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老祖幾人互視一眼,隨後苦笑一聲道:「不是我等幾人想要食言,而是我等取寶的手段已經隨鍾道友身隕便沒了,不然我等也不會在此干坐著。閱讀」
誰知此話一出,蠻鬍子卻是臉色一變,聲音冷冷道:「幾位道友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到了這個時候還想隱瞞一手底牌不成?還是說幾位想打什麼歪主意?」
韓立心中一沉,暗道糟糕,目光不由看向一旁的陸雲風,只見對方此時也正看著自己,目光中露出問詢之色。
韓立苦笑搖頭,隨後悄悄對令狐老祖傳音道:「師尊,弟子這裡養了兩隻血玉蜘蛛,乃是可以釣取虛天鼎的靈蟲,不知怎麼被魔道那些人發現了,還請老祖恕弟子先前不告之罪。」
聽到韓立的傳音,令狐老祖先是一愣,隨後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韓立,對著蠻鬍子說道:「原來蠻道友已經看出來了,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好隱瞞什麼了。
哎!也罷,既然道友已經知道了此事,那麼如今我們三家聯合取寶便可商議一二了,只是如今我南天盟損失了幾位同道,實力大不如前,卻是沒有信心和幾位道友爭搶,所以想先擬定一份分配方案,免得取寶之後傷了和氣。」
蠻鬍子眉頭一皺,看向了一旁的正道中人,意味深長道:「確實,如今此地還有一家沒有損失什麼實力的呢,若是繼續按照先前的各憑本事的話,豈不是白白為他人做嫁衣?
天緣子,萬天明!你們兩個是什麼意見,先分配還是先取寶?還有極陰,你也是我魔道一員,你又有什麼看法?」
聽到蠻鬍子如此霸道的問題,天緣子不喜不怒道:「老道如今一心想要參悟眼前這樁奧秘,卻是不想摻和到你們裡面,你們自行決斷就是,這虛天殿已經被修士進來這麼多回了,那虛天鼎裡面就是還有什麼東西,也不值得老道走上一遭,既然如此還是關注眼前的機緣為好。」
說著天緣子便不管不顧地繼續盤坐在那冰火道大殿前,看著眼前的泡沫虛影一點點朝著天空升去。
倒是萬天明看了一眼身邊的老農修士後,隨後又看向一旁的天悟子,只是對方微微搖頭,見此萬天明已經有了成算。
「蠻鬍子,聯手可以,分配的話,我正道這邊要拿五成!」
「呵!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啊!萬天明,你不會以為我魔道真的無人了吧!」
蠻鬍子不屑地嘲諷一句,隨後道,「極陰,你又是什麼打算?」
極陰老祖此時目光閃爍,先是看了一眼正在蠻鬍子身邊的玄骨,隨後冷笑道:「只要道友願意將這老鬼交給我處置,那麼我就是不要虛天鼎里的寶物也行!」
玄骨此時神色平靜,似乎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一般,果然,蠻鬍子想都不想地就拒絕道:「此事不必多言,當年我曾受過玄骨恩惠,現在必須要還對方一個情面,你還是提其它條件吧!」
極陰臉上陰沉了許多,隨後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要一顆補天丹,不然休想我答應此事!」
蠻鬍子略一沉思,隨後道:「可以,那南天盟幾位同道呢?」
令狐老祖此時也已思量完畢,隨後道:「既然我等三家在此,那麼自然是分成三份,各自取走一份後,自家內部如何分便不用在此相商了,幾位以為如何?」
眾人各自在內心盤算,而萬天明略一思索隨後道:「既然這樣不如分成十份,虛天鼎單獨算一份,除虛天鼎之外的那九份三家平分。」
