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真鉛想要突破天魔的封鎖，選擇了主動出擊。
可惜的是，天魔出手將他攔住了，儘管道祖及時出手，但陽真鉛的可能性已經被封閉，他的神智已經受創，身軀泯滅，再也無法組織起來。
可見，天魔是認真的，這一出手就是奔著要命去的。
但無所謂了。
卻見李啟看著自己身邊的陽真鉛，馬上喊道：「岳父！」
他看起來完全正常，不僅認得陽真鉛，還有著明顯焦急的表情。
但陽真鉛知道，李啟已經死了。
留下來的不過是一具殭屍而已。
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陽真鉛最後落到了李啟的旁邊，然後，輕聲說道：「還好你死了，要是你還活著，肯定是不會接受的。」
語罷，陽真鉛破碎，心智已經被徹底封鎖在混亂之中。
旁邊的『殭屍李啟』，卻自然的拿起了日月行路。
殭屍具備完全的思考能力，完全的智慧，完全的記憶，只是沒有自我意識而已。
那麼，具備完全思考能力的殭屍會做什麼呢？
日月行路對李啟百利無一害，不管怎麼思考，都應該拿走吧？
但凡稍稍用理智和記憶思考一下，都不會放棄這種天下掉餡餅的事情。
只有愚蠢的自我意識才會拒絕這種好事。
只有自我意識為了那些不知所謂的堅持，不明所以的意義，才會選擇不要。
李啟被奪走了自我，卻反而促成了他主動接納日月行路的行動！
天魔也察覺到了這點。
他想要回首處理李啟的事情。
不過，道祖攔住了他。
「陽真鉛都死了，最後的遺願，何必還要逼迫呢。」
「喂，你真要攔我？」天魔不善的盯著道祖。
「為什麼不呢？」巫咸也在這個時候下場了。
「你好像需要幫忙啊，這次……也能有一品亂戰嗎？」與此同時，死魔出現了。
旁邊觀戰的一品們意識到了情況有點不對。
從現在開始，戰局升溫了。
巫咸，道祖。
天魔，死魔。
巫咸希望巫道多出一個一品，哪怕只是可能性。
天魔不必揣測目的。
道祖呢？是想做什麼？
還有死魔，他恐怕早就希再望來一次席捲宇宙的大戰了，最好有一品殞落。
陽真鉛已死，李啟的屍骸正在汲取一品契機。
宇宙……要大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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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一品的亂戰，再度席捲了宇宙。
這比李啟之前和天魔的戰鬥，造成的破壞更加巨大。
瀋水碧在天下內部，羅浮山內里，正在通過羅浮娘娘的神通觀察著戰鬥本身。
在日月真鉛鼎隕落之後，整個羅浮洞天都一片死寂。
唯一能聽見的聲音，是一品戰鬥之中，死魔所發出的興奮狂笑，沒錯……萬物終將歸亡，他要狠狠的踩下油門。
他不在乎天魔的目的，但一切亂戰和死亡，都是死魔追求的目標。
而天魔似乎也已經惱怒了，巫咸和道祖的插手令他惱火無比。
在其他一品看來，或許天魔嚴重，阿彌陀佛的死，是一件好事，如果有機會的話，他還想把琉璃藥師光王佛和彌勒佛一起拖下去，針對李啟的行動其中也有一部分這樣的打算。
但巫咸和道祖的插手，帶來了新的變數。
人道剛剛經歷大劫，並沒有那麼多的精力插手。
戰局依然懸在空中。
陽凝和瀋水碧握住羅浮娘娘的手，但她也說不出話。
陽真鉛已死，而且是天魔親手所殺。
也就是說，想要將他從『可能性鎖死』的狀態下解脫出來，必須擊殺天魔。
甚至擊殺天魔都不夠，還必須解除陽真鉛如今的混沌狀態，那需要比天魔對魔道更深的理解。
這兩者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陽真鉛已經可以宣布沒救了。
只有瀋水碧，這時候她突然說道：「娘娘，我去拜訪大樂正。」
大樂正，巫道大樂正是太子長琴。
「掌門都死了，大樂正又能做什麼呢？」羅浮娘娘嘆息道。
「我知道，我是想讓他帶我去求見昊天，事到如今，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昊天了。」瀋水碧如此說道。
「昊天？」羅浮娘娘和陽凝都愣住了。
