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另一邊一直等不到敵人找上門來的凌星夜,乾脆通過手機開始遠程學習今天本來計劃中的課程。
這棟廢棄大樓布滿了他的特製絲線,稍有動靜都會驚動凌星夜。
高大的魍魎屹立於身邊,猶如一位忠心的護衛。
沉浸在影像資料中的凌星夜完全忘記了外界時間的流逝。
直到突然被電話鈴聲驚醒。
是個陌生的號碼,但是已經被登記到本地號碼簿中。
凌星夜對這個號碼有印象,正是白天時候他打過去的無能力者武裝集團頭目之一——七番。
怎麼回事?凌星夜疑惑起來,一般這些人不會輕易給自己打電話,最多只是每天晚上十點的例行郵件通報而已。
凌星夜接通了電話:「怎麼了。」
「凌大哥!您最近是不是搬家了?」
「沒錯,這你們也知道?」
「正好有小弟看到了……」七番似乎很著急,只是隨口解釋了一句,「大事不好了,大哥住的公寓剛才好像起火爆炸了!」
凌星夜眼神一凝:「他們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自己在這裡請君入甕,但沒想到敵人竟然一整天都在自己家門口守株待兔!
「什麼?」七番問道。
「不是跟你說的,」凌星夜搖搖頭,「多謝你的通報,我這就回去看看。這三處戰場的警戒暫時不要解除,讓你們的小弟們離遠點。」
「明白,大哥!」
凌星夜一把掛斷電話,提起身邊包裹,和魍魎一起從樓頂一躍而下。
半個小時後,凌星夜回到公寓樓。
此時,消防隊剛剛離開。
雖然這場火災看似兇猛,但實際上造成的破壞卻十分有限。最多只是燻黑了牆壁和天花板的程度,給清潔工增添了不少麻煩。
凌星夜皺著眉頭走進自己的公寓。
他發現門鎖有被破壞的痕跡,他的房間明顯已經被人入侵過。
最大的證據就是牆壁上那副「日月凌空」——凌星夜記得自己離開前還沒有來得及把它掛上去。
再環顧四周,凌星夜敏銳地注意到更多的細節。
一些文件被人帶走了,他的照片和工具也被人翻動過。
但是,並沒有留下什麼機關陷阱。
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那個魔法師匆匆離去?他又和誰爆發了戰鬥?
凌星夜突然一愣,抬頭看向牆壁——牆壁對面,住著的是他的鄰居上條當麻。
不會是那個傢伙吧?
凌星夜連忙來到上條當麻門口,但是敲了半天門也沒有動靜。
唯一確認的是,上條當麻還沒有被殺,否則敵人不會這麼匆忙的離開——肯定是去追殺他了。
想通了這一點,凌星夜馬上也沖了出去。
「一定要阻止他!」凌星夜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焦急的神色,「不能再將其他人牽扯進我的戰爭中來了!」
……
直到凌晨,不知火瞳焦急地打來電話確認平安的時候,凌星夜都沒能找到上條當麻和魔法師的蹤跡。
為此,他甚至調動了整個學園都市的無能力者集團一起尋人。卻依舊一無所獲。
要不是學園都市的官方信息網站中,並沒有出現「在讀普通學生身亡」之類的消息,凌星夜恐怕會確定上條當麻已經慘遭毒手了。
但實際上,這只是因為凌星夜不知道上條當麻的手機號的交流不暢而導致的誤會罷了。
——其實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都安然無恙。
在火焰的魔法師有意放水之下,他們得以順利逃脫。
上條當麻背著重傷的茵蒂克絲投奔了他的老師月詠小萌家中。
即便是沒有受過醫學訓練的上條當麻也知道,此時身後少女的傷勢已經嚴重到正常治療手段無法應付的地步。所以只有按照茵蒂克絲自己的提議——使用所謂的魔法進行治療。
但是魔法和超能力無法兼容,這也是茵蒂克絲提出來的一條「公理」。而在這座學園都市裡,所有學生都是超能力者,哪怕只是level0的無能力者,也是能力者,所以不可能使用魔法。
所以,剩下的選擇就是「不是學生」的成年人們。
他們或許可以在茵蒂克絲的指導下施展出魔法的效果。
上條當麻馬上想到了他的班導師,體型嬌小卻熱衷於教導學生的月詠小萌。
小萌老師也確實成功治好了茵蒂克絲的傷勢。而且神經異常粗大的她並沒有去追問更多的事情,就這麼讓上條兩人暫住在自己家中。
為了逃避有可能的追殺,上條當麻接下來也是一連三天沒有回到自己的公寓去。
但是作為一個普通高中生的上條當麻,似乎也只有這種程度的反偵查意識和手段。
他根本沒有想過,這種粗獷的躲避方式,從一開始就沒能瞞過兩位魔法師的眼睛。
而且在第二天出去買早飯的時候,還被無能力者集團的一員目擊到,照片直接發送到凌星夜的手機上。
確認上條當麻平安無事,而且還有心情出來買早飯,凌星夜也放下心來。
看來敵人也知道是個誤會,而且擔心打草驚蛇,又重新隱藏起來了吧。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凌星夜整理好兩隻旅行包,再次踏出大門,「為什麼不直接過來殺我?他們不知道『原典』一直被我隨身攜帶著嗎?」
沒錯,自從來到學園都市之後,凌星夜已經經歷過上百次的襲擊和暗殺。敵人所為的,就是他手中的那份「原典」——據說記載了傀儡師一族全部秘術的《千機變》。
魔法師,傀儡師,自動人偶,暗殺忍者,召喚異獸……幾乎所有能想到的和沒想到的敵人,都一一登場。
為了對付這些妖魔鬼怪,並且避免它們誤傷到周圍的無辜民眾,凌星夜不得不藉助學園都市的「主場優勢」,選擇和理事長亞雷斯塔合作。
亞雷斯塔也對這些從那片神秘的大陸走出來的人和事物深感興趣。
於是,這樣的「合作」已經持續到第三年了。
……七月二十二日夜,距離月詠小萌老師家不到一千米的十層寫字樓頂部,火焰魔法師史提爾正使用小型望遠鏡觀察著對面屋中的景象。
只見那個刺蝟頭的少年正和茵蒂克絲鬧作一團,就像兩個笨蛋一樣嬉笑打鬧著。
茵蒂克絲似乎被惹惱了,用力咬著少年的頭,少年驚慌失措地掙扎著,似乎還在不斷哀嚎求饒。
真是和平啊……史提爾咋舌,嘴角叼著的菸捲瞬間燃燒殆盡。
於是他又從口袋裡掏出煙盒。
「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旁邊的長髮佩刀少女說道,她沒有使用望遠鏡,雖然視力遠超常人,但是這麼遠的距離還是很難看清細節。
史提爾一言不發,隨手把望遠鏡塞給了神裂。
「相處得還不錯,不是嗎?」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史提爾哼了一聲。
「值得慶幸的是,」神裂說道,「他們才認識不久,所以分別的時候應該不會太痛苦。」
「你真的這麼認為?」史提爾反問道。
回應他的是一陣無聲的沉默。
兩人都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片刻之後,神裂火織也放下望遠鏡,注意到身邊的同伴正在翻閱一疊文件。
「又有新的情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