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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1 11:14:56 作者: 往西不見佛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中拳王武皇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不敗武皇的傳說風采再現,皇者之姿傲視群雄,當世之最的頂峰修為,造就驚世撼俗的絕倫一戰。

  納蘭凌一人獨戰群雄,不見畏懼之色,反倒是一臉愉悅之態,完全沉浸於鏖戰中。

  縱使身上已受多處重傷,但卻是越戰越勇,宛如戰神降臨,不知疲憊的力戰群雄。

  「退下!」

  納蘭凌沉聲一喝,勁氣再提三分,強勢與五個高手對掌,本是五五分之勢,隨著龍宇軒再攢一掌,納蘭凌頓時吃力。

  但卻是不顧傷勢的再提三分之勁,龍宇軒六人立馬後退半步,力屈一瞬之際,再見眾人攢掌助龍宇軒一臂之力,合眾人之力,終於第一次壓制了納蘭凌。

  縱使是超一線的頂峰修為,卻也是不敵眾人的合力一擊,納蘭凌難承雄力,當場被震飛出去。

  「噗…」

  納蘭凌首次吐血,抹了抹血跡,顫身一震,便卸掉身上的余勁。

  好戰赤血的眼神中逐漸迷失自我,面無表情的說道:「能將吾逼至這地步,便已經是爾等的極限了嗎?那接下來,該是讓爾等知道爾等與吾的差距是有多大了…」

  說完,迅影一閃,快招一瞬,已擊飛一人。

  快,快得只見個大概的殘影,這是眾人的第一時間反應。

  再發一掌,又重飛一人。

  沉,中掌之人只感這一掌又快又沉,擋不住也承不住,反應回神時,已經重摔倒地。

  雄拳再出,又一人當場死亡。

  那人中拳之時,只感體內的五臟六腑已經被這一拳震碎,心臟剎那間便停止跳動。

  是不可戰勝的戰神?是煉獄奪命的惡魔?

  眾人心生膽怯之際,又有三人死在納蘭凌之手,沈少傑對陸勇使了個眼色,陸勇點頭表示收到。

  接著陸勇拉上一個心腹,小聲附耳的說了幾句話後,那心腹一句一點頭的表示知道。

  隨後轉身從兜里拿出了一小藥粉瓶子,直接倒在了劍刃之上。

  做好這一切後,回過身,主動衝上去攻擊納蘭凌,但卻被納蘭凌一招制住,可這心腹卻早已有赴死之心,一把長刃之劍直透自身。

  尖刃透體而出,直接刺破納蘭凌之腹,納蘭凌中劍的同時,用力一掌直拍他的後腦,這沈少傑的心腹當場軟癱倒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納蘭凌後退一步,再想動作之時,卻不由自主的嘔吐黑血,他中毒了。

  毒性之劇烈,納蘭凌頓感五官失靈,內息也正大量流逝,納蘭凌趕緊自點身上幾大要穴,暫時抑制毒性,同時再用半成內息逼出毒素。

  「這毒素可是為了對付武者而專門煉製的,你越是動武用內息壓制,毒效就越強烈…」

  沈少傑見心腹大功已成,便幾步上前,一副勝利者之態的說道:「我早派人查過你的底細了,不過是鄉下的一個小村長而已,能入贅韓家,大概也是因為你的一身武學修為吧,雖然不知道你一身武學是怎樣習得的,但惹上我沈家,就算是韓家,我也要韓安然付出絕對的代價…」

  沈少傑還想再說幾句,卻沒見納蘭凌殺心已盛,強提內元,劍指直襲他而來。

  沈少傑驚恐之際,已是慢了半拍,倉促之下,只得後退幾步避開殺招。

  但納蘭凌又豈會輕易放過他,占半拍之機再先,又是突發攻勢,劍指化爪,已經抓住沈少傑的左臂,一用力,便捏碎他的肩骨。

  「啊…」

  沈少傑痛苦一聲慘叫,陸勇急忙上前救人,一刀直劈納蘭凌,納蘭凌縱身一避,再一掌擊飛沈少傑。

  沈少傑倒飛出去,直撞石柱之上,當場昏死過去。

  「大少!」

  陸勇救主心切,顧不得再與納蘭凌纏戰,一招虛幌後,便脫身跑向沈少傑。

  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傷勢後,便背起沈少傑奪門而出,再晚幾步,他都怕沈少傑會有個三長兩短,他可不敢在當下觸怒沈家之主。

