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覺得自己的心理很糟糕、覺得自己的想法很糟糕。
眼前的少女,是自家外甥女。
雖說沒有血緣關係,只是名義上的親戚,但怎麼說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從剛出生到六歲,親眼看著她長大的。
可剛才迷迷糊糊間,居然會產生那些奇怪的想法,還把御坂美琴拉到床上了。
雖然以前經常會一起睡,但該怎麼說呢……
總之是很糟糕的。
御坂美琴好像沒有多想,享用早餐的同時,還忍不住詢問道:「舅舅昨晚喝了很多酒嗎?」
「還好吧,一點點。」
「舅舅剛才是夢到媽媽了嗎?」
「……是吧。」
「明明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舅舅你這樣會讓我們很為難的啦。」
「嗯,我知道。」
「???」
御坂美琴眨眨眼睛,看著眼前心不在焉的秦夜。
眼珠子轉了轉,微微一笑。
很快就收斂起來,繼續吃著早餐,假裝不經意的樣子說著:「舅舅,其實是很喜歡我的吧。」
「嗯、咳咳~,沒有,絕對沒有。」
「啊?舅舅不喜歡我嗎?」
「……不是,那個、快點吃飯,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別說那麼多話。」
「哦。」
少女應了一聲。
老老實實吃飯,不再多言。
但眉眼彎彎,眼眸里充滿濃濃的笑意,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秦夜偷偷地鬆口氣。
剛說著食不言寢不語,但看看眼前的外甥女,自己又忍不住開口:「說起來,美琴。」
「嗯?」
「昨天說的那個,你是在意什麼?」
「哪個?」
「我們學校的、學生的事情。」
「哦,那個啊。」
說到那個,御坂美琴劉海上「bili」地冒出幾道電流。
很快就收斂起來。
「我的電擊好像對他無效的樣子,所以有點在意。」
「……就這個?」
「是啊。」
看到少女點頭,秦夜再次鬆口氣。
只有這個就好。
心情放鬆下來,早餐好像都變得美味了很多。
邊吃著邊說道:「那孩子的右手裡面,寄宿著某種東西,跟那些魔神有關的,會讓能力無效化,電擊對他沒用也正常。」
「哦豁!」
聽到解釋的御坂美琴睜大眼睛:「這樣的話,他豈不是無敵了?」
「只是能力無效化而已,你找塊板磚往他腦袋上一拍,他照樣得進醫院,而且你可以用道法對付他。」
「不是能讓能力無效化嗎?道法不是能力?」
「道法既是能力、又不是能力,解釋起來有點複雜;總之我教你的東西你要好好練習,只要達到地法天的境界,很多問題你自己就能找到答案;話又說回來,你最近是不是都沒有好好練習啊?感覺什麼進步都沒有。「
「關於這個嘛,最近都沒有好好練習的時間啊,換了個新的室友,總是纏著我,實在是煩得很。」
嘴上說著煩,但從表情來看,也就是隨口抱怨一下。
看來跟新室友相處是沒有問題的。
之前都說自己沒有朋友,那個新室友看來能夠改變這點,所以秦夜只是點點頭,沒有多說那個室友的事情。
「道法自然嘛,不是非要坐下來靜誦黃庭,平時多觀察觀察這片天地、多感悟感悟這個自然,那也是在修道。」
「修道到底是什麼?」
「萬物皆是道,修道就是學習,是對物質存在的探索認知。」
「聽起來好像很科學的樣子。」
「某方面來說,修道就是另一種形式的科學。」
「那舅舅……」
「……」
……
雖說知道了外甥女對某個少年,不是那種想要戀愛的在意,讓秦夜放心了很多。
但他還是有不少的煩惱。
就算不是這個少年、也可能會是那個少年,遲早會有那麼一個人的;時間不是今年、就是明年、或者後年,遲早會有那麼一年的。
秦夜突然發現,自己不想讓御坂美琴找男朋友。
就像是老父親那樣。
但父親終究會為女兒的幸福著想、終究會把女兒交給某個男人的。
所以他不是父親。
因為他很自私,不希望有那麼一天、更不想把御坂美琴交出去。
這可不是父親會有的想法。
至少正常的父親不會有這種想法,能有這種想法的,就算不是傳說中的「某父」也相差不遠。
正是因為清楚的知道這些,所以秦夜才會覺得煩惱。
自己的思想可能出現問題了。
……
為了端正思想,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秦夜特地向月詠小萌請教。
月詠小萌是心理學專家。
社會心理學、環境心理學、行動心理學、交通心理學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解決他的心理問題。
聽完秦夜所說的煩惱後,月詠小萌皺起眉頭。
「你這問題有點棘手啊。」
「能解決嗎?」
「能。」
「怎麼解決?」
「人生苦短,去談場戀愛吧,少年。」
「???」
老實說,秦夜聽不懂她的話。
主要是無法把這句話跟自己的問題聯繫起來,他的思想問題跟談不談戀愛有什麼關聯嗎?
而且他可不是少年。
真正的少年是突然進來辦公室的這個。
刺蝟頭、一臉衰樣。
上條當麻是來找月詠小萌的,因為這個小萌老師是他的班主任,有問題當然是要找班主任的。
月詠小萌是很負責的,笑眯眯地跟他說著什麼。
秦夜沒有認真聽。
他就是盯著上條當麻,腦海里的思緒千迴百轉,甚至冒出很是陰暗的想法:把這個少年幹掉,或者給他動個小手術。
就是把某根東西切掉、把男性變成女性的那種小手術。
正說著話的上條當麻,突然感覺惡意襲來。
「怎麼了,上條醬?」
「就是覺得……嗯,大概是錯覺吧。」
少年搖搖頭。
四處看看,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又向自己的班主任微微鞠躬:「我已經明白了,謝謝小萌老師。」
「沒事沒事,有問題儘管來找我哦。」
月詠小萌笑眯眯地朝著自己的學生揮揮手。
看著學生走出辦公室,才又轉頭看向秦夜。
「所以說,秦夜老師,去談個戀愛吧。」
「談戀愛跟我的事情到底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了。」
月詠小萌好像很認真、又好像是在開玩笑:「你就是太閒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只要找個姑娘談談戀愛,自然就沒有時間多想了。」
「……哦,原來如此。」
聽起來,還是有點道理的。
但是談戀愛……
自從名義上的表姐嫁人後,秦夜就沒有過這種想法了。
主要是看誰都沒有心動的感覺。
思考許久後,又看著拿起教科書準備去上課的月詠小萌:「那麼、小萌老師。」
「嗯?」
「要不咱倆湊合著試試看吧?」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