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殺戮之都沒有好人,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忠告。」
老劉帶著刀鋒在殺戮之都的街道上轉了一圈後,緩緩開口。
雖然他感覺這話可能有些多餘,因為一路走來,數十位因覬覦刀鋒美色或是血液而跟上來的歹人都已全被刀鋒斬與劍下……
但是他還是習慣性的提醒一句。
刀鋒淡淡笑道:「謝了,以後有機會的話請你喝血腥瑪麗。」
老劉臉色一黑,要是有選擇的話誰喝那玩意?!
不過他隨即便笑了:「你小子還是想辦法先活下來吧。」
「唉?老劉你就要走了嗎?不是說我們這種剛進殺戮之都的小萌新會被呵護一天嗎?」刀鋒連忙挽留。
瘦弱如猴的老劉沒有回頭,只背著手緩緩向著北門來時道路走去。
「你不需要我這種入土半截的老頭子保護。」
在刀鋒視野中那瘦小身影將要消失之際,老劉那幽幽之聲遠遠傳來
「人家還只是個小萌新啊!」刀鋒做出了最後的挽留,然而只是徒勞,老劉弓著背漸漸遠去,直至消失於街道盡頭。
看向那隻留下十餘具屍體的街道,刀鋒默默祝老劉一路走好。
「可惜,本想著有個護身符在身可以到處浪一下的說。」刀鋒長長一嘆。
不過既然這樣那就沒有辦法了,後面跟屁蟲太多,不處理乾淨他晚上會睡不著覺的。
手持尚在滴血的利刃,刀鋒向一條陰暗狹小的小巷走去。
小巷傳出慌亂的細小動靜。
「那小白臉過來了,我們要不要……」
「要你大爺!沒看到一路跟來有多少人死在他劍下嗎?老子跟過來是準備撿漏的,可沒有想過和這強的詭異的小白臉玩命!」
「對,對,對,我們快走。」
「撤退!他奶奶的,這附近幾天巷子明明都是人,這小白臉怎麼第一個從我們來了?」
「別逼逼了,死老子不怕,但一想到我們和這小白臉拼死拼活最後極有可能被別的狗za種撿漏,老子心裡就窩氣!」
狹隘,散發著淡淡腐爛氣息,滿是血液乾涸留下的黑褐色痕跡的小巷中,五六名大漢正一邊罵娘一邊向著小巷另一頭奔去。
然而一道自上空飄逸落下,腳尖輕輕點地,手持雙劍的擋住前路的白色身影,卻使得五六人齊齊忙停下了腳步,紛紛握緊武器,目光有驚訝、惶恐,更多的還是警惕與戒備。
「小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六人中走在最前方的光膀子大漢抱拳開口道。
「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就是準備送諸位一程。」刀鋒笑著微微行禮。
「小兄弟太客氣了,我們自己走就行。」光膀子大漢笑呵呵道,然他正握著刀的手又緊了幾分。
其餘人也不是蠢貨,也猜到今天這事怕是難以善了了。
「沒事,送諸位上路花不了太多時間。」刀鋒輕笑,持劍緩緩向六人走去。
「小子,你我近日無怨往日無讎,何苦如此咄咄逼人?」光膀子大漢目光已徹底冷了下去,滿是橫肉的臉寒霜覆蓋,手中彎刀橫擋於身前預防刀鋒突然發動進攻,如此話語與舉動,顯然光膀子大漢並不想與刀鋒動手,著實是因為一路跟來已經見了太多手段不俗的高人慘死刀鋒劍下。
「這裡可是殺戮之都,送你們上路需要理由嗎?」刀鋒諷刺一笑,腳下悍然發力,身軀如箭,爆射而出,一劍橫於身前,一劍蓄力在右,可謂是攻防一體。
猝起的變化,驚了光膀子大漢等人一大跳,不過刀鋒暴起攻來卻是他們意料之中,再加之常年於這如處處殺機的殺戮之都中生存,他們的應變能力與凶厲可想而知,刀鋒不過逼近三米他們便已作出了反應。
「兄弟們跟我上!既然這小子不給我們活路,那我們就是死也得讓他脫層皮!」
光膀子大漢沉聲喝道,粗壯有力的抱微曲,肌肉驟然繃緊,恐怖的巨力將其彈出,其眼中已是一片血色,目光如利刃狠狠插在刀鋒身上,似恨不得將刀鋒生吞活剝,身上散發的戾氣,無不在訴說他已經將生死放下,準備與刀鋒死戰。
果決的令人咂舌,這種短短一剎那間便下定了死戰決心的人,在殺戮之都外的斗羅大陸上,刀鋒別說見,聽都沒聽過有這麼一號人物。
不過,面對咆哮著,高舉彎刀重重向自己劈下的光膀子大漢,刀鋒目中無波無瀾。
喊得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暴露的卻是心中的無力與恐懼。
至於這看似威力驚人的刀,刀鋒渾然不放在心上,因為這一刀實在——太慢了!!