此言一出眾人自然知道了萬天明的用意,只是稍一思量後就全都同意了,隨即眾人也就不再遲疑,全都開始朝著那五層巨塔出發。
原處只有天緣子和汪凝兩人還在,而在眾人進入巨塔後,天緣子突然出聲道:「丫頭,我看你神色不對勁,是何原由?」
汪凝此時蹲坐在角落,目光中透露出迷茫,聽到此問不由抬頭看向天緣子,「前輩,你說如果一個人想要報仇,但是她卻找錯了目標,但是因為先前想要對付另外的人,已經做了錯事,該怎麼辦呢?」
「報仇?」天緣子隨意地甩了甩浮塵,「你我還算有些緣法,先前老道救你一命,如今再教你一個道理。
事無對錯,吾輩只求問心無愧而已,你認為錯了,那便是問心有愧,於修行上就是心魔。你若是執迷於此,那麼就會越陷越深,最後遭劫不知。
所以老道勸你一句,從心所欲即可,是非對錯不關己,大道從來只問心,話盡於此,你自己琢磨吧!」
「是非對錯不關己,大道從來只問心?」汪凝呢喃了幾句,總算將心神從先前的場景中抽了回來。
只是一想到那位靠著木龍碑逃出冰火道的極陰老祖,汪凝心中還是忍不住生出憤怒之意。
她本以為自己的母親是在追殺陸雲風等人時糟了對方毒手,為此她一直苦修,想著有朝一日找對方報仇雪恨。
只是當看到木龍碑出現在極陰手裡時,汪凝才知自己先前錯了,但是他為了對付陸雲風已經前前後後付出了太多了,也遭受了太多苦難,雖然她一直沒有主動暴露自己,但是她知道,她的那些布置,早晚會讓陸雲風付出代價。
可是如今發現自己先前做的全都是錯的,汪凝自然迷茫了。
而同樣迷茫的不止汪凝,還有白煬。
此時白煬已經進入了巨塔裡面有一段時間了,原本他以為進入此地後,會被那些原著裡面出現的機關傀儡攻擊,未此他還特意做了些準備,將從熔岩路裡面帶出來的鐵火蟻放了出來。
但是如今他已經進入了巨塔有一段時間了,不僅一個傀儡都沒見到,更是連那寶庫都進入不了。
無論他是拿出虛天殘圖還是直接動手攻擊,那兩邊的藏寶密室全都無動於衷,絲毫沒有放他進入的意思。
也是因此,即使白煬如今已經進入巨塔有一段時間了,但還是一無所獲。
如此白煬心中預計的最不好的結果出現了,因為他觸動了冰火道的禁制,導致了如今的變故,如此後面的其餘計劃該如何進行呢?
白煬心知沒有多少時間給自己浪費,索性心一橫,不管兩邊了,直接朝著五層出發,準備先找到原著裡面的五層那處傳送陣再說。
而在白煬進入後沒多久,那群元嬰老怪此時也已經進入巨塔,這些人自然也發現了巨塔的異常,各自心中都是一沉。
顯然如今的變故對於眾人來說都是不想遇到的,而在用虛天殘圖也無法和兩旁的藏寶室發生觸動後,幾人不由憂心起那虛天鼎所在是不是和這裡一樣了。
隨即眾人立刻毫不停歇地朝著五層出發,勢要先看個究竟再說。
而與此同時,星宮之前那群修士則是緩緩舒了一口氣,看著禁制中顯現出來的那些景象,西門長老略顯高興道:「總算還有一件好消息,沒想到鍾師兄你說的竟然是真的,這虛天殿內的禁制真的發生了改變,不過這樣我等也取不到虛天鼎了,該如何是好?」
鍾長老苦笑搖頭道:「不是為兄說對了,為兄先前所說全是臨時胡謅的,目的就是為了哄住那些老怪,不然以當時的情況,我等都是受創不小,一旦被那些人看出破綻來,恐怕性命不保。
所以為兄不得不強勢,只有這樣對方在拿捏不穩時,才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為兄也沒想到,這虛天殿的禁制竟然真的發生變故,故此結果還真不知道是禍是福了!」
說著鍾長老又嘆息一聲道:「此次行動到了如今,已經算是失敗了,我等有負聖主所託,實是慚愧,如今虛天殿發生此等異變,正是我們療傷的好時機,只等我等休養好後,再和這些人做過一場,現在諸位還是靜觀其變吧。」
巨塔五層,白煬此時已經找到了那處機關所在,順利的取得了那座傳送陣所在地圖,如此白煬心中總算安穩了一些。