一起驚訝的，還有周圍的羅浮山高層，像是梅婆婆，青精先生這些，都不太理解瀋水碧說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找昊天？
昊天會管這件事嗎？天帝眾所周知的是不摻和眾生的，除非你要乾的是毀滅天地平衡的大事。
而現在很明顯沒有到這個烈度，天帝會管嗎？
瀋水碧則噙著淚，卻聲音不變說道：「不管是父親還是李啟，他們都是為了眾生，天帝不該不管。」
這話說的實在是有些牽強，尤其是從一個四品嘴裡說出來，就顯得更不對勁了。
陽真鉛是否是為了眾生，是要打一個問號的。
李啟，雖然他已經做出了宣言，而且也確實要為了眾生，對抗天魔，但昊天未必會管，貿然去天庭，吃個閉門羹也就罷了，若是惹來天罰問題更是巨大。
看著眾人的表情，瀋水碧站起身來，用袖子擦了擦臉：「若是他給我天罰，那他就不是昊天。」
語罷，她直接出發。
陽凝愣了一下，然後馬上追了出去。
既然要去找昊天，那她也去。
其他人並沒有阻攔的，實際上……也沒有阻攔的必要。
瀋水碧很快就找到了祝鳳丹。
祝鳳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帶他們去找太子長琴了。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名聲太差，怕是很難和天庭打上交道，但長琴的名聲很好。
在路上，祝鳳丹看著兩姐妹，對她們說道：「我平素為人不好，不太好上天，還好你們來提醒我了，只是面見昊天對你們來說或許是致命的，到時候如果事情不成，就以此傳訊，我來接你們。」
「多謝老師。」瀋水碧拜謝，然後起身，對一旁的長琴說道：「這次，也勞煩師伯了……」
「不礙事，說實話，平素我不怎麼喜歡搭理鳳丹，不過唯獨這次，我倒是覺得他教的這個徒弟，有些氣魄，起碼今天這事，做的有膽量。」
「我生下來便是天神，不明白凡人是什麼感受，所以，我的話，其實不太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直道而行，便值得我幫他一把，這一次，不是鳳丹勸說的了，所以可以不用記他的情分。」太子長琴笑著說道。
祝鳳丹撓了撓頭，有些尷尬。
曾經，太子長琴之所以願意幫助李啟滅魔，實際上是走的祝鳳丹的關係，他對李啟的目標並沒什麼感覺，只是為了幫祝鳳丹這個弟弟而已。
不過，李啟如今所為，確實讓他刮目相看，這次去拜訪昊天，他心情欣然。
但不管怎麼說，二品貿然帶著人拜訪關係不怎麼好的一品，都是一場豪賭，還是需要做點準備的。
就像是天魔滅絕佛門一樣，一樣留了諸多佛子不曾追殺。
因為天魔自己也知道，趕盡殺絕，是會引來昊天的，只要保證佛門還是那副樣子就可以了。
而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昊天幾乎都是放任的。
想說動昊天，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還在路上的時候……
魔氣，攔住了他們的路。
善知識魔氣。
心魔魔氣。
還有業魔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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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大戰，很快就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巫咸和道祖，天魔與死魔，他們直接的戰鬥已經引動了更多的一品。
五蘊魔下場，導致了巫更也隨之參戰。
但另一位天尊『元始』則始終不見蹤影，或許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件事，就和大土與蒼天一樣。
巫咸搞的事情，他們根本就不在意，不管這件事最後如何都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安排。
但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六位一品的大戰，是肯定會導致更多可能性的變動的。
