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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橘政宗的住所

2024-10-03 07:28:02 作者: 相思落黃葉
  政宗先生的住所?

  聽到這個地點,助理三人組彼此對視,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駭。閱讀

  橘政宗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工作時間他總是待在源氏重工的辦公室裡面,雖然他沒有親人,但他名下有不少房產。只不過保密措施做得很好,除了源稚生誰也不知道。

  少主他……還是執意要弄明白這件事嗎?

  在他看來,政宗先生的清白比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大家長更重要?

  「第一站去這裡。」

  抵達地下停車場後,那輛黑色的悍馬越野車車門被拉開,源稚生在手機上輸入了坐標,交給了矢吹櫻。

  「哈依!」矢吹櫻擰動鑰匙,點火,引擎發動。

  她很熟練,開車這種工作已經是刻在DNA裡面的本能了。

  「老大,我們要不要多帶一點人?」

  源稚生坐上副駕駛後,后座的烏鴉忽然小聲提醒。

  「這種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平時源稚生要是說出這番話,烏鴉沒準會感激涕零,嘟囔著說「我們終於變成老大的心腹了」之類的。

  但今天他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因為他很擔心源稚生。

  別人或許猜不到源稚生要幹什麼,但聰明的家主們絕不是泛泛之輩,萬一那位風魔家主心生歹念,想要趁著源稚生最虛弱的時候把他消滅,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接替大家長的位置呢?

  烏鴉希望自己是杞人憂天,但他不能不防範。

  可這事他又不方便跟源稚生說,有挑撥家主關係、分裂蛇岐八家的嫌疑。

  「秘密跟著少主的悍馬車,千萬不能被人發現,記得帶武器。」

  烏鴉悄悄給手下的兄弟們發了一條簡訊。

  四人的第一站是新宿市中心附近的居民街區。

  這裡不同於繁華商業街的吵鬧,反而格外寂靜。烏鴉與夜叉從未想過歌舞伎町2-31-3竟然是這樣一座日式風格的老房子,藍白兩色的窗簾,屋前還有一個小花園,草坪與植被都被精心打理過。

  鬧中取靜,別有禪意。

  源稚生推開車門下車,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屋內的裝修還是上個世紀的風格,桌子板凳的年紀差不多跟他們幾個一樣大,一束康乃馨插在窗台的角落裡,瀰漫著淡淡的芬芳。

  「想不到政宗先生那樣殺伐果斷的人,會喜歡這樣溫馨的環境啊……」

  烏鴉在心裡喃喃自語。

  幾人在大廳里打轉,矢吹櫻去了閣樓,他們並沒有像搜查犯罪嫌疑人的家庭住址那樣粗暴,反而小心翼翼的。

  橘政宗只是有嫌疑,又不是被定罪了。

  萬一得到證據證明他是無辜的,在這裡肆意妄為說不定還會被按上「破壞前任大家長遺物」的罪名。

  最主要的是,源稚生會不高興。

  「老大,都找遍了,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和違禁品。」

  這間屋子並不大,十分鐘的時間,足夠烏鴉、夜叉、矢吹櫻把屋子裡里外外翻上一遍了。

  「你們把屋裡的文件、通訊設備都帶上,我去地下室看看。」

  「這屋子裡還有地下室?」

  源稚生沒有理會烏鴉,而是來到了儲物間,掏出了一長串的鑰匙圈。

  這是放在橘政宗辦公室抽屜裡面的鑰匙,鑰匙們大多模樣相似,上面有的貼著標籤,標註了房屋的地址。

  有的則沒有。

  「在這裡。」源稚生一眼就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他拿著沒有貼標籤的鑰匙依次試了起來,最後成功打開,踩著樓梯進入了地下室。

  裡面霉味很重,似乎是很久沒有打開了。

  源稚生在黑暗中摸索到了白熾燈的開關,「啪」的一聲,橘色的燈光照亮了偌大的地下室。

  裡面都是書。

  仔細翻過書冊的封皮就可以發現,大多是蛇岐八家的歷史、一些興趣愛好類的書籍,泛黃老舊,似乎很多年都沒有動過了,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橘政宗是差不多年二十年前來到日本的,想必是他剛加入執行局時,瀏覽過的書籍。

