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蘇江怪叫一聲，聲音不自覺的大了幾分：「你說丁啟明那老頭，是你師哥？」
張於有些鄙夷看著蘇江：「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當初也是京城大學的博士好麼？」
「你小子，但凡去江都大學的學校官網上多看幾眼，都能查到我的履歷。」
蘇江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
張於，博士？
真的假的？
「......給我收起你那質疑的眼神，你以為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去江都大學當導師麼？」
蘇江指著張於，不可置信道：「不是，你剛不是說你是殺手嗎？」
「我他媽都說了，那是兼職，你有沒有在認真聽啊？」
「誰家好人主業是大學博士，兼職當殺手的？」
「我啊。」
張於理所當然道：「我大學主修的人體解剖方向，當個殺手很正常吧？」
蘇江沉默，一言不發。
這就是所謂的專業對口嗎？
「不對，還是不對！」
蘇江搖搖頭，一臉不相信道：「你在江都大學明明是數學系教授。」
「數學是我的第二學位，這很難理解嗎？」
張於皺著眉頭，不解道：「你以為就特麼你學習牛逼？」
「我當年讀書那會兒，獎學金都拿到手軟，大二就開始當助教給大三大四的學生上課了。」
「就你那高考成績，我當年考起來跟玩兒似的。」
「我要是考你那分數，我早特麼羞愧得自殺了。」
蘇江沉默了，甚至有點自閉了。
他有點被打擊到了，他引以為傲的學習成績，在張於面前居然如此不堪。
張於老師，恐怖如斯。
不可否認，這個世界上是存在真正的天才的。
當然，京城當時豐厚的教育資源，也是原因之一。
蘇江兩手一攤，做出一副「您繼續說」的手勢。
張於冷哼一聲，然後道：「當年我還在京城大學時，丁啟明比我大了一屆，剛好我們又被分在一個導師手底下。」
「所以，他就成了我的師哥，負責研究基因技術方向。」
「他是個天才，真正的天才。」
「哪怕是我，在當時的他面前，也黯然失色。」
蘇江已經無話可說了，這麼牛逼的張於，居然還比不上丁啟明？
他自詡算是個學霸，但在這兩人面前，他忽然覺得自己菜得像個新兵蛋子。
緊接著，張於又繼續道：「當時我們倆的關係很好，他知道我做殺手的工作，但我殺的都是惡人，雖然他不贊同我，但也沒有阻止我。」
「平時沒事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他的偉大夢想，就是那個萬能藥，我跟他說我殺人的解剖心得，雖然牛頭不對馬嘴，但我們依舊天天聊著。」
「直到京城事變的前幾天......」
張於的語氣一變，低沉道：「那時候，丁啟明的基因液走漏了風聲，秦家是當時唯一的主宰家族，他們私底下派人威脅丁啟明和他的家人，想要讓丁啟明把基因液的成果交出來。」
「我知道這件事之後，就當機立斷，去刺殺秦家家主，後來結果你應該也聽說過，我失敗了，雖然全身而退，但也遭到了幾大家族不停不休的追殺。」
「直到後來，我落入了陷阱，生死一線，在瀕死的時候，被你爸媽救下。」
「被我爸媽救下？」蘇江忍不住打斷道：「什麼時候的事？」
「那時候你還小，應該還在上初中。」
張於頓了頓，又繼續道：「雖然你爸媽救下了我，但當時我生命垂危，已經無力回天了。」
「我讓你爸媽把我帶到丁啟明面前，準備跟他道個別，因為我除了他之外，也想不到能道別的人了。」
「我記得當時丁啟明看到瀕死的我，猶豫了一瞬間之後，從一個冷藏櫃裡面，拿出一管試劑強行給我灌了下去。」
蘇江聞言，頓時猜到了那所謂的試劑。
「基因液？」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丁啟明把那玩意稱為零號基因液。」
張於緩緩道：「你應該知道一些東西，所謂的一號基因液，引發了京城事變。」
「後來衛家奪走了基因液部分配方，製作出了二號基因液，誕生了傭兵榜和殺手榜上的那些短命鬼。」
「然後就是丁啟明在西洲所研製出的，最接近萬能藥的三號基因液，能夠將命懸一線的人從鬼門關直接拉回來。」
「而現在的實驗體和變種人，可以說是那些家族在這個研究方向上基因突變的意外產物。」
蘇江聞言，點點頭，這些他之前在延南的時候，就聽朱茹雪說起過大致內容。
隨即，他便問道：「那你喝下的那個零號基因液，又是怎麼回事？」
張於沉默了半晌後，緩緩道：「零號基因液，是丁啟明初步研究的結果，也是最不完整的產物。」
「可以說，我才算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喝下基因液的人。」
「根據丁啟明所說，我在喝下零號基因液之後，便徹底的失去了生命體徵，也就是死了。」
「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們以為我死了的幾個小時後，我醒了。」
「不僅醒了，還擁有了無比強大的力量，但這種力量，伴隨著無盡的痛苦，甚至一度差點讓我變成真正的怪物。」
「好在我靠著意志力戰勝了那種痛苦，逐漸掌握了這種力量，才有了如今的我。」
「這就是我一直所說的，死而復生。」
聽到張於的話，蘇江內心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張於所描述的一切，都太過離奇，太過玄幻。
人死了，真的能夠復生？
還是說，當時的張於是處於一種假死的狀態？
假死了幾個小時？
哪怕蘇江擁有醫術精通，也無法理解這種事情，這已經完全超越了醫術的範疇了。
「後來，我跟丁啟明對這件事情研究了很久，我第一次意識到，丁啟明所研究的基因液，很有可能是一個能夠改變世界的東西。」
「但在那個階段，零號基因液，很有可能對世界產生毀滅性的打擊。」
「我很清楚，想要變得像我一樣，必須經歷那種無盡的痛苦，一旦挺不過去，就會變成怪物。」
「所以我勸丁啟明停止研究，但他不聽，執意要繼續下去。」
「之後，就誕生了一號基因液，引發了後來的京城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