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老魔頭這樣說,韓立忍不住朝汪凝看了一眼,隨後他就看到此時汪凝正一臉震驚地看著玄骨所在的地方。閱讀
見此韓立不由微一皺眉,問道:「汪姑娘,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又知道什麼?」
汪凝此時低頭不言,半晌後才道:「韓前輩,這老魔頭說的應該是星宮幾位前輩已經進入虛天殿的消息,此事我確實知道一些。」
聽到此回答,韓立眼神微變,隨後心神一動,原本圍攻玄骨老魔的噬金蟲便回到其身邊,語氣略顯冰冷道:「二位可否將事情究竟講述一二,韓某如今可還蒙在鼓裡呢!」
此時玄骨身上狼狽無比,剛剛奪來的曲魂肉身也變得支離破碎,眼見韓立已經停手,目光閃爍幾下,隨後看著汪凝道:「老夫先前還真看走眼了,沒想到你這女娃娃竟然還是個星宮走狗,幸好老夫暗中埋伏了一手,否則還真要被你們給算計了!」
說著又呵呵冷笑幾聲,隨後看向韓立道:「小子,你這一身本事還真是邪門的緊,這次老夫我認栽了。
只是你也莫要得意,如今星宮至少派了十來位元嬰修士進入了虛天殿,勢要將我等這些老怪物一網打盡。
你若是不想白白送死的話,最好和老夫這具分魂假身合作,老夫如今本體正在玄晶道內,激發這具分身的用意便是為了應對此事,至於如何應對?就得等你小子同意合作之後才能知道了。」
韓立此時才知道,星宮此次居然拿出這麼大手筆,心中不免煩悶,看了一眼面前的玄骨和汪凝後,稍一猶豫,隨後道:「若是事情真如兩位所說,韓某不清楚還有什麼辦法能逃出星宮的布置。
而且前輩先前說的血玉蜘蛛之事又是從哪裡得來的?莫非此事還和星宮有關不成?」
「呵呵,老夫也不知該說你這小子是運氣好還是不好了,那血玉蜘蛛本是當初老夫得了交給我那二徒弟飼養的,只是後來那兩個逆徒叛變,老夫我就此被封印,一直到了近日方才脫困。
原本老夫我也不知道你這小子身上有血玉蜘蛛一事,是魔道那些老怪物察覺到了此事,最後因為顧及你這小子背後的南天盟,不得不攜手對敵。
只是如今星宮在旁窺伺,更是想要對我等出手,所以老夫不得不另想對策,如今老夫已經在玄晶道內布置妥當,就差熔岩路這邊了。
小子,你若是想要和我聯手,先將這星宮的走狗殺了,隨後老夫必然將計劃合盤脫出如何?」
汪凝臉色一變,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韓立,只是韓立並不為其所動,「前輩若是不想說那便隨你,只是前輩不要忘了,如今前輩實力可在我之下,若是不說清楚計劃的話,晚輩可不一定會讓前輩去進行你的計劃。」
玄骨臉色一黑,隨後道:「哼,小子,老夫提議殺了這個女娃娃也是為了你好,先前老夫我派這小娃娃去監視冰火道入口處的那兩個老怪物,看對方有無什麼異常。
結果這小娃娃卻告訴我說一切如常,哼!若不是老夫留在她身邊的這件分魂秘寶,估計就要被這小娃娃給滿混過去了。
如今你我要做大事,若是留這麼一個星宮暗子在此,最後事情敗露了,你我可都沒有好下場!」
韓立不為所動,倒不是韓立憐香惜玉,而是如今情勢不明,貿然下手只會讓自己陷入被動,被那老魔頭牽著走,所以韓立堅持己見,必須先弄清楚那老魔頭意欲何為。
眼見韓立如此固執,玄骨心知時間緊急,也就沒法繼續拖延,只能道:「老夫如今已將玄晶道內的禁制中樞所在找到,如今正要和熔岩路這邊相互配合,好激發這虛天殿內的禁制,將星宮那些老怪物全都送出虛天殿外。
如此沒了這些老怪物的打擾,你我就可安然在這虛天殿內取寶,小子,你若是和我合作,老夫可以讓你發一筆橫財,如何?這樣的條件你可答應,要知道,這虛天殿內可是有不少好東西的!」