  四大勢力,撤退了一方,江鱗會的江家兄弟已早已喪失戰力,新江王朝的梁山龍也同樣身受重傷,而且情況極不樂觀。

  只剩下龍門的實力尚存,除了龍宇軒受了些輕傷外,他的隨從們尚無大礙,而且跟隨龍宇軒進來的那個背著刀劍的男人,他從一開始到現在都還沒出手。


  就算龍宇軒幾次危急,他都沒有出手,但納蘭凌敢肯定,那個男人一直在觀察自己。

  因為他的目光一直都不曾移開過自己半分,如此沉著的高手,納蘭凌自是一直防備著,這也是導致他這一戰才會如此吃力的原因。

  「上!」

  隨著龍宇軒的再一次發令,眾人再次圍攻而上,雖然這一次只有龍門與龍宇軒的幾個隨從,但因為中毒的原因,納蘭凌應招時,更是吃力。

  「該死啦!」

  納蘭凌怒聲一吼,雙掌一握,拳風呼嘯過耳,沉拳雄力無人能敵;再化一掌,霸勁透體而過。

  一招隔山打牛,重傷幾人,再一招龍勾,深可見骨的龍爪招式,又殘幾人。

  但同時,納蘭凌的毒素也提前爆發。

  「噗…」

  一口仰天噴血,納蘭凌踉蹌一步,嘔天長紅中,神秘刀劍武者同時緩緩拔出背後的刀劍。

  一瞬寒芒,劍刃已至眼前,納蘭凌避無可避,多年征戰的本能反應下,選擇了側身擋招。

  利劍划過,再添新紅,側腹劃開了一長痕,頓時血流不止。

  一劍得手,再揮一刀,納蘭凌已有備案,劍指直劃武者的喉嚨。

  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以招換招,以傷換傷之勢;武者卻不願與納蘭凌拼死換傷。

  只得刀勢轉招,回刀借力後退數步,穩定身形後,武者讚嘆道:「如此修為,你決不是無名之輩,在下崇仁,殘刀敗劍請指教!」

  「呵…」

  納蘭凌自嘲笑道:「到底還是防不住了,你的入局倒也是剛好,劍是好劍,刀也是好刀,只是可惜跟錯了主人。」

  納蘭凌又自信一笑說道:「成就吾的,可不只拳掌上的功夫,論刀舞劍,吾也會一二。」

  說畢,雙手一握,地上的兩把短劍就被吸到納蘭凌的手上。

  「吾,納蘭凌,請指教!」

  「夜冷聽風寒,悲聲入耳鳴;犴血天下,夜魔殺劫,遍地梟雄骸!」

  藍夜的詩號響起的同時,倆人的戰意也同時達到最高點。

  平生罕見的對手,戰意凜然高漲。

  頂峰對決,更是空前的震撼。

  快,快到已經超出常人的極限;只余殘影在眾人眼前划過。

  震撼,空前絕後的修為,讓人嘆為觀止;只是刀勁餘氣,掌風拳力,就已經將眾人逼退十米開外。

  不自覺間,眾人已經驚呆:這還是人嗎?這等修為,就算是再修練一輩子,也是不可能超越的存在。

  此刻的藍夜與納蘭凌兩人,就有如兩座高不可攀的聳天高山,不可窺及的高深修為,一如深不可測的鱗海深淵。

  特別是陳氏兄弟,幾年前就已經和納蘭凌交過手的他們,此刻更感納蘭凌的修為更勝從前。

  也或許,當年也沒誰能真正看清他的實力吧;一人橫掃三省,連敗無數高手,三省十梟臣服的武皇凌,一統三省不敗的傳說…

  頂峰會頂峰,傳說對決,同樣天賦武脈奇才的倆人;霸刀雄掌,沉勁迸發。

  不知倆人已是過了多少招,只見納蘭凌沉喝一聲:「鱗淵掌!」

  近距離的雄沉一掌,卻見藍夜橫刀一擋,再掌接相對。

  頓時倆人四目相對,彼此再提三分勁氣。

  雄掌相接,頓時氣轉旋流,形成一股駭人的壓迫氣場。

  圍觀的眾人再也抵擋不住,紛紛退出會議室。

  納蘭凌與藍夜也同時喝道:「一招決勝!」

  「轟」的一聲響,倆人各自受勁滑退。

  納蘭凌穩住身形,緩緩舉手凝指,劍指過頂,臉色一沉,納氣斂收,氣勁迸發。

  藍夜也同時斂勁提氣入刀,犴血狂刀也應主而震,刀柄處的狼形顱腔竟一開一合的吐息化氣。

  空前絕後的壓迫之感,就連空氣也為之一滯;這也預示著雙方彼此強招將出。

  「劍化三千,一氣盪九州!」

  納蘭凌率先發招,凝氣化形,無數劍氣瞬間襲向藍夜。

  藍夜也早有準備,一瞬空隙,立馬回刀備勢,大聲喝道:「夜魔殺劫,一式:逆龍斬!」


  話音剛落,便旋刀發招,刀氣化龍,強撼納蘭凌的三千劍氣。

  強招震撼,空氣動盪,氣刃刀意無差別的四處迸發。

  倆人也同時各自震退,會議室頓時一片狼藉,處處皆是碎石裂縫,殘骸斷屍。

  「好刀,好招,好一招逆龍斬!」

  納蘭凌自從來到新江市後,這還是首次在對戰中感到壓力,這個名喚藍夜的年輕人,假以時日,他定是武道之巔的先天武者。

  但與對他招時,卻總是能感覺到他出招時內息微妙的變化,似是不順,又似有意而為之的誘敵迷惑,一時之間,納蘭凌還真不明所以。

  不過能肯定的是,他身體必有缺陷,招式內息或許能迷惑人,但自身的運氣吐納,卻是在在昭示著他的身體情況。

  他的身體已快撐到極限!

  果然,納蘭凌剛讚嘆完,藍夜便氣喘吁吁,冷汗劃下臉頰滴落,氣息已然不順。

  腦內意識一閃,頓時頭痛欲裂,手筋暴起,用力一插,便把手中的犴血狂刀插入地板之中。

  正運息抵抗之時,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衝進戰場,各自備招為藍夜護持。

  「不~不能…」

  藍夜一邊運息抗衡,一邊在內心意識深處對白道:不能是現在啊!

  同時意識深處又有另一道人影緩緩走向藍夜,一邊走一邊說:「為什麼不能是現在?接受現實吧,只有接受我的力量,你才能打敗你眼前的所有勁敵。」

  「不…」

  藍夜嘀喃道:「我答應過月兒,我不能在失控,我不能再讓他們失望…」

  來人伸手抬起藍夜的臉,竟是另一個藍夜,只見他不緩不慢的說:「接受我吧,你忘記了嗎?你在他們那些人的眼裡,你就只是個怪物;你忘了嗎?你可是他們口中的魔啊,接受我的力量吧,拿起犴血,讓我們一起守護月兒,守護你心中一切所想守護的,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不在讓他們傷害到你和月兒…」

  耳邊低吟淺誘的話語,藍夜有心抗拒,但自身意識卻逐漸削弱,另一個藍夜步步靠近,兩道身影重合融為一體,直至兩道意識融合。

  另一個意識占得主導,頓時就釋放出無盡的殺意。

  背對著藍夜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感到不對,馬上同時回身一看,只見藍夜緩緩抬頭睜開雙眼。

  熟悉又陌生的殺意,衛小子無奈驚道:「小藍哥!不!能!啊!!!」

  一直在門口緊視戰局的眾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在他們眼裡,藍夜與之前已是判若兩人。

  此刻散發著一身殺氣的藍夜,有如地獄殺神,仿佛從煉獄歸來的戰神,強大的氣場壓抑的快令人窒息…

  就在眾人莫名之際,納蘭凌已然率先發招。

  快速步伐閃身一瞬,掌刃直襲藍夜。

  「呵呵…」

  卻見藍夜單手抵擋,睥睨眼神傲視群雄。

  「夜魔殺劫,犴血之災,魔之夜,就以你為始,為犴血獻祭吧!」

  藍夜另一隻手握著犴血狂刀的刀柄,旋轉一刀就逼退納蘭凌。

  犴血狂刀入手剎那,便散發著陣陣邪氣,這才是犴血狂刀本身的真實面目,大北漠三大名器之一的邪魔之刀:犴血狂刀。

  「呵呵…」

  納蘭凌退開幾米後,冷冷笑道:「有意思,以刀入魔,你確實堪稱一代強者…」

  「錯了!」

  納蘭凌話還沒說完,藍夜已經提刀越過衛小子三人:「是以魔制刀,夜魔之下,臣服的不只是犴血,還有天下!」

  「哦~」

  納蘭凌一邊回招應對,一邊回道:「是嗎?」

  「那你值得吾認真一戰嗎?玩刀,吾也曾學過,看好了!」

  說著,納蘭凌雙刀已經上手,隨地而撿的刀,雖然不如犴血,但在納蘭凌的手上揮舞,竟也閃爍著別樣寒芒。

  看著納蘭凌雙刀起勢運招,魔夜(藍夜)竟對這些招式感到熟悉。

  「怎麼辦?」

  夜魔身後的衛小子向臻仗義賈流氓兩人問道:「是要制止小藍哥?還是通知月兒?」

  衛小子會如此這般問話,是因為他們三人彼此心知,入了魔的藍夜,只有月西兒能喚回,除了她,第二種辦法就是以武力強行制止,讓藍夜自行甦醒。


  臻仗義快速思考三秒後,最終說道:「變數啊!萬不能讓小藍失去意思太久,先將人制服,在想辦法喚回小藍的意識。」

  說罷便先向小藍突襲,衛小子聽完,也同時發招。

  卻見賈流氓無語自嘲道:「有那麼容易能制服嗎?」

  內心更是無奈對白:入了魔的藍夜,是最為接近先天之境的修為,每次對抗夜魔不是豁命之戰?

  夜魔正與納蘭凌酣戰,突然被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從背後偷襲。

  頓時身形一頓,內息一滯,立馬回身怒刀旋轉,一刀逼退三人。

  而納蘭凌雖然不明他們三人為何反陣,但也抓準時機,雙刀凜然出招。

  夜魔剛退三人,又逢納蘭凌逼命攻勢,回過神間,已經是慢了半拍。

  竟被逼得步步後退,頓時怒道:「夜魔之下,豈容放肆!」

  「夜殺七劫.犴血天下!」

  上乘之招,一招便斷了納蘭凌的雙刀,再一刀,再退納蘭凌。

  夜魔一人退下四人,頓時邪笑揚嘴:「四人齊上如何?」

  至此,臻仗義終於認出納蘭凌的刀式招數,那是大北漠刀皇蕭氏一族的不傳刀法。

  蕭逸鱗一生不出北漠,只有蕭陌影在外多年,因此臻仗義心中已經明了十分之七八。

  便小聲對納蘭凌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的雙刀是怎麼學來,但我們和蕭陌影是朋友,小藍更是與蕭陌影親如兄弟,…」

  「嗯?」

  納蘭凌疑惑看了一眼臻仗義,只見臻仗義繼續說道:「小藍會突然變成這樣,是因為他舊疾復發,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一起喚回他的意識。」

  能夠從自己的招式中說出蕭陌影的名字,納蘭凌當下便回應道:「需要我怎麼做?」

  納蘭凌會同意,這讓臻仗義明顯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在應付夜魔的同時,還要分心另一個強敵。

  臻仗義笑道:「很簡單,武力制服,但請不要傷到人。」

  納蘭凌內心頓時一萬隻草泥馬而過:武力制服?還不要傷到人?還很簡單?