雙方碰撞的瞬間,刀鋒身軀輕輕轉動,輕易錯開了這在他眼中緩緩落下,慢的不可思議的一刀。
手中劍起,寒芒掠過。
刀鋒的身形並沒有停下,錯開光膀子大漢後向著後方三個慢了一步衝殺而來的賊人殺去。
那幾人甚至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刀鋒便揮劍收劍,一腳踏在某個橫刀格擋,連刀一分為二的中年男子後背,向那兩個趁機跑路的小機靈鬼殺去。
光膀子大漢跪在地上,那百斤重刀掉落在地,他茫然的捂著向外滲血脖子,最後無力倒下。
流淌於地面的猩紅血液,並沒有浪費,黑暗的角落裡,因懼怕捲入麻煩中的男女此刻如同野狗般瘋狂湧出……
將最後兩人斃於劍下,刀鋒回頭看去,前不久還是一片蕭瑟死寂的小巷,突的成了饕餮盛宴的開幕之所。
他的眼中沒有憐憫,只有淡漠。
一些拿著手臂吮吸的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隨時準備逃跑。
在殺戮之都,截胡他人的獵物已經是可以死戰的理由……
一些膽小的更是不堪,兩腿已經開始打顫。
當看到刀鋒緩緩轉身離去,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然而這中團結隨著共同敵人的離去即刻分崩離析,眼中紛紛警惕著彼此。
由於那個弱智的小白臉離去時留下了六具寶貴的屍體,所以血充足,他們不會輕易選擇廝殺。
只是如果能多那到點寶貴的血液,他們是絕不會留給那些瘦骨嶙峋,無力殺人,只能上貢自身血液的臭蟲。
聽著身後傳來的嘶吼咆哮,掙搶之聲刀鋒撇撇嘴。
「無趣。」
「小刀子,你難道就沒有點別的什麼感受?」精神導器中隕星老爺子突然開口。
「老爺子,您還活著?」刀鋒大為詫異間,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狗嘴吐不出象牙!老夫這是在想辦法調整劍體,不然等出了這斗羅大陸就真成廢鐵一塊了!」隕星笑罵。
「原來是這樣啊,還以為您老嗝屁了呢。」
「你小子這一臉可惜了的表情是幾個意思?!你就這麼盼著老夫嗝屁?!」隕星大怒。
「老爺子你多心了,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怎麼可能盼著您出事?」刀鋒幾個跳躍間上了十數米高的建築之上,無聲無息向著感知中有大量生命氣息的一角走去。
「哼!別給老夫岔開話題,說說你心裡現在有什麼想法?」隕星冷哼一聲,回到原題。
「老爺子,您就這麼想走近人家的心裡嗎?」刀鋒手持雙劍,來到屋檐跳下,無聲落地。
「我呸!你小子又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小姑娘,我走進你心裡幹嘛?我就是好奇!」
「嗯?」
刀鋒身前一面相猥瑣的漢子感覺身後有異,扭過頭來想要探查究竟,入目的卻是一道劍光。
「小白臉……」
他瞪大了眼,捂著脖子無力向一旁傾斜倒去。
那另外十餘人紛紛回頭,頓時炸開了鍋……
在將十餘人屠戮一空後刀鋒笑道:「能有什麼感覺?不就是劍起降落的事嗎?只要擋我去路,統統殺了就好,至於其他,我管的了,但管不來。」
「你小子倒是夠狠的。」隕星嘖嘖道。
「胡說!人家明明超善良的!你看他們在殺戮之都過的多辛苦啊!我這可是助他們脫離苦海!」
隕星:「……」
無恥!
