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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夜訪,鬼說

2024-09-30 15:59:55 作者: 墨綠青苔
  飯後,陳誠拒絕了廖長貴安排的住處說住在驛站就挺好,廖長貴也沒堅持,推說不勝酒力,讓德州府的同知張贊將陳誠他們送到了驛站。

  到了驛站,燕一和燕二跟著進了陳誠的房間。

  燕二說道:「大人,咱們這暗訪變成了明查,行事可就沒那麼方便了。」

  陳誠微微點頭:「那依你之見呢?」

  燕二咳了一聲,望向燕一。

  燕一說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分成兩路,由燕二帶著幾個人跟著大人在明處,我則帶幾個人和燕七在暗處,咱們一明一暗雙管齊下互相照應,或許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陳誠笑道:「如此也好,那就照你們說的辦吧。」

  燕一的臉上帶著幾分喜悅,燕二卻是高興不起來。

  待燕一離去,陳誠招呼燕二坐下:「怎麼?你也想跟他一起去麼?」

  燕二當然想,可燕七說過,陳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若是陳誠有點什麼閃失的話聖上肯定會怪罪下來。

  「大人的身邊不能沒有燕二。」他說著低下了頭。

  陳誠說道:「其實不管是明查還是暗查,只要用心都能夠有所收穫。就拿今晚這筵席來說吧,你就沒看出點名堂麼?」

  燕二抬頭望向陳誠,想了想說道:「德州的文武官員並不和睦。」

  「還有呢?」

  燕二搖了搖頭,別的他還真沒看出什麼來。

  陳誠說道:「這個廖長貴一直對我們敬而遠之,別看他表面上客氣,可是他一直都在刻意和我們保持著距離,今晚我和他說話他也是點到為止,無論什麼話題,他都不會深談,淺嘗輒止。特別是當我問到老鷹山的陰兵案時他的神情有些異樣,顧左右而言他。」

  「這麼說他對陰兵借道這件事情應該也是知道一些的?」燕二問道。

  陳誠淡淡地說道:「他能夠知道我們要來德州自然是廬州那邊傳來的消息,這說明他與廬州的那位陳大人關係匪淺,廬州禁止百姓談及陰兵借道的事,而德州呢,一路上我讓你們打聽,老百姓都只說不知,他們就住在老鷹山附近,難道他們真就一無所知麼?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早已經被封了口。」

  燕二眯縫著眼睛:「大人說得沒錯,當時那些百姓好像很怕和我們說話。」

  「德州府恐怕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吧。」陳誠給燕二倒了一杯茶。

  燕二說道:「這麼說這廖長貴與那個陳永和很可能是一丘之貉嘍?可是廖長貴看起來很是節儉,對大人也並沒有像陳永和那樣曲意逢迎啊!」

  陳誠笑了:「燕二啊燕二,你莫不是認為我是因為他沒有拍我的馬屁才會對他有這樣的看法吧?」

  燕二不好意思地笑了。

  陳誠正色道:「他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還記得那個指揮同知嗎?他可是在我這兒說了不少廖長貴的壞話。」

  燕二說道:「你相信孔煩說的?」

  陳誠說道:「信,卻不盡信,畢竟對於這個孔煩我們也不了解。不過我想他還會來找我們的,到時候聽聽他會說些什麼。」

  「哦?大人怎麼那麼肯定他還會來找我們?」

  陳誠抿了一口茶:「席間他喝得並不多,而且他的很多話都只說了一半。他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自然不吐不快了。」

  燕二說道:「德州衛指揮使三個月前獲罪被查辦,目前德州衛所由同知孔煩暫代其職,或許孔煩與大人親近的目的便在於此吧。」

  這事情陳誠還真不清楚,經燕二這麼一說,陳誠也覺得孔煩有想搭上自己這條線上位指揮使一職的想法。若真是那樣,孔煩所表現出來的豪爽就值得懷疑了。

  正說著,一個校卒進來說道:「德州指揮同知孔煩求見陳大人。」

  燕二笑道:「說曹操,曹操到,大人果然神機妙算。」

  陳誠苦笑:「這算什麼神機妙算。」接著對那校卒說道:「請他進來吧。」

  孔煩大步走了進來,朝陳誠一拱手:「陳大人!」

  陳誠招呼他坐下,他看了一眼陳誠身後的燕二,陳誠知道他的心思:「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孔煩輕咳了一聲,下意識地朝著房門的方向看了看。

  陳誠笑道:「孔大人不必如此,這些都是我的親隨,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孔煩這才說道:「大人自廬州過來可曾聽說一件怪事?」

  陳誠問道:「什麼怪事?」

  孔煩壓低了聲音:「陰兵借道!」

  他這話一說,陳誠和燕二的心裡都是一驚。

  陳誠知道孔煩來找他一定是有話要說,可是卻不曾想他一開口說提到了陰兵借道。

  陳誠眯起了眼睛,目光直直盯在了孔煩的臉上:「在廬州時曾有所耳聞,不過廬州知府陳大人說那只是鄉野村夫杜撰的鬼話而已,當不得真的。」

  孔煩冷笑一聲:「是嗎?我看是他們的心裡有鬼才是。」

  陳誠問道:「這話怎講?」

  「大人可知就這兩天德州大牢里抓進去了多少人?」孔煩問道。

  陳誠搖搖頭,這個問題他又怎麼會知道?

