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指和小拇指要自然彎曲。」
先生出聲提醒。
雲初動了動手指，還是覺得怪怪的。
她蹙眉：「先生幫我擺一下？」
聞聲，夙塵微微一怔。
雲初覺察到他的擔憂，她開口：「無礙，不會有損先生的清譽。」
在女尊國家，男子恪守夫道，極為看中清白名譽。
不能與除妻主以外的女子有親密的肢體接觸。
但……
先生幫學生糾正握筆姿勢，應是天經地義的。
夙塵身份特殊，沒有明文律法規定不得如此，他便也可以鑽了這個空子，隨了雲初的意。
先生猶豫不定，雲初微微一頓。
這個位面的主神心魔，倒是格外的規矩保守。
雲初也就沒有勉強他。
她看向軒晚：「你來。」
被點名的小書童一愣，抬手指了指自己：「殿下，你要我？」
「嗯。」
雲初點頭。
「噢。」
小書童的手還沒有從衣袖裡伸出來，一雙漂亮的手便從他眼前掠過。
微涼的指尖碰觸到了女孩的手指。
先生頓了頓，微僵。
漆黑的瞳仁里微微有幾分莫名的色彩。
學堂里的貴女們看見這一幕，不由得睜大眼睛。
看向雲初的目光，都是兇狠的，恨不得把她給生吞了。
夙塵還是第一次與女子有了肢體接觸。
貴女們很不服氣。
憑什麼那個人是草包九皇女？
那可是夙塵的第一次！
第一次啊！
相比於貴女們內心的澎湃，這邊就顯得格外平靜。
先生低垂下視線，彎下腰，如瀑的青絲垂落肩頭，柔順好看。
他身上有著一股淡香，很舒心淡雅的味道。
他沒有說話，微俯下身段，默默幫皇女調整好握筆姿勢。
剛調整好，便迅速收回了手。
先生抬眸，就對上了九皇女漆黑的視線。
他低聲：「微臣來便可。」
說完，側頭咳了幾聲，脖頸又微微紅了。
雲初看了看，就收回了視線：「那就謝過先生了。」
夙塵垂下頭，嗓音依舊溫潤如玉：「微臣惶恐，本職所在罷了。」
說著，先生站起了身，淡漠矜持地走了回去。
一襲白色的身影柔弱溫潤，別有一番病態的姿色。
雲初抬眸見對方回去了，就繼續讓小書童背誦剩下的德論。
學堂前方。
夙塵坐回原位後，不由得低垂下視線。
手從衣袖下探出，被案台遮掩了。
方才碰觸到女孩肌膚的指尖，此刻略有些莫名的灼燙。
他不由得看得出了神。
底下的貴女們見雲初那套得了逞，不由爭先效仿，故意握筆姿勢錯誤。
然而……
先生眼眸垂著，發呆了好半晌，也沒有抬頭看上一眼。
貴女們只能氣得咬牙。
又不得不將這口氣咽下去。
等雲初把德論完整地謄抄了一遍之後，還沒有下課。
她就又從頭到尾，默默將德論背誦了一遍。
雲初的記憶力不錯，雖不是過目不忘，但看上幾遍，就能一字不漏地記下了。
下了課，將默寫好的宣紙壓在桌面上後，雲初就帶著小書童從後門離開。
軒晚對於雲初今天的表現，還是萬分感動的。
殿下雖然學習依舊不好，但好歹態度開始端正了。
堅持下去，風評遲早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