「走吧,我們去助後面那幾波還不死心的小可愛脫離苦海後去找愚蠢的胡麗娜姑娘。」
「你小子不會是又饞人家小姑娘身子了吧?」隕星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刀鋒撇撇嘴:「沒想到老爺子你是這樣的人。」
隕星臉都黑了。
「你小子不要憑空無人清白!不然老夫和你拼了!」
「真的?」
「真的!」隕星憋紅了臉,他雖然打了十幾萬年光棍,但是又怎麼至於看上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
奇怪,不是老夫審問這小子嗎?
……
待刀鋒殺盡最後一批來著不善的人後,隕星對在屍體上擦去劍身淤血的刀鋒道:「小刀子,拜託你帶個面具吧,不然你這張臉會為你帶來無窮的麻煩。」
「另外,再換身不那麼顯眼的衣服。」隕星遲疑了片刻補充道。
總之他的意思就是希望刀鋒的畫風能與殺戮之都接近一些,隱藏在人群中,不要凸顯出來成為眾矢之的!
實在是刀鋒的畫風與殺戮之都太個個不入了。
不知道甚至會以為他這穿著一身勝雪白衣,臉帶微笑的模樣是來度假的,這麼大的肥羊誰願意錯過?
「有道理。」刀鋒拿出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思索良久後深以為然的點頭。
是啊!他實在太顯眼了!
「我想想哈,好像以前在大斗魂場混日子的時候那副面具還在。」
「找到了!」
用精神力力感應這刀鋒帶上面具後,精神導戒中的隕星一捂額頭。
這乳白色面具戴上,刀鋒不僅沒有的道掩護,反倒是在原有基礎上更增添了神秘感,暴露在外如冠玉般的臉,加之刀鋒身上獨有的縹緲純淨之氣,可謂是無時無刻不在勾引出人內心的好奇。
「老爺子,這樣就完美了吧?」
「小刀子,你還是把面具拿下來吧……」
總之這面具不能戴!
最後刀鋒沒有戴面具,更沒有將他喜歡的白袍褪去,換上隕星推薦的破爛衣衫。
他就這麼一路走,一路殺,在抵達殺戮之都主城區的短短几個小時鐘中,身後已橫屍遍地。
殺戮之都最雄偉的建築中,刀鋒正坐於其上看著下方四人進行廝殺,他的周圍,空無一人。
刀鋒進場時因為沒有門票,直接在門口出劍殺了個眼冒綠光盯著他屁股的老頭獲取血液。
但與那老頭同來的十餘人豈能能就此罷休?而後就是震驚了整個殺戮之都的一場屠殺。
那些大漢喊著些為某某某兄弟報仇,這是對他們嗜血團的挑釁之類的就要圍殺刀鋒,刀鋒一連殺了五十二人才停劍。
這五十二人中有的是想偷襲刀鋒的,有的是想搶奪屍體獲取血液的,有的是想渾水摸魚看能不能殺掉與刀鋒交戰的一撥人,或在混亂中對某些頗有姿色的女子下黑手的,混戰一場。
總之最後參戰的最後除了刀鋒無一人存活……
刀鋒,一戰揚名殺戮之都!
