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法海走了,了容和尚請二人一起去用齋飯。
郭浩把郭永寧扶了起來,和了容一起走向齋堂,還未進門就聞到一股香氣。
郭永寧說的沒錯,這裡的齋飯確實很好吃,而且還很豐盛,明明是素菜豆腐,卻是難得的美味,郭浩也吃了不少。
察覺到這個寺廟不簡單,郭浩也收起了輕視之心,吃完飯陪著郭永寧上香還願,然後捐了五十貫香油錢。
再去找法海老和尚,卻不知去了哪裡,郭浩在禪房裡沒看到他,想要打聽一下,又有些心虛,他怕法海說出他的秘密。
「浩哥兒,法海師傅說以後無緣再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郭浩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只是覺得那個和尚太邪門,不見面也好。
二人在蘭因寺停留了一上午,下午的時候往回走,結果剛到府里,郭浩就接到郭威的聖旨,讓他二人回京完婚!
……
在河東呆了半年多,過年都沒能回來,郭浩終於有機會回家了,前提是他和郭永寧完婚。
郭永寧沒有和他一起走,而且跟著傳話的太監先回去了,郭浩安排好河東的軍政事務,這才動身回京。
這一次他不敢拒絕了,因為劉松來告訴他,如果郭浩在拒絕,就把他貶為邊關小兵,家產全部沒收,家人全貶成奴隸。
郭威這一招夠狠的,郭浩在五代混了十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郭威一句話就要剝奪他的全部,這是逼他做決定。
從太原到汴梁,有千里之遙,郭浩一行人都騎馬,所以速度並不慢。
大周在郭威的治理下,民生在逐漸恢復,沿途路過很多村莊,農民臉上都有了笑臉。
「這都是陛下的功勞啊,幾年前我下江南,一路上餓殍遍野,千里無雞鳴,哪裡有今天的太平景象。」
李輝聞言點頭,他在未加入丐幫前,就是鄭州的流民,後來輾轉來到汴梁,被李安看重帶在身邊,後來又跟了郭浩。
「是啊,連續幾年的大旱,餓死了太多的人,我的爹娘,還有兩個哥哥都餓死了,要不是老幫主,我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李輝有些傷感,郭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聽岳父說,他有意收你為義子,讓你當副幫主,你為什麼不當呢?」
李輝嘿嘿一笑,撓頭道:「救命之恩,李輝已經沒齒難忘,又怎麼敢高攀呢。
更何況跟著公子爺,可比當什麼副幫主有意思多了,馬副幫主每天都很忙,我可不想像他一樣。」
郭浩聞言輕笑一聲,道:「你小子倒是機靈,知道跟著我有好日子過,還不用操心,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有機會還是要歷練一番的。」
「多謝公子指點,我會努力的。」
郭浩再次拍了拍李輝的肩膀,望著遠處的落日,他們已經出來十天了,再走五天就能到汴梁了。
可是臨近汴梁,郭浩的心裡忽然有些忐忑,娶了郭永寧後,他就是當朝駙馬,也不知是對視錯。
由於郭永寧坐的馬車,速度會慢一些,所以郭浩也不著急,慢悠悠地跟在後面,打算一起到達汴梁。
然而路過潞州時,一群人引起了郭浩的注意。
「快,都跟上,休息一陣後繼續趕路,天黑前要到達沁州!」
路邊的一個茶攤,一群人在這休整,他們趕著五輛大車,看車轍痕跡貨物很重。
郭浩此時正在喝茶,他喝的是自己帶你茶,沖泡出來香氣四溢,車隊的末端有一輛馬車,香氣順風傳到了馬車裡。
「好茶,沒想到在這荒野山村,竟然還有人有如此雅興。」
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一隻柔荑挑開車簾,一位白衣女子從馬車上下來,抬頭一看頓時愣了。
「怎麼是他!」
郭浩喝了一口茶,正在打量著車隊,順著車隊往後看,恰好看到了白衣女子,郭浩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二人目光接觸,孔明月知道郭浩看到了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款款走到近前。
