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新的情報了?」
「不,這只是我隨便看看解悶的。」史提爾揚了揚手中紙張,其中好像有一些類似GG宣傳頁之類的東西,「從凌星夜房間裡帶出來的東西。」
「看來他並不是我們的敵人。」神裂說道,「否則你也不會就這麼放過他了。」
史提爾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對了,你聽說過日月凌空嗎——如果是這麼念的話。」
他指著一頁中文傳單上最醒目的四個大字說道。他雖然精通日語,但是對漢語還是近乎陌生。
「他的房間裡也有這幅字。」神裂馬上記了起來。
「不,」史提爾搖了搖頭,把傳單放到神裂眼前,「我說的是這個馬戲團,就叫做『日月凌空』,你聽說過嗎?」
「說起來,是那個最近似乎挺火的馬戲團。」神裂回憶道,「上半年已經在美國進行過三場公演了。」
看到神裂火織微妙的表情,史提爾知道這件事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這個馬戲團有什麼問題嗎?」他追問道。
「日月凌空是兩年前才在大陸突然出現在世人面前的馬戲團,」神裂解釋道,「他們技藝精湛,演出十分精彩,很快就闖出國門,開始在世界各地展開巡演……而很少有人知道,這個馬戲團的前身,或者說以前的名號——是『凌家班』。」
「聽上去是很有大陸那邊風格的名字。」史提爾隨口評價道。
「凌家班時代的馬戲團表演同樣精彩,或者很可能比現在更加優秀。」神裂火織說道,「但是他們卻從來沒有走出過國門,甚至只在西北和中部地區的偏遠山區村莊中遊蕩演出。所以在這個圈子之外的人幾乎很難聽到他們的消息。」
「我曾經所在的天草式十字淒教以前有一位前輩,專門前往大陸學習有關道教的魔法知識。」神裂火織回憶道,「記得其中有一項重要的修行就是在凌家班當了半年的學徒,專門學習變戲法。」
「大陸那邊魔法式微,你家那位前輩根本就是被坑了吧?」
神裂瞪了他一眼:「就連美國都有共濟會之類的魔法結社,那個傳承了五千年悠久歷史的國度會任由魔法斷絕?他們只不過是很少在外界出現罷了。」
史提爾不再反駁。對於這點,和大陸一衣帶水的日本本土魔法界比其他人都更有說服力。
神裂火織接著講述:「根據那位前輩的說法,凌家班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馬戲團,他們絕對和大陸的魔法界聯繫匪淺!」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看來凌星夜就是從凌家班出來的人吧?」神裂馬上猜中了事實。
史提爾抽出一張附帶照片的文件。
上面是掛著凌家班招牌的帳篷前,二十多人的合照,人群中的一人赫然是更加年少一些的凌星夜。
……
天色逐漸昏暗下來,凌星夜結束今天的表演,也準備收拾道具踏上回家的路途。
早上確認過上條當麻的安全之後,又跟不知火瞳報了平安,接下來凌星夜就暫時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節奏。
當然也只是表面上的放鬆,實際上凌星夜依舊打算以身為餌,藉此引誘出那狡猾敵人。
不知火瞳今天似乎還在忙著參加幸子老師組織的讀書會,所以沒有過來捧場。
但是凌星夜還是收到一張五千元大鈔。
「感謝你的支持!」凌星夜禮貌地向身穿常盤台中學制服的少女道謝——不愧是貴族學校的大小姐,不愧是level5的超能力者,出手真是大方啊。
「昨天怎麼沒有看到你?」御坂美琴脫口而出的是這麼一句話。
「……不是,別誤會,這個表演算是你的兼職吧?難道不用每天表演嗎?」話音剛落,御坂美琴又連忙解釋道。
「這有什麼好誤會的?」凌星夜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解釋一下,「這樣的表演只是我的個人興趣和習慣罷了,沒有強制規定。通常我會每周過來兩到三次,節假日如果我留在學園都市的話會視情況加演……總之,不會天天都來啦。否則就沒有時間籌備新的節目,觀眾們也很快就會厭倦。」
「原來如此,還有這種考量嗎。」御坂美琴深以為然地點頭。
「不過,像你這麼豪爽的觀眾我也很少遇到——畢竟這是街頭的露天表演嘛。」凌星夜心情很好的樣子,等觀眾們散去之後開始清點今天的收入。
「借花獻佛,要不要請你喝飲料?」凌星夜抽出那張五千元對御坂美琴說道。
御坂美琴雙手懷抱胸前,哼了一聲:「前天還是請客吃飯,今天就退化成飲料了嗎。」
本來,對於已經打賞出去的錢御坂美琴也不打算獲取什麼回報,但凡事就怕有對比……雖然前天凌星夜用來請客的錢,嚴格意義上並非演出的收穫,而是打劫不良少年的收益。
但是其他人並不會分得那麼清楚。
凌星夜搖搖頭:「最近我正好比較忙,沒有那麼多時間。你就將就一下吧。」
於是兩人結伴而行。
「星夜你的包裹又增加了呢。」御坂美琴注意到對方手中多出來的一隻旅行包,「裡面又是一具大型傀儡?」
「只是其他道具而已。」凌星夜隨口說道。
御坂美琴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有些不自在似的四處張望著尋找自動販賣機。
這種便利的機器在學園都市多到近乎泛濫。據有心人統計,幾乎所有日常生活所需品都可以通過自動販賣機買到。
兩人隨便轉過一個街角就看到一座專賣飲料的自動販賣機。
就這個吧,不知道有沒有我喜歡的飲料。凌星夜思考著。畢竟,自動販賣機多了,裡面什麼奇葩尚品都會有。
但是身旁少女突然加快幾步走上前去,仔細打量著這座自動販賣機。
凌星夜注意到,她似乎並不是在挑選想要的飲料,反而好像是在研究機器的整體結構。
等凌星夜也走到跟前,御坂美琴退開一步,搖搖頭說道:「不行,這台機器不行。」
「沒有喜歡的口味嗎?」凌星夜問道。
「它的底盤太厚重,無法輕易撼動。而且這型號的貨架也經過了改良,穩固性大大提高……」御坂美琴卻說著令人難以理解的話。
凌星夜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思考:「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換一台販賣機看看?」
「一台一台碰運氣太慢了!」御坂美琴一副資深經驗者的模樣,一把抓住凌星夜的手,「跟我來,我知道有一台自動販賣機很棒!」
少女健步如飛,帶著凌星夜向前猛衝。
行走間產生的氣流甚至連她制服的裙擺都高高掀起。
總算知道她為什麼喜歡穿安全褲了,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御坂美琴平時似乎沒少在這一帶活動,對地形十分熟悉。很快就帶著凌星夜來到了她口中所謂「很棒」的自動販賣機。
那是在一座小公園旁邊的,一台深紅色的,其貌不揚甚至有些傷痕累累的舊型號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