  就他手中的那把刀,只要稍微磕點碰點,都能讓人肉開見骨!

  「上了!」

  賈流氓為求快速制服夜魔,大聲一喝便率先出招,衛小子見狀,也隨之而上。

  「想辦法下了他的刀~」

  納蘭凌對臻仗義說完,便轉頭再撿起兩把刀,也一同入戰局。

  …

  四人同一個目標,雖有相當的默契,但一線的修為差距,卻始終難有成效。

  打著打著,納蘭凌怒道:「礙事,退下!」

  霸氣一震,撼退臻仗義賈流氓衛小子三人,獨立一人對招夜魔。

  「哈哈…」

  夜魔一邊凌厲攻勢,一邊說:「終於認真了嗎?」

  納蘭凌借招一退,雙眼霸氣凌厲道:「吾,三省不敗武皇凌,允你一敗!」

  納蘭凌深沉斂氣,雙刀反握,接著縱身一躍,吶喊道:「霸刀無極.雙返!」

  已經退至戰局外圈的衛小子驚道:「這不是陌影哥的不傳之招霸刀三式嗎?」

  臻仗義和賈流氓也同時驚詫:霸刀三式乃至霸至勁的上乘刀招,尋常的普通的刀,根本不能承受這霸道無極的招式,難道蕭陌影沒告訴他?

  果然,納蘭凌運招起勢間,因為刀身無法承受這強大霸勁的招式,已經開始出現裂紋。

  「哈哈…」

  夜魔也終憶起:「蕭氏一脈的霸刀三式,蕭陌影終究還是不甘寂寞了嗎?」

  提氣納勁再提刀,面對多年前就已經名震北漠的不世名招,縱是夜魔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夜殺七劫.逢魔天下!」

  強招震撼,只見納蘭凌縱刀身閃,剎那間,已是往返與夜魔對招拆招數回。

  修為底下者,只見他們倆人過了一招,而稍微修為高深點的,便能看出,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倆人已是過上十來多招。

  風止,招停,激戰過後的倆人各自背站一邊。

  倆人同時回味,剛才的那一刻生死一瞬的搏命之招。


  納蘭凌的雙返之招,快在速度,勁氣集中在刀刃之上,一返一往,錯身間的空隙,就是倆人的搏命之際。

  夜魔的夜殺七劫,第二式的逢魔天下,重在一招必殺,加上不世魔刀犴血狂刀的加持,邪氣更盛。

  錯身的瞬間,納蘭凌共出刀十二次,夜魔守招擋住前十一刀,而勝負就在納蘭凌出的第十二刀。

  夜魔手持犴血狂刀的右手,被納蘭凌一刀劃破,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而納蘭凌的左臂也被犴血狂刀砍中,同樣深可見骨的傷口。

  但真正的殺招卻是雙返的返身的那一瞬間!

  當夜魔反應過來時,回身應招已是慢了半拍,只見納蘭凌劍指直頂夜魔的腦門。

  接著一股異樣暖流直襲夜魔的腦中意識深處。

  「一點清明淨魔身,渡世三味焚惡業,迷途歸引領慈航;三身因果輪迴報,罪海鱗淵是誰歸…」

  納蘭凌一邊口誦呢喃異語,暖流一邊源源不斷的渡遍夜魔周身。

  頓時,藍夜意識深處的自我意識逐漸清醒。

  依靠這突如其來的異樣暖流,藍夜意思逐漸占得主導,夜魔意識被壓制之際,只說了一句話:「總有一天,你會需要我的力量,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成就你不凡的世界…」

  …

  「呼…」

  藍夜口吐沫氣,雙眼緩緩睜開,由衷說道:「謝謝…」

  納蘭凌這才收手,收氣斂息後,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看在蕭陌影的份上,吾不想傷之他的朋友。」

  見到藍夜已經恢復意識,戰局外的衛小子,臻仗義和賈流氓三人第一時間就沖了上來。

  「抱歉…」

  再見到他們三人,藍夜內心愧疚道:「又讓你們擔心了。」

  而衛小子三人卻只是搖了搖頭,然後由臻仗義開口說道:「小藍,多虧了他,他應該也是陌影的朋友,說不定他會有陌影的消息。」

  藍夜點了點,隨即就對納蘭凌說:「雖然我剛才心智失控了,被另一個自我意識占據了主導,但本身的行為意識,還是共通的;在你雙刀出招的時候,便已感到熟悉,雖然已經是多年沒再見過的招式,但也還是認出了這就是陌影哥的蕭氏霸刀三絕。」

  「你與陌影哥一定很熟悉吧?我們都在找他,大家都在等他回去,你有陌影哥的行蹤嗎?」

  納蘭凌聽到這後,內心已有數,便說道:「先止血療傷吧,你這一刀要是再深一分,我這手臂可就真的是要廢了。」

  「呵呵…」

  藍夜也回道:「拜你所賜,我這右手在半個月內,怕是無法運功動刀了,大家誰也沒占誰便宜,算是打平了。」

  衛小子見狀, 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小瓶藥粉,打開後就倒進藍夜的傷口處,藍夜閉息自點幾處穴位後,只見原本還流血不停的傷口,瞬間就已經止住血流,並開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結疤。

  如此神藥堪比痴神醫的醫術,甚至與龍鳳玉的神效也不遑多讓。

  原本以為龍鳳玉的神效已是世間少有,但如今看來,能制出這藥物的人,定也是個不世能人。

  納蘭凌正想的入神,藍夜已經將藥瓶遞給他,並說道:「這藥是自己調製的,外面很難買到這種高效藥,你也止一下傷口吧。」

  納蘭凌回過神,接過小藥瓶,仔細端倪一眼後,便也將藥倒在自身的傷口處。

  一陣閉息運氣後,倆人便已好之三分。

  「如此神藥,不像是你們四人能自制出來,你們的背後還另有能人,想必他的醫術也是舉世無雙了。」

  納蘭凌將藥瓶還給藍夜後,笑著說道:「蕭陌影是我的兄弟,霸刀絕式也正是他與我換招所學。」

  藍夜聽後,先是對臻仗義眨眼示意,臻仗義點頭表示收到後,藍夜才回道:「實不相瞞,我們此次出北漠,此行有二,一來,是為了尋找陌影哥的行蹤與消息;二來,為完成先人的遺志,我們將要一統新江!」

  「哦?」

  納蘭凌一聽,頓時心中百思流轉:藍氏高人,莫不是十多二十年前,曾一時名震江湖,與納蘭獨孤一時梟雄的藍湛興?

