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阿里姆與拉莫葉等人,在最後一刻,被海浪捲走,來到了「黑王子號」的船邊,然後遠離了大海淵。
至於裡面發生什麼,他們無法知道。
「我是救世主,所以關鍵時刻有人救我們。」拉莫葉看著周圍的幽暗深邃,一點沒恐慌,反而高興地說道。
此刻,「征服號」和「黑王子號」正處於萬米深的海底,但是卻仿佛被氣泡包裹住一樣,讓他們在這個人類禁區之中得以生存。
特阿里姆為什麼信任綺羅,那是因為對方是「黑王子號」的眼線,對方一早就透露給了他。
而綺羅給出的原話是:
黑怒之王盯上了所羅門的寶藏,馬里滋絕對無法對抗。
當然,以綺羅的途徑,她自信可以說服特阿里姆,「領民的愛戴」,這就是命位8「治安官」的能力,富有讓人信服的人格魅力。
後面在聚會上,他也詢問了「力量」小姐,對方又通過丁倫森進行確認,所以這才才有後面他與綺羅的合作。
不過,反而因為從丁倫森口中得知他們的目標是所羅門的寶藏,他和「力量」小姐都把之前關於德柏庭的猜測給拋棄掉了。
這方面,丁倫森沒有告訴她。
看著不遠處的「黑王子號」,特阿里姆收起對綺羅可能死亡的感嘆,隨即好奇起「力量」小姐的真實身份,對於拉莫葉的口嗨沒有去理會。
艾特羅顯得很安靜。
雖然他也被帶走了,但是這種情況有些怪異,按道理,他應該是屬於敵對的一方,此刻卻沒有被嚴綁起來投入地下室。
雖然那種感覺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問題就是了,他可以在幽閉的空間帶個十天半個月不帶喘的。
同時,他對於德柏庭有些不解,明明之前他讓自己不要動手要了綺羅的命,所以他才沒有向著對方的要害攻擊。
但是,德柏庭自己卻直接把綺羅扔下了大海淵,這怕是不是精神出現了問題……他與小艾簡直無法理解。
……
「走吧,我想去那邊看一看。」
這時,特阿里姆朝著拉莫葉說道,而後看了一眼艾特羅,他不知道該怎麼評判對方。
「黑王子號」和「征服號」並列著,相隔不遠,而且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力量」小姐站在了甲板上。
「哦哦。」
拉莫葉眼睛閃爍著光芒。
艾特羅略微躊躇了一下,他也跟了上去。
……
「你們是?」
在通過結好的藤蔓過來後,特阿里姆率先詢問道。
魯維爾聽著那優美的嗓音,旋即上前走了一步,擺出一副酷酷的模樣,然後說道:「美麗的小姐,很高興見到你……我是『黑王子號』的三副,黑怒之王的左右手,最偉大的海盜,魯維爾。」
特阿里姆眼皮跳動了幾下。
一旁的拉莫葉毫不生分地笑了起來,搭著特阿里姆的肩膀,說道:「漢爾,你真的不是女人嗎?」
聞言,魯維爾也知道自己出糗了。
「很高興見到你,精靈先生,希望你跟旁邊那個骯髒的傢伙沒有太大的關係。」這時,一道略顯中性的聲音響起,直接道出了對方的身份。
麥納·恩格斯,船上的二副,長年穿著一件黑色風衣,將他的面容深藏其下。同時,他還是心理海的成員,對於無色巨瞳異常痛恨。
而拉莫葉的身份,很容易就知道。
特阿里姆循聲望去,看著那同樣甜美的歌喉,同樣細膩的臉龐,同樣穿著隱藏身形的衣服。
他有種感覺,對方該不會也是精靈吧。
而這時,嘉爾莉亞介紹道:
「麥納·恩格斯,二副,但經常喜歡獨自一個人。」
特阿里姆這時才將目光轉移到嘉爾莉亞身上去,畢竟一開始就盯著一位女性也不太好,即便對方可能是他猜測的那個人。
而且,這樣也不會顯得突兀。
如果對方真是「力量」小姐,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不會被懷疑,「迦勒底秩序」還需要隱藏。
隨即,感覺到陰影之下的目光,嘉爾莉亞自我介紹道:「我叫艾亞,『黑王子號』的准掌舵手。」
艾亞……特阿里姆將這個名字默默記在心中,然後說道:
「我叫漢爾,一位精靈,很感謝你們救了我們。他叫拉莫葉,一個腦子有些問題的加拉索人。」
他從來沒有在聚會上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拉莫葉一直叫他漢爾,那麼他就是漢爾好了。
拉莫葉沒有點頭示意,被人說是骯髒的傢伙,他自然不會自降身份,去跟一個連主角都不是的人說話,那簡直掉價。
至於特阿里姆,同伴開些玩笑也不是不可以,他還是很大度的。
……
十幾分鐘後,丁倫森歸來了。
——他帶著德柏庭的屍體。
特阿里姆隨即上前詢問道:「綺羅呢?」
