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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試探,威壓

2024-09-30 15:59:56 作者: 墨綠青苔
  陳誠的判斷是對的,這個孔煩還真是有些頭腦。

  他竟然把使團失蹤與陰兵借道聯繫到了一起,他能夠說出「陰謀」這個詞,那麼對於使團失蹤一案他應該也有著自己的想法。

  孔煩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他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面對的可是洪武皇帝欽點的巡按大人,而這個巡按大人甚至並沒有在都察院有一官半職。

  這不符合大明官制,可那又怎麼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就算陳誠只是個白丁之身,只要聖上賦予了他這個權利,就沒有人敢小覷。

  沉默了片刻,陳誠輕聲地問了一句:「孔大人,你對使團失蹤一案怎麼看?」

  孔煩的心裡禁不住有幾分驚喜,驚的是果然如自己所想的一般,陳誠打著巡按的幌子,卻是奔著使團案而來,喜的是自己這一次是賭對了,既然陳誠是為了使團案而來,那麼他一定就會對陰兵借道的事情很感興趣。

  他在德州一直被廖長貴壓制著,畢竟人家官大一級。

  他早就對廖長貴不順眼了,奈何以他的力量並不足以與廖長貴抗衡,即便他不怕廖長貴,對廖長貴身後的勢力他還是很忌憚的。

  從他掌握的情況來看,廖長貴對隱瞞陰兵借道之事可謂是竭盡全力,廖長貴下的功夫越深,越說明其中有貓膩。

  所以當孔煩聽說竟然來了一個巡按大人的時候他便上了心,為的就是想借著這位欽差大人來打擊廖長貴,他相信只要陳誠真重視陰兵借道的這件事情,那麼廖長貴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之前他沒有太多的機會向陳誠說這事兒,所以在廖府宴會結束以後,他設法擺脫了廖長貴派來盯梢他的那些人直接就來了驛站見陳誠。

  不過在聽到陳誠問他對使團案的看法時他卻很是為難。

  對於使團案他不是沒有想法,他甚至隱約也猜到了什麼,可他能口無遮攔的說嗎?

  他猶豫了。

  陳誠可是七竅玲瓏心,哪裡會不知道孔煩是怎麼想的。

  他說道:「孔大人不會不知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吧?」

  對於孔煩這樣的人陳誠沒有太多的廢話,他是在告訴孔煩,你想利用我這個欽差沒有關係,但你也得拿出點誠意來。

  孔煩尷尬地笑了笑:「下官不過是一個五品同知,職位卑微,怎敢妄言?」

  燕二在一旁說道:「讓你說你便說就是。」

  孔煩並沒有因為燕二的無禮而不悅,因為他看出來燕二並不是普通的侍衛,在自己來之前,燕二與陳誠一定是在談論著什麼。

  對於燕二的身份他也在揣摩,在他看來燕二很可能是錦衣衛的人,甚至有可能是那個神秘的地方出來的。

  「大人,真要讓下官說的話,這個案子很複雜啊,弄不好會牽扯到……」他指了指上面。

  陳誠說道:「孔大人說得沒錯,不過孔大人應該也清楚,本官既然受命緝查此案總不能畏難而裹足不前吧?不知道孔大人有什麼好的建議麼?」

  孔煩面有難色,他想了想回答道:「倘若大人真要聽我的建議的話,我只能說點到為止,避重就輕!」

  「何謂點到為止,又何謂避重就輕?」

  這個孔煩就是個滑頭,陳誠可不會讓他就這樣矇混過關。

  孔煩的頭上滲出了細汗,他沒想到陳誠會如此難應付,他深吸了口氣:「該查的查,不該查的不查,查出了結果,酌情稟陳天聽。」

  陳誠冷笑一聲:「酌情稟陳天聽?孔大人,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孔煩嚇了一跳,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大人,孔煩不敢欺君!只是茲事體大,若是處置得不好,說不得又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陳誠點了點頭:「孔大人請起。」

  孔煩這才顫微微地站了起來,他開始對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生出了畏懼之心。

  陳誠說道:「本官想勞煩大人一件事。」

  「大人吩咐就是,下官定當竭盡所能。」孔煩躬身道。

  「請孔大人把那瘋子悄悄送到驛站來,就在今晚。」

  孔煩愣了一下,他想不明白陳誠為什麼要見一個瘋子,那瘋子自己可沒少盤問,根本就不可能問出什麼名堂。


  不過既然陳誠提出這樣的要求他自然不會拒絕:「下官遵命。」

  孔煩沒有再多逗留,告辭離開了。

  出了驛站,夜風中他打了一個冷戰,他有些後悔,自己來找陳誠是不是錯了,他覺得自己就算是對面廖長貴的時候都不會有這樣的恐懼之心,陳誠的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夠讓他的心裡發毛。

  就剛才的一句欺君之罪早將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欺君可是死罪,弄不好就是滿門抄斬,誅連九族。

