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七年春,明帝國北方下了一場雪,千里冰封,萬里雪飄。【Google搜索】
皇宮裡,朱棣動手打起兩兒子,是因為父見子未涼,抽出七匹狼?還是因為父子戰鬥升級,帝王動手不動口?成淵吃了一驚,他是見過朱棣打人的,下手之狠,令人髮指。
趙王與漢王做事糊塗,但是平日裡並不跟朱棣叫板,歷史上朱搞燧與朱高煦還是在徐皇后去世才明目張胆開始忤逆的。
朱棣養了兩個忤逆子,一個窺探太子位,一個趁著朱棣生病,要朱棣的命。
但這還不到時候吧。
成淵道:「陛下早朝說了什麼。」
「尋命居北京,詔有司,政務皆啟王后行。」
「說人話,成親後不會說人話啦。」
「陛下讓趙王去彰德就藩,但是趙王並不願,陛下便命趙王,暫居北平鎮守,他還是不願。」
論理,朱棣待朱高燧十分的好,只不過後來最想要朱棣命的也是朱高燧。
成淵見自己家的兩個女人在那裡聊著八卦,便對楊賢之道:「我不是女人家家有本,不喜聽流言,下次別講與我。」
楊賢之頓時一副師父竟是這種提起褲子不認人的做法,誰剛才聽得津津有味。
成淵將衣服換好,又提筆書寫新的成氏之學內容。
今年二月,上官雲是要去準備縣試的,提起此事很丟人,這學生竟是縣試數次不中的。
對於這學生,成淵只求他能在過了縣試,四月準備府試,八月有資格參加院試,拿到秀才便可。
成淵欣慰的宋敬,有秀才在身,三年後進行大考。
正是春旱,江南雨來的恰是時候,受到百姓的歡迎,從清晨至現在,淅淅瀝瀝的雨水沖洗江南的屋檐,仿佛將應天重新換洗,春耕的百姓眼睛似乎明亮許多。
至少此刻成淵眼睛很亮。
作為城外千畝地的倡導者,他此時倒無高高在上,石開端著草料在樹下餵牛。
對於旁邊種辣椒的農戶,成淵叮囑道:「很是珍貴,不可糟蹋。」
那位農戶溫和的笑笑,在他的眼中,鎮國公應該是高高在上,官員都是如此。
但這位鎮國公竟與他人不同,說話和藹親切,今年他們家的三畝地也被規划進這試驗田中,但他並不擔心,這田地還是自己的,只不過鎮國書院的農學生指導如何做肥料,如何收割。
正值晌午,馬車在朦朧的煙雨中奔馳而來,後面還有幾騎武夫打扮。
馬車在鎮國書院停下,上面下來一魁梧中年人,此人正是朱棣。
成淵頭戴草帽,身披蓑衣,在試驗田間將稻秧仔細記錄,並未注意官道。
即便是下著小雨,成淵的額頭也是汗水。
因為百姓種糧是第一大事,吃不飽,便是災荒。
為了將百姓動員起來,應天城外的農田都被成淵規劃登記。
古代產糧低,因而種田並不是說說便可。
「這一隴都是去年穀穗較大的,單獨種植,趁著下雨,要快,不然等到春雨結束,便吃不到多少水分。」
成淵翻看去年的耕地時間,以及漚制肥料。
下車而來的朱棣聽到成淵這話,心中不由感慨,對成淵刮目相看,沒想到他親自下田,經驗豐富嘛。
「俺原以為你對種地一竅不通,平日裡都是胡扯,不曾想你還懂得春雨潤苗。」
「你才胡扯呢,本公這些都是從農戶那裡討來的經驗。」
成淵抬起頭道:「大哥,你是哪個村,陛——您怎麼來了。」
朱棣身後跟著黃淮,解縉,朱能和張玉,還有最不想見到的丘福。
「爹來看看你。」朱棣蹲在田壟,笑著道:「當年,爹跟你娘在鳳陽待時見過百姓耕種。」
你當爹當上癮了……成淵指揮農戶與手下將青草,以及去年的塘泥,牛糞羊糞攪在一起。
大明沒有化肥,科學院此時還不知如何研究,這草糞土糞便是最佳,播種時翻在地中,來增加肥力。
黃淮道:「草為何翻進土中?」
「至可耕時,有雨既耕,土相親,而苗獨生,草穢爛,皆成良田。除此之外還可燒土做糞,促進秧苗生長。」
隨後,成淵便將暖棚冬日培育的秧苗拿出來給農戶種。
「您怎麼來了?」成淵靠在田壟處看著朱棣。
朱棣尋了處石板站定,道:「來瞧瞧你的傷勢,若不是高燧……總之朕欠你頗多。」
成淵正要說話,卻見農戶將苗栽的十分稠密,立刻不與朱棣說話,跑去拔苗。
朱棣見這廝將秧苗拔掉,當即便站在田邊制止:「成淵,你作甚,將秧苗拔去豈不浪費,夏日不是少糧。」
「這叫間苗。」成淵將拔出來的苗放在旁邊:「若是秧苗稠密,而不見風,產量便十分低,如此間苗,才能長好。」
「胡言亂語,朕……在鳳陽怎麼沒聽說過啊。」朱棣頭回聽到如此荒謬話。
百姓種田多不容易,怎能糟蹋。
朕知你做事不錯,但毀苗便不成。
「此法真有效,這是高產量秧苗,不可太密集。」
成淵不想跟朱棣討論什麼科學種植這類,畢竟朱棣的農學知識儲備沒有自己多,所以現在只能解釋。
「國公爺去年便是如此,我們間苗的糧食長勢十分好,這位老大叔你何必再此干預。」
旁邊的年輕漢子替成淵辯解道。
「對啊,大叔,去年便是這般,長勢十分好。」
眾人紛紛過來勸說,唯有宋敬站在不遠處沒動,他可不敢跟天子理論。
最開始農戶還耐心為朱棣解釋。
但黃淮道:「千百年來,祖宗的種地經驗還能有錯?」
「老大爺,此乃科學種植,這秧苗雖然稀疏,但是植株根莖粗壯,個頭結種都很不錯,此乃科學種植。」
黃淮心裡不服,他有那麼老嗎?
朱棣:「科學種植?」
朕乃堂堂大明皇帝,還不如一群農戶孩子。
田裡百姓七嘴八舌「教育」朱棣。
隨後有人將苦楝樹葉子泡好搗爛準備些丟入水中。
見還有農戶在教育朱棣,成淵嚇得也不敢在田裡待下去,只怕再待下去朱棣就要被農戶上一課。
到時候慘的是自己。
「鎮國公。」
過來個黝黑漢子拱手道,
「賽哈智?」
成淵認得他,賽哈智,回族,來自波斯,紀剛倒台後繼任指揮使,任職期間並無劣跡,安享晚年。
看來昨日抓了紀剛,今兒賽哈智就當了指揮使。
朱棣道:「走,去辦正事。」
「什麼事,我這邊還未種完,大丈夫要有始有終。」成淵掰扯道。
「黃淮,解縉,你們兩幫忙將剩下的秧苗種了。」
黃淮和解縉愣了愣,那泥地怎麼下得去腳,猶豫許久,還是下去田中間秧苗了。
成淵將草帽子,秧苗筐都丟給二人說道:「有勞二位。」
「鎮國公不講義氣……」解縉說道。
解縉啊解縉,你該謝謝我,若不是紀剛倒台,恐怕你會被紀剛最後給凍死的,成淵如此想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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