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麼一件事,習慣沒了能再養。
小姑娘神智不太清,怕是以往的精神病也犯了,只是看不出狂暴的症狀,倒是這動不動就無緣無故的哭,有點抑鬱的徵兆。
不過也沒什麼,他陪著她,慢慢治。
圈子裡的名聲和咖位沒了,也沒關係,等病好些了,她若是想付出,他會幫她,竭盡他所有的資源,助她東山再起。
什麼都好說,只是她的親人,這麼一走,怕就是真的走了,永遠都見不到了……
謝瀾幾乎寸步不離跟著溫予,生怕她在出了什麼事,受了刺激,狂暴症和抑鬱症,那加起來就是躁鬱症。
小姑娘總是莫名奇怪,沒有什麼緣由的哭著。
謝池一如既往的抱著孩子,也不是到最近是弔唁的喪曲聽的多了還是怎麼回事。
還不會說話的謝邀小朋友,張口,咿咿呀呀就是弔唁的喪曲的調子。
真的是,謝池就讓人頭大。
難不成打算以後去哭喪?!雖說三百六十行……職業不分高低貴賤,但謝池是真的不想讓自家兒子未來去從事這個職業。
溫家奶奶下葬後,事情算是徹底的告了一段落。
謝家幾個兄弟都上了岸,X.H國際便不用謝瀾或謝澄在坐鎮了。
謝澄回A國搬了東西,悠悠的搬了回來。
謝瀾帶著人又回了御景園,可能真的是受了大的刺激,溫予變得極沒有安全感,就連工作室那邊的事都不太關心了。
謝瀾一邊跟人商量著,一邊幫人處理著,聯繫了安稚,安稚帶著謝瀾去了溫予的工作室。
這不去不知道,一去便發現,她的工作室,就在他開的,星海的分公司的旁邊。
工作室不大,沒多少人。
安稚大概的謝瀾說了一下情況,兩個人聊了半個小時左右,握了下手,「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還是要麻煩安小姐了。」
安稚點了點頭,多餘的話也沒說:「照顧好她。」
「會的。」
散了之後,謝瀾就回御景園去了,他是趁著家裡的小姑娘睡午覺的時候出來了,她生了病,他不能離開太久……
回去的時候,溫予的確也醒了,也沒鬧,只是手機擰了個塑膠袋,被擰的不像樣子。
她抬頭看他:「我好像還有個綜藝沒有錄完?」
謝瀾應了聲,裝作不經意間拿過她手機擰巴的塑膠袋子,商量道:「不演了行嗎?」
她不忍他受那個圈子裡的傷害,他又何嘗忍心讓她受那個傷害,網上的世界太大,他就算再有能力,也控制不了那個世界。
他能清得了一次,兩次,封了他們的號,可這都沒法辦從根源處去解決,和無用功……有什麼區別。
謝瀾把人抱緊了懷裡,又說了一邊:「我們先不演了幹嘛?我們先看病,等病好了……」
「我沒病。」謝瀾的話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便被溫予給強烈的反駁了。
她不承認了。
「好,阿予沒病?」說著她的意思說了下來,謝瀾問道:「那阿予陪我去看病好不好。」
他帶著她走到電視櫃旁,拉開櫃門,裡面滿滿的都是藥,各種各樣的有,他拉著她:「阿予,我生病了。」
小姑娘眨巴了眨巴眼,湊過來親了兩口,應了。
他其實沒有病,有病的是她。
謝瀾關了小柜子的門,拉著人坐在了沙發上,指尖繞著她的一縷頭髮,和她說著就近的事。
溫予靜靜的聽著,也不怎麼說話。
她以前,話可是很多很多的。
到了晚上,謝瀾在家給人做了飯,哄著人多多少少吃了點,她食慾不佳,這兩天都沒怎麼吃飯。
體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下降。
本來就瘦,這一病,更是沒有二兩肉了。
屋子裡噼里啪啦的一陣響,謝瀾扔下手裡的東西趕忙跑了過去。
臥室的門被推開,櫃檯上的花瓶碎了一地的渣渣,溫予蹲在地上,手裡上稀里糊塗的一陣紅,都是血。
謝瀾嚇得心口一悸,也沒顧著地上的陶瓷碎片,就跑了過去,抱著人就往衛生間裡跑。
水嘩啦啦的衝過,手上的血跡淡了,謝瀾也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只是手背被割破了口子。
她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默了兩秒,解釋著:「我沒有想不開。」
謝瀾嗯了一聲,抱著人往外走:「怎麼那麼不小心。」
溫予沒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也沒做什麼,可那花瓶還是掉了,碎片濺起划過了手背……
在柜子里翻翻找找,謝瀾取了醫藥箱,給小姑娘包紮著傷口,不深,但是那陶瓷碎片划過的傷口有近三厘米長。
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小姑娘愛美,蝴蝶結也是她強制要求要打的。
本來就失眠,白日裡又睡得多,到了晚上,溫予更是睡不著,碎掉的花瓶已經收拾好扔在單獨的垃圾袋裡了,上面還貼著玻璃碎品的標籤。
溫予在被子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時不時的撥弄一下手上的蝴蝶結。
雖然知道她現在狀態還好,但是謝瀾還是把家裡所有的,可能會產生危險的用品都給收拾了。
謝瀾看了眼床上的人,繞到床的另一頭,掀起一角的被子便鑽了進去。
笑著:「不困?」
「嗯?」
「像聽我給你唱歌還是想聽我給你講故事?」
溫予搖了搖頭,往人懷裡鑽了鑽,她現在對音樂也沒什麼感覺了,或者說沒那個熱情了。
夏日的天燥熱著,他身上涼涼的,抱著,摸著,總是很舒服,天然的涼意勝於空調帶來的冷風。
衣服被撩了起來,冰涼的手指似乎是有靈性一般。
衣物半褪,他抬手想要去關燈。
突然間,伸出去的手被懷裡的人給抓住了。
她搖了搖頭:「不關可以嗎?」
關了燈,黑黝黝的一片,她看不了他的。
謝瀾猶豫的一秒,便應了,臥房的燈沒有關。
神色迷離間,耳畔是交織著,曖昧的喘息聲,輕輕重重,溫予抬眼看著謝瀾一眼,她沒有在做夢,的確是他。
她這兩天,睡不好,做了太多的夢,夢裡,他都不要她了,時間久了,她都快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