  就在這時,只見臻仗義走出會議室,與外面的人說了幾句話後,除了龍門的人,其餘的人就全都陸陸續續的退出龍門總部。


  接著就見臻仗義帶著龍門八大堂主走了過來。

  龍頭退位,二龍頭戰死,可謂是群龍無首。

  八大堂主自知龍門大勢已去,惟有歸降一途才是保命之舉。

  八人來到藍夜面前,紛紛單膝下跪,低頭臣服道:「八大堂主參見龍主,願龍門一枝獨秀,一統新江!」

  「嗯~」

  藍夜雙手負於身後,雖然才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之輩,卻已有幾分王者風範。

  不冷不熱的說道:「王者征途,多是梟雄骸骨為路,你們有豁命戰死的覺悟嗎?」

  八大堂主沒想到新任龍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他們所沒預想到的,正思考如何回應之時。

  再聽藍夜繼續說道:「你們回去吧,把你們手下能用得上的人都列個名單出來,明天我要;還有,明晚我要召開龍門大會,凡是龍門的人,都得到場,逾期不到者,逐殺之!」

  「我等必為龍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八大堂主聽後,馬上收令,然後一起退出會議室。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賈流氓,看著八大堂主退出會議室後,才說道:「不過是一群沒有武者傲骨的敗將罷了,留著他們有什麼用?還不如一舉將他們都殺了。」

  「咳…咳咳…」

  賈流氓的話驚得衛小子咳嗽道:「流氓哥,你以為這還是在大北漠呢?這是中原了,這兒高手如雲,如果我們事事做得太過了,會成為武林公敵的,」

  「切~~」

  賈流氓不爽道:「怕什麼?我們本來就是來挑戰天下英雄的…」

  「好了!」

  藍夜中止他倆的話,對納蘭凌鄭重說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藍夜,二十三歲;北漠藍夜刀魔。」

  衛小子接道:「衛小子,二十二歲,叫我小衛就好。」

  臻仗義隨後接上:「我叫臻仗義,二十七歲,是真的仗義。」

  到賈流氓時,只見賈流氓從懷裡掏出了一幅黑框眼鏡,戴上後,才說道:「賈流氓,二十七歲,重情重義的假流氓。」

  「呵呵…你有不錯的兄弟。」

  納蘭凌也正式自我介紹道:「納蘭凌,三十歲,三省不敗武皇。」

  「在話題開始之前,我想知道你們來新江真正的目的。」

  納蘭凌直言不諱的話,倒也合藍夜的性子。

  只見藍夜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剛才所說的,就是我的答案,不過此次來新江,確實還有另一個目的,但這是我個人的私事。」

  「既然是私事,那我也就不過問了。」

  納蘭凌雙眼凝神,一邊目視藍夜,一邊說道:「殘刀門與你們是什麼關係?」

  藍夜也目視納蘭凌的雙眼,不緩不慢的說:「殘刀門會派人來新江市,是因為他們收到消息,上古捲軸曾在新江市出現過,這便是他們的目的。」

  「上古捲軸?」

  納蘭凌抓住重點,確認道:「就是記載了上古神武的十大捲軸?」

  「對!」

  藍夜點頭道:「傳說中,誰能學得上古捲軸中記載的神武,便能獨步天下,入武道神境,超脫凡人之軀,傳說之境:越神!」

  納蘭凌戲謔一笑:「你相信當今之世真的有這所謂的神武捲軸嗎?傳說之境:越神之能,多少頂級的修真奇才,練武天才,他們窮盡一生的修練,都不得窺見的境界,你相信僅憑一宗捲軸就能修練達成?」

  藍夜無所謂笑笑:「這捲軸能不能讓人直通神武境界,我不關心,我關心的,只有我身邊的人。」

  「藍湛興,你知道吧,十幾二十年前的武學奇才,與北城的納蘭孤獨並稱江藍北孤,絕世雙雄,一時梟雄,敗盡天下無數高手。」

  「但那又如此,最終不也只是落了個家破人亡的慘狀下場,納蘭一族被滅門的十年後,藍氏也終於步上後塵,一夕滿門慘滅,從此在江湖上除名。」

  「納蘭…孤獨!」

  壓抑多年,不曾有人再提及過的名字,願本該在歷史的洪流中埋沒,如今再被提起,納蘭凌心中心緒驚亂:

  「你…你是藍湛興的後輩…」

  藍夜不驚也不意外的說:「正是家父,而你,是納蘭孤獨的襁褓遺子,當年被人救出後,並帶回百家村,一身修為便是在百家村所學得。」


  幾句話,震驚得納蘭凌後退幾步:「你,你背後究竟是何人?」

  藍夜往前逼進一步,一字一句的說道:「與百家村背負一樣使命的人,神州幾大神秘州落,皆有與百家村共同使命的存在,而治理大北漠江湖紛爭的,正是,北漠狼王!」

  納蘭凌心緒更亂:呵呵…老爺子,您到底還對我隱瞞了多少?

  藍夜一手搭在納蘭凌的右肩上,附近耳邊低聲道:「我們雖然遠在北漠,但我們的人已經在中原調查了十多年,你剛出百家村靖平三省的時候,我們的人就已經開始注意到你了,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已查清你的身世來歷,從那時起,我們的人便一直關注著你…」

  「之所以剛才會與你一戰,一,是做戲給他們看,二,也是想親身領教一下納蘭孤獨後人的實力究竟如何,只是沒想到會突然舊疾復發。」

  納蘭凌聽罷,眼神一冷,莫名寒意懾人驚魂,卻再聽藍夜繼續說道:「其實只要你稍微認真調查一下,便會發現,百家村的人幾乎在全國各省各市均有分布,他們明面上是出任務,其實是在暗地裡執行村長安排的任務,我們準備出發來新江市時,我們的人就已經將新江市的情況發回。」

  「知道殘刀門為何會偷襲秋書嗎?那是因為他的出身就是殘刀門,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他退出了殘刀門,隱退江湖一段時間後,再現江湖時,已經與痴神醫成為了師兄弟,他們倆人加入韓東照的麾下後,韓家的實力加上韓安然的智力,一度趕超六大家族之首龍家,要不是一場突發的武林災劫,韓東照最後重傷不治,如今的六大家族之首怕是已經易手。」

  藍夜所說的這些,納蘭凌也都曾在百家村藏書閣的記載的書籍中見過,只是那時並不對這些事感興趣,只是留意了古武門的岱宗岳,以及罪域之名。

  為此納蘭凌還專門查閱了有關古武門與岱宗岳的書籍記載。

  如果北漠那邊真有一個與百家村相似使命的存在,那藍夜會知道這些武林秘新也就不足為奇了。

  正想著,突然門口湧進了一幫人,都是龍門之人,帶頭的正是龍門八大堂主。

  他們背對著,一步步的被逼進會議室。

  納蘭凌藍夜等五人回身看去,只見逼退眾人的正是龍門前任龍頭:蔣正龍!

  只見蔣正龍一臉肅殺冷氛,冷漠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在一眾圍堵中冷然踏入會議室大門。

  「我雖不想動殺,但若再有人敢在阻攔,那就九泉之下與我亡弟作伴!」

  蔣正龍氣勁爆發,氣勢之磅礴,頓時就將一眾圍堵之人震散開來。

  「早就跟莫龍說過,所謂的權勢巔峰,不是靠一群烏合之眾就能達到的,當初他要是肯放下,跟我一塊離開龍門,那今晚也就不會被你們這些烏合之眾害死。」

  蔣正龍徑直走向莫龍的屍體,面色沉重的抱起莫龍,接著不發一言的越過納蘭凌,與藍夜擦肩而過時。

  聲音沙啞且低沉的說道:「我早退出龍門,江湖之事我也不想再參與,但我弟莫龍之死,你我終將會有一戰,而我也會以你之敗亡,告慰他九泉之下的亡靈。」

  而藍夜又何曾懼戰?

