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嬴玄臉上的笑容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情況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
如今才不過十一月,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還沒有到來,就已經是這般光景,等到了明年初,秦國百姓的日子可就真的過不下去了。
一場大雪並不能說明什麼,但是大雪之後,秦國所有的困境就會顯露出來。秦國的百姓會挺過這場大雪,是因為家裡或多或少還有些糧食,山上的柴草也足夠多。
可是糧食會被吃完,能燒火的柴草也會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消耗殆盡,接下來的就是無能無力的災難。
嬴玄將不高興寫在臉上,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戾氣。
皇族商會開業的當天咸陽的權貴名流人就算沒去,禮物也是到了的,但是嬴玄缺席了。
這兩天,影密衛戰戰兢兢,禁軍就更苦逼了,稍有差錯就會被責罰,雖然責罰不重,但是架不住天天被罰。
禁軍之中,有人的俸祿已經被嬴玄罰到明年去了;影密衛的大獄,打個招呼全部都是自己人,弄的獄卒都搞不清楚那些是自己人,那些不是自己人了。
「侯爺,這是怎麼了?」
這是所有人的疑惑,直到下午,贏玄的情緒才徹底的發泄出來。
「你們讓開,我要進去玩。」
一個小孩身穿華府,臉上全是囂張跋扈之色,雙手叉腰,指著在影密衛門口值守的人員振振有詞。
「我是胡亥,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你們讓開,否則我讓父皇砍了你們的腦袋。」
「公子,這裡是影密衛重地,閒人免進。」
守在門口的影密衛為難的說道。侯爺在裡面就已經夠嚇人了,悄悄這個時候這位爺跑來搗亂了,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整個大秦都是我父皇的,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們快給我讓開。」
胡亥不以為意,反而有點得寸進尺的意思。
影密衛也是左右為難,陛下的公子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但是影密衛的規矩擺在那裡,犯了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最終還是有人拖住胡亥,有人立刻向嬴玄報告門口發生的事情。
「你說胡亥在我影密衛門口鬧事?」
嬴玄放下手中密報,前些日子帝國和陰陽家、流沙聯手攻破了墨家機關城,但是帝國叛逆分子沒有抓住幾個,反而損失了不少帝國將士。
「是的!」
影密衛衛士恭敬的回答道,眼前的這位要是痛痛快快的罵上幾句,就說明問題不大,現在這種情況,可就不好說了。
「行了,你下去吧!」嬴玄不想難為這個人,畢竟也是進退兩難。
說著嬴玄起身,向外走去,同時對著一旁的趙青衫說道:「去查查,今天誰負責護衛公子胡亥,我要見他。」
嬴玄遠遠的就看見胡亥在影密衛門口指手畫腳,他不動聲色的走到影密衛門口,示意影密衛衛士退下。
「公子,這是要幹什麼?」
嬴玄口氣平靜,可是這平靜一下掩蓋這驚天的憤怒。先不說胡亥是真傻還是假傻,就憑秦國在他手裡滅亡,這就是不可原諒的過錯,更不要說他犯下的種種罪孽。
「是皇叔啊,我就是想看看影密衛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羅網我都去過了,所以今天想領教一下影密衛的厲害之處。」
胡亥見到嬴玄,有點躍躍欲試的說道:「皇叔,你可不要小看我,我如今已經算是半個宗師了,雖然比不上您,但是也很強的。」
大秦武道境界劃分很簡單,從弱到強為一品到九品高手,然後是宗師、大宗師、君候、武侯,最後就是所謂的武道神話。
一般人用盡一生的時間也無法踏入宗師的境界,宗師如龍,不可輕辱,君候武侯足以鎮一方宵小之徒。
如今嬴玄就是武侯級別的強者,羅網的天字一等殺手也是這個境界,但是嬴玄要強上一些,劍聖蓋聶的實力或許要強上一些,已經一隻腳踏入了神話之境。
嬴玄是個異類,不可以常理度之,他的強大與生俱來,而胡亥如此年級就有這種實力,絕對年輕一代中翹楚。
「影密衛重地,閒人免進!」
嬴玄的拒絕讓胡亥臉色陰沉了下來,不悅的說道:「可是羅網都讓我進去了。」
「羅網是羅網,影密衛是影密衛,公子似乎理解錯了什麼。」
嬴玄自然也沒有好臉色,不屑的盯著胡亥,說道:「今天我不為難公子,公子請回吧!」
胡亥仿佛收到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不甘心的說道:「大哥可以進去,我為什麼不能進去?今天影密衛的大門我進定了,我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蘇衍嘴角掛起微笑,側身讓開影密衛的大門,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說道:「哦,是嗎?公子不妨試一試。」
胡亥頓時怒火中燒,他胡亥、始皇帝最寵愛的兒子,這是被輕視了嗎?
「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你不過是父皇的一個臣子,我就讓知道什麼是君,什麼是臣。」
胡亥冷笑一聲,邁開步伐就向著影密衛的庭院走了進去。
他本以為嬴玄會阻攔他,可是沒有想到嬴玄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讓他進了這道大門。
「難道這傢伙外強中乾?」
就在胡亥滿心疑惑的時候,一直沒有動作的嬴玄有了動作。
一股冰冷而又血腥的氣息瞬間鎖定胡亥,讓胡亥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心裡更是驚濤駭浪。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怪物,他的殺氣比羅網天字一等的殺氣還要重,就算是六劍奴也比不上此人,他究竟殺過多少人啊?」
「來人,公子胡亥,擅闖影密衛,給我拿下,送到影密衛大獄,讓公子胡亥冷靜冷靜。」
嬴玄的話直接在庭院中想起,中氣十足,沒有半點猶豫,不容置疑。
原本選擇觀望的影密衛聽到嬴玄的命令,也立刻出手。
只見影密衛高手動如脫兔,只不過兩三個呼吸,胡亥就已經被制服。
「嬴玄,你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嗎?你這是以下犯上。」
胡亥也沒有想到嬴玄居然會真的動手擒拿他,也暗自後悔沒有帶羅網的幫手來。
「本侯自然清楚本侯在幹什麼,食君俸祿,忠君之事。」
嬴玄淡淡的說道:「剛才你問我為什麼扶蘇可以進而你不能進,那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答案。」
「什麼答案?」
「扶蘇,是帝國的儲君,你胡亥算什麼東西,跑到本侯面前耀武揚威,你若不是陛下的兒子,你以為你有命和我說話嗎?」
嬴玄霸道的說道,讓胡亥也有點恍惚,他居然在嬴玄身上看到了嬴政的影子。
「嬴玄,你給我帶著,這筆帳本給公子記下了。我們來日方長。」
「愣住幹什麼,壓下去!」
嬴玄不耐煩的說道,催促影密衛高手將胡亥壓入影密衛大獄。
做完這一切,嬴玄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拿起桌上的密報禮物看了起來,時不時的用筆勾劃著名什麼。
「不愧是侯爺,就是霸氣,陛下的公子說下獄就下獄,這是間接的打陛下的臉嗎?」
影密衛高手感慨萬千,他們到影密衛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讓陛下難看的人。
「你新來的吧!」有人滿不在乎的說道:「這算是什麼,也就是這兩年侯爺脾氣變得溫和多了,要是放到三年前,侯爺那可是敢和陛下剛正面的男人。」
「曾經的侯爺這麼狂嗎?」
「年輕的人嘛,不輕狂還是年輕人嗎?」
「你說的好有道理啊!」
「不是我說的,侯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