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聽這話,怎麼那麼不得勁啊。」
「這老娘們,不會是在罵我們是『粗人』吧?」
正是心裡藏不住話的年齡。
心裡倍兒不爽的張廉崧,當即說了出來。
「哎呀,這位毛都沒長齊的小兄弟,都聽出來了?」
「那就不用我們再拐彎抹角的去解釋了。」
「咯咯。」
邊笑,老鴇邊補充道:「既然都知道楊柳心的規矩,勞煩各位哪來的回哪去吧?」
「或者說,去旁邊不挑不撿的花船,那裡胭脂俗物和你們更配呦。」
「哈哈。」
待其說完這些後,無論是掌柜子,還是都出來的護院,瞬間,發出了鬨笑聲。
在京城,哪怕你是江湖客、門派弟子,只要提及東林黨、東林學院,哪個敢不給面子的?
不服氣?
東林黨背後東西廠,該聽說過吧?
太后姓林,其麾下的曹督公,該有所耳聞吧?
「作死嗎?」
對方的笑聲,著實刺激到了李元芳。
「怎麼?還想動手啊?」
「打聽打聽,這是哪裡。了解一下楊柳心背靠何人,再來這撒野。」
咬牙切齒的掌柜子,一字一句的說道。
而聽到這一切的許山,露出了冷厲的笑容,隨即嘀咕道:「有那味了!」
「多久了,在京城沒人敢這樣跟我們說話了。」
扭過頭的許山,詢問著眾兄弟。
聽到這話,隨行的眾人,發出了冷厲的笑聲。
「他們都說我們是粗人了,那還等什麼?」
「那我們就用粗人的方式,解決問題嗎!」
「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我堅信,諸位在門口,表現的越是彪悍,裡面的姑娘,越是聽話。」
「開始吧!」
伴隨著許山的話落音,早已躍躍欲試的李元芳、張廉崧及烏解羽等人,直接掠過他沖向了趾高氣揚的掌柜子,以及冷嘲熱諷的老鴇等人。
「你,你們,你們知道我們背靠誰嗎?我們……」
『砰!』
這一次,都不再給對方任何嗶嗶的機會。各個如狼似虎的錦衣衛,那叫一個狠辣!
特別是張廉崧,逮著那名罵自己『毛沒長齊』的老鴇,哐哐就是一頓猛鑿。
「罵我們是粗人?」
「來你瞅瞅,這拳頭粗不粗?」
「硬不硬?」
『啪,啪。』
不僅僅是她,那名從始至終都神色居高的掌柜子,下場也不咋地!
自打跟著許山在京城打響名號後,李元芳鮮有自己出手的機會。
要麼自家兄弟代勞,要麼對手忌憚他的凶命,選擇了退避三舍。
但今天,他是卯足了勁的,要在自家大人面前表現一番。
「嗎的,老子管你們背靠誰的?」
「現在,我就一個想法……」
「特麼的弄死你。」
『砰。』
『轟隆隆。』
李元芳這最後一拳,可謂是勢大力沉。
當即把這名掌柜子,砸飛了出去。
他的身影,宛如出膛的炮彈般,先是鑿穿了門口那極具詩情畫意的屏風,緊接著,重重的砸在了大廳之內。
今日楊柳心新捧的花魁【妲己】以詩會友,慕名而來的文人墨客、士族名流,早已占據整個大廳。
悠揚的琴音及相互交流的吵鬧聲,讓他們沒聽到外面的衝突聲。
直至,楊柳心的掌柜子,滿臉鮮血的砸進來後,現場先響起了侍女們刺耳的尖叫聲,緊接著,眾文人墨客紛紛起身,表情驚愕的望向門口。
「這是出了什麼事?」
「在京城還有人敢跑到楊柳心砸場子?」
「無法無天了嗎?」
『啪嗒嗒。』
就在義憤填膺的他們,正在口誅筆伐之際,逃出生天的幾名楊柳心護院們,滿目驚恐的退了進來。
「楊,楊大學士!」
「張博士……」
「救我們啊。」
聽到他們帶著哭腔的嘶喊時,曾親自為楊柳心題字的東林學院大學士楊超等人,紛紛離席,把這些護衛藏於身後。
「哼!」
「本學士,倒要看看,是何方暴徒,膽敢在京城造次。」
伴隨著他的發話,這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名流,連忙站起身為其助威。
霎時間,偌大的楊柳心正廳內,站滿了人。
在他們看來,不管你是哪方勢力的。面對他們這些人,你敢下死手嗎?
「人呢?」
「滾進來啊?」
「是不是,沒這個膽子了?」
『啪。』
『嘩啦啦。』
正當楊超剛說完這話,那塊由他所題字的金匾,應聲砸碎在了身前。
看到這一幕後,整張臉變得扭曲、猙獰的他,嘶吼道:「誰?是誰在此撒野?」
「我說我是你爹,特麼的對我都是最大的侮辱。」
「嗯?」
聽到這極為粗俗、猖狂的一番話後,眾文人墨客及士族名流,更加的憤怒了。
『啪嗒。』
可當那道高大且威武的身影,逐步映入眾人的眼帘後,亦有認出這張年輕、俊朗面孔之人,驚慌的脫口道:「許,許山?」
『嘩!』
聽到這個名字,偌大的現場一片譁然!
人的名,樹的影。
在京城,『許山』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沒有比他們這些東林學院、士族名流,更為清楚的了。
東林黨魁首林若浦,至今因他的算計,而被禁足在府。
蘇州府的士族,或是被其代表陛下『招安』,或是被連根拔起。
他憑一己之力,倒逼整個東林黨,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滅了東廠、廢了西廠,哪怕是太后的懿旨,到了他這裡,都淪為一張廢紙。
剛回京城不過一天,二砸寧王府、破了賈府案、上門抓了天鳳族的少族長……
他在京城不是無法無天,而是半手遮天!
寄希望於,靠著東林黨及東西兩廠威名,嚇退他們的楊柳心眾人們,在這一刻不僅僅是心如死灰,更是膽戰心驚。
要知道,曾與他們齊名的紅袖招,就因為得罪了這位狠人,而被直接除名。
以至於,整個秦淮河流傳著這麼一句俏皮話:寧願得罪閻王,也別得罪許郎!
可就在剛剛……
他們的掌柜子及老鴇,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其為『粗人』、『不配來這裡』了。
「許大人,縱然你權勢滔天,也不能在朗朗乾坤下,仗勢欺人啊!」
「此事,若不給一個交代……」
「吾等,絕不善罷甘休。」
強裝鎮定的楊超,扯著嗓子的嘶喊著。
這一刻,他本以為自己會一呼百應。
然而,現場卻靜謐的讓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