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自己這麼久才回來,玄女就這麼簡單的表示?
就只是修道而已嗎?
完全不符合他的心理預期啊!
在他的想像中,怎麼著不得來一個闊別已久的擁抱?
但就這麼簡單的一句同修大道,就已經足夠讓他無言以對的了。
「當然是可以的。」
周昭點了點頭。
雖然不是很滿意,但表面上還是有必要裝出一副沉迷修道的正人君子的模樣的。
「主人,飯菜已經好了。」
下人準備飯菜的速度非常快,就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經有個侍女在門外稟報了。
不得不說,確實是效率。
「先去吃飯吧。」
玄女輕聲說道,便帶著周昭走出了門。
還是在正殿,只不過這次玄女對他明顯客氣了許多。
周昭下意識到了正殿就要坐在下手的位置上。
玄女卻輕聲說道:
「你到這裡坐吧。」
她指的方向正是正首的位置。
這個位置向來只有一家之主才可以坐的。
而之前這個位置上坐著的一直都是玄女。
這已經是一個約定俗成的習慣了,不僅僅是因為玄女當初的功力和修為強過他。
周昭輕輕摸了摸手中的筷子,這是他剛剛撈起來的。
整張桌子上也就放了這麼一份餐具,那些侍女也是憑藉著慣性思維給他放在了這個位置上。
聽到玄女這麼說,眾人都是吃了一驚。
尤其是負責放餐具的侍女,此時都有些戰慄了。
她沒有想到周昭的修為晉升得這麼快,明明當初離開之前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未成神的小修士。
那個時候她還可以很清楚地探查到男主人的修為。
但是現在男主人的修為就像是浩瀚無邊的深海一樣,自己根本就無法探查。
就連自己的一點點靈識,在感觸到男主人的丹田之後,竟然如同泥牛入海一樣直接消散了。
雖然眾人都聽說過自己主人硬扛了十道雷劫成功成神還被陸壓道君收為弟子的事。
但她們都沒有想到,這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自己的男主人竟然已經遠遠落下了他們。
周昭輕輕搖了搖頭,對著玄女笑了笑:
「當然是不可以的。一家之主還是你。」
他覺得自己的語氣已經足夠寵溺了。
就是那種典型的霸道總裁風格。
一般的女仙人絕對是頂不住他這種言談的。
難得的其實不是你的道侶寵你,而是你的道侶已經成了能夠獨當一面的仙人之後他還寵你。
這是什麼概念?
只不過玄女似乎並不吃這一套。
「你以為我是為了把一家之主讓給你,所以讓你坐在這裡的嗎?」
玄女嘴角一勾:
「一家之主當然是我,只是你時隔這麼久回來所以讓你感受一下一家之主的感覺罷了。」
玄女刻意頓了頓,似乎是在給周昭留時間後悔:
「只不過既然你不想要這個機會,那就沒有咯。」
話說完,她直接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
而且坐得非常穩固,基本就沒有再讓她起來的可能性了。
周昭卻依舊沒什麼神情變化。
就連玄女預想中那麼一點點可惜的神色都沒有。
就似乎這件事就是很小的事情而且他早就已經想通了一樣。
「好的。」
玄女突然感覺到,自己這個道侶是真的成長了。
已經真正意義上變成一個合格的仙人了。
突然就有些索然無味是怎麼回事?
只不過她也很快就找到了一件更加好玩的事情。
那就是通過自己的努力,看看能不能把周昭重新變得墮落下去。
「翠環,去給我上一副餐具。」
玄女揮了揮手,直接招呼道。
翠環先是愣了一下,因為在她的印象中,玄女娘娘明明是從來都不染凡塵、不食人間煙火的。
但現在竟然主動要自己去給她拿一副餐具?