因此而產生的最大的一件事，是魔道眾多二品的復活。
李啟和魔王子已死，他們所殺死的魔道二品，在重新獲得了可能性之後，全數復生。
或許……這也是天魔的安排之一吧。
這些魔道二品，復生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攔祝鳳丹和長琴的去路。
又是一場二品大戰。
金猴也出手了，但這次，是魔道占上風。
因為……觀世音菩薩和大勢至菩薩道途斷絕，在阿彌陀佛入滅，證明神通一脈的失敗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道途斷絕，最終選擇與阿彌陀佛一起入滅。
道途被證明是錯的，沒有幾個修行者能扛得住這樣的打擊。
哪怕陽真鉛只是道途斷絕，都還沒有被證明是錯的，也依然感覺自己堅持不太住。
但不管怎麼說……
有金猴的幫助，起碼不會落敗，但金猴和對面的魔頭們大戰三百回合，卻始終分不出勝負，但怎麼也接近不了昊天。
局面似乎是僵持了下來。
但只不過持續了幾十年而已。
天神們發難了！
妖物們，那些妖族大聖，在平天大聖的帶領下，聯手殘暴派的天神，對當今的天庭，發起了進攻！
妖物們為首的是太一和平天大聖。
幾乎是瞬間，許多大能者都將目光投向了天魔！
「看我做什麼？他們看不慣昊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是吧？我只不過是出謀劃策而已，具體要怎麼做，可是他們自己乾的。」天魔回應道，同時打散了來自道祖的神通，又躲開了巫鹹的詛咒。
帝混沌和帝俊醞釀已久的浩劫，還是鋪開了。
戰鬥的最低層次都是三品。
瀋水碧想要拜訪昊天，可天庭已經被妖魔們圍堵了。
妖們，為什麼要反抗昊天？
不知道，或許這又是另一樁隱秘吧。
但不管怎麼說，李啟就是那隻小蝴蝶，他引發的動亂已經帶來了超巨大的龍捲風，儘管他本人現在已經沒了。
這個局面，到底要怎麼收場呢？
很顯然，帝俊和帝混沌對昊天的反抗已經到了這個階段。
四魔已經全部下場了。
太一不知道為什麼，竟也在反抗昊天，而和太一一起行動的則是五蘊魔。
這讓人不禁回想起，很多年前，太一曾經救助李啟。
李啟被困而無法甦醒的時候，就是太一展露了自己的身軀，讓李啟明白了個體和群體之間或許並沒有那麼對立，因而收束了所有的『自己』，諸我歸一，將自我穩定下來，不再虛無，進而穩定了自己的二品之路。
現在看起來，太一作為天神，也作為甦醒的星辰之『妖』，他難道也是在針對
眾所周知，太一是『紫微帝星』。
而實際上，紫微帝星，並不只有一顆。
紫微帝星，本身就是在不斷變動的。
從現在來看，紫微帝星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變成另一顆星星，所以紫微帝星本身就是『無常』的表現，代表了萬事萬物的變化是永恆的，就連『天之中央』都會不斷的改變。
而太一，作為紫微帝星，這種變化對他來說是一種更迭，因為太一沒有一個固定的自我，他是萬事萬物一同組合而成的，是萬物的終結聚合體。
這也是『妖』的具體體現吧？曾經李啟其實就有過這樣的猜測了（詳情見第九百八十三章）
妖為無常啊。
所以……
太一反對昊天，反對的，其實是『常道』嗎？
昊天所行的道路已經成為了『常道』，甚至是壓制了其他的可能性存在，所以，妖要反對昊天嗎？
而殘暴派的天神早就看不慣昊天了。
所以，以太一為首，這些天神群帝，還有妖物們，一致都對反抗以昊天上帝為主的天庭很有興趣。
那麼，他們當初幫忙復甦李啟，是否也是因為這個陰謀呢？他們需要李啟來幫助他們對昊天進行某種舉措，就和帝俊招攬李啟一樣。
只不過李啟最終選擇站在了昊天那一邊，沒有加入他們推翻昊天的行動之中。
可……
那是因為李啟的『自我意識』很蠢笨。
正如之前所說。
只有愚蠢的自我意識才會拒絕這種好事。
只有自我意識為了那些不知所謂的堅持，不明所以的意義，才會選擇不要。
而如今，李啟已經沒有了自我意識。
可以看見，拿著日月行路的，名為『李啟』的殭屍，已經加入到了妖魔的行列之中。
他的智慧欣然應允了妖和神的條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