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邦辰很委屈,真的。
下午拍完GG,她開著車往回走,天黑又下了雨,她一個新手司機,不敢開得太快,一路上小心翼翼的。
正開著車,忽然路邊出現了一個男人,身材不錯,長得也很英俊,渾身散發著別樣的魅力。
只是他身上濕漉漉的,還滴答著鮮血。
邦辰嚇了一跳,這裡是臭名昭著的暴力街區,傳聞經常發生槍擊殺人、車禍搶劫、強姦放毒事件。
這個人身上流著血,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她手忙腳亂地就要踩油門加速,一不小心踩到了剎車上,好巧不巧,車子恰好停到了那人跟前。
那個傢伙帶著血水坐上了自己的新車。
邦辰暗暗自責,太沒出息了,怎麼能把剎車當油門?
她很希望對方是個好人,能通情達理主動下車,可現實是殘酷的,那傢伙竟然掏出了槍。
「....」
車裡坐著一個流著鮮血的陌生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心中一片茫然。
「車上有藥箱嗎?」
李察脫下了衛衣,拉下了體恤,露出了受傷的肩膀,中槍的位置正好在肩胛的位置,再往下面一點,就要擊中肺部了。
「藥箱有嗎?」
他又問了一句。
「啊,沒有!」
邦辰拂了下頭髮,正好看到了他的傷口,血糊糊的肩膀中間一個洞,還在不停冒血,她看得頭暈。
「衛生棉有嗎?」
不等對方回答,他自己動手找了找。
在對方的小香包里找到了兩片,扯了一團衛生棉塞進了窟窿里,又用紗布蓋住了傷口,免得受感染。
做完這些,他痛出了一身汗,臉色也蒼白了一些。
他躺在座位上,喘了幾口氣,輕輕地道,「我不是壞人,到了前面街道上,有醫院的地方你可以把我放下來。」
邦辰撇了下嘴角,壞人有幾個會承認自己是壞人的,要不是壞人會吃槍子?
嘀嗚~滴嗚~
忽然對面開來了兩輛警車。
邦辰臉色一喜,救星來了。
「你可以去向警察求助,我打架鬥毆,最多在監獄呆一個月,不過等我出來,邦辰女士,你猜猜會發生什麼?」
李察咧著嘴角,燦白的牙齒上帶著血漬。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邦辰看向了小香包,包包里有綠卡,她暗暗後悔,剛才應該幫他找的。
「別誤會,我並沒有亂看你的東西,因為我早認識你了,吉賽邦辰,巴西人,1980年出生,巨蟹座、身高180,三圍86-60-86,IMG旗下模特......」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邦辰越聽越驚訝,她今年才來紐約,是個新人模特,在圈裡沒有多大名氣,為什麼這傢伙知道這麼多。
「你猜!」
李察輕輕一笑。
小時候在孤兒院裡一次觸電後,他的身上發生了一些怪異的事情。
有時候晚上睡覺,他會做一些怪夢。
夢見自己來自三十多年後,住在華夏一座大城市裡,每天上班下班,上床下床,日子很枯燥。
這種夢斷斷續續做了一年多,時間久了,腦容量有限,夢中的東西慢慢消退,只殘留了一些記憶碎片在腦子裡。
那些碎片跟人有關。
只要他看到了一個名人的相貌和名字,就能立即想到那人未來的成就。
特別是一些名人的資料,記載最為詳細,譬如來來的超模一姐吉娘娘。
「邦辰,你未來一定會成為超模。」
李察說道。
「我當然會成為超模,還用你說。」
邦辰揚起了下巴,對自己未來她十分自信。
李察輕輕一笑,好吧,知道這些東西似乎也沒多大用處。
「麻煩左轉,去道格拉斯街,那裡有一家私人診所。」
「道格拉斯街?那裡晚上太危險了,我們去正規醫院怎麼樣?上東區有好幾家正規醫院,晚上還開著。」
「來不及了,我的血快流幹了,你要我死在你的車上嗎?」
李察忍著痛地說道。
fuck~邦辰拍了拍方向盤,真特麼太倒霉了,怎麼會遇到這樣一個瘟神,要不是他,自己早回家泡在溫水裡了。
車子進了道格拉斯街,天上的雨慢慢停了。
街道上多了一些遊蕩的人,其中以黑人居多,這些人看到一輛新車進來,齊齊靠過來準備勒索一番。
「滾蛋,離車遠一點。」
李察擺了擺手槍,趕跑了那些想打劫的黑影。
車子前行了三百多米,在一家私人診所前停下。
「邦辰,謝謝了,這裡是三百美元,希望夠洗車費。」
李察拿出了幾張綠鈔放在車座上。
「不用了,你...你小心點。」
她本想說你快下去,可又擔心惹惱了對方,催促就變成了叮囑。
「哈哈,謝謝!」
李察留下了鈔票,扶著車門下車,腿一軟差點倒在了地上。
「慢點!」
邦辰伸手扶住了他。
「謝謝,我叫李察,李察·布萊德,有時間我去找你玩。」
「不用了!」
邦辰飛快地鬆了手,開著車子離開了。
望著車子漸漸遠去,李察笑了笑,姑娘還害羞了,是因為我太帥了嗎?
——
「埃爾快出來救命。」
診所里,李察大喊道。
「李察,你怎麼又受傷了?」
埃爾醫生招呼道。
「路上遇到幾個混蛋在調戲一個小妞,我英雄救美,不小心被子彈咬了一口。」
「小妞呢?漂亮嗎?」
埃爾醫生伸著光溜溜的頭頂往外看,一雙魚泡眼色眯眯,不愧是街上的婦科聖手。
「別看了,早走了,快點給我取子彈。」
李察躺下來說道。
「別急別急,又不是頭部中槍,你這個小手術。」
埃爾戴上橡膠手套,開始挖子彈。
「嘶~麻藥呢?你忘打麻藥了。」
李察咬著牙罵道。
「哦,對,不過打麻藥傷腦子,這個子彈快挖出來了,你看還要打嗎?」
「.....那你還看愣著幹什麼,繼續啊!」
「好的好的!」
埃爾動作熟練地夾出了子彈,又拿著針線開始縫傷口。
「fuck!」
李察痛暈了,都忘了挖完子彈還要縫傷口。
「你看要打麻藥嗎?」
埃爾停下手問。
「你都縫了一半了,你說還打嗎?」
李察痛得打哆嗦。
埃爾醫生嘿嘿一笑,不用十秒縫完了傷口。
「李察,恭喜你,你節省了5美元的麻醉費用。」
「...」
我是缺這5美元的人嗎?
過了大半個小時,一切搞定,李察痛暈在手術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