「小女明月,見過郭公子。」
孔明月委身施禮,郭浩冷哼一聲,似笑非笑道:「好巧啊,竟然能在這裡碰到!」
孔明月聽出郭浩話里的諷刺,勉強保持笑容,道:「明月不知公子在此,打擾了公子的雅興,明月這就帶人離開!」
說罷孔明月轉身要走,郭浩忽然開口:「慢著,我讓你走了麼!」
孔明月身子一頓,滿臉愁容,可是面對郭浩,她還不能苦著臉,轉過身繼續假笑。
「郭公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只要明月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郭浩看了看孔明月的車隊,又看了看孔明月,疑惑道:「你們鹽幫不是只走水路麼,怎麼也走起陸路來了?」
孔明月聽到這話,忍不住苦笑道:「公子何必明知故問,您的丐幫封鎖了北上的所有水路,我們沒辦法,就只能從陸地走了。」
孔明月說完,其他鹽幫弟子大吃一驚,原本他們還奇怪,為什麼孔明月對郭浩如此低三下四,如今知道了,原來他就是郭浩,丐幫的副幫主!
「我看你們就是沒有記性,朝廷的鹽場已經開了,你們還敢私自販鹽,難道你們真不怕死?」
「怕,怎麼不怕,可我們鹽幫除了販鹽,根本沒有別的手藝,朝廷不給我門開鹽引,我們就只能私下裡活動了。」
在郭浩面前,孔明月沒敢隱瞞半分,因為他知道郭浩的實力,別看郭浩心裡很鬱悶,可在外人看來,他可謂是位高權重。
「自古以來,鹽鐵都是朝廷專營,上次你們遇到了我,我已經給你們一次機會。
如今又被我碰到了,說明你們運氣不好,還好我這個人不喜殺戮,鹽貨留下,你們都走吧。」
「什麼?」
郭浩說完,鹽幫眾人臉色頓時一變,孔明月咬著嘴唇,忽然跪在郭浩面前:「還請郭公子給鹽幫一條活路!」
郭浩冷冷地看著孔明月,鹽幫的人害死秋南,郭浩沒有滅了鹽幫,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如今又碰到這群私鹽販子,郭浩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我不是說了,貨留下,人可以走!」
孔明月一個頭磕在地上,說道:「還請郭公子給鹽幫一條活路!」
鹽幫弟子看到孔明月如此,看郭浩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但是郭浩不為所動,依舊悠然自得地喝著茶。
孔明月一直在叩頭,郭浩好像沒看見一樣,幾個鹽幫弟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拉起孔明月。
「小姐,不就是個丐幫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大傢伙都是窮人,你憑什麼這樣作踐自己。」
一個弟子說完,李輝和一眾丐幫弟子都笑了,看著一干鹽幫弟子,眼裡充滿了不屑。
「你,我和你拼了!」
說著幾個鹽幫弟子沖向郭浩,郭浩眼皮都沒抬一下,李輝和兩個手下拔出手裡的刀,三兩下砍死了幾個鹽幫幫眾。
「你,你們敢當街殺人!」
其他鹽幫弟子嚇壞了,他們雖然帶著武器,但也只是用來防身,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敢殺人的。
「不要,快回來!」
此時孔明月的額頭已經出現血痕,然而她卻好不在乎,焦急地照顧鹽幫弟子。
「殺人怎麼了?你們販賣私鹽,犯的可是死罪,我家公子乃是河東節度使,當朝駙馬爺,殺幾個死囚怎麼了?」
李輝收起刀,說出了郭浩的身份,郭浩皺了皺眉,河東節度使的身份就夠了,為什麼還要加個駙馬爺。
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也不能說啥,殊不知在李輝他們心裡,駙馬是皇親國戚,比一個節度使可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