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武曌一臉吃驚的盯著高陽。
「高卿,你要隨軍出征?」
這話,武曌有點不敢置信。
高陽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這一戰往小了說,是這匈奴王子羞辱臣,不將臣當人,但往大了說,乃是陛下主動亮劍的第一戰。」
「縱然不為了婉兒,哪怕是為了陛下,臣也該隨軍出征,誅殺匈奴蠻夷,以正我大乾神威!」
高陽這一番話擲地有聲,說話間還看了看上官婉兒,挑了挑眉。
上官婉兒面容緊繃,不含感情的道,「高大人,不光為了婉兒,還有那大楚二公主,這可千萬別漏掉了。」
高陽聞言,乾咳兩聲。
「這大楚公主是誰,本官真不熟。」
這時,武曌開口道。
「高大人,你換個別的要求吧,別的要求朕都可以答應你,但唯獨這個要求,朕不能答應。」
高陽面帶吃驚,顯然沒想到武曌的態度這般堅決,他忍不住的問道,「陛下,這是為何?」
「臣隨軍出征,必定讓那匈奴聞風喪膽,我軍軍心大定啊!」
武曌矜貴的臉上,布滿認真。
她朝著高陽開口道,「高卿,這一點朕自然知道,有你出馬,朕自然能更加放心,但相比這一點,朕卻更擔心一件事。」
「什麼事?」
武曌俏臉繃緊,滿是認真的道,「朕擔心你落入匈奴單于之手,這樣對朕來說,損失可就太大了。」
高陽聞言愣了愣,他有些欣慰,沒想到他在武曌的心中,竟如此之重要。
但下一秒。
武曌便開口道,「高卿的計策朕可以不用,也可一輩子養著高卿,花費不了多少銀子,但若落在匈奴手中,那朕可就遭老罪了。」
「朕不能拿大乾國運開玩笑,亦不能拿大乾數以千萬的百姓開玩笑!」
「高卿朕可不用,但決不能被別人搶了。」
並且還有一番話,武曌沒有說出來,自打有了高陽,但凡遇到有愧良心的決策,她只要想一想高陽,就不會良心有所不安了。
高陽:「……」
這一番話,扎心了。
上官婉兒差點笑出聲來。
但她也覺得武曌是對的,高陽的戰略地位,實在太重要了,這要是落在匈奴手上,大乾可真危矣!
高陽深吸一口氣,掙扎道,「陛下,臣這人一向嘴嚴,寧死不屈,縱然落在匈奴手上,也絕不會為匈奴這等蠻夷所用!」
「這一點,陛下大可放心!」
這話一出。
偌大的御書房,陡然寂靜下來。
武曌直勾勾的盯著高陽。
上官婉兒也盯著高陽。
二人皆是不說話,但全都盯著高陽。
這兩道明顯不信的目光,令高陽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了,「陛下,別人不信臣也就罷了,但您難道還不信臣?」
武曌聞言,十分耿直的道,「高卿,你實話實說,剛剛說這番話的時候,你自己笑了沒?」
「酷刑朕就不談了,就光說匈奴人把持西域,朕可聽聞西域中,有諸多異域風情的美人,若匈奴單于拿十個西域美人,勾引高卿,各般手段誘惑,高卿,你能扛得住嗎?」
高陽老臉一紅,沒想到武曌這般直接,深知他的軟肋所在。
「陛下,臣一向視美色如洪水猛獸,莫說十個西域美人,縱然二十個,百個,坐在臣的大腿上,對臣百般搔首弄姿,臣也絲毫不動心。」
「無他,唯忠也!」
高陽高聲道,滿臉大義。
這麼不要臉的話,直接令上官婉兒挪開了目光,有些時候,她真想學一下高陽的厚臉皮。
「高大人,你先壓一壓再說話,這幸好四下無人,否則朕都要先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武曌盯了盯高陽小腹下三寸,不忍直視。
光是說話間,想一想那畫面,便有些受不了,這更別說真當誘惑來臨,那不得誓死為匈奴效忠?
這還用百般酷刑?
高陽聞言,趕忙收了收腹,開始壓槍。
這踏馬的,太尷尬了。
也著實西域風情的美人在他的腦海中太過慘烈,所以一時之間,有些控制不住。
「高卿,說正當理由吧。」
武曌打斷,一雙矜貴的鳳眸鎖定高陽的臉。
這些話,她半個字都不信。
「陛下,臣祖父年邁,臣多少有些擔憂,怕祖父晚節不保,所以想隨軍出征,臣又不為先鋒,只是跟在祖父邊上混混軍功,這豈會出事?」
「還請陛下首肯!」
高陽收腹,朝著武曌正式行禮道。
武曌盯著高陽,有些猶豫。
高陽所說,也有一定的道理,雖說現在大乾有了馬鐙和馬蹄鐵,還有這破虜弓,戰力極為強大。
但匈奴之勇,大乾皆知。
這是長時間的鎩羽而歸,所刻入骨子裡的恐懼。
這第一戰,對武曌的壓力也很大,整個大乾上下全都盯著,一旦敗了,對軍心影響極大。
有高陽在一旁跟隨,她能放心許多。
再者,高陽為人謹慎,對危險的預知,遠超其他人,所以她也能放心一點。
武曌在思考權衡,高陽也並未催促。
相反,他對這種遠征,還極為感興趣。
大乾以武立國,軍功乃是大乾的硬通貨,極受人尊敬,他要是能撿點軍功,對他自身也有莫大的好處。
沉吟片刻。
武曌下了決定,「既如此,朕便加封高卿為嫖姚校尉,隨軍出征,另賜監察之權,便宜之權!」
「你可在長安城各大軍營,挑選出八百人,為高愛卿的親軍,統一受高卿指揮,此行萬事以安危為重!」
武曌神色嚴肅。
高陽現在也沒什麼事做,雖入了戶部,為戶部尚書,但據她所知,戶部大小事宜,皆由高峰一人扛著,高陽都沒去幾次。
另外趙縞之計,也已鋪墊,暫時用不到高陽,春季出兵,耽誤不了時間,
高陽身在長安城,除了去皇家一號會所按摩,似乎也沒有別的事情要做,與其如此,不如令高陽隨軍出征,若能混點軍功,也能更好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