  只見藍夜冷然應道:「一個月後,我會拿下整個新江,屆時,我在此恭候大駕!」

  蔣正龍一聽這話,才終於抬眼正視藍夜,三秒後,突然大聲狂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你是世間罕有的武學奇才,小小年紀便已有如此修為,未來必將不可限量也。」

  「但,空有實力卻不懂得何為武德道義,縱使你將來武道稱雄,獨武天下,也終究只是一個入不了道的一介武夫。」

  「武者仁義,待你能領悟這四字,你的境界便能更進一步。」

  蔣正龍意有所指的斜視了一眼納蘭凌後,便不在留步,抱著莫龍的屍體就徑直離開。

  自始至終,蔣正龍都不曾正眼一視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以及龍門的八大堂主。

  在他看來,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是二線武者的上乘高手,但一線之隔的修為實力,便是天與地的雲泥之別。

  一句話就是:他們還尚不入蔣正龍的法眼,高傲如他,如果不是答應過龍詩雅,不在妄造殺業,只怕莫龍之死,在場之人都得為之陪葬。

  眾人見蔣正龍要離開,紛紛自動退讓出一條道,蔣正龍也絲毫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抱著莫龍的屍體,就霸氣外露的向門口走去,早已涼薄的心,本應該看淡的江湖,卻原來是始終都沒能放下:


  我弟莫龍,你的死,為兄將會為你回歸!

  「潛龍出淵風雲變,嘯宇惟吾藐天闋;翻手覆雨憾蒼穹,龍騰萬里戰天下!」

  蒼涼透勁又蕭然寂落的詩號響起,那是早已成名多年,再找不到更強對手的蕭落無奈。

  蔣正龍內心明了:他所期待的真正的高手已經出現,新江市的江湖將會隨著他們的到來,而掀起新一輪的血雨風波。

  …

  看著蔣正龍就這樣離開,八大堂主心思各異:原本還以為因為莫龍之死,蔣正龍會與藍夜一班等人死戰到底。

  也有人以為蔣正龍會強勢回歸龍門,打開龍門更深層的力量,一舉滅掉龍門入侵者。

  自從蔣正龍當上龍門龍頭以來,就只動用過一次龍門隱藏的高層力量,而那一次,就直接橫掃整個新江市的所有門派,一舉奠定了新江的四大勢力組織之首。

  也是在那一次後,新江市的江湖再多了個龍門不敗的龍主傳說…

  蔣正龍沒當場與藍夜一班等人一戰,這倒是出乎了八大堂主們的意料。

  本來他們都已經走出大門,但見來勢洶洶的蔣正龍後,他們便一起有了小心思。

  他們都猜疑著蔣正龍會不會與藍夜當場撕殺,為莫龍報仇,甚至借著莫龍之死重回龍門。

  他們各自的小心思卻是滿不過藍夜,只見藍夜冷冷說道:「絕對的高手,我很是值得期待,倒是你們,沒見到我和他撕殺起來,想必內心一定是很失望了。」

  納蘭凌在一旁心思沉寂,一邊想著蔣正龍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動作,一邊對藍夜說道:「此人乃是龍門前任之主蔣正龍,他修為之高深,在新江市縱橫十幾二十年都沒人是他的對手,對上他,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藍夜豪邁無謂道:「沒有踏入新江市之前,他或許是新江第一人,但在我來了之後,新江便再無第一!!!」

  一道背影在腦海緩緩浮現,在藍夜的心中,他才是配得上天下第一的名號,是自己追隨一生的王者。

  藍夜收回心思,冷冷的對八大堂主以及一眾龍門之人說道:「待我一統新江後,我將在你們的面前一敗蔣正龍,你們可以不忠於我,可以不臣服於我,但你們若是敢不聽命於我,生命將止步於你們做下決定的那一刻!」

  充滿殺意的話,令在場眾人無不戰慄心膽寒。

  「我等不敢…」

  八大堂主小心翼翼的齊聲應道,隨後便快速帶人退場離去,再逗留下去,指不定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眾閒雜人等都退下離開後,藍夜又對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說道:「接下來我要跟武皇密談,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衛小子等三人點頭示意明白,然後三人走出會議室,關上門後,一齊守在門外。

  藍夜轉身面對面的對納蘭凌說:「與我聯手吧,你我藍凌之合,締造新的一頁傳說!」

  「哈…」

  納蘭凌只是莫名笑了一下,隨後走到一扇若大的落地窗前,一手拉開窗簾。

  雙眼雄視大半新江南區的夜景,心思幾番流轉後,終於緩緩開口說道:「我來新江市只是為了娶個媳婦回村里做村長夫人,隨便查一下我的身世而已;你要一統新江,或是再起江湖紛爭,只要不違背百家村的使命職責,我都不會插手…」

  「反之,你們若是出格做事,越過了底線,玩出了火,我也不會置之不理,這樣,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不會在插手新江的江湖,當然了,前提是不要惹到我。」

  「是嗎?」

  藍夜聽後,也走到落地窗前,與納蘭凌肩並肩的眺望窗外的夜景。

  一邊說道:「人在江湖,向來都是身不由己,你不惹風波,風波卻會將一切麻煩找上你;只要你想查清當年納蘭一族的往事,你就註定捲入這場即來的風暴。」

  納蘭凌無謂說道:「年輕人,做事太過鋒芒畢露,說好聽點的是雷厲風行,不好聽的,就是行事魯莽,做事不經過腦子,槍打出頭鳥,如果沒有絕對的覺悟,勸你多加珍惜身邊的人。」

  「你們一來新江就強勢入主龍門,殺了莫龍,得罪了蔣正龍的同時,也惹上了龍門背後的龍家,甚至是整個新江市所有的幫派,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吧。」

  納蘭凌說完,轉身,大步離開,同時詩號響起:

  「掌上乾坤沉如淵,拳雄霸道無人敵;頂峰不敗龍吟嘯,掌上拳王武皇凌!」

  …

  「我期待未來能與你正式的一戰。」

  藍夜看著已經走出門口的納蘭凌的背影,內心仍對納蘭凌的修為感到震撼。

  同時也對納蘭凌會蕭陌影的霸刀三絕的不傳之招感到吃驚,自從遇見蕭陌影以來,他都是自己畢生要超越的對象。

  自己將他視為一生追逐的目標,是任何人也不可能戰勝的存在,他的理想,他肩負的使命,自己也正追尋著他的腳步。

  總有一天,自己會把打下的基業交給他,而到那時,他就可以名震天下,蕭陌影三字將會在歷史留下濃重的一筆!

  現在,龍門雖然已經拿下,但龍門背後的龍家,以及龍門隱藏的高層力量;蔣正龍的對決,龍家的反撲,將是接下來的關鍵。

  在龍家還沒有動作之前,自己必須再拿下毒江,新江王朝,江鱗會;而且得快,得在他們還沒防備過來,就將他們全部打敗。

  一念至此,藍夜已經有了初步計劃,便對已經走進來的衛小子臻仗義賈流氓三人說道:「接下來的反撲必是一場硬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讓他們徹底臣服於我們的實力之下…」

  …

  (……分割線……)

  說回納蘭凌這邊,走出龍門總部後,正想返回韓安然的別墅,卻見龍詩雅和武候正在與蔣正龍說著什麼。

  蔣正龍點頭一下後,便抱著莫龍的屍體離開了。

  龍詩雅一回頭,就與納蘭凌正眼相對,沒有多想,就走了過去。

  「呵呵…」

  龍詩雅苦笑道:「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還殺死莫龍,這下龍宇軒就有理由全面介入新江市了,而龍家也一直在等這機會。」

  納蘭凌一聽,頓感不妙,下意識問道:「什麼意思?」

  龍詩雅也不作隱瞞,別了別耳邊的鬢角的秀髮後,說道:「明面上,北城有六大家族,各個相安無事;但在百年前,六大家族卻是死敵,六大家族的戰役使得北城各門各派死傷無數,局面一度不受控制,導致引起了平民的恐慌,從而被中央權力的*****注意,只是派了七個人下來,在一夜之間,就敗盡六大家族所有的高手,隨後便給當時的六大家主們簽一份協議。」

  「除了六大家主之外,再沒人那份協議裡面簽的內容是什麼,只是知道從那以後,六大家族不再外擴地盤,彼此之間也不在發生衝突,明面上,百年來各家相安無事,但暗地裡早已暗潮洶湧,龍家這十幾年來,一直在等一個契機,一個能讓龍家勢力全面介入江湖的契機…」