  源稚生還在地下室找了一個口袋,撣去灰塵後整齊地碼放在裡面。

  一無所獲。

  他提著重重的口袋重新回到了一樓大廳,烏鴉、夜叉正提著文件袋與數碼設備等他。

  「走吧,我們去下一站。」源稚生也沒有氣餒。

  這也算是變相整理橘政宗的遺物,他在東京內差不多有十幾套住宅,這裡不過是最近的一套。

  「少主,我來拿吧。」

  矢吹櫻把手裡數碼設備塞給了夜叉,小跑過去,從源稚生的手裡接過了那一口袋的書。

  「看著點,要有眼色。」

  目睹這一切的烏鴉撞了撞夜叉的肩膀,小聲說。

  夜叉原來雙手就拎滿了文件,被矢吹櫻猛然把電腦、相機之類的設備塞到懷裡,差點沒拿穩,險些造成文件天女散花這種慘案。

  他正努力控制手裡與懷裡的平衡,聽到烏鴉的話,不由得一怔:

  「什麼眼色?你快幫我分擔點!那個手提電腦要掉了!」

  「學著點吧……」

  烏鴉一副工作多年飽經滄桑的表情,並沒有理會夜叉,亦步亦趨地跟在源稚生後面,離開了這棟住宅。

  「學什麼?」

  大大咧咧的夜叉滿頭霧水,直到出了門,溫暖的陽光與更開闊的視野,才讓他發現了異常。

  這個粗魯的莽夫,發現了源稚生的步履維艱。

  這個剛剛接任執行局局長的男人,本應該是頂天立地而又光芒萬丈的,可現在他受了重傷。不過是拎著幾十本書的從地下室走到一樓,就氣喘吁吁了。

  這放在平常是不敢想像的事情。

  矢吹櫻之所以要把她手裡拎著的東西放到自己懷裡,是發現了源稚生的虛弱,可能少主黑風衣罩著的、纏滿紗布的後背又有鮮血從傷口中滲透出來,她才過去幫忙。

  烏鴉發現了,但是他決定把這個表現機會讓給矢吹櫻。

  「我要保護好少主。」

  夜叉的心頭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少主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天照命,而是一個平凡的、需要保護的老大。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上車!」烏鴉在后座招呼著。

  「來了!」夜叉小跑過去。

  悍馬再次啟動,它很快成為川流不息的車流中,一個不起眼的黑影。

  巧合的是,今天如此虛弱的不止是源稚生這個超級混血種。他的弟弟,猛鬼眾的「龍王」——風間琉璃也在養傷。

  在東京某座不起眼的小樓里,風間琉璃躺在榻榻米上,身邊是一位正在用毛巾給他擦臉的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

  風間琉璃睜開眼,看到了一個高挑靚麗的女孩。她的面容姣好,一顰一動都帶著狐狸般的魅惑。

  「屬下叫櫻井小暮。」女孩跪在塌前,輕聲說道。

  「我這是在哪裡?發生了什麼?」

  風間琉璃捂著額頭,他的腦海中是萬雷轟鳴、萬馬齊喑的噪聲,動一下就會承受莫大的痛苦。

  「您去攔截入侵源氏重工的入侵者,但是……」櫻井小暮斟酌著語句,「但是失敗了。」

  「王將大人下令,讓我們去救您回來,這裡是我們的一處基地。」

  「死了很多人吧。」他輕聲說。

  櫻井小暮低著頭,「能救您回來,都是值得的。」

  風間琉璃無聲地笑笑。

  在他昏迷之前,就聽到了一小部分人向自己這裡跑來,估計是他的哥哥源稚生無意中發現了自己。猛鬼眾必然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讓自己逃出險境。

  哥哥在幹什麼呢?

  風間琉璃想。

  屋內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一個戴著能劇面具的人走了進來,面具上是臉色慘白而嘴唇鮮紅的模樣,仿佛地獄歸來的惡鬼,令人不寒而慄。

  「王將大人!」櫻井小暮起身行禮,然後倒退出去。


  她從十四歲叛逃櫻井家開始,就加入了猛鬼眾。雖然現在已經是高層了,但還是沒有資格旁聽兩位首領「龍王」與「王將」的交談。

  「在擔心你哥哥?」王將的眼神似乎能夠看穿人心。

  「他死了,我的復仇願望不就落空了?」源稚女冷冷的回答。

  「真是不坦誠啊,稚女……」王將念出了風間琉璃這個人格很討厭的名字,「你的表現讓我有些失望。」

  明明還是溫和的語氣,屋內的溫度卻驟然下降。

  「你沒有給我準確的情報,這場戰鬥的失敗還要全部歸咎於我?」風間琉璃反問。

  「什麼情報?」王將問。

  風間琉璃閉上雙眼,似乎是回想那場短暫交手的細節。

  「他的言靈是精神屬性的,比我的夢貘還要強大很多倍,對方的領域侵吞了我的領域,並反擊回來。如果你早些提醒,我完全可以憑藉武力來拖住他。」

  王將心裡微微一動,比夢貘還要強大的精神系言靈?

