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一直都知道你平時的表現並不是你的全部，但我是真的沒想到你的這一面居然不是單純的渣男。」
瘋語者看著許墨閃爍的眼神，終於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嗎？」許墨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那可不，誰叫你平時表現的太差了呢，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實力超群的魔神。」瘋語者調笑著說的，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壓抑的情緒了。
「的確。」許墨也是非常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後突然想起了自己現在的情況，又繼續說道。
「不過現在我可不是了魔神呀，只是一個有點兒特殊能力普通人，一個有點兒特殊能力的普通人，想要妄想拯救世界很正常吧。」
說著說著，許墨自己也笑了起來。
瘋語者也是忍俊不禁的說道，「估計正常人都想不到保護世界和拯救世界的人心裡，可能一點兒正義感都沒有吧。」
說完瘋語者也是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但是聽起來更像是自嘲。
許墨也是跟著笑了起來，不過下了一會兒就停下了，眼神銳利的盯著瘋語者。
「你們現在已經肯定了這個深淵一定會毀滅掉這個宇宙了嗎？」
瘋語者有些驚異的看著許墨，輕輕的嘟了嘟嘴。
「就你這樣的人，真的好意思稱自己為莽夫和學渣嗎，那你讓真正的莽夫和學渣情何以堪啊。」
不過瘋語者也只不過是吐槽了一句，而後變正經的起來。
「沒錯，我們已經能夠確定了，深淵的確能夠毀滅這個宇宙。
注意，我說的深淵是深淵本身，而不是深淵裡面的某一些人。」
許墨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瘋語者看了一眼許墨，也不再多聊其他的，開始將現在的情況給慢慢的解釋給許墨聽。
整個事情的過程其實也很簡單，並沒有太過複雜。
原本在遊戲世界裡面，蘇雨青突然發現了某一個能夠直達進化遊戲真正存在地的方法。
再告訴了其他人之後，蘇雪就直接拍板決定進來。
蘇雪在選擇進來的時候可能也沒有想到會出這麼大的差錯。
原本蘇雪敢帶著除了許墨之外的所有瘋人院成員進入那個地方，就是自信，無論出了什麼情況都能輕鬆應對，最差也能安然退出來。
但是在真正無解的世界規則面前，他們的無解瘋人院簡直就是個笑話。
當然也不能說全是笑話，至少沒有讓淨化遊戲將他們徹底給我殺掉。
反而借著這個機會發現了進化遊戲存在的真正意義。
整個進化遊戲就是一個半成品，現在看到的進化遊戲只是在這個半成品的基礎上所填充出來的偽劣產品而已。
真正的進化遊戲應該叫淨化遊戲才對。
其作用就是淨化這個宇宙所在到異常，而真正的異常只有一個，那就是深淵。
蘇雨青他們現在都是沒有什麼危險，只是被困在了進化遊戲的核心裏面，只要深淵被淨化了，進化遊戲的使命完成，他們自然就會脫困。
而真是要使用進化遊戲和深淵對線的，是許墨！
正如瘋語者所說，這是一場豪賭。
而賭博的一方是深淵，而另一方則只有許墨一個人。
在瘋語者的演算中，只要許墨能成功將深淵給拉進進化遊戲，那麼深淵被淨化的機率高達九成。
這個概率很高對吧，的確很高，再加上操作者是許墨，瘋語者絲毫不擔心深淵不會被成功淨化。
但是在淨化了深淵之後，許墨能夠活下來的機率接近為零。
當然也不是一定為零，還是有那麼0.000001的機率能活下來。
至於是用什麼狀態活下來就不一定了。
而這種概率就無限接近於必死，這也是為什麼瘋語者心情這麼沉重的原因。
如果有可能的話，瘋語者是絕對不願意讓許墨去做這件事情的。
就算沒有可能，蘇雨青也是一直都沒有同意讓許墨去做這件事情。
但是蘇雨青說了不算，瘋語者說了也不算，真正選擇要不要做的是許墨。
在聽完瘋語者的解釋之後，許墨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靜靜的看著天空，沒有說話。
瘋語者也沒有再說其他什麼，就靜靜的站在許墨的身邊，等待著他的回答。
許墨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煙，叼在了嘴上，然後又摸了摸，摸出來了一個嶄新的打火機。
擋著風，將煙給點上。
「咳咳。」
許墨僅僅是吸了一口，就被湧入肺中的煙霧給嗆著了。
許墨從來沒有抽過煙，因為有人在小時候告訴過許墨，煙不是一種好東西，抽多了對身體不好。
許墨也一直記著這句話，從來沒有接觸過煙。
事實上，許墨小時候從來沒有碰過煙的真正原因是，窮，買不起。
作為一個孤兒，哪裡來都閒錢來能夠買煙呀。
人小的時候對未知的事物都很好奇，許墨也是一樣。
許墨小時候真的就對煙不感興趣嗎？
當然不是呀！
但是當孤兒院的某個護工告訴許墨，抽菸抽了會上癮，上癮了就會忍不住去買來抽，而一包煙又賣的很貴...
許墨本來也挺早熟的，在聽到這個話之後就果斷放棄了煙。
在之後的日子裡也從來沒有碰過煙，就算是別人遞煙給他也沒有抽過。
而現在許墨罕見的破天荒頭一遭抽菸，抽了一口之後就果斷放棄了。
但還是被嗆的夠嗆。
「你連煙都不會抽。」瘋語者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說道。
許墨：「...你懂個錘子。」
就和從來沒有抽過煙一樣，許墨也從來沒有真正的經歷過死亡。
就算是穿越許墨也沒有感受到死亡。
但是直覺告訴許墨，這一次，真的會死！
許墨有時候也會很恐懼死亡。
因為不知道死後到底是什麼樣子。
死亡之後思維停止，想想就覺得恐怖。
一想到自己再也不會有思想，這個世界再也不會存在自己這樣一個人，許墨也會感到害怕。
這是人之常情，只要是正常人都會害怕死亡，怎麼可能會存在看開了這種事情。
看開了，只是因為沒有辦法反抗死亡而已。
良久以後，許墨將那個抽了一口已經熄滅的煙扔到了地上，轉過頭，對著瘋語者笑著說道。
「你說，在我死了之後，我的名字會不會伴隨著救世主的名號在這個世界上永垂不朽！」
瘋語者抬起頭看著許墨，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裡依然什麼都沒有，沒有恐懼，沒有掙扎，沒有彷徨，有的，只有那一片璀璨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