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秦傾傾的時候,是在酒店。閱讀
我在洗手間門口打電話,看見一個漂漂亮亮的姑娘。
她頭髮的長度,讓我想起來尤溪上高中時候的樣子。
莫名其妙的,很喜歡和她說話。
大概這就是緣分,恰好我們的父母認識。
秦傾傾是個開朗的女孩子,我見她的那幾面,她的身邊從不缺朋友。
她很講義氣,聽秦媽媽說,傾傾小的時候總是跟欺負小女孩的男生打架。
有的時候打不過,顧成淵會幫她。
我第一次見現實生活中的青梅竹馬。
顧成淵總是護著傾傾,毫無縫隙的,避免所有人插足。
秦傾傾好奇我跟尤溪的事情,追著我問,她很聰明,能從我說出的東西中猜到更多。
她很像尤溪。
卻又和尤溪不一樣。
高考那年,我考上了T大,因為尤溪在那裡。
我終於有理由去找她。
「學姐你好,我是許臨喻」
這是我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已經蓄起了長發,手裡抱著兩本書,剛從圖書館出來。
她看見我,輕笑,「我記得你」
她不知道這句話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總之,能讓我高興許久。
「我們是一個高中的吧」
我愣了兩秒後點頭,「是」
是一個高中的,也是一個初中的。
她對我說,「碰見什麼事情的話可以找我幫忙」
這是客套話,我笑了笑,「好,謝謝學姐」
我會偶爾發消息問她在做什麼,我問,她答,不過多打擾。
我漸漸從平日的交流中知道了她的喜好。
尤溪在周二的時候課最多,幾乎是滿課的。
周三下午她要上體育課,在學校的第二田徑場我能看見她。
尤溪喜歡喝奶茶,珍珠奶茶。
她喜歡雪天,那年下大雪的時候,她說她在操場看雪。
我還在宿舍里,只穿著一個毛衣,看到這個消息就立刻跑了出去。
就是想見她。
大概是晚上七、八點鐘,操場上的燈開的很亮,照的見旋轉飄落的雪。
她坐在跑道之外的椅子上,抬頭看雪。
白色的光灑在她的側臉上,如同三年前的她一樣讓我感覺遙不可及。
她聽見腳步聲,有些驚奇,「臨喻?!你怎麼來了?」
我坐在她身旁,抬起頭,任意雪花落在我的臉上,「和你一樣」
為你而來。
她囔囔,「你也喜歡看雪啊……」
她說的是「也」。
我沒有發覺不同尋常的地方。
那年我二十歲,她二十一歲。
我還沒準備好要告訴她。
尤溪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我不該草率的。
所以我要等,等我跟尤溪一樣優秀。
在第二年的冬天。
也下著雪。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證明我喜歡她了許多年這件事情。
我帶來了那個寫著尤溪高中三年每一次大考小考成績的本子。
每一行,都是我從她所在的教學樓一樓貼的那個成績單上抄下來的。
尤溪的名字很好找,第一行就是了。
我給她發了消息,在女生宿舍樓下等著她。
在那之前,我去花店買了一束花。
她下來的時候身上裹了一個羽絨服,粉色的。
「找我有事?」
我點頭,把藏在身後的花拿出來。
「我喜歡你,尤溪」
尤溪。
尤溪。
這個名字我默默重複了千萬遍。
她一愣,沒有接過去。
我擔心以為是我心血來潮,連忙拿出了高中在我手邊放了三年的筆記本。
第一頁,寫著兩個字——尤溪。
她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說話。
我加上一個時間,「四年了」
我喜歡她,四年了。
宿舍樓下少有人來往。
她的聲音清清涼涼,「臨喻,可我不喜歡你」
眼神認真,讓我把準備的話都生生咽了回去。
後來秦傾傾問我為什麼不能換個人喜歡。
我以為那很難。
尤溪已經融入了我的生活乃至生命。
我的性格,行為,皆有尤溪的影子。
又過了一年,在T大校園裡已經找不到尤溪了。
看公告,上面說,尤溪被M國的一個知名企業選拔去做實習生。
所以回雲市的那天,我跟她出去吃了一頓飯。她買的是下午的機票。
我喝醉了,終究沒能去送她。
後來沒機會見面了。
我很喜歡秦傾傾,可我分不太清楚,是對妹妹一樣的喜愛,還是其他的。
我嘗試著靠近。
只是無果。
她來T大報導的時候,她跟顧成淵沒有太多的互動,可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秦傾傾和顧成淵是天生一對。
沒人能插進去。
她是個好女孩,跟顧成淵在一起,還真是很相配呢。
我囔囔了一聲,轉身離開。
抬頭看向今天的天空,蔚藍,加上幾片白雲。
像極了我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