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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特產,權宜之計

2024-09-30 15:59:52 作者: 墨綠青苔
  廬州知府叫陳永和。

  這人和他的名字一樣,臉上永遠都是一團和氣,像一個典型的好好先生。

  陳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那張笑臉,與人無傷的笑臉。

  「廬州知府陳永和參見巡按大人,陳某知巡按大人微服私訪,不喜張揚故不曾遠迎,還望巡按大人恕罪。」陳永和作了個揖。

  陳誠忙說道:「知府大人客氣了,這樣就挺好。」

  陳永和看了下陳誠身後的燕七和燕二,只當是普通的侍衛,偏又對陳誠說道:「大人,請入座。」

  陳誠坐下,陳永和和林桐也坐了下來,林桐對廬州縣令郝大郅說道:「郝大人,你就招呼兩個侍衛大人吧,可得把他們招呼好嘍!」

  郝大郅忙說道:「請眾位大人放心。」

  他置身向燕七和燕二說道:「二位請跟我來,隔壁雅座用餐。」

  燕七望向陳誠一眼,陳誠點了點頭,他和燕二才跟著郝大郅去了。

  林桐給陳誠和陳永和斟上酒,自己也滿上一杯。

  陳永和端起了酒杯:「巡按大人一路鞍馬勞頓,這杯酒就算陳某為大人接風洗塵!」

  陳誠也端起了酒杯:「知府大人客氣了,我們可都姓陳,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咱們也別客套,什麼知府大人、巡按大人的,聽著彆扭,論年紀您要長些,如您不棄,我就稱您一聲老哥,您呢就叫我一聲老弟如何?」

  陳永和微微一愣,他沒想到陳誠竟然會主動與自己親近,這當然是好事。

  他哈哈大笑:「好,好,那我就托大了,老弟!」

  陳誠也笑道:「老哥,我們就滿飲了此杯!」

  林桐原本也舉起了杯子,可聽二陳這麼說,他尷尬地又放下了杯子,人家這哥啊弟的,哪有他什麼事。

  不過他也是精於世故的人,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二位大人可謂是一見如故,喝一杯怎麼行,怎麼也得連浮三大白啊!」

  陳永和點點頭:「好,好一個連浮三大白,老弟,干!」

  三杯酒下肚,陳永和招呼陳誠吃菜,似是無意地問道:「老弟此番到廬州所為何事啊?」

  陳誠嘆了口氣:「其實兄弟也只是路過,只是不曾想竟然會在廬州遇襲,所以不得不暫作逗留。」

  「這事林大人已經向我稟報過了,老鷹山地處德州與廬州之間,廬州向來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並無盜匪之亂,老弟這次遇襲,很可能是德州逃竄而來的流寇所為。」陳永和的說法與林桐他們如出一轍,看來他們是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

  陳誠擺了擺手:「罷了,或許如老哥所說,就是流寇所為,這件事情就別再提了,再說了,也就是一個手下受了些許輕傷,不妨事。」

  陳永和見陳誠並沒有追究之意,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林桐站了起來,又敬了陳誠一杯酒,陳誠也一口乾了。

  陳永和和林桐交換了一下眼色,陳永和的臉上笑意更甚。

  他們沒有想到陳誠居然這麼好說話,在這之前他們也對陳誠做了暗查,知道他是洪武二十七年的貢生,殿試三甲賜同進士出身,但卻並沒有真正入仕,也無官階品秩,可以說就是一個官場菜鳥。

  但這一次聖上卻讓陳誠任巡按之職,這就讓他們不敢小覷,洪武皇帝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作為知府的陳永和可是知道的,能夠讓洪武皇帝看中的人又怎麼會是無能之輩呢?

  所以今晚在望月樓設宴款待陳誠也是他的一種試探,卻不曾想陳誠會自己放下身段,主動提出兄弟相稱。

  這在他看來無非是三個可能,第一,這個陳誠是個草包,根本就沒有什麼本事,也不願意得罪地方官員。第二,陳誠初入仕途,毫無根基,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而且陳永和也知道陳誠此番出京很可能就是衝著使團案來的,若陳誠真是個聰明人,他就會明白這個案子並不是他能夠管得了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敷衍了事應付差事。第三,陳誠想利用手裡的權力打秋風,想從地方官吏的身上撈點油水,賺些好處,這也很正常,不是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麼?

  不論陳誠這麼做是哪一種可能性都是陳永和願意看到的,畢竟他也不願意生事。

  他給林桐遞了個眼色,林桐忙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接著便有兩個差人捧了兩個小木箱子進來。

  「陳大人,這是我們知府大人備的一點廬州特產,還望大人笑納。」林桐笑將小木箱子掀開了蓋,一個小箱裡放了滿滿的銀錠子,另一個小箱子裡則是一些金銀珠寶。


  陳誠的心裡暗自冷笑,這越發讓他相信了廬州知府和同知一定有問題,否則怎麼會下這麼大的血本呢?