韓立略一思索,隨後目光一寒,「老魔頭,你敢騙我!」
說罷,法決一催,身前的噬金蟲便又朝著玄骨撲去。
玄骨見此大驚,想都不想地就直接化作一道黑色遁光逃之夭夭,不想在此和韓立死磕。
眼見老魔逃走,汪凝此時方才開口道:「韓前輩,你是如何知道那老魔頭在欺騙於你的?」
韓立摸了摸鼻子,隨後道:「那老魔說激發了禁制後,可以將星宮那些老怪物全都送出去時,我就知道這老魔頭不盡不實。
若是這禁制真像他說的那樣,那他完全可以將此地所有人全都傳送出去,又或者傳送走那些和其不對付的,只留自己人也可以。
若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幫其掌控了禁制,反倒是自掘墳墓了。
不過依我之見,這老魔頭催動禁制是真,但是禁制的作用卻絕不會是這老魔頭說的這樣。」
汪凝略一點頭,而後慚愧道:「先前小女子不是有意欺瞞韓前輩,只是此事事關重大……」
不等汪凝說完,韓立一擺手道:「既然汪道友還有要事在身,請恕韓某不能久留了,你我就此告辭吧,那老魔頭如今應該是找此地的禁制中樞去了,韓某人微言輕,又不是星宮之人,還要有勞汪道友自行處置了。」
說罷,身形一晃,人已朝著遠處飛去。
原地只留汪凝一人目光呆滯地看著韓立遠去的方向,口中似要再說什麼,卻已說不出話來。
她如今只是一個築基修士而已,沒有了玄骨那件異寶護身,又被韓立留在此地,恐怕不用多長時間,就要直接死在這裡了。
熔岩路內,白煬一邊催動鐵火蟻裹挾著自己前進,一邊搜尋著熔岩路裡面的禁制所在。
他和陸雲風先前本就商議了要通過冰火道內的禁制來做些事情,如今陸雲風已經進了玄晶道許久,先前還和玄骨達成了合作的協議,此時想來應該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至於白煬自己,他此時也已經有了眉目。
卻是因為鐵火蟻這個意外之喜,作為熔岩路裡面的一霸,鐵火蟻思想簡單,靈智也不高,但是陸雲風還是能簡單的了解到哪裡是鐵火蟻喜歡待得地方,哪裡是鐵火蟻覺得危險的地方,哪裡又是鐵火蟻覺得不喜歡的地方。
有了鐵火蟻這個助力,白煬找其禁制所在之地倒是不慢,比之兩人原先預想的要快上許多。
原本他和陸雲風商量的是,若是他找不到此地的禁制中樞的話,那麼陸雲風就看看能不能從玄骨那裡找到什麼線索,讓其再出一把力。
只是如今因為鐵火蟻的便利,白煬卻是不用再等陸雲風那邊的支援了,此時,白煬看著眼前那座不起眼的小山包,臉上露出淡淡的喜意。
玄晶道內,玄骨臉色陰沉地站起身來,看向一旁不斷四處折騰的陸雲風道:「陸老弟,老哥我卻是失手了,熔岩路那邊的禁制恐怕一時無法驅動了,你這裡可還有什麼其它辦法嗎?」
陸雲風聽到此語心中一驚,正要追問一二,這時卻一臉驚喜地看向身邊禁制中樞處的陰陽魚陣眼。
只見此時那陣眼上,原本只是旋轉不定的陰陽魚圖案陡然一變,從原本的正轉變成反轉。
看到此景,玄骨也是一驚,連忙道:「老弟,是這禁制出了什麼變故嗎?」
陸雲風搖搖頭,隨後打出幾道法決,只見那陰陽魚重新變回正轉,而後陸雲風臉帶笑意道:「或許是熔岩路那邊的星宮修士想要做什麼吧,只是如今此地已經被我們占據了,卻是可以乘其不備,借雞生蛋了。」
玄骨臉上不由一喜,隨後道:「妙極,妙極,恐怕那邊也不會知道,這邊現在是我們在驅動禁制吧。
老弟,那你快快出手,免得遲則生變。」
陸雲風點頭道:「已經出手了,就看對方如何應對了。」
就在陸雲風話音剛落,那陰陽魚圖案重新恢復反轉,如此陸雲風才算放下心來,隨口道:「玄骨老哥,替我護法,我要出手了,出手時不可受外力打擾,否則必然前功盡棄。」