  難道是森羅?

  他搖搖頭,「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死了,死於蛇岐八家發射的鍊金飛彈。」

  「鍊金飛彈能殺掉那種級別的怪物?」

  風間琉璃有些不敢相信。

  從他得知的情報來看,入侵者擊敗蛇岐八家連龍化的現象都沒有出現。憑心而論,他沒有這個能耐,除非喝下最強的進化藥「天鵝血」,徹底墮落成死侍。

  「鍊金飛彈是岩流研究所留給神的『禮物』,那個入侵者雖然強大,但不是龍王級別的目標。沒有元素亂流作為加冕,怎麼能說自己是龍王呢?」

  提到「元素亂流」這種現象,王將高舉手臂,眼中是安耐不住的火熱與嚮往。

  「你對於蛇岐八家有這麼了解?連這種秘密武器都知道?」

  猛鬼眾雖說勢力強大,但也只是黑夜中的一隻吸血鬼,不敢與光明正面抗衡。而蛇岐八家,無疑是璀璨的太陽。

  風間琉璃聽王將的語氣,貌似太陽里混入了黑暗,還是級別超高的那種?

  那他們怎麼還在與蛇岐八家的鬥爭中節節敗退?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王將悽然一笑,「這是我的老朋友橘政宗教給我的。」

  「可是你的老朋友橘政宗死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殺死在源氏重工的大樓里。」

  「他死了,才是盛大戲劇的開幕!」王將說。

  風間琉璃眉頭一皺,「你要對蛇岐八家開戰?」

  「還不是現在,你知道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嗎?」王將摸出手機,竟然打開了推特。

  風間琉璃這才發現,王將竟然關注了卡塞爾學院的校長——希爾伯特·讓·昂熱!

  最上方是一條推文,昂熱公布了自己的航班號與行程,說是要來東京大學進行訪問。

  然而誰都知道,這是一句暗語,這位屠龍傳奇是在對日本分部宣戰。

  「還真是高調啊……」風間琉璃輕聲感慨,「你是等著蛇岐八家與卡塞爾學院互相爭鬥,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在他看來,橘政宗的本意或許是好的——得到高天原內失落的龍類文明資料,借著這個機會與卡塞爾學院切割。

  但他沒有預料到自己的死亡如此之快。

  如今蛇岐八家群龍無首如一盤散沙,很難在與卡塞爾學院的對抗中獲勝。

  「沒錯,橘政宗的死亡對我們來說反而是意外之喜。我們可以反客為主,反攻蛇岐八家!」他的聲音洪亮如敲鐘。

  「那蛇岐八家要是再度臣服卡塞爾學院怎麼辦?」

  風間琉璃冷冷地問,「當初投票這個議案時,有相當一部分的人反對,要不是橘政宗率領內三家一意孤行,未必能成功。」

  「有不可化解的仇恨,雙方怎麼會握手言和呢?」王將用幽幽的語氣反問。

  風間琉璃聰慧過人,瞬間就明白了:「你是要故意挑起雙方的矛盾!」

  「沒錯,下潛小組生死不明,不足以成為開戰的導火索。但學院的人要是殺掉了蛇岐八家的高層呢?比如說……大家長的繼承人?」

  「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啊。」

  風間琉璃終於明白王將為什麼來找他了。不是探病,而是讓他親手殺掉自己的哥哥——源稚生,並栽贓給卡塞爾學院。

  「你哥哥是個充滿正義感的人,不好控制。而風魔小太郎則不同,他老了,老人會顧忌,有很多弱點。」

  王將遞過來一張白紙,上面是一個簡單的坐標。

  「晚上八點,你哥哥會抵達這個地方,他手下只有三個助理。雖然你的狀態不好,但他受的傷,可比你嚴重很多。」

  王將轉身離開了。

  只不過,赫爾佐格的陰謀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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