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哥，咱們住哪兒去？」
刑天給出了個餿主意，「要不咱們去運輸大隊長那兒打打秋風？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這會兒應該就在上海搞投機倒把順便玩兒股票來著。」
「少扯淡。」
陸離直接打斷了他的妄想。
真是......命不要啦。
他手肘碰碰刑天，「老刑，給你個任務，去買套別墅來，沒抽水馬桶我們都用不慣。敢整旱廁或者公廁的話就弄死你。」
刑天：「......」
他想問問，那錢呢？誰給我錢？
但想想還是算了。
他對自己在陸離心裡的地位有著清晰認知。
雖然陸離嘴上天天威脅他，也天天敲竹槓，但其實離哥還是愛著他的。
否則他早死無數次了。
但如果他得寸進尺，那離哥也是真的會宰了他。
也就是說，在可殺可不殺的情況下，陸離不會選擇殺他。
也就僅此而已。
「行吧。」刑天還能說什麼呢。
不過他還是保持著一貫「膽小」的策略，「離哥，能跟我一起去不？我害怕。」
陸離樂了，「白天你也怕的？」
「嗯！怕！」
刑天這話說的理不直氣也壯。
見陸離不搭他茬，刑天馬上補了一句，「我出錢。」
「走著！」
陸離秒答應。
旁邊方月白等人都無語了。
陸離的性格簡直被拿捏的死死的。
只有李聽蟬表示無所謂。
他們窮嘛，師父這樣做是會過日子。
只能說，哪怕是妖怪，一旦有了戀愛腦也是智商會降的。
三小時後——
在新買的公館裡，刑天回到一樓會客室坐下，「離哥，我檢查過了，這裡沒什麼地下室之類的奇怪地方，牆壁里也沒夾層。」
「嗯哼，那這裡以後就叫陸公館了。」
陸離也坐了下來，「現在事情都忙完了，該談談正事。」
他看著刑天，雖然面帶溫和笑意，但給到刑天的壓力很大，「老刑，你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讓被妖魔鬼怪環繞的那位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就是任務原話，我一個字兒都沒改。」刑天十分老實。
沒辦法，光從陸離的語氣里他就能感覺得到對方的態度。
這時候如果耍滑頭，那之後自己恐怕會死的很慘。
而且想要任務完成，說不定還是得抱著陸離的大粗腿才行。
刑天還是很有當好一根腿毛的自覺的。
「嗯......」陸離摩挲著下巴，「這是不是說的那個打算搞地上妖國的妖怪？畢竟按照你的說法，這任務提示里並沒有說對方是不是人類。」
「妖怪？什麼妖怪？」
刑天愣了一下。
「哦，是這樣。」現在還需要刑天，所以陸離就把李聽蟬帶來的消息跟他也說了一下。
「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老刑，你的想法呢？」
刑天想了想，決定還是委婉一點兒把自己的猜想告訴陸離，「離哥，你看啊。昨天晚上你是被人頭氣球圍在中間的，那個惑心妖也特別怕你，而且任務說的雖然並不限定於人類，但也沒說人類不算嘛。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目標說的就是離哥你呢？當然我也只是猜測，不一定對。」
「有道理。」陸離點點頭，「那來吧，來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朝刑天勾勾手，「來。」
旁邊潘帥等人的神情馬上犀利起來。
李聽蟬更是殺氣四溢。
要不是陸離攔著，刑天估計已經被李聽蟬的殺氣跟震死了。
「我真沒那想法！」刑天連思考都不需要就認慫，「離哥！信我！」
雖然陸離攔截掉了大部分針對他的殺氣，但此刻他依然被李聽蟬的殺意波動壓的單膝跪了下去然後臉憋到紅黑髮紫，甚至眼睛裡也布滿了血絲。
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好了阿蟬。」陸離拍拍李聽蟬肩膀，李聽蟬聽話的撤掉了殺意。
「呼——呼——」
刑天趴跪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剛才真是差一點就死了......他都已經看到走馬燈了。
「這都是小事。」陸離親自把刑天攙扶起來，「老刑，放寬心，我對你的信任比馬奇諾防線還要堅固。」
刑天：「？？？」
那特麼不是任何信任都沒有嘛！
但他也不敢對陸離的歷史知識表達任何質疑。
萬一人陸離來一句「我知道，那不然你以為呢」......