  自大明朝開國以來,但凡欺君之人,洪武皇帝還從來沒有對誰心軟過。

  驛站,陳誠的房間裡。

  燕二臉上帶著笑:「大人,你可把孔煩嚇得不輕啊!」

  陳誠淡淡地說道:「孔煩這種人就該好好敲打,他來找我是想要借刀的,他想利用我查陰兵案來達到他掰倒知府廖長貴的目的,他明明知道陰兵案很可能與使團案關聯,也知道這樣的大案一定會涉及上皇家的爭鬥,可他還是來了,根本不顧及是否會陷我們於絕境,其心不正,其心可誅!」

  燕二點了點頭:「他是一個有野心的傢伙,他與廖長貴之間的矛盾無外乎也就是權力之爭。」

  陳誠笑了:「沒錯,所以我怎麼能夠讓他輕易得逞,陰兵借道的案子我們自然要查,卻也要讓他知道如何才是為人臣子的本分!」

  並沒有等多久,便有兩個兵士帶著一個骯髒的乞丐來了,那乞丐看上去瘋瘋癲癲的。

  燕二讓手下接過了那瘋子,將孔煩派來的兩個兵士給打發走了。

  「問過了?」見燕二回到房間裡,陳誠問道。

  燕二苦笑:「問了,可是什麼都沒問出來,這人看來是真的瘋了,除了重複著那句『有鬼』,根本就沒有一句囫圇話兒!」

  陳誠站起來,走到窗前,凝視著夜空,半天才緩緩地說道:「我原本也並沒有指望能夠從他的口中能夠問出什麼來。」

  燕二有些不解:「那為何還讓孔煩把他送來?」

  陳誠說道:「因為我只是想讓某些人不安,我想讓他們後悔沒有殺了這瘋子滅口。」

  燕二更加的疑惑了。

  陳誠嘆了口氣:「這瘋子之所以能夠活著是因為對方知道他是真的瘋了,一個真正的瘋子對他們根本就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他們才不屑殺他。況且這瘋子雖瘋了,可一直都有指揮司的兵士看著,對方也不是不想殺他,而是要殺他同樣要選擇適當的機會。」

  燕二覺得在陳誠的面前他的腦子仿佛有些不夠用,他跟不上陳誠的思路。

  陳誠繼續說道:「倖存的兩個人,孔煩說了,出事之後他就讓人把這瘋子給看了起來,怕他生出是非,反倒是那個沒瘋的,被他傳往城裡問話的途中失蹤了,連同陪同他的兩個兵士一道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之後他派出大隊人馬搜山,而這瘋子也是在那一次被帶回指揮司的。」

  燕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陳誠說道:「之後孔煩一直把他關在指揮司里,幾乎就不聞不問。剛才我問孔煩,既然這瘋子也是倖存者,那麼為什麼對方沒有並他也滅了口,孔煩說他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其實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在孔煩看來,對方如果真想要這瘋子的命也不是什麼難事,他手下那些兵士的本事他心裡清楚,對方只要派出一兩個高手就可以結果了這個瘋子,可是對方為什麼沒有這麼做?你想想,為什麼?」

  燕二摳著後腦勺,思忖了一會搖了搖頭,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陳誠說道:「原因很簡單,第一,對方確定這人應該是真的瘋了,第二,他們不願意冒險為了一個瘋子跑到指揮司去殺人!」

  燕二瞪大了眼睛。

  陳誠說道:「這個道理很簡單,任何的行動都會留下破綻,不可能不留一點蛛絲馬跡。為了殺一個瘋子派人闖指揮司,看著並不是什麼難事,可難保指揮司內就沒有高手,況且就算沒有高手,指揮司里也有著眾多的兵士,這萬一有個閃失對他們而言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燕二這回算是明白了:「還別說,孔煩的身手也不弱,一般的高手一對一的話在他的手上不一定能夠討了好去。」

  「你想想,換作你是對方,會再去花那樣的氣力去殺一個瘋子麼?」

  聽陳誠這麼一說,燕二釋然了:「不會。」

  陳誠笑笑:「所以對方也不會。」

  燕二想想:「不對,剛才大人說了兩點原因,而第一點便是對方確定了這人是瘋子,是不是指孔煩的手底下有對方的眼線呢?否則對方怎麼能夠確定這人是真瘋還是假瘋?」

  陳誠臉上的笑容就更甚了,看來燕二這回是動了腦子的。

  陳誠說道:「沒錯,對方倘若在指揮司沒有眼線的話他們斷然不敢冒這樣的險。」

  「那大人把瘋子弄來又能夠起什麼作用呢?對方既然已經確定這人是真的瘋了,他們根本不會上大人的當!」

  陳誠淡淡地說道:「如果對方知道我能夠治好這瘋子的話,你覺得他們還能無動於衷嗎?」

  燕二的臉上露出了喜色:「大人真能治好他的瘋病?」

  陳誠給了燕二一個白眼,他哪個治什麼瘋病,這只不過是他設的一個局,他想要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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