  納蘭凌聽得陣陣心驚,內心一直困擾的疑惑此刻終於明了。

  怪不得龍門淪陷,卻始終不見龍宇軒的身影,原來已經提前離開新江市,莫龍只是他手上一個物盡其用的棄子。

  「不,不對,如果龍家已經先一步得到藍夜一伙人的情報,那另外五大家族也一定已經知道,那他們按兵不動的目地,也是與龍家一致,都想藉此全面介入,這樣就算中央上面的人知道了,那也不能說什麼了…」

  納蘭凌驚醒道:「好深沉的一步棋,檯面上的所有人都被當成了棄子,只怕除了韓,宋倆家,龍,周,沈,李,四家已經是枕戈待旦,蓄勢待發了。」

  龍詩雅接話道:「你在裡面和那藍夜對決的那一戰很精彩,藍夜也確實是罕見的高手,但他殺了莫龍,除了將要面對龍家的反撲之外,還觸醒了一頭沉睡許久的猛獅,莫龍之死,蔣正龍誓必會重回龍門,一旦他動用龍門的深層資源,就算是六大家族,也不敢與之正面對決…」

  「沉睡的猛獅嗎?」

  納蘭凌摸了摸鼻子,心想:蔣正龍的修為或許堪稱新江第一人,但藍夜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藍夜背後所代表的勢力,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一個與百家村同負使命存在的地方,想必他背後之人的修為也堪比自家的老爺子了。

  只是藍夜如何激進的做法,自己真能置身事外嗎?

  還有蕭陌影,至今仍是不知道他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地步,幾次與他切磋交手,雙方皆是留有保手。

  上古的神武捲軸,北漠勢力的強勢過江,六大家族的即將全面介入…

  所有覬覦捲軸的有心人,都將因捲軸現世,而全部浮現台面。

  藍夜一伙人的突然到來,將攪亂新江風雲,而自己呢?是趁機隱藏幕後?還是…


  「納蘭哥,你在想什麼?」

  龍詩雅打斷了納蘭凌的心思,並說道:「秋書被襲擊一事,已經查到是北漠三刀門之一的殘刀門,北漠勢力突然興兵新江市,好像是為了尋找什麼…」

  納蘭凌看了看一直默不出聲的武候,他好似對這些事都漠不關心,便對他說道:「你好似對這些事不太興趣,怎麼?是藍夜與蔣正龍的實力還入不了你的眼?」

  「哈哈!」

  武候豪笑道:「比起他們,你才是我的第一個目標,打敗你後,我自會找上他們。」

  中計了!

  納蘭凌等的就是他的這一句話,一身雄勁迸發,凜然說道:「那吾,武皇凌,允你一戰,兩天後,新江北環山荒郊允你一敗!!」

  三人在書房詳細的交談幾小時後,最終韓東照決定,一手包辦納蘭凌韓安然的訂婚宴。

  時至晚上九點,眾人吃過晚飯後,韓安然帶著納蘭凌在後山散步。

  韓安然一邊走一邊說:「前幾天爺爺從北城過來,就是專門說你的事,說你是我未出生之時便訂下的腹指之婚…」

  「現在到了婚約之期,爺爺想讓我履行當年父母們的約定,開始我是拒絕的,但爺爺說你是村裡的村長,又是不可多得的武學天才。」

  納蘭凌跟在她身後,安靜的聽她說話,心裡卻是有些心不在焉。

  韓安然依舊自顧自的說:「爺爺說家族的內部問題已經越多越嚴重,全國各地的生意也逐漸被其他五大家族聯手打壓。」

  「爺爺說只有你才能幫我解決家族的內部問題,只有你才能助我抗衡五大家族的侵略;只有你,才是韓家的未來…」

  「而我生為韓家的長孫女,又是與你有腹指之婚的關係,為了韓家的未來,為了小雅,我可以妥協,我可以和你結婚,完成倆家的婚約。」

  說著就轉身回頭,雙目直視納蘭凌的雙眼,認真的說道:「但你真的有這能為嗎?我希望聽到你的承諾。」

  納蘭凌看著韓安然的雙眼,確實是一雙清澈無染的純淨之眼。

  一個不黑純白的女人,能在豪門大族獨樹一幟,在紛亂的世界開創自己的傳奇。

  雖然她的背後是韓家,但這恐怕才是束縛她一生的牢籠吧。

  沒能為她撐起一個完整的家,反倒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被人活活打死…

  為了韓家為了妹妹,她這一生的快樂,或許早已停留在她父母死亡的那一天了吧。

  但…

  這一切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會來到新江市,只是想娶個老婆回村里,做村長夫人罷了;待我查清我的身世後,這裡的一切與我何干呢?

  韓家對我來說,就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

  可你的眼裡為何會泛著淚光,為什麼我看到你淚中的無助,會心痛,痛如刀割。

  …

  韓安然見納蘭凌遲遲沒有回應,眼裡的期待逐漸渙散。

  難道自己真就托錯了人嗎?

  心中的不甘,多年來的付出,他人眼中的異數,無人可傾訴的委屈…

  韓安然此刻,只感空前的心累,一直以來,她一人抗下所有,韓家的重擔,爺爺的殷盼,族內的勾心鬥角,使得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還以為上天終於開眼,給了她一個可以依靠,可以為她分擔一些的男人。

  卻沒想,他竟對自己的問題沉默…

  一切的希望都消失不見,多年的堅強瞬間崩潰,失望到底的她,終於眼眸泛紅,淚眶滿盈。

  滿眼的失望與無助,納蘭凌看得莫名的心痛,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溫柔的撫著她的頭髮。

  「你是我的女人,天下間沒人能讓你流淚…」

  …

  一句話,便讓韓安然停下抗拒的動作,他厚實的胸膛,讓她有了久違的心安。

  曾經她也曾有一個男人,為她撐起一個世界,在那個男人的羽翼下,她一直都有一個完整的家。

  直到她親眼看著他與媽媽被人活活打死,她的世界才終於沒了色彩…

  現在,在他的胸膛下,她又感受到了久違的心安,這讓人無法抗拒的安全感,是即將與她結婚的男人給予的。


  雖然才認識不到一天,雖然他穿的很邋遢,雖然他總是愛暴力解決問題,雖然他不曾叫過自己的名字…

  但他確實是自己將要託付一生的人,他的懷抱也確實讓人安心。

  「真的嗎?也包括你嗎?」

  韓安然雙手抱住納蘭凌,柔聲的在他耳邊問道。

  納蘭凌暖笑回道:「當然,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你。」

  「可你現在就已經欺負我了…」

  韓安然羞紅著臉說:「你頂到我了…」

  嚇得納蘭凌趕緊放開韓安然,連連後退幾步後,尷尬的說:「那什麼…我們回去吧。」

  「嗯。」

  韓安然低頭細聲道:「我們回去吧。」

  …

  倆人回到韓府後,再次被韓東照叫到書房談話。

  剛進書房,韓東照就對他倆說道:「你們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十點就在安琪酒樓為你倆舉行訂婚宴。」

  未等納蘭凌回話,韓安然就說道:「一切都聽爺爺的安排。」

  韓東照聽後滿意的點頭,笑呵呵的說:「安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的懂事啊。」

  「但爺爺明早就得坐飛機回北城,怕是參加不了你們的訂婚宴了,不過你們可以放心,在新江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都通知他們了。」