到時候他就真下不來台了。
「不過你這個任務還挺有趣，只說讓目標離開這個世界，並沒有說是殺死目標。」
陸離摩挲著光溜溜的下巴，「所以你才懷疑是我的吧。」
刑天點點頭，「離哥高見。」
這也不可能是別人吧。
身為「世界的穿梭者」，同時還被鬼物圍在中間甚至還替他擋槍（雖然是陸離手動操作），妖怪還特別懼怕他。
那不是他還能是誰？
況且刑天可是打心底不認為陸離是人類的。
這傢伙......分明就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算了，這個之後再說，反正你這個任務也沒規定時間。找到那個妖怪之後看看情況，萬一是它也說不定。」陸離不再聊這個話題。
反正如果真的是他，那之後刑天估計就難逃一死了。
除非他繼續往前面穿越。
那倒是也算「離開這個世界」。
「下一個問題，怎麼找出那個妖怪？」陸離問道，「大家集思廣益一下，那傢伙肯定藏在魔都，但不知道它在什麼地方。」
「不好找的。」李聽蟬搖搖頭，「魔都的罪惡太多了，我完全分辨不出對方在哪裡。而且這裡妖氣四溢，難怪要叫魔都。」
因為整個魔都到處都是妖氣，所以也無法通過妖氣鎖定對方的位置。
除非對方爆發超出其他妖氣太多的力量才行。
陸離點點頭，「我大概明白了。那有沒有辦法勾引對方主動暴露呢？」
「這不太可能吧。」潘帥雖然完全搞不懂妖怪之類的事情，但光是聽也聽了個大概，「如果那個惑心妖說的都是真的，那個幕後黑手的妖怪就特別懼怕老陸你吧。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麼它會懼怕你，但假設是真的，你如果在魔都的話它應該是不可能會冒頭的吧？
「那個惑心妖最後死掉的樣子明顯是被人下了類似小說里的禁制之類的東西。」
「如果是禁制之類的還好，那說明對方不一定知道我在。」陸離擺擺手，「可如果是對方手動操作，那說明知道我在。」
他嘆了口氣，「算了，我有辦法了。就是我自己會累一點就是了。」
李聽蟬一聽就猜到陸離想做什麼，「師父，你想用那個？」
刑天有點兒懵，他不知道是哪個。
但他也不敢問。
不過潘帥敢。
「老陸，你打算用哪個？」
「很簡單，等晚上就知道了。」陸離站起身，「我打算出去逛逛，有人去沒？」
「我跟你去。」
「師父，我也去。」
李聽蟬跟方月白同時開口。
她們倆對視了一眼。
相比李聽蟬眼中的敵意滿滿，方月白倒是沒什麼反應，甚至還友好地笑了笑。
「也行。」陸離看向刑天潘帥他們，「你們呢？」
幾個人都極有眼色，「我們就算了。」
「那行吧。」陸離站起身，「走著。」
李聽蟬趕忙站起身，「師父，咱們去哪兒？」
說罷她還瞥了眼跟在後面笑意盈盈的方月白。
很明顯，她這是在宣誓主權。
「去逛逛博物館。」
陸離擠擠眼睛，「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有些事想做。」
............