儘管看到對方掉入大海淵,但特阿里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丁倫森淡漠地看著特阿里姆,並沒有擺出半神的威嚴,反而回答道:「她很幸運,也許可以帶著所羅門的寶藏回來,然後得到賞賜。」
聞言,特阿里姆點了點頭。
通過「世界」女士,他得知丁倫森應該是費洛薩軍方的人,所以所謂賞賜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該走了……」
莫名地,丁倫森感嘆了一聲。
「黑王子號」瞬間在海底深處快速前行。
災厄之地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在海底遺留的力量並沒有那麼多,大都凝聚在中表層海域。
這也是他可以帶著神物的原因。
而且在珀特米加斯大海淵,其實不詳的存在很微弱,因為珀特米加斯的存在本就是一個最大的不詳。
即便祂處於沉睡之中,但時不時的呼吸,引起的海淵暴動,都可以令半神難以抵禦。
更何況他用「異風」把自己跟災厄之地短暫隔絕,形成了一道絕對的屏障,從而避免不詳。
但德柏庭就沒辦法了,他所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即便丁倫森沒有出手,他也難以活下來。
遙望著珀特米加斯大海淵。
丁倫森閃過莫名的神色,如果可以,他很想試一試這傳說之中被所羅門封印的大惡魔。
因為,這次的戰鬥,他又沒有使上勁,一身精力無從發泄。
但是,現在他明顯不是對手。
……
「芙維熙,你知不知道悲愴之城裡面有沒有般拉羅的老師,妮可海古的存在?」出了庫庫爾坎金字塔,烏貝摩於是問到了此行最後一個目的。
對於這種可能,概率很低。
破碎暗淵又不只有悲愴之城一個危險的地方。
「有哦!」
不過,芙維熙地回答讓烏貝摩有些意外,沒想到妮可海古還真的被困在悲愴之城裡面。
「祂為什麼會被困住在這裡?」
烏貝摩詢問道。
芙維熙歪了歪頭,說道:「悲愴之城曾經是巨人的王庭,他們的王與墮落魔狼在這裡發生過戰鬥,而永夜教派信仰的神就是墮落魔狼。」
這麼一說,烏貝摩就理解了。
怪不得這裡還有許多巨狼的遺骸,妮可海古怕也是過來探尋墮落魔狼有沒有遺留什麼東西。
「那你有沒有把握救出祂?」
這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太過危險,那就得先離開破碎暗淵,然後從長計議了,還是命最重要。
感覺到烏貝摩的質疑,芙維熙腮幫子鼓了起來,惡狠狠地說道:「你竟然懷疑我,我當然有把握。」
烏貝摩默默揉了揉芙維熙的頭。
對方瞬間像小貓一樣溫順。
屢試不爽,屢試不爽啊……
……
「你的老師的確在悲愴之城,不過你和蒂娜還是進入芙維熙的夢境,防止出現一些意外。」
雖然芙維熙自信滿滿,但是還是要考慮到意外情況。
兩人於是點了點頭。
般拉羅此刻完全沒意見。
……
等到兩人被送入夢境,烏貝摩隨即詢問道:「祂具體在哪裡?」
「王宮之內,那裡遺留著那兩位的力量。」芙維熙手放背後,回答道。
「巨人王是什麼途徑?」
烏貝摩忽然有些好奇。
芙維熙眯了眯眼睛,然後說道:
「那個時候,可沒有什麼途徑的說法,都是看各自持有的本質,巨人王的力量是雷霆和黑夜。」
聞言,烏貝摩一愣。
隨即他想到了,途徑來源於神靈,或者命運聖杯。換句話來說,最開始根本沒有途徑,所有生靈之間的本質並沒有被嚴格分割。
似乎猜測到了烏貝摩的念頭,芙維熙說道:「那個時候,因為神靈的本質存在著太多雜質,而且加上……所以祂們顯得異常瘋狂,時不時會掀起大戰。」
「那權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烏貝摩注意到了其中一點,巨人王擁有黑夜的力量,那麼黑夜女神呢……
芙維熙踢了踢腳邊的石頭,說道:「神靈的權柄是純化了本質之後被世界賦予的,擁有唯一性、絕對性和優先性。巨人王可以使用黑夜的力量,不代表祂擁有黑夜的權柄,面對黑夜女神,巨人王黑夜的力量幾乎難以施展。
「做個比喻,你可以藉助工具來生火,如果加點神秘的因素進去,那麼創造工具是你的能力,但是這個工具又可以幫你掌控火焰,所以理所當然的,你也擁有了火焰的能力。
「但是,在面對永輝熾日的時候,他可以直接讓你無法製造火焰,因為祂從根本上改變了火焰存在的規則。」
烏貝摩明白了。
講個笑話,你可以殺死人,但你是死神嗎?
這個世界的自然規則擺在那裡,它們自是聯繫緊密。就如風暴之主,風暴誕生雷霆,所以祂自然也是雷霆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