沒有,只能是微乎其微。
首先那隻嬰靈真要是馮琪的孩子,想要纏著馮琪,不可能這麼久才鬧出動靜。
其次一開始我就看過馮琪面相,她的面相沒有多少子孫緣。
想要有子孫緣,起碼也得三十歲以後。
「姐我真沒有,你知道的高中那會我是談過男朋友,可那會那敢做那種事。」
「上衛 校我也談過好幾個,可都沒有懷孕。」
侯翠翠還想要追問,被我抬手給攔住了。
「表嫂,馮琪她沒撒謊,那隻嬰靈十有八 九就是崔曉的孩子。」
「啊?那這…這和琪琪沒關係啊,琪琪她什麼都不知道!」
侯翠翠徹底慌了神,馮琪更是嚇得面色蒼白、瑟瑟發抖,眼淚止不住往下落,一臉六神無主。
其實我很想說,我相信馮琪不知情,可她一定和這事有關係。
冤孽纏身必有緣由,何況是奔著要命去的。
沒有莫大因果,一般不會出現這種局面。
奈何侯翠翠、馮琪姐妹兩人,都快絕望崩潰了。
那些話我也只好咽了回去,沒在繼續追問下去。
「不管有沒有關係,知不知情,現在對方已經纏上你了,還想要你賠命。」
「這事想解決,總得弄清楚根由對症下藥才行。」
「倘若你真是罪有應得,恐怕我也無能為力。」
我沒說不幫手,也沒把話說死了。
侯翠翠、馮琪姐妹兩人心裡頭焦急倒是在意我的弦外之音,只是一個勁問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想了想,先讓馮琪給白靈素神像燒了香。
侯翠翠也順帶一塊燒了香。
兩人現在身處絕境,倒算是十足的誠心誠意。
「許仙,是不是燒了香就沒事了?白龍仙子會保佑琪琪?」
白龍仙子是十里八鄉給白靈素取的名號。
「那有這麼容易,這馬上飯點了,表嫂你兩先跟我去我家吃個午飯。」
「之後該怎麼做,我再告訴你們。」
帶侯翠翠姐妹兩人回家吃午飯,一來沾親帶故,二來馮琪現在這身體狀況,恐怕已經很長時間茶不思飯不想了。
踏實吃頓飯,身體恢復些元氣總歸是好事。
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我需要跟我媽說一聲。
要解決馮琪這事,干坐在白龍廟、守在龍門村是不可能辦到的。
我得出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