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眾人正在吃飯,圍在桌前有說有笑,今日魏家姐妹也在這裡吃飯,看著美人兒坐一桌,實在是賞心悅目之事。【記住本站域名】
春寒料峭,國公府院裡還有許多開放的桃花,陣陣沁人心脾,聞之花香夾雜著雞腿味道。
成正清坐在矮樹杈上,兩隻腿懸空晃蕩,啃雞腿,時不時將油膩的爪子在樹枝上蹭,時不時吐出雞皮。
「爹……」
看見成淵帶人回來,小崽子先是瞅一眼他的表情,然後飛快的下樹,挑著眉毛,小心討好:
「爹,爹,兒給你留了雞腿,可感動否?」
成淵就問:「那你整人開心否?」
成正清頓時露出比鬼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咯咯笑著。
「下次爹也把雞腿藏進半月不洗的靴子裡,再送給你吃,讓你試試腳臭的味道。」
以後家裡的雞腿不能吃了……成淵說道:「那幾樹桃花,是農院的學子嫁接嘗試的,誰許你坐上去的。」
成正清屁股晃了晃,還是仍舊聽話的爬到石凳上:「今日打幾下。」
石開,曹德:「……」
安成看一眼目不轉睛盯著成正清的成淵,無奈道:「叮囑多次,他也不長記性。」
成淵只是怔了一瞬便笑了,看著成正清的眼神滿是笑意:「敢作敢當,這性子不錯。」
安成微微抽一下嘴角。
她就知道成淵會是這個反應,才直接說出實話。
………………
暖洋洋的燭光里,咸寧則是皺著眉頭盯著文契,梳著婦人時下最流行的雲髻,靠在成淵懷裡。
咸寧的臥房與迴廊相反,窗戶朝向則是花園方向,暮色里鮮有人經過,因此她並未穿著正式。
白色錦緞貼身裡衣勾勒出越發玲瓏凸顯的成熟身段兒,青絲如瀑披散。若不是擔心成淵舊傷,她定會整個人都掛上去。
成淵畢恭畢敬道:「父皇說,他要加倍還你的,所以我待會兒要去書齋讓人收集下羅貫中的《三國演義》,好書不能被埋沒。」
懷裡的人動了一下,不過卻沒有進一步動作,而是繼續聽著:「你帶頭交商稅,又躺了那麼久,墊銀子幫農戶買糧種,府里還要開支,你就不能跟父皇要回來。」
我跟朱棣要銀子,你看朱棣不讓人宰了我,你爹是皇帝……成淵默默搖頭說道:「生意我會跟王叔商議的。」
懷裡的人越發蔫蔫兒的,聲音越來越低:「本宮身子不舒服,你留下來陪陪人家~」
成淵露出憨厚笑容:「殿下,大夫說我元陽早泄,腰疼腿虛,腎虛的很,不能精力充沛。」
「你想哪裡去了,本宮是擔心你太累了,再說你不必親自去書齋,派石開去就是了。」
成淵搖頭道:「此事我還是親自去比較好,畢竟我還沒見過小姨,自她從廟裡回來,也未去拜訪。」
「自北巡後,本宮覺得你和姐姐小姨三人怪怪的,你們是不是不想帶本宮一起玩?」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成淵錯愕的看著她,雖然,可能,也許被安成猜出來了,但是目前她沒有提出什麼,自己也不會傻了吧唧給大家尋不痛快。
…………
乾清宮。
朱棣看著賽哈智道:「雲南那邊的錦衣衛真這麼說的?」
「回稟陛下,那沐昕時常喝醉後便毆打常寧殿下,常寧殿下萬般無奈才與陛下書信求援。」
「豈有此理!」朱棣拍案而起。
朱棣捏著信,之前徐皇后與他提起這事,他只當是鬧了彆扭,今日再提起此事,朱棣也不知如何是好。
對於他來說,征漠北與下西洋的準備都在籌備進行,實在不想節外生枝去管雲南之事。
朱棣一時陷於不知如何處理。
收拾沐昕,那雲南之地,如今老二還未就藩,就算去了,也是根基不穩的時候,節骨眼上怎麼能出亂子。
雲南離京城遙遠,又有不少的蠻夷與土司,地形複雜,氣候也許京城有差異,若是此時沒有好的策略,朱棣不想教訓沐昕。
皇帝陛下令教訓沐昕一頓,簡單。
只是山高皇帝遠,那雲南離京幾千里的路程,光往返就要大半年,這還是輕裝上陣的情況下。
思考完了這些,朱棣似乎有些疲憊不堪,對著身邊的內侍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賽哈智道:「陛下,雲南之地,有一人可以,當初跟在陛下臣身邊兒時,還是個無名之人,有次鎮國公提起過雲南土司改制。」
朱棣揮手示意賽哈智過來。
「你說。」
「陛下,鎮國公可以,興許陛下忘了這件事,但臣記得。」
「可是成淵……去年才醒,這傷勢還未痊癒,雲南離京千里,這路上有個好歹怎麼辦。」
「陛下不必多想,此事該詢問鎮國公之意才好,但臣篤定,只有鎮國公可成此事。」
「滿朝文武,丘福,朱能也都是朕的好將領。」朱棣說道。
賽哈智知朱棣是擔心鎮國公,便說道:「鎮國公在臣心中,實屬欽佩,若不放心,陛下可以去天界寺。」
朱棣笑道:「不錯,身邊除了王景弘與鄭和,就你最懂朕,不過還是要先問問成淵手頭是否還有事,等商稅徹底的事收上來,百姓有糧,水師操練,火器之事落下,便可北征!」
…………
成淵翻著《三國演義》,當下吩咐書坊加印一套,他明日要帶到文淵閣去給解縉他們瞧瞧,最好保持三國的原汁原味。
瞧見在書齋里做事的書生,成淵寫好書齋長期發展計劃書,心道:這便是常來書齋無償做事的馮士淵,倒真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人也長的玉樹臨風。
「馮士淵,你是哪裡人?」
「回國公,生員家住雞鳴寺附近。」
「倒也方便,平日裡你便多幫幫本公這小姨娘,不過可沒工錢。」
徐妙錦正捧著一個花盆進來,聽見兩人交談後,想起他醒後也從未過來找她,道:「呵,粗鄙,你當誰都喜歡你的碎銀。」
成淵一愣,這女的更年期吧,自己也沒招惹她,自那日送她出家,她說不喜歡自己,那就算了。
經過遇刺一事,他也該好好的珍惜自己身邊人,何必為不喜自己的人多費口舌。
他不管雞鳴寺的櫻花如何開,徐妙錦就認這理,他現在不認了,哪怕雞鳴寺花在秋冬開十次,也不會再笨拙的去找她。
馮士淵道:「多謝國公,生員並不為碎銀而來。」
成淵聞言,道:「書齋下一年的計劃經營我也寫好了,小姨娘看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再修改,定要將書齋的生意打理好。」
徐妙錦見成淵如此客套平靜,還想著詢問櫻花之事,心裡酸澀著說道:「沒有問題。」
成淵看了眼馮士淵道:「你我名字都有個淵,也算是有緣,若是覺得天色晚,不想回去,讓徐東家給你安排。」
過來理書的夥計們一愣,書齋怎麼能留不熟的男子了?
「馮公子,本公先去後院,你們繼續忙。」成淵施施然邁步去後院喝茶,身邊亦步亦趨的跟著兩個隨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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