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必在嘲笑的差不多之後,忽然感覺到脊背一涼,尤其是聽到身後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
秦必扭回頭,看著臉色陰沉的林易、蘇禾和上官落,問道:
「你們為什麼不笑?不好笑嗎?」
林易冷笑了起來:
「好笑!太好笑了!」
「誒!」
秦必突然注意到了什麼,他目光在身後三人的身上掃了一圈:
「你們仨的衣服顏色,怎麼有點熟悉?白色、紅色……黑色……」
「是啊!確實有點熟悉呢!」林易也忍不住點頭贊同道。
秦必在片刻的思索之後,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一臉憨厚的笑著說道:
「還挺巧的,你們仨跟那仨吊死鬼衣服顏色一樣呢!」
說完,他又沒有任何思考的將頭轉了過去。
但在轉過去的那一剎那。
不對!
秦必很快臉色一變。
而等他再扭過頭的時候,林易、蘇禾和上官落,此時都面露凶光。
秦必吞了吞口水,冷汗流了出來:
「那三個人……該不會……就是你們吧?」
「答對了!答對有獎!」林易開朗的笑著。
但隨後,三個坐在馬上的「吊死鬼」,從天而降,同時出拳砸向秦必。
「啊——」
秦必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皇宮。
……
一個時辰後。
寧安宮,主臥內。
林易、上官落和鼻青臉腫的秦必,正圍坐在中間的桌子前。
他們面前正擺放著一壺茶和幾碟小菜。
算得上一頓還算豐盛的夜宵。
「我洗完澡了!」
隨著門被推開,蘇禾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她此刻不施粉黛,但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頭髮上還垂著細細的小水珠,似乎是剛剛洗完澡。
其實不只是她,坐在另一邊的林易和上官落,頭髮也都是濕漉漉的,不難看出,他們倆也剛剛洗完澡。
當然,肯定不是一起洗的。
是林易先洗完澡後,再重新打掃了一下浴室,換了一遍水,才讓上官落和蘇禾依次進去再洗的。
當然,這還是秉承著男女授受不親的想法的,所以林易做得還算是比較細緻入微。
至於為什麼是林易先洗。
大概是他剛回來的時候,浴室裡面的水,已經只有溫水了。
而蘇禾和上官落這兩個姑娘家,還是更需要用熱水來洗個澡的。
林易就比較隨意,所以他是用剩餘的溫水洗了澡,再重新燒的熱水。
而燒完水之後,按理說應該讓蘇禾先洗的。
但她非堅持讓上官落先洗。
畢竟上官落現在是「小姐」,理應先享受一切。
上官落秉著陪蘇禾玩到底的想法,也就不再推辭了。
什麼……你問秦必?
他現在已經不太敢說話了,畢竟剛剛接受了三堂會審,作為一個同時得罪了三個人的罪人,他現在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了,更別提享受浴室了。
當然,還是因為他並不住在寧安宮,要洗澡當然也是回他們那個大院子去洗。
「哇!這麼豐盛啊?」
蘇禾在看到一桌的小菜之後,兩眼放光,也顧不上拷打秦必了,坐在桌子前就開始大快朵頤。
桌子上的這些小菜,可以說是琳琅滿目。
豬頭肉、豬耳朵、皮蛋拌香椿、一點小鹹菜、還有一些叫不上的名字的洛陽特色面點。
蘇禾吃的愉快,林易和上官落累了一天,肚子裡的饞蟲也被勾了起來,也紛紛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他們吃得有點過於著急,以至於秦必偷偷動了筷子,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他們三個居然並沒有察覺。
執拗——
主臥的門再度被推開了。
「呀!都吃上了!」
一個柔和又帶著些許笑意的女聲響起。
桌上的四人紛紛看向門的方向。
只見穿著樸素的顧貴人,正端著一小盅湯,走了過來。
她將湯放在了桌子上,又找了個凳子坐下:
「我老家那邊的參雞湯,趁熱喝吧!」
其實不止這道參雞湯,包括這一桌子小菜,都是出自顧貴人之手。
原來,在林易幾人剛剛回到寧安宮的時候,就看到顧貴人在門口站著。
也不知道她在這裡等了多久,反正臉都凍白了。
但在見到林易之後,她倒頭便拜。
幸虧上官落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才沒讓她磕了頭。
林易對此也是有些惶恐。
他說,畢竟顧貴人是先帝妃子,是娘娘……這麼就給自己跪了,豈不是折煞自己了。
但顧貴人卻自嘲的說,哪還算的上什么娘娘,任人欺負的主罷了。
蘇禾看出了她的情緒不太穩定,便將她邀請進屋來細聊。
一聊才知道。
顧貴人的那個丫鬟冬香,在今晨喝了藥之後,情況好轉了不少,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了。
顧貴人是特地來感謝林易他們昨天的幫助的。
不然她這個最後相依為命的人,估計也就不在了。
說到動情之處,顧貴人便又要給林易磕頭。
上官落再度扶住了她。
蘇禾則提議到,如果顧貴人非要感謝的話,可以給他們整一頓夜宵,正在外面啊逛了一天了,也都餓了。
於是,便有了這一桌豐盛的飯菜。
顧貴人坐在桌子前,十分滿足的看著林易四人吃的狼吞虎咽。
林易舀了一碗剛剛端來的參雞湯,在咂摸兩口之後,臉色一亮。
蘇禾注意到了他的變化,也緊跟著嘗了一口:
「好喝誒!」
「你們喜歡就好!」顧貴人笑意更濃了。
秦必也舀了一碗,喝完之後也是盛讚:
「顧貴人真是手藝絕佳。」
唯有上官落,遲遲沒有喝,她在看到參雞湯的一瞬間,居然就恍惚了起來。
蘇禾一如既往的敏銳,捕捉到了好姐妹的變化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便詢問顧貴人道:
「不過話說回來……顧貴人這道參雞湯是老家特色,您的老家,是哪裡啊?」
顧貴人回答道:
「偏僻地方……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