自從男主人回來,玄女娘娘真的是變了好多。
要是具體說哪裡改變了其實也說不是很清楚。
但就是感覺哪裡都變了。
周昭倒是沒有理會這些事。
因為他已經吃到不想停下來了。
倒不是堂堂天庭虧待他了,在天庭時的伙食那可都是仙丹仙釀,比他現在吃的這些的檔次都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但就是感覺很一般。
主要就是沒內味兒。
雖然他已經成了太乙金仙,但口味還是偏向於穿越之前的凡人的多一些。
還是這種以前就是凡間的、擁有煙火氣的伙食更中他的意。
當然面前的玄女就沒有他吃得這麼悠閒而且開心了。
她只是咬了一小口牛肉,就差點要吐掉。
就是那種凡俗的味道。
她已經洗精伐髓了,所以這種東西對於她而言,無異於味同嚼蠟。
或者說是直接向她的嘴裡塞那種很噁心的東西的感覺。
周昭也看出了她的問題。
如果是以前的周昭,絕對會不發一言安靜吃飯。
但現在的周昭還是以前的周昭嗎?
經過跟著陸壓修煉了這麼長時間,如果還是之前那樣子,那不是白修煉了嗎?
周昭直接身形一閃,侵到了她身邊。
速度非常快,直接就吸住了她的嘴唇。
舌頭向前一頂,直接撬開了她的牙齒。
然後舌頭一卷,就把那塊牛肉卷了出來。
軟軟爛爛的牛肉,再加上被玄女嚼過,很明顯更加軟爛了。
味道和汁水全都蔓延出來,但不知道究竟是這個牛肉本身的汁水還是玄女的口水。
但周昭既然吃了,那就不管那麼多了。
而且很明顯,玄女一時半會愣在了那裡。
臉蛋紅紅的,很像是熟透了一樣。
甚至她都沒有發覺自己嘴角流下來的口水。
周昭當然是不可能浪費的。
還是舌頭一舔,她嘴角的汁水就完全被周昭吸走了。
周昭嚼了幾下,然後喉頭一動,就把這塊牛肉咽了下去。
非常熟練的動作。
但玄女明顯快要反應過來了。
其實周昭原先也是不會這個樣子的。
完全是陸壓在給他講述自己的愛情故事的時候,過於渲染了。
當然他開始的時候也是不信的,畢竟這種情節向來只會出現在某些不可描述的文章中。
知道陸壓真正找了一個天庭中的侍女給他荷槍實戰地演練了一遍。
那個侍女臉已經紅得不行了,然後就變成了他的師娘。
雖然在天庭是不可能真正做出什麼的,那麼聖潔的地方如果做出什麼恐怕很難不遭天譴。
但只需要陸壓的一個承諾,就成功再次收了一個後宮。
有的時候就算是周昭都很迷惑。
究竟是自己是主角還是陸壓是主角。
因為這種主角光環為什麼並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反而是落在了陸壓那個老流氓身上呢?
這就很讓人費解了。
但現在他的注意力明顯是放在了玄女身上。
因為她已經陷入了暴怒模式。
周昭當然是不可能坐以待斃的,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周昭已經消失在了天際。
而緊隨著他一起消失的,還有玄女。
那天,玄女完成了只有聖人才有可能完成的壯舉,舉著冰刃追著比自己還要高一個境界的周昭跑過漫山遍野,從白天,跑到了黑夜。
最主要就是玄女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
就算是之前她還是百合的時代,那也是她去撩別人,還從來沒有人敢撩過她。
尤其還是這麼噁心的呃撩人方式。
這是什麼概念?
就好比是一個男人吃掉了她的口水!
如果沒有人在旁邊看著也就罷了,關鍵是竟然有這麼多的侍女就在一旁看著自己是怎麼被撩的。
這對於她來說,無疑是一個臉面上的挑戰。
「錯了錯了。」
周昭在逃竄了一天之後也有些疲倦了,不停求饒著。
但玄女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看來只有換個辦法了。
周昭果斷向一旁飛去,直接離開了青玄宮能夠輻射到的範圍。
要看著就要出了北莽。
周昭突然停了下來。
但玄女卻根本停不下身子,直接撲到了周昭懷裡。
「差不多就算了。」
周昭一隻手扶住她,另一隻手已經扼住了她拿劍的手腕。
「當然是不能算了!」
玄女的氣還沒有消,看來是剛剛的那一吻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老夫老妻了,不必如此吧,如果被別人看到,恐怕還會認為我們在這裡秀恩愛呢。」
「誰跟你秀恩愛!」
玄女頗為氣憤地甩開了他的手臂:
「你隨著陸壓道君修行,就學了這種東西嗎?」
她的語氣明顯很不滿。
倒不僅僅是不滿他剛剛的作為,還有就是不是很滿意自己的夫婿竟然選了那麼一個師父。
是自己的師父不配教他了嗎?