玄骨義正言辭道:「老弟放心,老哥我必然替老弟你護住周全。」
這邊,陸雲風飛身躍上陰陽魚圖案,那邊白煬亦隨之一起,隨後兩邊一起激發起禁制。
「陰陽三轉,水火兩全,通幽顯化,造化完全。」
隨著兩人一起催動禁制,冰火道內亦隨之大變。
玄晶道內,大片玄冰碎開,隨後化作一團團陰氣沒入地下一座玄妙無比的禁制中,熔岩路內,本就已經是炙熱無比的景象,此時就更是酷烈。
同樣一股炙熱無比的陽氣隨著禁制的運轉,而不斷沒入地下的一座玄妙大陣內。
隨著兩邊禁制啟動,此時還在冰火道內的眾多修士同時察覺到異變,一時就連正在動手的那些元嬰老怪也不由紛紛停手,隨之警惕地看向四周。
而後就見到冰火道兩地的天空上,突然多出了一層光幕,不斷擴張,似要將兩地籠罩在內。
見到此景,蠻鬍子臉色一變,厲聲朝著一旁的鐘長老道:「星宮的,你們真要將我等全都一網打盡不成?就不怕我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到時候魚死網破,你們也別想好過。」
鍾長老此時臉色冰寒,看向天空不斷擴張的禁制光幕,突然臉色一變,「不好,有人搞鬼,快去阻止那人!」
只是其餘幾名元嬰老怪都是臉帶迷茫地看著鍾長老,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
見此鍾長老也不詳細解釋,身化一道白光朝著玄晶道的禁制中樞處飛去。
原地,蠻鬍子眼睛一眯,隨後不懷好意地看向周圍其他修士。
這時其他人也不由色變,連忙朝著鍾長老離開的方向追去。
而蠻鬍子也緊隨其後,更是在路上四處尋覓幫手,畢竟看此情景,星宮估計也沒有預料到。
倒是熔岩路內帶隊的西門長老沒有和鍾長老一般第一時間察覺不對,並未立即帶人朝著禁制中樞地區趕去,只是隨意派了一名元嬰修士去查看一下。
而此時,隨著陸雲風和白煬兩人的配合,冰火道的禁制全貌也慢慢展開,入口處此時更是景色大變,形成了一個黑白太極魚一般的圖案,在吸引著什麼。
而後,原本虛天殿的第一關,鬼霧,此時其內禁制光芒也是不斷閃爍,隨後本來被禁制束縛在此地的鬼霧,竟然全都朝著冰火道所在涌去。
若非此時冰火道入口處已經空無一人,恐怕如此駭人的鬼霧湧入,這些人第一時間就要遭殃。
不過這些原本留在入口等待時間過去後,由禁制送走的修士現在的下場也不怎麼好就是了。
在大部隊全都進入冰火道後,原本看守在此地的那兩位星宮長老便直接出手,將留在此地的修士全都殺了,而後自己也同樣進入冰火道內,聽從兩位帶隊長老的指示。
鍾長老此時其實也不知道虛天殿內究竟發生了何事,只是他曾在星宮的一部秘傳典籍裡面見過,說這虛天殿內埋藏了不少古修士的手段,若是修士進入虛天殿後,發現了某些異常,那麼很有可能就是古修士的手筆。
只是如今這虛天殿內,沒有比星宮了解此地更深的修士了,若是出現了這種連星宮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那麼多半是有人在激發那些古修士留存的手段。
如今星宮已經全面占據上風,對方此時發動這樣的手段,自然不是想要助星宮一臂之力,如此鍾長老自然不敢大意。
因為他看到的那份典籍上,對於這些古修士的手段可是介紹了不少,無論對方此時激發的是哪一種,鍾長老都不覺得自己能應對的了。
而隨著鍾長老全力飛遁,此時禁制中樞所在已經近在眼前,只是一眼,鍾長老就發現此地已經被人布置了其它陣法,不由臉上露出驚怒神色。
隨後袖袍一甩,一根白玉靈尺就朝著下方陣法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