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們成為蜀山弟子。」清絕道人身邊的白衣青年看著他們有些發愣的樣子,不由笑道。
「多謝師兄。」李玄常眼皮一跳,拱手說道,在他的感應當中,這個青年在蜀山所有弟子當中給他威脅最大的,而且,他好像被那蜀山掌門視作是蜀山的接班人。
「先別急著叫我師兄,你們才剛入門,只是入門弟子,等你們入門三年後,會有長老收徒,到時候你們再拜師,到那時你們才能稱我為師兄。」說到這裡,那青年笑了笑。
「若是達不到要求,便只不是蜀山普通弟子,不入門牆,不得傳承,也見不了大道。你們要好自為之。」說完,他便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
「先等著吧,等會兒會有人來安排你們的。」等到話音傳來,他已經沒了蹤影。
「咦,這人好拽啊。」司徒鍾瞅著他離去的方向,臉上寫滿了不爽,想他打遍江湖無敵手,還從來沒被這樣輕視過。
「這位兄台,你叫什麼?」他轉過身,看著李玄常的目光中充滿了熱切和戰意。
「我叫李玄常。」李玄常淡淡看了他一眼,怎麼,不服氣?
「李兄,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嘿嘿。」他抹了抹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別說了。」然而,李玄常卻也懶得跟他廢話,這樣子,肯定是還想跟他再打一架。
「哈哈,李兄說笑了,我想再跟你比一場,就只比劍術,如何?賭注就是我手上的這個吊墜。」司徒鍾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逝,隨後他又笑起來。
吊墜?
李玄常看著他手上的吊墜,那隻吊墜由不知名的銅鑄成,上面刻著粗糙的花紋,猶如幼兒塗鴉,粗獷,原始,蘊含著時光的滄桑感。
「這吊墜,你哪來的?」
「嘿嘿,只要你跟我比劍,我就告訴你。」司徒鍾眼睛一轉,嘴角浮現一抹不羈的笑意。
「好!」
兩人這次比劍,不論真氣內功,只是比試劍道境界的高低。
「李兄,得罪了。」司徒鍾抱劍行禮,沉聲道。他一心追求最強之道,但剛上蜀山卻被一同拜師的李玄常打敗,而且,他並沒有出全力就將他擊敗。
他之所以想要比試,就是想要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少,不怕打不過,就怕在求道的路上連背影都看不到。
「無妨,出劍吧。」他也想看看,數十年後蜀山大名鼎鼎的酒劍仙,現在是什麼成色,剛剛有掌門在側,他打的可是一點都不盡興。
「呵!」司徒鍾腳步一踏,整個人激射而出,化作一道殘影,同時手上寶劍出鞘,劍鳴聲幽幽傳盪。
而李玄常卻好似是無從察覺,直接被他擊中,劍刃上攜帶的力道將其形體摧毀。而就在此時,司徒鍾眼睛陡然睜大,有些難以置信。
因為他看到,被他擊中的身影在一瞬間破碎,化為了一道道劍氣逸散而開。
這是,劍氣留形?
然而,等他反應過來,後背卻傳來陣陣冷意,司徒鍾內心一震,轉過身卻見三尺青鋒離他的心口僅有一寸之遙。
「你贏了,是我不自量力,沒想到我們之間的差距會有這麼大。」司徒鍾臉上的瀟灑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苦笑。
這一幕,給他的打擊確實有點大。
「你我之間,確實差距很大,但掌門說過,你天資聰穎,未必不能追上我,好好努力吧。」李玄常見他有些頹廢,隨即上前安慰道。
司徒鍾可是未來要成為酒劍仙的男人,可別被他打擊的一蹶不振了。
「諾,這東西給你了,暫且寄存在你手上。早晚有一天,我會贏回來的。」好在,司徒鐘的失落只是暫時的,不一會兒他就恢復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樣子,把吊墜交給他了。
「你這吊墜,有什麼來歷麼?這並非凡間之物啊。」接過吊墜,李玄常細細把玩一番,這吊墜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但他又說不上來。
雖說他知道這吊墜使得獨孤劍聖墜入情網,最後忘情入道,也使得司徒鍾痴戀女媧後人,愛而不得,傷害了另一個女子,最後為情所傷,流離於塵世,以酒水麻痹自己,成了真正的酒劍仙。
這一個吊墜,竟牽扯到如此大的機緣和秘密,實在是讓他感到驚訝,但無論李玄常怎麼探查,這吊墜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個吊墜,是我在登上蜀山的路上,一個穿著斗篷的傢伙給我的。他說什麼只要找到另一半吊墜就能得到百年的姻緣,還要交給什麼有緣人,化解一場災劫,誰信吶。」司徒鍾收劍入鞘,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一絲盪笑。
「李兄,說不定你就是那個有緣人呢,世界的未來就要靠你去拯救了,哈哈。」很顯然,現在司徒鍾已經放下了芥蒂,並沒有執著於一時的成敗,但他對道的追求卻是始終都不曾停下。
「拯救世界,我可沒興趣。」李道真瞥了他一眼,不再說話,因為這時,從三清殿的方向走來了一位弟子。
見到他,司徒鍾還想上去套近乎,結果這傢伙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你們是新入門的弟子麼?跟我來!」說完,他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一旁的司徒鐘面色訕訕,摸了摸腦袋。
······
蜀山三清殿,一眾蜀山長老正看著眼前水光鏡映照的場景,上面正是李玄常和司徒鐘的比試。
清絕道長端坐上位,正了正頭上法冠,極目看去。
只見整個蜀山上空氤氳金光,層層疊疊的青氣上升,化為龍虎,煙雲相隨,氣勢萬千。四面八方的氣機湧來,源源不斷,真的是蓬勃發展,氣運鼎盛。
在場的諸位長老也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已,苦心經營支撐這麼久,蜀山真的要中興崛起了。
百年前,蜀山殘破凋零,精英盡喪。而如今,年輕弟子也開始成長,足以維護蜀山威名不綴。
現如今又有獨孤宇雲,李玄常和司徒鍾三位良才,他眼裡滿是激動,轉瞬,他的元神沐浴在晨曦中,吞吐天上的氣機,冥冥之中,有一種興旺、發展、壯大等等的力量產生。這樣的力量,不能讓他入道,也無法再進一步,可是能夠潛移默化,以後妙用無窮。
氣運之道,就是這麼飄渺而又神秘,人人如龍,這兩人當真是身負大運啊。清絕道長心中的最後一抹思慮也消逝,若這兩人心懷鬼胎,或是別家的探子,蜀山氣運絕不會有如此之氣象。
「師傅,那兩位師弟,徒兒已經安排弟子引領入門。」就在此時,蜀山大弟子獨孤宇雲再度出現在大殿上。
「好,你做的不錯。」清絕道人滿意的點點頭,蜀山有這三人何愁不興?這位蜀山大弟子修煉百年,境界已經直追各位長老,比其他這位掌門也僅僅只差一線。甚至離那入道也只有一步之遙。
若非他尚未入道,清絕道人早已經傳位於他。
「不必特意照料他們,先讓他們和普通弟子一起修煉,磨一磨他們的心性。」雖然他們是天才,可清絕道人並不想揠苗助長。
「道,是由人走出來的,他們如此,你,亦如此。」他知道自己這位弟子差了什麼,紅塵萬丈,濁世洗滌,只有如此,方可練就一顆道心。
現在,他終於可以放心讓他下山歷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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