  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眼裡仿佛還露出一抹貪婪之色:「這怎麼好?」

  他扭頭望向陳永和,陳永和笑著說道:「這有什麼,不過是些土特產罷了,老弟就收下吧。」

  陳誠這才點了點頭:「那兄弟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頓飯吃得很是和睦,賓主之間一片和諧。

  回去的時候陳誠是讓燕七和燕二兩人抱著陳永和送給他的「土特產」走的。

  回到住處,燕七等人看到兩小箱金銀珠寶,燕七望向陳誠:「這就是大人的收穫麼?」

  燕七的語言間有些不忿,他沒想到陳誠竟然收受了廬州府的錢財。

  陳誠笑道:「這收穫難道還小麼?」

  燕二說道:「大人,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大人不會不知道聖上整飭貪污的決心與手段吧?」

  陳誠神情一正:「照你們的意思這禮我不該收?」

  燕七說道:「當然不該收。」燕一和燕二也一併點了點頭。

  陳誠淡淡地說道:「倘若不收的話又該如何?」

  「廬州府衙嚴禁百姓談及陰兵借道的事情,我們就應該抓住這一點不放,逼他們給一個說法。」燕二說道。

  陳誠苦笑:「陰兵借道原本就是神鬼之說,當今聖上可是不喜這些怪力亂神的事兒,只要他們矢口否認有這麼一回事,很可能我們就會陷入被動。別看陳永和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可這人的城府卻是很深,今晚赴宴他敢怠慢於我這個欽差大人一來他是在對我進行試探,二來他自然是有所倚仗,他倚仗的是誰?一定就是那個使團案的始作俑者。」

  燕七說道:「不管他倚仗的是誰我們都不該怕的,我們身後站著的可是當今的聖上!」

  陳誠白了燕七一眼,這傢伙又犯渾了,總是忘不了特權帶給他的優越感。

  陳誠語重心長地說道:「燕七啊燕七,你莫不是忘記了之前我們的分析麼?」

  燕七聽陳誠這麼說也冷靜了下來,他嘆了口氣:「也罷,那麼大人接下來有何打算?」

  陳誠說道:「陰兵借道的事情是肯定要查的,但不能明查,不要打草驚蛇,明天我們就起程去德州,到了德州之後再折回老鷹山!」

  燕二說道:「老鷹山我們不是徹底的搜查過了嗎?之前大人說進廬州城一定會有所發現,可是現在我們卻什麼發現都沒有啊!」

  陳誠指著那兩個小箱子:「誰說沒有發現?那不是嗎?」

  他見燕二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又說道:「至少我們已經發現了廬州府與使團案的主使者有勾結,這些就是他們給的封口費。」

  燕七說道:「大人,有一點我還是不太明白,既然他們不想我們查到什麼為什麼又要在老鷹山玩這麼一手呢?」

  陳誠淡淡地說道:「老鷹山設伏一是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二麼,如果真能夠把我們給滅在老鷹山的話,那麼聖上一定會雷霆震怒,而只要在現場發現了那個有著燕王府標記的箭矢,接下來你想聖上會怎麼做?」

  燕七等人都不說話了,後果他們當然知道,聖上一定會除掉燕王。

  陳誠又說道:「可是他們的伏擊失敗了,我們並沒有什麼損失,對方也很清楚你們的實力,既然打不行,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拉了。只要我們不認真查,對他們構不成威脅的話,那麼他們就可以無視我們的存在。」

  「所以大人這麼做是為了麻痹他們?」燕一問道。

  陳誠點了點頭:「是的,不過也並不容易,騙過陳永和與林桐等人或許不難,但卻不一定能夠騙得過他身後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陳誠又看了一眼燕七:「他身後的人對你們很是了解,不會不知道『六扇門』的人並不是那麼容易搞定的,所以他們肯定還會有下一步的行動,不過無妨,我想要爭取的不過是兩天的時間,只要廬州府的人對我們放鬆防備,我想你們一定就有機會把陰兵借道的事情查出些端倪來的。以下他們的禮物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燕七三人已經明白了陳誠的心思,他說道:「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廬州,燕一和燕二,你們帶人跟著大人去德州,我一個人再探一次老鷹山。」

  燕一和燕二都知道燕七的本事,二人點頭應了。

  陳誠說道:「我會在德州等你兩日,兩日內不管是否查到什麼線索都一定要到德州去與我們會合。」

  「是!」燕七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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