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山,誰給你的權利……」
「膽敢命人踹翻本王別院的大門。」
乘坐馬車姍姍來遲的朱無視,在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後,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這一刻,哪怕是緊隨其後的徐瑩、徐峰年一行,都對許山的膽大妄為,又有了新的認知。
寧王都當眾喊話了,要是一般人,哪怕在京城再權力滔天,也會多少有些忌憚的責令,屬下停止動手吧?
可他許山呢?
非但沒有制止,更是饒有興趣在那跟人調侃起來。
「錦衣衛辦案,老子倒要看看,誰敢再橫加阻攔、負隅頑抗?」
立志要成為『筆王』的張廉崧,哪怕被塵煙所籠罩,仍不忘當眾亮相的嘶喊著。
至於,剛剛寧王的嘶喊……
他算個六啊!
只要自家大人沒喊『停』,老子講究的就是思念通達。
說要踹翻你的門,那就不能食言。
不然,毀道心的。
「你叨叨個啥?趕緊去找幕後黑手啊。」
「是。」
「許山,你……」被許山完全無視的寧王,氣急敗壞的嘶喊道。
「呀,寧王,你親自來督辦此案了?恕本僉事,有公務在身,無法行禮,還請你海涵。」
「嗯?」
聽到許山這話、看到他這副表情時,現場的眾人無法詫異的愣在了那裡。
這又是玩得哪一出啊!
「對了寧王,你剛剛說什麼?這是你的別院?」
「這怎麼可能是你的別院呢?」
「就錦衣衛的調查來看,暗中指使嵩山派及九品命師,在六合興風作浪的【鐵面俠】游坦之,就住在這裡。」
「哦……我明白了。這事你又不知道,又是寧王你手底下的人,背著你做的是嗎?」
『噗。』
待到許山冷不丁的說完這番話後,下了馬車的徐瑩、徐峰年一行,忍不住的當即笑場了。
「你……許大人,京城人誰不知道,這裡是寧王的別院?」
「你少在這裡,揣著明白裝糊塗!」
被許山的『虛偽』整破防了的古三通,當即回答道。
「那京城誰不知道,北涼世子、郡主遇襲一案的幕後主謀,乃是出自於寧王府。」
「可我也沒見你們,有一人出來承認的啊?」
「你……一派胡言。證據呢?許大人你的證據呢?」
「純屬放屁。你又怎麼證明,我知道這裡是寧王的別院?」
「我們錦衣衛,只是在抓捕罪犯的過程中,遇到了爾等負隅頑抗。」
「被迫之下,才倉促破門。」
一句話,把張廉崧的暴力執法,美化成了正當防衛。
用的標準,還是你寧王用爛的。
我就問你,氣不氣?
「許山……本王與你……」
不等朱無視咬牙切齒的把話說完,許山扭頭望向對方道:「狠話就不用再說了。」
「寧王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光說不行,得拿出實際行動來。」
說完,許山指向眼前的一片廢墟,一字一句補充道:「我許山敢這般沒底線……」
「全都是寧王你教的嘛,偶像!」
「眾錦衣衛,不過是依葫蘆畫瓢。」
扔下這句話後,許山轉身嘶喊道:「怎麼回事?」
「人還沒找到嗎?」
「今天要是找不到【鐵面俠】游坦之,就把城防營、巡防營的人全都拉來。」
「挖地三尺……」
「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去通知城防營、巡防營。」
「許大人有令,找不到罪魁禍首游坦之,不但要把此地夷為平地,更要挖地三尺。」
「讓他們準備好器具。」
「是。」
『轟。』
聽到這一道道口口相傳的命令後,正陽街圍觀的眾人,發出了一片譁然聲。
把寧王的別院夷為平地不算,還要挖地三尺找暗室?
如果真這樣做的話,不等同於把寧王的老臉,埋在地底下摩擦嗎?
而聽到這些的劍九黃,卻嘴角微微上揚的又重複了那兩個字:「好活!」
也就在他的話剛說完,暴躁的朱無視當場低吼道:「爾敢!」
「許山,本王不認識什麼游坦之,他更不可能在這裡。」
「你若是再敢……」
『噗嗤。』
朱無視的話沒說完,被拉扯的血肉模糊的費彬及左冷禪,被人一刀刺入了中丹田處。
直衝腦門的疼痛,讓兩人迴光返照般甦醒。
緊接著,爭先恐後的嘶喊道:「我知道的,全都招了。」
「從頭到尾,都是寧王府的供奉,【鐵面俠】游坦之,代表寧王給我們傳達的命令。」
「還有,余滄海的【雌雄龍虎鎮】及星月盤,也是通過他進獻給寧王的。」
「我們只是配合九品命師,在六合的行動。」
「其他真的不知道了。」
待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這些後,偌大的現場鴉雀無聲。
「這,這……」
「寧王,又是一派胡言是嗎?」
「我也不相信啊。」
「為了還寧王一個清白,所以今天,我才會這般興師動眾啊!」
「不然,以『賢德』著稱的寧王,豈不是成了連小人都不如的偽君子?」
「你……」
『砰!』
『轟。』
也就在此時,寧王的別院內,突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打鬥聲。
「游坦之,從側翼逃走了。」
「進行唯獨。」
說話間,一名佩戴著面具的中年男子,一躍而起的準備從側面逃離。
不是別人,正是被錦衣衛通緝的【鐵面俠】游坦之。
而此刻,幡然醒悟什麼的徐瑩,連忙詢問道:「黃叔,許山那則『挖地三尺』的命令,其實是說給游坦之聽的?」
聽到這話,早已看透這一切的劍九黃重重點了點頭。
「古三通他們在前院,牽扯著許大人一行。游坦之,現在從側翼逃,還有機會。」
「可若是巡防營、城防營乃至神機樞的高手,真的來了。」
「他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噝噝。』
待到劍九黃說完這些後,深吸一口氣的徐峰年,後知後覺道:「從一開始,許大人表現的這般強勢及猖狂,就是予以游坦之一個假象——寧王根本保不住他。」
聽到這,劍九黃重重點了點頭,隨後意味深長道:「錦衣衛強闖別院,打砸大門,鬧的人盡皆知……」
「實則就是在給他游坦之,這樣的心理暗示。」
「囂張跋扈的背後,則是循序漸進,徐徐攻心!」
「許大人,好心機。」
「這還沒完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