周圍的那些凶神惡煞的兇徒此刻卻如見了狼的小綿羊般恨不得遠遠逃離刀鋒。
但是一些在殺戮之都生存下來的女子看著刀鋒的目光卻是閃著奪目異色。
英俊,帥氣,且強大無匹,好想被他……
「啊~」一聲高亢的聲音突然響起。
原來是某為姿色頗為不錯的女子發出,她灼熱的目光正落在刀鋒身上,手於衣裙中不知道正在搗鼓什麼,忽然身體一陣抽搐,無力癱倒在座位上。
刀鋒知道,在這種有今天沒明天的極端的環境中,及時行樂是所有人的共同認知。
就比如刀鋒所在觀戰區對面,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壯漢正與一身材妖嬈火la的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交戰」,女子的慘叫聲甚至傳到了此處。
「前面的姑娘,彆扭了,我們安心看比賽好不好?」見前方不遠處那位還扭著暴露於空氣中,光滑無暇引人遐想水蛇腰的婦人,刀鋒終是開了口。
那婦人面色姣好,皮膚嫩滑,兇器更是嚇人,那點布料險些無法將之束縛,一舉一動中都散發著驚人的魅力,他身旁幾個大漢口水早就留了一地,恨不得與她就地大戰一場。
「小哥哥,難道人家不漂亮嗎?」那婦人抱著兇器特地超刀鋒一擠,水汪汪的媚眼看的人心都要醉去。
刀鋒一笑:「很漂亮。」
「那人家留在你身邊侍奉你好不好,人家保證一定讓你每天都如同身處天堂。」美婦嬌滴滴的道,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薄唇,挑逗刀鋒。
刀鋒笑著搖搖頭:「不好,除非你比我漂亮。」
「……」
那婦人張大的櫻桃小嘴,呆住。
這話讓很多準備讓刀鋒成為胯下之臣的女子知難而退,刀鋒繼續安心看比賽。
事實上他沒有興趣看這些無趣的廝殺,他在等人。
因為他知道胡列娜一定會來的……
一場又一場,這裡的困鬥場每一場都只有一人能活著出去,刀鋒知道在殺戮之都中想要出去甚至獲得那什麼殺戮領域,乃至殺戮之神的傳承必須要硬一百場。
既然胡列娜是因為被自己打敗而進來這裡歷練的,那麼沒理由不出現於此處。
「來了嗎?」
十條隧道那沉重的鐵門緩緩升起,各色人走出,或興奮,或恐懼,或警惕。
刀鋒的目光只落在那道更加曼妙的倩影上,她依舊如往日每一處肌膚都都散發著令男人躁動的魅意,只是這種魅惑中卻又蘊含致命的毒,如玫瑰的荊棘,花雖香醇,卻帶刺。
胡列娜手中是兩散發寒芒的彎刀。
她冰冷的眸子掃了一眼今天的對手後,投向場上瘋狂咆哮、醜態百出的觀眾,但是當她看到那一道微笑著向他打招呼的身影時腦中如有驚雷炸響,呆呆戰在原處看著那人。
「列娜姑娘,你先拿下戰鬥,等下我們再慢慢敘舊。」
刀鋒的額聲音直接在胡列娜腦海中響起。
胡列娜回過神卻不驚訝,在他身上發生什麼都不奇怪,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
目光落回場上,那剩餘九位凶神惡煞之徒目光齊齊落在他身上,貪婪中帶著強烈的情慾與滿滿的警惕,因為這個散發著致命誘惑的女人已經贏了五十七場……
「先殺了那個小碧池!!!」
「gan她!!」
「別弄死她了,這等貨色老子還沒享用過呢!」
戰鬥正式開始!!
刀鋒平靜的看著,目中並沒有絲毫波動起伏。
她不會輸。
不僅僅因為她巨大的進步,更因為他在這裡。
他若想護胡列娜,這殺戮之都沒有任何人動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