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你知不知道什麼是魔藥?我之前在西風集市聽人提到過,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魔芋?玩意兒不錯?早年的時候吃過一次,又軟又滑又嫩,味道是不錯,就是不怎麼管飽,還是土豆紅薯來的實在。��
陳小風看著孔先生陷入了對魔芋的回憶,不禁有些無語。
這也側面說明孔先生並不知道魔藥是什麼東西,和自己預料的差不多。
孔先生讀的書多,知道很多尋常人都不知道的東西,既然他都不知道魔藥,也就說明這魔藥真是個稀罕玩意兒。
自己悄悄研究,應該沒人會察覺,看來西風集市之行還是很有必要的。
西風道接近二十萬人,劃分九個區。
中間位置便是西風道最繁華熱鬧的西風集市。
這裡是西風道最亂的地方,沒有之一。
賞金獵人,通緝犯,殺手,賭徒,強盜,小偷,荒野獵手,甚至還有尋跡者和共生者,他們都混跡其中。
某些時候,一聲槍響,街頭就會有人暴斃。
可能是賞金獵人和殺手在執行任務,也可能是尋跡者在獵殺共生體。
……
「紅毛金剛的脊髓液,共生者的血液,非凡者的頭髮。」
想要獲取這三樣,對目前的陳小風來說難度不小,他只能暫時選擇擱置。
「金甲蟲,鋼甲樹的肉,活著的青螞蟻。」
這三樣,陳小風只要花些時間就能找到。
目前陳小風往西風集市,目的就是烏龜殼和純淨水。
至於蟑螂,西風道最不差的就是蟑螂。
大大的集市不少人在來回走動,但總有那麼極個別的人雙眼一直盯著別人的褲襠,褲腳,腋窩等等。
陳小風簡單打量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
這些人並不是有病,他們都是小偷,這個動作是在尋找目標。
比如自己,錢就是藏在大腿內側的。
陳小風雙手揣兜,和其餘大部分人一樣,四下閒逛尋找和打量,不時蹲下來在一些攤販面前挑挑揀揀,最終什麼也沒買。
半響過去,他有點慌了。
這麼大的西風集市,一個賣烏龜的都沒有?
沒搞錯吧?
就在陳小風有點鬱悶的時候,一個杵著棍子的人突然站在了他面前。
陳小風上下打量了這人幾眼,一樣一隻的鞋子,油光發亮的褲子,其中一隻褲腿還是捲起來的,斜挎著一個布包,衣服也是破破爛爛,蓬頭垢面,看不出年紀來。
總而言之一看就是個乞丐,這傢伙手裡唯一值錢的,應該就是那根已經被包了漿的拐杖。
「少年郎,我觀你印堂發黑,只怕是有血光之災……」
「血你妹的災!」
陳小風一耳光就糊了過去:「你是不是有病!沒事咒我幹什麼?」
乞丐倒在地上,布袋子裡面的東西灑了一地,鼻血嘩嘩流:
「我尼瑪,這特麼誰揍誰啊。」
就要離開的陳小風突然看向一邊乞丐布口袋裡面滾出來的一塊…烏龜殼!
彎腰拾起仔細一看,還真是龜殼,上面還刻著很多字。
乞丐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哥,那是我吃飯的傢伙。」
陳小風看著龜殼,心頭思索著。
自己只需要一點點粉末,既然是人家吃飯的傢伙,那也不好全部拿走,就敲下一小塊拿回家碾成粉末就行。
想到這兒,陳小風袖筒里尺許長的鋼錐滑到手中準備敲龜殼。
而看到帶著一點暗紅的黑色鋼錐的瞬間,乞丐瞳孔驟然收縮,頭皮發麻的問道:「你是陳小風!」
陳小風回頭,挺意外的道:「你認識我?」
他只知道自己在第九區名氣比較大,沒想到西風集市竟然也有人認識自己。
乞丐那裡還敢回答他,咽了咽口水,後退了兩步,爬起來就跑。
飯碗重要沒錯,但飯碗也沒有小命重要。
傳說第九區的陳小風殺人不眨眼,在廢土上活了幾天幾夜,全靠吃人肉才活了下來。
年紀雖然不大,但就沒有幹過人事。
這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看著對方的背影,陳小風百思不得其解,我有那麼嚇人麼?
我只是想刮點粉末而已啊。
於是陳小風追了上去,他打算把龜殼還給乞丐。
乞丐回頭見陳小風居然追來了,手裡還舉著鋼錐,都快嚇尿了,跑的更快了。
「我尼瑪,至於嗎。」
陳小風氣喘吁吁看著眼前的乞丐:「跑的還挺快。」
乞丐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小風手中的鋼錐,一下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帶著哭腔道:「別……別殺我啊,求求你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麼兒,我不能死啊。」
他聽說過陳小風,正兒八經的殺人不眨眼。
而傳說中,陳小風的武器就是一根烏黑的,一直藏在袖筒里的鐵錐。
這時四周的行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少部分人目不斜視的離開,而大部分人駐足淡漠的看著乞丐和陳小風,沒人打算來幫忙。
西風集市裡面起衝突了,要殺個人,合情合理。
這個年頭,人人自己都顧不好,吃飯都是個問題,誰還有精力去顧別人。
陳小風並沒有多做停留,只是將缺了一塊的龜甲丟到了乞丐身邊就轉身離開。
乞丐撿起龜甲看著陳小風的背影,十分疑惑。
他居然不殺我。
沒花費一毛錢就搞到了龜甲粉,加上風乾的蟑螂和30克純淨水,九樣東西自己就已經找到了三樣。
陳小風心情大好!
接下來是鋼甲樹的肉,活著的青螞蟻,以及1隻完整的金甲蟲。
鋼甲樹在西風道以南的鋼樹嶺,距離西風道不算遠。
難的問題是鋼甲樹樹如其名,樹皮堅硬如剛鐵,距離遠了小口徑子彈都破不開樹皮,要取得鋼甲樹肉,就要想辦法破開樹皮
然後是青螞蟻和金甲蟲。
青螞蟻靠腐屍為生,金甲蟲是青螞蟻的克星,所以青螞蟻出沒之地,必定有金甲蟲。
笑死,根本不難。
提煉魔藥指日可待。
推衍之書把魔藥寫的神乎其神,陳小風對魔藥的期待感突然大增起來,這東西一旦成功了,喝下去之後自己到底會是個什麼樣?
喝下去……
陳小風突然莫名的心虛起來。
敢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