  接著摸著韓安然的臉,慈祥的說:「到時候現場一定會是個轟動世紀的訂婚禮,爺爺還有話要跟小凌說,你先去陪小雅玩吧。」

  「嗯…」

  韓安然點頭回應後,看了納蘭凌一眼,便退出書房。

  她的秘書小樂也在這時打來了電話,等韓安然接通後,便匯報那倆員工在公司吸毒的事。

  …

  另一邊,韓安然走後,韓東照卻是沒有任何徵兆的仰天噴血…

  漫天血霧消弭,只見韓東照雙手撐持在書桌上,血跡染紅了桌面上的紙字。

  納蘭凌知道他大限將至,來到他的身後手掌貼背,將自身的內息渡到他的身上。

  「不用白費力氣了…」

  韓東照緩過來後,虛弱的說:「我已是將死之人,不日後大限將至了…」

  納蘭凌敬他最後的梟雄氣概,手掌離開他的背後說:「您老可有遺憾?」

  韓東照轉身對納蘭凌說道:「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待你查清你的身世後,哪怕你負盡天下人,但惟有安然,你不能負她。」

  納蘭凌沉思幾秒後,不避不移的回道:「我以武皇之名起誓,今生定不負安然。」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韓東照呢喃道:「生在韓家,是安然的幸運,也是她的不幸;但現在有你護她,我也可以安心的走了。」

  「好了,你也下去吧,我也有些累了。」

  韓東照揮手示意後,納蘭凌便告辭離開。

  獨自走在後院,微涼的小風吹拂,納蘭凌感到一陣蕭索。

  一代梟雄將隕,世間萬物生死輪迴,論誰也逃避不了的定律;一世梟雄,不世皇者又如何。

  碌碌一生,汲營權握,逐名謀利,到頭來也只不過是一座枯冢…

  領悟自然的奧妙,讓納蘭凌逐漸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一套慢動作的演練,身隨心動,隨心所欲,腳踏八卦,拳掌玄幻…

  風中落葉,卻被納蘭凌招式氣勁吸引;此時的納蘭凌,已經完全進入自我的意識世界。

  隨心而動,武隨風起,腳下八卦形成了小型的龍捲之風,捲起片片落葉;掌之風刃,拳之勁氣,與一地的風葉共鳴起舞。

  隨手起舞的風葉,猶如一條活靈活現的龍,一招一式如影隨形。

  接著雙手合併,一式沖天泄勁,葉之龍沖天怒嘯而爆。

  頓時遍地的落葉楓紅,納蘭凌氣勁再發,又吹亂了一地楓紅,漫天漂落。

  紛紛落葉中,只見納蘭凌暖暖睜開雙眼,呢喃道:「還是沒能突破,明明只差那一步就能突破了,可卻是如何都跨不了…」

  哎,看來只能等一個合適的契機了。

  隨後看著遍地的落葉楓紅,想起剛剛韓東照的話;負盡天下人也不能負韓安然是嗎?

  呵,看來你韓家與我的身世也有不尋常的關係了啊。

  …

  正獨思著,一個下人走了過來,對納蘭凌說道:「納蘭少爺,安然小姐有請。」

  納蘭凌點了點頭後,便與下人前去韓安然的位置。

  來到韓安然的房間,只見她已經換掉了職業裝,穿著一身休閒短褲。

  本就身材高挑的她,一雙大長腿耀眼奪目,稚嫩臉頰倒與在公司時叛若兩人,身上也沒有了那高冷拒人的氣質。

  「你來了,和爺爺都談了什麼?」

  韓安然見到納蘭凌進來後,便問道。

  納蘭凌正猶豫要不要告訴她,韓安然又說道:「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現在你跟我去市里一趟吧。」

  納蘭凌鬆了口氣,反問道:「現在都這麼晚了,還去市里幹嘛?」

  韓安然聽後,仔細的從頭到腳的看著納蘭凌,鄙夷的說:「明天晚上,你打算就穿這一身的衣服跟我訂婚嗎?」

  納蘭凌看了看自己的衣褲,確實是舊得過份了,怪不得剛到新江市,就有扒竊敢欺上門來,原來是自己穿得太低調了。

  看來做人太低調了也不行啊…

  「呵呵…」

  納蘭凌摸著自己的短髮,尷尬的笑著。

  「噗嗤…」

  韓安然被他的滑稽動作逗的捧腹一笑,但意識到自己是個總裁後,又立刻嚴肅道:「原來你也會不好意思啊。」

  「好了,我們快走吧,給你買完衣服後,還要在去安琪那兒一趟;另外路上再說大白的事。」

  納蘭凌點頭同意後,兩人便開車前往市中心。

  路上,韓安然一邊開車一邊說:「大白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公司里的那兩人確實是吸毒了。」

  「那兩人在吸毒的過程,恰好小雅騎著大白路過,他們就把毒針扎進大白的身里。」

  看著韓安然面露寒霜,納蘭凌說道:「大白對你很重要吧?在公司里第一次見你失神無主呢。」

  韓安然聽後,腳下一個急剎,轉頭對納蘭凌說:「大白曾經救過我,我也把大白當是家人一樣。」

  眼神也逐漸暗淡:「來到新江市後,在公司里我是他人眼中不近人情的女強人,人人讚譽的天之驕女。」

  「但當夜幕降臨,回到冷清清的家裡,能陪伴我,能聽我傾訴心聲的,卻只有大白…」

  「所以,任何敢傷害大白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納蘭凌看得出,她是動怒了,但是沒有韓家的力量,她一人又如何能保護她所想保護的一切呢…

  「說,怎麼回事?小心你的回話,一字不對,便再廢掉你的另一隻手。」

  納蘭凌抓著工頭的另一手寒聲問道。

  誰知那工頭卻是個愣漢,強忍著廢手之痛,大喊道:「嗎的!兄弟們都給我上!」

  一時間,混亂暴起,工人們聽見工頭喊叫後,紛紛湧上大門。

  納蘭凌手勁再發,又廢了他一手,然後把他丟進大廳,對兜帽兒說道:「保護好你姐。」

  「嗯!」

  兜帽兒應聲道。

  「汪汪…」

  大白也跟著表忠心,吠聲附和。

  突然的暴動,保衛們緊張的堅守大們,把韓安然護在裡面,死死的頂住蜂擁而至的工人。

  門外,納蘭凌大熊已經淹沒於混亂的人群內。

  「大熊!不要出手太重,把他們打趴就可以了!」

  「知道了,納蘭哥…」

  倆人簡單的對話後,便是單方面的結束亂鬥。

  所到之處,無人不倒,一人只出一招半式,便讓圍攻者盡數倒下。

  幾分鐘不到,近百人已經倒下大半,剩下的十幾二十人,你看我,我看你,卻再沒一人敢上前應戰。

  「你能告訴我,你們是為什麼來堵人的嗎?」納蘭凌抓住一人,笑著問道。


  可那人卻只感他笑得像魔鬼,近百人的圍堵竟被他倆打趴大半,他倆卻毛事沒有。

  此刻被他抓住,真怕他一拳也把自己干趴。

  哆嗦的說:「我們都是一個工地的,是工頭叫我們來的,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呀…」

  …

  「夠了!」

  韓安然走出門口,叫道:「放開他吧,他們也只是受人指使罷了…」

  納蘭凌想了想,最終放開他,說道:「帶上你們的工友走吧。」

  然後走到韓安然面前,揉聲道:「沒事吧?」

  韓安然看了納蘭凌一眼,不冷不熱道:「不要在這影響大家的工作,去我的辦公室。」

  …

  眾人來到韓安然的辦公室,納蘭凌內心震撼:真不愧為北城的六大家族,豪得完全超出自己的想像。

  大熊更是坐立不安,從小就沒出過村的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奢侈的裝潢;感覺就像宮殿一般。

  緊張的坐在沙發邊上,手心都捂出汗了…

  如此局面,只有兜帽兒騎著大白在四處亂跑,一人一狗倒也玩得不亦樂乎。

  「小樂,你怎麼樣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等臉好了,再回來上班。」

  韓安然請納蘭凌大熊坐下後,又對她的秘書安慰。

  小樂搖了搖頭,堅強的說:「韓總,您真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嗎?您放了他們這一次,下次呢?難道他們就不會再來了嗎?」

