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徹底晾在那裡的楊超猛然轉過身,掃向了身後的眾人。
在看到無一人為自己發聲,甚至有人還默默低下頭後,氣急敗壞的他,大聲嘶喊道:「你們身為東林學子的骨氣呢?」
「你們身為士族名流的傲氣呢?」
「就因為他許山位高權重,你們統統摒棄了嗎?」
吐沫星子亂飛的楊超,蹦起來嘶喊著。
可即便是這樣,仍舊無一人響應!
開什麼玩笑?
得罪其他人,哪怕是死了,也能贏得身後名。
可得罪了他許山呢?
不知會被扣上什麼罪名後,已輻射周邊多府的鎮撫司報,能連續幾周的報導。
讓你惡名在外,讓你身敗名裂,更讓你連死了,家人都跟著感到是羞辱。
之前,他們這些文人墨客、士族名流,還不明白,為什麼許山要花那麼多年、養那麼多人,來置辦這個『鎮撫司』報。
可隨著這樣的影響力,越來越大……
讓這些人,真正知道了其威懾力,亦要比殺戮更加的可怕。
活的時候打不過,死了之後,更罵不過。
誰特麼的頭鐵,還敢跟他齜牙咧嘴?
『啪嗒。』
就在這時,許山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從楊超身後傳來。
聞聲,猛然扭頭的楊大學士,瞳孔瞪大,身體下意識後撤了數步。
可因身後有人擋著,已然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你,你……要做什麼?」
「難道本學士,說錯了嗎?」
強裝鎮定的楊辰,帶著顫音的質問道。
「身為陛下冊封的拱衛司統領,我入御書房都不需要請旨的。」
「可今天,帶著兄弟們慕名來楊柳心,不僅被拒之門外,還被指著鼻子罵。」
「楊大學士,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面對許山的詢問,楊超硬著頭皮說道:「就是罵你,你也不能打人啊。」
『啪啪。』
聽到這話,許山當眾鼓掌道:「道德天尊?」
「我就欣賞楊大學士這樣的文化人。」
「元芳。」
「到。」
「明天開始,水軍里抽調一隊能說會道的精英,十二時辰的跟著楊大學士。」
「指著他的鼻子罵!」
「是。」
『轟。』
伴隨著許山下達了這道命令後,現場發出了刺耳的譁然聲。
督查司的水軍,那可各個都是巧舌如簧。
被他們跟狗皮膏藥般盯著罵……
楊大學士估摸著,真就成為京城一道『靚麗風景線』啊!
「你……」
而聽到這話,同樣慌了神的楊超,剛指向許山想說什麼時,卻被他一個眼神,嚇得連忙欲言又止。
「楊大學士,吾等是粗人,沒有道德底線,所以動手打人了。」
「可你是文化人啊,清譽在外。屆時,你可不能動手打人啊,不然你特麼的就是有辱斯文。」
「我……你……」
直接被許山整破防的楊超,整個人跟便秘似的,面色通紅,語無倫次。
「功勳卓越的許大人,能蒞臨楊柳心,實乃吾等榮幸啊。」
「剛剛所發生的不愉快,還請許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
就在楊超手足無措、現場倍顯尷尬之際,享譽整個秦淮河的『名媛』——杜十娘,匆匆從閣樓處下來。
饒是那些書生們、士族名流,在見到她的出場後,都連忙作揖行禮。
原因無他,只因這老娘們,以風塵之軀,資助過不少寒門子弟。
不少,都已經高中,如今功成名就。
自然也成就了一段佳話。
此時,替代王啟年充當許山百事通的烏解羽,私底下介紹著對方。
「臥槽,這老娘們很有韻味啊。」
「元芳,元芳……」
「啊?大人,您喊我。」一時間看呆了的李元芳,連忙上前。
「就知道你喜歡這一款。」
「大,大人,我……」有些語無倫次的李元芳,顯得甚是侷促。
「嘖嘖!昂首挺胸,彆扭扭捏捏的。」
「喜歡就去追,追不到就去搶,搶不到就給她定罪。最壞的結果,就是被東林黨那幫人面獸心的狗東西彈劾嗎!」
「連這點罪都不願意遭,還談什麼喜歡?」
『咕嚕。』
許山一丁點都不避諱他人的一番說辭,亦使得現場眾人,忍不住深咽一口唾沫。
哪怕是李元芳本人,以及湊到他身邊的杜十娘,都訕笑的尬在了那裡。
沒你這樣牽紅線的啊!
「不好意思?拉不下臉?」
「烏解羽。」
「到。」
「明天天亮之前,所有關於杜十娘的資料,要擺在大明縣男、鎮撫司千戶——李大人案頭上。」
「另外,以我的名義對外宣示:誰特麼的再敢打她杜十娘的主意,我許山扛著鋤頭去他家祖墳,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是。」
當烏解羽昂首挺胸的說完這些後,犯急了的李元芳猛然拉了他一把道:「是什麼是。」
「大,大人,不,不用這麼麻煩。屬下,先接觸、接觸。」
「明白了,試試活?」
說完,許山扭頭望向了年近三旬、韻味十足的杜十娘。意味深長的說道:「放眼整個大明,能讓我許山,心甘情願喊『嫂嫂』的不多。」
「你可得把握住。」
「許,許大人真會開玩笑。十娘乃煙花柳巷出身,何德何能配得上李千戶、李大人。我……」
「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兄長喜歡。」
土匪式的牽線,著實讓眾人看到了他許山霸道、猖狂的一面。
「烏解羽,你之前說的那個才女叫什麼來著?」
「妲己!」
「人呢?」
「對啊,人呢?我家大人來楊柳心,就是衝著她來的。」
乍一聽這話,現場眾人頭皮發緊。
果真是衝著【妲己】來的。
我的女神,難道要遭此歹人毒手了嗎?
「許,許大人,您可能對楊柳心還不夠了解。我們這裡的清倌人,賣藝不賣身。」
湊上去的杜十娘,連忙解釋道。
「是嗎!人家都說我許山是個粗人,缺乏文化薰陶。我就是想和妲己秉燭夜談,提升一下自身修養。」
「絕無其他非分之想。」
「最多也就是探尋一下,物種的起源和萬物的繁衍,以及下三路的丹田,如何貫穿全身,從而讓對方結嬰,讓我升華。」
我信你個鬼啊!
心裡雖然這樣想,可嘴上不敢得罪這位爺。
就在杜十娘,極限拉扯之際,一道靡靡之音,從閣樓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