就算是不需要師父,當時就是她這麼教周昭不也是教得挺好的嗎?
總之玄女對於這件事很有意見。
但她的言語很快就被周昭打斷了:
「如果跟著一般仙人修煉,怎麼可能搭上玉帝這條線呢?如果搭不上玉帝這條線,又怎麼能成功入仕天庭呢?你不會真的想在這麼荒涼的北莽度過千年萬年吧?」
周昭的問題很深刻,也足夠讓玄女陷入思考。
果然,玄女已經陷進了他的話中,而且越思索越覺得有道理。
就是很有道理。
而且是無法辯駁的那種。
如果說來到這北莽,確實不是她的本意。畢竟如果能去瑤池那種先天寶地,誰願意來這種地方戍邊?
這就相當於是一次貶謫,雖然表面上是官階提升了,但實際上就是明升暗貶。
老套路了。
這一點玄女也是知道的。
但平心而論,她對於在哪裡修煉倒真的是沒有太多的要求。
畢竟她都已經是這個修為了,就算是靈氣再濃郁的地方都無法給他帶來實質上的修為提升。
所以說這個時候就很需要周昭的一些鼓勵了。
他也看出了玄女的猶豫,果斷繼續說道:
「當然了,如果你要是比較滿足現在的這種生活的話,也是可以的,這完全是生活的兩種方式。」
他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
「畢竟廣袤天地大有可為,而未必要把自己束縛在北莽的天空中。」
這句話倒是有些說動她了。
北莽倒不是不好,就是過於荒涼了。
就算是沒有多少需求,在北莽也不能滿足任何需求。
「但是那需要很多年。」
她也毫不留情地直接回答道:
「你至少也達到准聖才可以左右玉帝的想法,而你現在也只是一個太乙金仙而已,等到成為了准聖,恐怕至少也得千年的時間。」
周昭明白了她的擔憂:
「所以說,你覺得我有太長時間離開你了,是嗎?」
周昭果斷把她的意思向著自己的方向解讀。
玄女果然很快就被氣到了。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
她急忙解釋道,臉不知道是羞紅的還是憋紅的:
「當然不是!明明就是……」
等到讓她解釋的時候反而沒有言語了。
因為如果不按照他的方向自己就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但如果按照他的方向,又會直接中他的圈套。
所以她果斷搖了搖頭。
「反正就是你的師父不是一個正派人,我擔心你會跟著他學壞!」
她在沒有言語的便於終於又找到了一條路子。
「原來是關心我啊!」
周昭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眸真的是好溫柔。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周昭輕聲說道:
「我是有分寸的,既然是拜師學藝,我當然只會學習那些該學的東西,要對他的那些做法進行揚棄。」
周昭也算是直接立了一個flag了。
如果今後不能秉持初心的話,恐怕就是直接打臉了。
只不過好在他的思路很清晰:
「你就在青玄宮等著就好,五百年之內我一定能夠修成准聖。」
話剛剛說出口,周昭就發現了不妥。
自己怎麼一個晚上立了兩個flag?
真的不怕舌頭太大閃到了腰?
只不過既然說出來了,周昭就一定要把自己這種優質丈夫的形象繼續下去。
「嗯……那行吧。」
玄女咬著嘴唇思索了一會兒:
「但是你需要在這裡發誓!」
周昭愣了下,沒想到她還有這種手段,愣了愣問道:
「什麼誓?」
「就說你不會像是你師父一樣,一生一世只有我這麼一個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