  「我心中有數。」韓安然制止了小樂的話。

  轉問納蘭凌:「你們怎麼來了?還把小雅也帶出來,你們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納蘭凌沒有正面回她,而是問道:「他們是怎麼回事?被人堵著為什麼不報警?」

  「這是公司的事情,我能搞定。」韓安然避開納蘭凌的眼神,不自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小樂你先出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

  「不!」

  小樂倔強道:「他們就是一群無賴強盜,公司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他們竟敢來公司堵人…」

  「行了!小樂你別說了。」韓安然煩躁道。

  「你來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納蘭凌指著小樂問道。

  小樂又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公司的事怎敢對外人亂說,看了看韓總,見她只是別過臉,也沒有制止。

  當下便壯著膽子,為韓總打抱不平道:「他們是我們公司工程的承包工人,因為虛假報帳偷工減料,被韓總解約換人了,這才鬧事帶人堵上門來。」

  「韓總不想事情鬧大,怕會影響公司,我就下去與他們商談,誰知他們竟敢打人,韓總才會親自出馬…」

  一旁的韓安然不屑道:「垃圾才會打女人呢,動不動就出手打人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說著,還轉過臉對著納蘭凌。

  納蘭凌被她看得心虛:我才不打女人呢…

  「那什麼,你就這樣放任他們?」納蘭凌反客為主,強勢直視韓安然的雙眼。

  反倒是韓安然臉色微燙心跳加速的移過視線:「我不想因為這種小事而影響到公司的大局,公司另有部門會處理這事。」

  納蘭凌卻不認同道:「依我看,這種混蛋就應該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得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社會狠人。」

  話說到這,好像想起什麼,又說道:「不對啊,以你韓家的實力,公司不應該會發生這種事才對吧?」

  「行了,行了。」韓安然插話道:「這事就先到這兒了,有話回去再說,小樂你先帶小雅出去玩,我和他有話要說。」

  納蘭凌心有靈犀似的,也對大熊說道:「大熊你和小雅一塊出去,記住不要亂跑。」

  「哦。」

  大熊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呢,自從坐下來後,屁股就沒挪過窩,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這裡有這麼多的貴重物品,任何一件東西磕著碰著了,他可都是賠不起的。

  兜帽兒聽到老姐讓她出去玩,高興的和大白呼喚:「耶!出去玩咯。」

  小樂剛打開門,兜帽兒又喊道:「大白!隨我出征!」


  「噗…」

  納蘭凌剛喝水進喉,聽到兜帽兒的一句「大白!隨我出征!」,直接就噴水而出。

  大熊也是愣在原地,倆人同時想著:這也太巧了吧…

  倆人還沒來新江市的時候,大熊還在百家村練武的時候,納蘭凌放下三省的一切事務,封季先生為千歲,做他的代言人。

  記得他回到百家村的時候,對大熊也是這樣說的。

  「大熊!隨吾一同出征…」

  如今再次聽到這極度相似的話,倆人只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

  等幾人都離開後,納蘭凌韓安然同時陷入沉默。

  這是倆人的第二次相見,卻是第一次孤男寡女的相處。

  是指腹為婚的關係,可又從來沒見過一面。

  現場頓時靜得詭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讓納蘭凌聽得格外分明。

  倆分鐘過後,納蘭凌吞吐道:「那…什麼,你的心好像跳得特別快,你沒事吧?」

  話剛說完,就見韓安然耳紅臉燙,心跳更加急促,轉過身,背對著納蘭凌低聲細語的說:「對…對…不起。」

  饒是納蘭凌耳力過人,也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只能再問道:「你說什麼?」

  「呼…」

  韓安然深呼了口氣,轉過身對納蘭凌說道:「在車站接你們的時候,我看見你們在車站內的事了,是我先入為主,以為你也是為非作歹的混混…」

  呃…

  納蘭凌沒想到她突然跳到這話話題,愣了幾秒。

  又聽到她繼續說:「後來我查清楚了,是你們遇到了扒竊團伙,是我誤會你了。」

  「現在我誠懇的向你道歉,對不起。」

  納蘭凌驚道:「沒,沒關係,其實我是剛從你爺爺那過來的。」

  韓安然道過歉後,心裡似乎沒了負擔,聲音也開始變回正常。

  不冷不熱的回道:「哦,是嗎?」

  話剛說出去,又感覺這樣似乎不太近人,又開口說道:「爺爺都跟你說了什麼?」

  前一秒還聲甜可人的說話,後一秒就變得不冷不熱的;這前後轉變的速度,讓納蘭凌一度迷糊:

  這韓安然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但還是回道:「你爺爺說讓我們儘快的完婚…」

  說著還仔細的觀察她的臉色變化,生怕她會有什麼抗拒的表現。

  可韓安然仍是面不改色的說:「既然爺爺這樣說了,那我們明天就結婚吧。」

  「啊?」

  韓安然沒激動,倒把納蘭凌嚇了一跳:「明…明天就結婚?」

  看著納蘭凌驚訝還是驚嚇的表情,韓安然再次確定道:「對,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結婚證,有時間了再補辦婚禮。」

  「不…不…不…」

  納蘭凌連說三個不字,韓安然如此鎮定的表現,讓納蘭凌深深的懷疑,這是不是個陷阱…

  不然怎麼解釋她能若無其事的在說自己的人生大事?好像要結婚的人不是她一般。

  可韓安然卻是反問道:「怎麼了?難道你是認為我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嚇得納蘭凌趕緊回話道:「你怎麼能這麼淡定的決定你的終生大事啊?我們這才認識不到一天,你就敢跟我結婚了?」

  韓安然聽後,沒有馬上回話,而是想了想,然後雙手往後頸處解開了一繫繩,拿出一塊鳳玉。

  紅著臉,遞給納蘭凌說:「你身上有一塊龍玉吧?那是倆家婚約的物證,如果你沒有,那這婚約可不算數。」

  納蘭凌接過鳳玉,入手後只感玉上還殘留著韓安然的體溫與體香:怪不得她會紅著臉呢。

  再看韓安然時,只見她嗔怪道:「不准胡思亂想,快拿出你的龍玉。」

  「呵呵…」

  納蘭凌尷尬的笑了笑,活了三十歲,這還是第一次與女性近距離的接觸呢。

  拿出隨身佩帶的龍玉,直接交給韓安然:「你的玉是香的,我的可也不臭啊…」


  「哼。」

  韓安然羞怒的接過龍玉,細看下,確實是與鳳玉的質玉造工一樣,看來是出自一對的龍鳳玉。

  回想起小時候,媽媽把鳳玉交給她時,對她所說的話…

  再次想起媽媽,韓安然笑著對納蘭凌說:「媽媽把鳳玉給我的時候,就跟我說,將來會有一個男人拿著龍玉來娶我。」

  「只是我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是一個只會打架的村長。」

  …

  納蘭凌老臉一紅,這還是她第一次對自己笑呢,果然,人只要長得漂亮,不管你是生氣是笑,都是一樣的好看。

  笑起來格外的讓人著迷。

  納蘭凌仔細的觀察鳳玉後,果然如老頭子所說的一模一樣,接著又想起老頭子在信中所說的話。

  拿回韓安然手上的龍玉,按照信中所說的辦法,將倆塊玉合併。

  龍鳳雙玉邊角隙痕交合,果然合併成了一整塊的龍鳳玉。

  納蘭凌正感神奇,突然玉中龍鳳四眼通紅,卻又轉瞬即逝。

  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又感覺玉中溫度有了變化,忽冷忽熱的從手蔓延至全身,倆股不同的氣息在五經六脈流竄,源源不絕的內息充盈著全身…

  沉寂許久的武脈,終於再次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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