這個年代的博物館裡其實沒什麼人。
而且他們來的是某個富豪的私人博物館。
看門的看到他們三人的穿著，也就沒敢攔著。
在這裡閒逛著閒逛著，陸離停在了一塊石碑面前。
這是一塊兒乾隆時期的石碑。
「師父，這個有什麼好看的嘛。」旁邊的李聽蟬不解，「您不是說過您最討厭那些辮子的嘛。」
「沒錯，所以才要挑這塊兒石碑。」陸離說著說著就開啟了青春版夢境世界。
然後在那塊兒石碑上留下了信息。
【送給過去的我：當你看到這塊石碑的時候我還什麼都不知道，那為什麼還有留這個信息呢？因為我要把我的不爽也留給你。】
就寫了這麼兩句話，陸離就停了下來。
這也是他之前在博物館裡看到的信息。
一想到「過去」的自己看到這石碑之後的表情，陸離就覺得心情愉悅的不行。
李聽蟬好奇道：「師父，您做了什麼？」
這石碑上的留下的信息她看不到。
實際上她也不可能看得到。
也就只有擁有夢境世界的生物才看得到。
所以這世界上能看到這些信息的除了白慕離之外就只有陸離自己。
這樣也算是免去了社死的風險。
「沒什麼。」
見陸離不想多說，想要衝師的乖徒兒自然也不會再提。
她提起了另一個話題，「師父您真的要用夢境世界啊。」
「那肯定的。」陸離聳聳肩，「反正在夢境世界裡生死都由我掌握，晚上我會用直接殺死被夢境世界包裹在內的十公里範圍內的所有生命。
「這樣就會有兩種結果，要麼對方一起被殺死。這種也好辦，如果對方死了，那這個魔都的妖氣自然會消失。到時候一點點排查就是了。
「如果對方實力超出我的夢境世界不少，那也簡單，到時候鎖定它的位置，阿蟬你直接過去解決掉它就行。對了阿蟬，你現在什麼實力？」
「道法自然境啦，距離洞虛境只有半步之差，再來一次羽化應該就能突破了。」李聽蟬叉著小蠻腰得要的鼻子都要變長了，「不過師父你怎麼越來越弱啦？周朝那時候您可還是洞虛境巔峰呢，後來您越來越弱，現在居然連先天都不是啦。」
「那都是小事。」陸離沒細說太多。
這時候邊上一直安靜聽著的方月白提出一個疑問，「離哥，我是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啦。但我就是覺得......殺那麼多人是不是不太好？」
陸離跟她對視片刻，發現她眼眸里滿是擔憂。
不是擔憂別的，而是擔憂陸離。
陸離覺得她應該是怕自己被力量掌控吧。
「放心吧白白，在我的夢境世界裡我殺掉的那些人我都能讓他們復活，只要我自己的潛意識不認為我殺了他們，或者我不認為他們死了，那他們就不會死。」
方月白拍拍胸前大山，「那我就放心了。」
盯——
李聽蟬跟陸離的目光都下意識挪到了那個地方。
方月白臉有些紅，但她沒說，反倒是雙手背在背後悄悄挺了挺胸。
「哼！兩坨肥肉，遲早下垂......」
李聽蟬小聲嘟囔著。
她自己也不小，但跟方月白還是有著肉眼可見的顯著差距的。
不過她不怕。
她是習武之......妖。
換句話說，她可是永遠的十八歲！
年輕就代表著永遠堅挺！
雖然很不爽方月白，但那個女人遲早會年紀變大也會變老。
最後能陪在師父身邊的還是只有她李聽蟬！
前提是過去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妖怪不要再出現！
方月白這時候又有點兒擔憂了，「可那樣的話離哥你精神撐得住嗎？我看動漫小說里特別強的能力都會有副作用來著。」
「這個沒關係，只要不比我強特別特別多的就沒事。」
陸離笑著安慰她，順便又拍拍李聽蟬頭頂，「再說還有阿蟬在嘛。」
「哼哼~~」李聽蟬雙手叉腰得意洋洋。
她簡直都要用鼻孔去「看」方月白了。
啊哈~你沒我有用吧？
方月白心裡覺得想笑。
但她不說。
陸離最後拍板，「那就決定了，今天晚上就這麼幹。要不了多久整個魔都就能覆蓋完全了，爭取兩天內把那傢伙抓出來。」
「是！師父！」
............
某座陰暗的神殿內——
某個三米多高還長著九顆腦袋的男人正在用人血布置著陣法。
手上雖然在忙活，但他幾顆腦袋之間的交流卻沒停下。
「真的有用嗎？」
「不知道，這是在去島國之前從某個遺蹟里找到的陣法。」
「可是召喚遠古大妖的話，我們真的不會被遷怒嗎？」
「大家都是妖怪，應該不會吧，況且我們還可以獻上一個世界的人肉，妖怪最喜歡的就是人肉了。」
「不，我指的是那位大人。」
「......只要召喚來那位遠古大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就開始吧。」
「開始！」
半小時後，妖力被法陣吸收了大半的九頭妖神情萎靡的跪在地上，它頭也不敢抬。
因為面前召喚出來的那位散發出的妖力......讓它感覺它自己隨時都會死！
「這地方怎麼這麼暗？」
好聽的女聲響起，雖然是在抱怨，但她的語氣十分溫柔。
雖然語氣溫柔，但九頭妖越發瑟瑟發抖。
但下一刻，針對它而來的浩瀚無邊的妖氣戛然而止。
那位遠古大妖鼻翼動了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陸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