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蛇也好,巴蛇也罷,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脖頸後面出現這玩意,那就很可怕。
穀雨看這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面是他剛剛拍到的自己的後脖頸。
兩眼發直,嘴唇有些哆嗦。
腦海之中響動著神經刀說過的話:
「脖子後面這個蛇圖騰,並不是紋身,而是一種病毒,深入陰墟的人,才有一定機率會感染」
「感染了這種病毒的人,要麼死亡,要麼失蹤,要麼便是瘋了,沒有例外。」
「必須定期服用一種藥物,才能儘可能的延緩最終一刻的到來,然而也僅僅是延緩。」
穀雨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圖騰,心中極為不甘。
「有藥物維持,還能活七年,沒有的話半年!」
「呼~~~」
深呼吸也無法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穀雨尤其不甘。
都是一樣的病,別人脖子後面的蛇圖騰都是七拐八拐,龍飛鳳舞的,輪到自己這,這圖騰有點躺屍,一條直線,幾乎沒有波瀾的畫了一個「一」。
「這~~~這太欺負人了!」
劉先生看到穀雨的模樣,關切的問道:
「谷兄弟,你怎麼了?」
穀雨聞聲抬起頭來,拽出一張紙巾來擦了擦鼻子,鼻子有點酸,然後問劉先生道:
「那個,我能搖搖卦,看七年以後的事嗎?」
劉先生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可看不准,我還沒那個本事。不過一般看這麼長時間的運道,那需要看八字,排大運和流年才成。」
穀雨往前挪了挪屁股,距離劉先生更近一點,迫切道:
「劉哥,給我批個八字行不?」
劉先生有點為難的看著穀雨,沉吟半晌道:
「那個,我得事先聲明,我真不缺錢,我做外貿生意的,這幾年很賺錢,兩輩子也花不完,這是個前提。
然後呢,我給你們六爻,可以自欺為「玩兒」,畢竟是變數。但是這八字,我自欺不了。人的天干地支,可不是隨便看的。
你要看,劉哥會,但你必須給錢,多少別問我,你隨意,但必須給,我真不是要你錢哈,我不缺,但不敢壞了這個規矩。」
穀雨沒有絲毫猶豫,把手伸到襯衫內,拉開腰包,取出一沓子美元,直接雙手捧著放在劉先生面前。
這一沓子,一萬美刀。
穀雨一共也就五沓子,他這半個月來的幸福來源。
夠他在三線城市,給自己買一套不用欠銀行錢的小房子。
但現在,房子沒那麼重要了,人都病了,需要掐著指頭算日子了,錢,房子都是個屁。
所以穀雨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拿出一沓子來。
不是他豪爽,而是這脖子上現了蛇紋,錢一下子就變得不重要了。
這世界上,能看明白的人生的,真的恐怕只有重病之人。要不怎麼說,大病是成仙之機。
劉先生看到這一沓子美刀,不由得臉上現了驚容。
這點錢對他來說,真的不多,但是他這個年紀的人,觀察力很鬼,早就發現穀雨襯衫內裹著包,而且不時的摸一摸,就猜到裡面有點錢,而這是個窮孩子。
而一個窮人,為了看一下虛幻的未來,毫不猶豫的拿出這麼多錢,意味著什麼?要麼是愚昧,要麼是真遇到難以想像的難事了。
於是,他看著穀雨,低聲問道:
「兄弟,你和哥說實話,你這是遇到多大的難事?為啥要看七年以後?」
穀雨看著劉先生,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劉哥,我就想看看我七年以後,是不是還活著。」
劉先生把錢收好,這個錢他可不敢說給多了,那是不敬。
然後道:
「給我你的生辰。」
穀雨年月日時一一道來。
劉先生也不用看萬年曆,直接掐了掐手指,用得是劉伯溫創的乾坤一掌中。
片刻後,穀雨的八字已經列在紙上,直接斷節氣,辯陰陽,順逆排列大運,一氣呵成。
看著穀雨的八字,劉先生嘶呵了一下,然後看向穀雨,問道:
「若我沒猜錯,谷老弟你可是有些異於常人的本事啊。」
穀雨想到自己的次聲波聽力,那絕對可以稱之為異於常人的本事,心中更加相信這劉先生是個高人。
「劉哥如何看出來?」
他沒說自己有什麼本事,這個很私密的東西,但卻沒有否認,於是用了問句來肯定劉先生的結論。
劉先生指著穀雨的八字道:
「壬月,癸日,辛時,此乃為天地人三奇貴人之中的人中三奇,有這種八字排序組合的人,不同凡俗,仿佛是從其他世界而來,其人精神異常,那個不是有病那個精神異常,而是指不可猜度,你別誤會。
三奇貴人入命,如無衝剋,那必是人間奇人,或為宗師,或為社稷之棟樑。但一旦衝剋,便極易流於僧道之流,更有精神異常之憂,這個是有病那個精神異常。
你這個~~~沖了!」
穀雨壓抑的心臟鬆了松,心嘆道:
「還好還好,不是掛了,只是精神有問題,可以接受。」
於是開始心疼起錢來。
「那個,劉哥,你看看我啥時候開始精神異常的?」
劉先生掐了掐大運,說道:
「你起運早,一歲起運,我算算嗯,你現在所處大運乃是胎運,這有些麻煩。
所謂老怕帝旺少怕衰,中年最怕死絕胎,八字里以六十甲子為年,20之前為少,20到40為中,40後為老。你這個年紀遇到衰,這是最麻煩的,霉氣纏身,麻煩不斷。
我再看看流年今日推去,第七年,也就是你這個衰大運的最後一年,那一年的流年干支與你日元天克地衝,異常兇險。
若是出問題,最大可能就是那一年。過了那一年,你便進入修養之運,一路通達,再無憂愁。」
穀雨肩膀一松,整個人氣都垮了,錢又變得不重要了。
他是真的信這個劉先生的能耐,所以怕了,或者說垮了。
「天克地衝!那不是天地不容?怕是精神異常都是好的結果了,能不能活過去,都很難說了。」
可以說,劉先生看出來的所有,與穀雨所遇之事,完全吻合。
頸後蟒紋,本是疾病,年限又是七年,而他的這個大運又正好剩下七年。
第七個年頭更有天克地衝這面大牆等著他,其難可想而知。
劉先生看他氣垮,忙安慰道:
「老弟,天克地衝聽著嚇人,其實六十甲子,人人六十歲之前都能遇到,還不都是過去了?命這東西,從來都是兩面性的。道者陰陽,必有兩面。福兮禍所依,大難必有大富大貴與之偕同,全看選擇。
和你說一個我父親身上發生的真事。
我這一身的易經學術,全得自與我的父親。他年輕的時候給一個人批過八字,呵,那八字糟糕的沒法形容。
我父親隨後給他的結論就是,七十歲方能轉入好運,但可惜只能活到五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