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位武師都如此說了,村民們也不好再推諉。
另外……二十多頭野豬肉,村民們其實也挺眼饞。
於是村民們熱情地向那幾人發出邀請。
「多謝幾位大人,幾位大人若不嫌棄,不如在村中用一頓餐?正好您也嘗嘗這野豬肉。」
「哈哈,好,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幾位武師態度好,村民們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在村中婦女們在廚房忙活時,其他村民與那幾位武師交談了起來。
在交談中,村民們得知幾人都是江湖武師,四處行走,行俠仗義。
在聽聞鄧家村供奉了玄清公後,幾位武師更是露出嚮往之色。
「玄清公的傳言我等早有耳聞,說實話,我等也仰慕玄清公許久啊。」
「是啊,玄清公這般庇佑百姓的神靈,正是我們的追求啊。」
一聽幾人還仰慕玄清公,村民們更加深有同感。
興致勃勃地同幾人聊起玄清公的事跡來。
最後,那幾位武師皆表示,等吃完飯去給玄清公上香。
村民們和那幾位武師渾然不覺,宋玄清一直在注視著他們。
且臉色說不上好。
*
吃過午飯,村民們想要陪同幾位武師去上香。
不過卻被其拒絕了。
那幾位武師表示晚點他們自己去就行,讓村民們去忙自己的事。
村民們便也不再堅持,各自去忙了。
幾位武師坐在院子中,聊著些無關緊要的事兒。
下午,申時初。
村民們都在各自忙碌,那幾位武師對視了一眼,起身拿上村民們留下的香,向著玄清廟走去。
鄧家村的玄清廟規模與最初的宋家村的玄清廟規模差不多大。
但比起當初的宋家村玄清廟要新多了,一看就是剛建了沒多久。
幾人拿著香進了玄清廟,看著上首神龕內的一尺神像,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石塑的神像,表面瞧著與他們以往印象中的並無二樣。
以往這種神像,在他們手裡都是被砸碎的下場。
可現在的他們卻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
畢竟按照頭兒的所言,這位玄清公……很有可能是一位真實存在的神靈啊。
幾人謹慎地點香叩拜,隨後一臉仰慕地道。
「我等仰慕玄清公已久,聽聞了您的許多神跡,今日終於有幸給您上香。
我等的理想便是天下百姓太平,玄清公您所做的便是我等一直追尋的,實不相瞞,我等想要追隨於您,雖然我們實力微弱,但我們願意為您效犬馬之勞,還望玄清公給我等一個機會,我們願意為您鞍前馬後!」
幾人扮演著忠實信徒的人設,向宋玄清表著忠心。
看著這熟悉的操作,宋玄清不禁冷笑。
這是把自己當古神會了嗎?
莫不是當他好糊弄?
這幾人的異樣,宋玄清早就看出來了。
那野豬下山,不過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罷了。
不知道是想迷惑誰,但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給鄧家村的村民們送上一堆野豬肉,改善伙食。
且嘴上說著是行俠仗義的好人,實際上身上血氣縈繞。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幾人給宋玄清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初來此方世界的記憶湧上心頭。
宋玄清頓時明白為什麼這幾人讓他感覺熟悉了。
這幾人和當初宋家村的穆通穆南倆人,氣息上有相同之處。
看來都是天山教的。
宋玄清明了,這幾人是衝著他來的。
之前不急著動手,便是想看天山教的這幾人想幹什麼。
而且天山教就派幾個武道第二境的人來,這是看不起他?
現在,宋玄清隱隱明白天山教想幹什麼了。
本來還以為天山教會派出高手來對付他呢,結果搞這麼一出?
幾人表完忠心,卻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心中略感遺憾,但他們也不算太意外。
要是能輕易得到回應才奇怪,按照原計劃,得慢慢來,慢慢取信於玄清公。
好歹……現在他們也沒被玄清公拍死是不是?
第一步起碼不算失敗。
對視了一眼,幾人起身準備暫時離去。
結果剛起身,一股驚人的威壓猛然降臨。
在那股威壓下,幾人毫無抵抗的資格,膝蓋一軟,又齊齊跪下了。
望著腳下的泥土地,幾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恐懼慌張籠罩上心頭。
這是……那位玄清公出手了?
怎麼會突然出手?
頭兒不是說不暴露身份,釋放善意,傳言中慈悲憐憫的玄清公便不會隨意對他們出手嗎?
哪一步錯了?
豆大的汗從額頭滴落,幾人戰戰兢兢地道。
「玄……玄清公大人,您有何神旨要給我們嗎?我們願意為您鞍前馬後。」
話音落下,還未等到所謂的神旨,率先等來的,卻是幾聲仿佛什麼東西爆開了的嘭嘭聲。
瞬間,濃烈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跪在幾人中間,一身白衣的陳適看見了自己雪白衣袍上突然濺上的血跡。
他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身子哆嗦了一下。
強頂著威壓,他看了一眼身旁,然後便見到了令他難以忘卻的驚恐一幕。
原本跪在他身旁的那兩人,身體已經爆開成了一團血霧。
天山教的五人,現在還活著的,僅有陳適一人。
他腦海都嚇得空白了,強烈的求生欲讓他果斷的不住磕頭求饒。
「玄清公饒命啊!」
他就說這任務很危險,頭兒就是派他們來送死的!
果不其然!
他顧不上去想為什麼玄清公毫不猶豫地動手殺人了。
他只想求活。
下一刻,一道清冷的聲音幽幽響起。
「天山教的,說吧,你們要幹什麼?」
強烈的恐懼與神威籠罩著他,即便宋玄清沒說交代清楚就饒他一命,陳適還是一股腦的將自己知道的信息全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