  孔煩嘆了口氣:「抓了三、四十個人,這些人為什麼會被抓進大牢?就是因為他們在傳陰兵借道的事兒。」

  燕二插話道:「是誰抓的?」

  孔煩說道:「還能有誰?自然是我們的知府大人了。」

  陳誠笑著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當今聖上也很不喜這些神鬼之說,抓一些造謠生事者小懲薄戒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倘若不是造謠,而是真有其事呢?」孔煩一臉的神秘。

  陳誠的臉色一正:「孔大人,有的話可不能亂說啊!」

  孔煩輕哼一聲:「我孔煩還從來沒有說過瞎話呢。」

  陳誠淡淡地說道:「那本官就洗耳恭聽了。」

  孔煩這才繼續說道:「老鷹山斷腸崖有我們的一個營寨,只有十幾個人,主要負責與廬州的烽火聯絡,平素並沒有什麼事,兵士也比較散漫。」

  大概是十幾天前,營寨里的幾個兵士上山狩獵,因為追一個獵物便在山間迷路了。

  說來也怪,那些兵士都是常駐老鷹山的,按說根本就不可能迷路,偏偏那天山上起了霧,影響了他們對方向的判斷。

  他們一共是四個人,孔煩說這四人都是老兵油子,雖然迷了路可他們並不驚慌,他們知道只要霧散了他們一定能夠回到營寨。

  可是第二天只有兩人回到了營寨,其中一個竟然還瘋了,逮著誰都說他看到了鬼,另一個也嚇得不清,他和同伴說看到了陰兵借道,而和他們一起的另外兩個兵士因為被陰兵發現給殺死了,說是連屍首都沒有留下,應該是被陰兵給收了去了。

  「這兩個兵士現在在什麼地方?」沒等陳誠開口燕二便問道。

  孔煩嘆了口氣:「那瘋子現在就在德州城裡,另外一個失蹤了。」

  「失蹤了?怎麼回事?」燕二又問道。

  孔煩抬頭望向燕二,原本對於陳誠這個侍衛插話他是有些不悅的,但他發現燕二的氣勢並不像是個普通的侍衛,他說道:「就是不見了,應該是那晚的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吧,我讓他回指揮司來,想詳細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後來我一直都沒能夠等到他,和他一道下山的另外兩個兵士也一道失蹤了。我派人找了整整兩天,結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陳誠和燕二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說話。

  孔煩繼續說道:「老實說,我和你們一樣都不相信什麼神鬼之說,原先聽到陰兵借道的事情我還有些將信將疑,但當我的兵士失蹤之後我就明白了,這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我的兵士並不是真正的失蹤,應該是被人給害死了。你想想,他目睹了一切對方又怎麼可能讓他活下來?」

  「他們卻放過了那個瘋了的兵士?」燕二疑惑地問道,照常理,那兵士雖說是瘋了,可誰知道他到底是真瘋假瘋,對方如果真要殺人滅口的話應該連他也一起除掉才對,怎麼可能讓他繼續活著?

  孔煩說道:「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或許是因為他真的瘋了吧。再接著陰兵借道的這件事情竟在德州傳開了,並不是我營寨里的兵士傳出來的,而是老鷹山的一些百姓,那晚估計除了我的兵士也有百姓遇到了那事兒。我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就想找那些百姓問問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誰知德州府衙突然就開始行動了,他們派出大量的衙役四處抓人,更下了封口令,不許任何人再提及此事。」

  燕二冷冷地說道:「你雖只是指揮同知,卻也代理了指揮之職,莫非還會怕他們不成?都損失了幾個兵士了,你就不想查個明明白白麼?」

  孔煩一下子站了起來:「你以為我真就怕了他麼?只是……」他欲言又止。

  陳誠問道:「只是什麼?」

  孔煩一下子泄了氣:「唉,只是這件事情我不敢查。」

  「為什麼?」陳誠又問道。

  孔煩望著陳誠:「因為後來我聽到了使團失蹤的事情。」

  陳誠和燕二都定睛看著孔煩,這個時候孔煩突然提及使團失蹤的事來,莫非他也猜到了使團案與陰兵借道二者之間有什麼關聯麼?若是這樣,這個孔煩還真是個人物,並不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

  「使團失蹤,連帶著大明派出的護衛精兵數百,而且據說還有錦衣衛的緹騎百人,這可是大手筆,別的不說,就是傾整個德州之力都不可能做到這樣悄無聲息,這背後又是怎樣的一個陰謀?萬一所謂的陰兵便是失蹤的使團的話,那麼這陰兵借道的案子根本就不是我一個小小的指揮同知能夠觸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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