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西沒待多久就走了,非親屬,他們並不需要在這裡守孝,只是臨走的時候,秦向西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渣男謝澄。
然後,毫不猶豫的把人給拉進了黑名單。
溫邑洲去世,接連被謝澄壓下去的黑料,溫予的精神病報告,和林嘉在節目後台打架,溫理的身世,父親出軌,潑咖啡事件,溫家奶奶去世,通一腦的謾罵……
接二連三的事情,壓力大的,徹底把溫予給壓垮了。
在是在娛樂圈裡壞了名聲,咖位一落千丈,世界上最愛她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走了,還有來自至親的謾罵。
這些事,無論哪一件,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令人難以接受了,但偏偏的,就是這些令人難以接受的事,一股腦的,都發生在了溫予神經,
精神處在崩潰的邊緣,愣是一點刺激都不能再受。
縱然謝澄已經盡力去替他弟弟照顧她了,可是事情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
一個不小心,溫予又受了刺激。
整個人處在一種瘋狂的狀態中,她的狂暴症犯了,謝池一個手刀把人給劈暈了。
謝澄接著,從來都沒有那麼著急過:「瀾瀾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還要三四天。」
……
溫家奶奶下葬的前一天,謝瀾從海底趕了回來。
謝瀾上岸的時候正直晚上,但是他等不了,上來之前,巫師已經把最近一個月以來,溫予身邊發生了種種大事,給他說了一遍。
他其實也不太明白,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趕在了一塊。
夜色迷茫,幾個矯健的身影翻過溫家老宅的院牆,輕車熟路的上了二樓,推開了二樓某間屋子的門。
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但隱約可見,床上蜷縮了個人,抱著被子,很沒有安全感的模樣。
謝瀾看得心口一窒,心疼的難以言表。
一步一步摸索著挪了過去,謝瀾小心翼翼的把人抱緊了懷裡,像是在碰什麼易碎的稀世界珠寶,都不敢用力。
懷裡的人沒有醒,只是本能的把身子往謝瀾懷裡縮了縮,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她,雙眼閉著,薄唇微微抿著。
她瘦了……
本來就沒幾兩肉,還瘦了。
一瞬的功夫,不安和愧疚湧上了心頭,嗓子眼裡跟堵了石頭一樣的難受,謝瀾心想,或許他不該回去的。
他還陪著她的,突然發生了那麼多事,他卻留她一個人面對這些事情,他的姑娘,得承受多大的壓力和輿論。
手上的利刀自決的緊了兩分,謝瀾心疼得不得了,他回去的這一個月,海里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情,反倒是她……
半夜的時候,溫予醒了過來,愣愣的看著身旁睡著了的人,一陣的恍惚。
知道他從海里提前回來了,這兩天也一直都在,會哄她,安慰她,但是一到晚上,她想抱著他睡覺的時候,他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推開她。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但總覺得,他可能也討厭她了,只是她不願意承認,他不說,她也不提……
夜裡無數次醒來,身旁空蕩蕩的,一夜閉著眼熬到天亮,失眠的感受難受得讓人快要熬不下去了。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了,但是他身上還穿著他平日在家時穿著的T恤和休閒褲。
溫予抬手,扯了扯謝瀾的衣服。
動作很輕,但是謝瀾還是立馬就清醒了,睜著眼,問道:「怎麼了?」
「謝瀾。」
「嗯。」他應著,抬手開了窗前的一盞小燈。
「睡不著?」
「嗯。」溫予一邊說著,一邊往他懷裡鑽。
眼上忽然罩了一片陰影,謝瀾支著腦袋問道:「想聽歌嗎?我你唱歌聽。」
濃黑的夜色里,屋內亮著盞昏黃的小燈,他嘴裡唱著的,是她從未聽過的歌,輕柔的旋律,溫柔的不像樣子。
就像幼時孩提時代聽過的搖籃曲。
沒有聽過他唱歌,這是第一次。
窗外起了風,枝葉各自敲打著,影影綽綽。
謝瀾唱了兩遍就停了下來,好笑著揉了揉懷裡人的腦袋:「還睡不著呀?」
溫予應了聲,點著頭往人懷裡縮了縮,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抱著,抱著,就很滿足了。
他像哄孩子一般,輕輕的哄著他,一往如常,卻又不太一樣。
第二天,溫予事被謝瀾給叫醒的。
不吵也不鬧,她安安靜靜的,因著起的早了些,溫家人正在吃早飯,謝澄再蹭飯。
謝澄抬眼,不太敢相信,看著突然回來的謝瀾就有些激動,就差仰天長嘆的一大鬆口氣了。
想著,他終於解放了,畢竟溫予這小姑娘實在是太磨人,一般人還真接不住。
謝池也有些意外,不過只是抬了抬眼,沒說什麼。
拉了椅子讓人先坐下,謝瀾坐在了一旁。
溫予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看了看謝澄,又看了看謝瀾,「你們誰是謝瀾呀!」
小姑娘神智不太清醒,傻傻的一臉分不清。
「我是。」
「我是。」也不知道生了什麼心思,謝澄一臉的戲謔,一旁,正吃早餐的溫家人也是一臉的懵。
這對兄弟,長的未免太像了些。
謝瀾瞪了一眼過去,謝澄悻悻的摸了下鼻尖,解釋著:「我是他哥,謝澄。」
溫予晃了晃眼珠子,總覺得這句話好笑在哪裡聽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別管他。」謝瀾嫌棄的瞥了眼自家哥哥,「先吃飯。」
飯吃了一半,受了神智,神智一直不太清醒的溫予似突然想起了什麼,抬著下巴,指了下謝澄。
謝瀾笑著:「怎麼了?」
溫予搖了搖頭,有點了點頭,她自己也不太確定,咬著牙猶豫的幾秒也沒有說。
早就吃完了早餐在一旁坐著的謝澄鬆了口氣,嚇得半死,他還以為她要告他狀呢!
他敢保證,在他弟弟眼裡,他和他那女朋友,他一點也不重要,不用想,他弟弟也不會偏向他。
溫予有一段時間沒有吃過早飯了,胃容量就很小,沒吃多少就不吃了,謝瀾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
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像他先前給養了多久才養出來的好習慣,這一連貫的事情發生下來,硬是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