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歸來

  過了幾個月，樑上飛從戰場上回來了，他胸前戴著一朵大紅花，騎著一匹英俊的馬，就好像他父親當年一樣回來的微光粼粼。但是不同於他父親，他並沒有受什麼傷。他回到了家，想要找他的李溫。

  「爸我回來了。你是不知道這抗美援朝的戰場上比你們那嚴峻多了，死了不少人。」梁尚飛回到家和他父親說。「能活著回來就好活著回來就好來咱爺倆喝一杯。」梁啟民對梁尚飛說。「爸，我苟叔呢？我還有點兒想他呢。」樑上飛問道。「他呀，真不是個人，當時是怎麼一回事李連義你李叔因為村里鬧饑荒，吃不上飯就找了，苟利國，我了一些錢，但是他沒有借，然後再發救濟糧的時候，他又剋扣村民們的救濟糧，又貪，後來他喝酒幫領導開車，撞到了你李叔家那個孩子李涵，然後他看見了他看見了那個發卡，他也沒有告訴他攙扶他的村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小女孩死了，他就真不是個東西。」梁啟民回答道。「李叔的性格不不得給他，啊，也是我回來的時候聽說呀，他當了縣長背後應該是有人，我看看吧，我實在不行問問我那個當官兒的那幾個，出生入死的那幾個戰友，我問問他們看看這件事怎麼辦吧哦對了李溫呢。」梁尚飛問道。「兒子，這件事是你爸爸對不起你呀你，當時你李叔生病了，急需500元做手術的費用，我們兩家總共才抽出了200元，這時候正巧林村王明那小子將，上門向李溫提親，彩禮給了300元，這就正好夠你李叔做手術的了，我們本來都不同意，想再想想辦法，沒想到李溫那孩子孝心太重怕耽誤了你李叔的病情就答應了，他已經結婚了，孩子放下吧。」樑上飛有些愣住了，隨後便說"爹，我知道了給我拿一根煙。"其實梁啟民並不想遞給他兒子那根煙，但是就像那樣，身體止不住了，遞了過去遞了一根煙又把一盒火柴遞給了他。

  樑上飛走出門外，將火柴打著火點了一根煙就抽。第一次抽菸的那種苦澀，那種感覺是無法可比擬的。樑上飛想要呼吸，但是被煙霧，嗆了一下，於是咳嗽起來。不知道是怕煙浪費了，還是他的心太痛了，他還是吸著，哪怕嗆的不成樣子，苦的不成樣子，澀的不成樣子，也還在吸著。他抬頭望見了那棵柳樹，他又想起了那個等著他的女孩，一直在等著的，為什麼又消失了呢？沒有人會知道。當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會大鬧一場，所有人都會以為他大鬧一場，而他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只不過是心太痛將眼淚生生的憋回去罷了。清風也許會帶走什麼，樹林也會隱藏什麼，海浪好像在掩埋什麼？似乎什麼都隱藏不了，什麼都帶走不了，什麼都掩埋不了罷了，只不過是人的心死了罷了，如同羽毛般隨風飄揚，無聲覓跡。

  欲聲無淚琵琶響，飛雪馬蹄萬征歸。

  清風無意待我心，勿攬明月落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