眼見時間已經不早,白煬便立刻開始動身朝著那處傳送陣所在趕去,用四象護身牌代替大挪移令後,白煬很快便消失在了傳送陣上。
下一刻,白煬便來到了一處藏寶室內,看到了一汪靈泉以及一顆盤根錯節的養魂木。
而進入此地後,陸雲風很快發現,自己的虛天殘圖重新起了反應,似乎先前無法依靠此物進入藏寶室只是錯覺一般。
巨塔五層,寒驪台前,幾位元嬰老怪看中那天罡罩禁制,不由心裡微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寒驪台這邊還是正常的,如此就不會耽擱我們取走虛天鼎了,那麼其它地方進不去也就無所謂了。」
萬天明語氣稍顯急促地說了一句,隨後道:「那我等便先進去吧,這地方如今古怪不少,還是早點取了虛天鼎安心。」
其餘幾人皆未反對,當即由萬天明領頭開始朝著天罡罩禁制所在走去。
只是就在萬天明想要隨手破開天罡罩跨入寒驪台時,只見原本無往不利的天羅真焰此時竟然連那天罡罩禁制都無法破開,只是附著於其上,天罡罩卻是絲毫無損。
見到再起波折,其餘幾人也紛紛不信邪地出手試探,只是除了蠻鬍子靠著一身蠻力讓那天罡罩微微變形外,其餘修士都是對其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此這些元嬰老怪的臉上自然滿是不甘之色,此次虛天殿之行他們可謂是歷經波折,南天盟更是死了三個元嬰修士,結果如今卻是一點收穫也無,這豈能讓這些人甘心。
眼見眾老怪無法,玄骨此時悄悄靠近陸雲風,隨後傳音道:「陸老弟,你陣法造詣了得,可知道現在這樣是何原因?」
陸雲風皺眉沉思,隨後不確定道:「晚輩猜測或許和那冰火道的變故有關,要知道如今冰火道那處空間泡影還被虛天殿用禁制鎖在那裡呢,若是虛天殿如今正在全力應對此事的話,那麼這些地方的禁制全都關閉到也說的過去。
畢竟前輩也知道,無論何種禁制催動,都需要有靈氣支撐,而現在很顯然的一點就是,虛天殿捆住那處空間泡影的禁制不是凡俗,那麼所需的靈氣必然十分驚人,所以此間的變化可能與此有關。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星宮在暗中搞鬼,畢竟星宮那位長老先前不是說了嗎,要將我們一直困在此地。」
聽到陸雲風的話語,不止玄骨露出沉思之色,其餘那些老怪物也紛紛露出恍然表情。
顯然兩人的傳音對於這些老怪物來說,和當眾交談沒有什麼區別,而想要在這些老怪物的眼皮底下做些小動作,只能說是想太多。
聽到陸雲風的解釋後,諸位元嬰老怪各有所思,顯然他們也有自己的考量。
而後萬天明最先出聲道:「諸位道友,如今虛天殿出現如此變動,星宮罪不可恕,諸位莫非還想留著星宮這些禍害不成?依我之見,還是先將星宮解決了,再來看看能否取寶。」
只是此時卻是無人複合,就連蠻鬍子也不曾搭理他。
星宮到底積威日久,如今眾人也被星宮先前在冰火道裡面弄得那一出有些怕了,對於這些上古修士留下的禁制存了忌憚之心。
若是星宮還能掌控禁制的便利,那麼他們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能抵抗得了此地的禁制威力了。
眼見眾人對自己的提議沒有興趣,萬天明也暫時息了心思,讓他率人對付星宮他贊成,而自己主動出頭的話,就沒有興趣了。
如此眾人難以決斷,又一時不想離開此地,想要試試看有沒有其它手段,便各自找了五層的一處地界,開始或是調養或是鑽研破開天罡罩禁制的辦法,準備看看隨著時間推移,此地會不會出現其它變化。
而陸雲風則不動聲色地慢慢地走在一面面石門前,好似在打量著這些石門上的圖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